第十八章 發泄(下)

第十八章 發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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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對小弟可真夠關心的,一個月裏來看了小弟好多回了,而小弟卻一直沒去大哥那裏請安,真是慚愧得緊。”房遺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話似客套,但語氣中透出的卻是嘲諷。

房遺直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在裝不懂,笑道:“二弟說哪裏話來。你我同胞手足,哪來這麼多客套。好了,時光不早,愚兄就告辭了。”說罷站起身來。

“別啊!難得大哥如此關愛小弟,不如留下用膳,你我兄弟飲上幾杯如何?”房遺愛起身阻攔。

“是啊,把嫂子一起叫上,我們一起聚聚。”高陽也在一旁說道。

房遺直一躬身道:“多謝公主、二弟的美意,父親還有些文稿我尚未謄錄,改日吧。”

“既然如此,小弟送送大哥。”房遺愛道。

“不勞二弟。”說著,房遺直對高陽行禮作別。

房遺愛說了聲:“就幾步路,何敢言勞。”一把攜住房遺直,拉他走出客廳。

一直來到院落門前,房遺愛站定腳步,鬆開了房遺直,嘿嘿一笑道:“大哥,你真是來看我的吧?”

“二弟,你這話說得?愚兄不是來看你,那能來幹嘛?”房遺直不解道。

“是嗎?這小弟就不明白了。過去大哥一直視我為無物,幾乎從不登我的門。即使難得來處一次也是拿出長兄的架勢,將我訓斥一番。卻不知為何如今在小弟成親后的一月之內屢屢前來,還望大哥明示。”房遺愛緊盯着房遺直的眼睛說道。www.

房遺直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敢與房遺愛直視,辯解道:“二弟,過去式大哥的不是,沒……”

房遺愛從房遺直的眼神中堅信了自己的判斷,一聲冷笑,打斷房遺直的說話:“大哥何須遮遮掩掩?我來替你說了吧。你不是來看我這個弟弟的,而是來看公主的,來看你這個美貌的弟媳的。”

此話一出,房遺直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直跳,手指房遺愛:“你……你……”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見了房遺直這番模樣,房遺愛心中大感暢快,火上加油道:“你什麼你?不敢承認?其實這也沒什麼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哥又非聖人,小弟能夠理解。”

“你……你……竟敢污我清白,我要和你去見父親,讓他老人家來評評這個理。”房遺直氣急敗壞,平日裏的儒雅之風盪無,一把抓住房遺愛的臂膀說道。

“去見父親?見了父親說什麼?”房遺愛並不掙脫,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自然是將你這番壞我清譽之穢言告訴父親。”房遺直道。

“哼!清譽?要不要給你立個貞節牌坊?”房遺愛冷笑一聲,隨即嬉皮笑臉地說道:“大哥,剛才小弟說什麼了嗎?沒說什麼吧?沒人聽到吧?見了父親我可什麼也不會承認的,還去不去了?”

房遺直氣得渾身發抖,老半天嘴裏冒出個詞來:“無賴!”

房遺愛忽然甩開房遺直抓着自己的手,一把揪住比自己矮半頭的房遺直的胸口,用力把他往上提了提,臉對着臉惡狠狠地說道:“我是無賴?無賴也比你這個偽君子強。你給我記住,離高陽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講兄弟情分。”

就在這時,有兩個丫鬟從遠處往這裏走來。房遺愛鬆開手,替房遺直整了整鬆開了的衣襟,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說道:“大哥,小弟就不遠送了,你改日再來坐坐。”隨即又壓低嗓子,陰陰地道:“跟我玩?哼!玩死你!”說罷哈哈一笑,洋洋自得地轉身而去。

史書上說房遺直是謙謙君子、儒雅書生。但房遺愛認為往往這種所謂的君子比小人更可惡。

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君子有三費,飲食不在其中。君子有三樂,鐘磬琴瑟不在其中……有親可畏,有君可事,有子可遺,此一樂也;有親可畏,有君可去,有子可怒,此二樂也;有君可喻,有友可助,此三樂也……少而學,長而忘之,此一費也;事君有功,而輕負之,此二費也;久交友而中絕之,此三費也。君子有四不:第一、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第二、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第三、君子不苟求,求必有義;第四、君子不虛行,行必有正。

這是儒家對君子做出的一些的定義,這還不算最嚴格的,還有比這更苛求的,但即便如此,參照以上的幾點,天下世界能有幾個君子?所以在房遺愛看來,凡是被稱作君子的,絕大部分都是偽君子,差別只不過是偽的程度的不同。

說君子比小人更可惡是因為小人往往一眼就能看穿,大家都會去提防,而君子則不然,他表面上往往道貌昂然,一副仁義道德的嘴臉,極具欺騙性。人們往往相信他,仰慕他。可一旦他做起惡來,其造成的惡果自然要大得多。金庸筆下描繪的岳不群,就把這類所謂的君子的醜陋表現得淋漓盡致。

在這點上,房遺愛不是崇洋,西方人推崇的紳士就比儒家所推崇的君子要科學得多。所謂紳士只是反映出其人表面的風度和行為而並不定義他內心世界的醜惡和私下的所作所為。

從那天早晨第一眼看到房遺直,房遺愛就認定這就是個偽君子,今日裏能羞辱他,用無賴的手段作弄他,房遺愛大感過癮。這已經不僅僅是為了高陽,而是對中國傳統儒學中不合理方面的一次挑戰。他心中的鬱悶也因此發泄殆盡。

走進內室,高陽迎上前來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房遺愛心情不錯,一把攬住高陽的纖腰,在她耳邊道:“怎麼,不見這麼點時間就想我了?”

高陽啐了他一口:“誰想你了?我是有事找你商量。”

“什麼事?”二人邊說邊並肩在坐榻上坐定。

“明日我們去溫國寺聽高僧**,你說我們帶些什麼去供奉香油?”高陽揚起小臉,興緻勃勃地說道。

怎麼又提這個茬?房遺愛心中苦笑。但好在已經沒了那種惱人的感覺。

“瑞兒看着辦吧。”房遺愛淡淡地說道。

“我想把父皇賜我的那玉枕帶去,請高僧開光。你說好嗎?”

“啊?”房遺愛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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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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