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報仇
這種沒撒出想要點的意外葛超以前也碰到過,不等那粒色子完全停下來,動作迅速的伸手一抄,已把兩粒色子搶到手中,往面前一放,嚷嚷着:“是個八點!八到后嘍,這墩牌是你的,這墩牌是我的……”
已經玩了五六個鐘頭,每個人的雙眼都開始迷糊,沒人會去注意撒出來的是八點還是六點。那些圍觀的人,可能有一兩個看得清楚,但是誰也不會當面指責。這麼大的賭局,別說色子已經收回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讓別人損失一億七千萬,除非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否則沒人會找這份不痛快。
葛超叫嚷着把牌發完,見還是沒人指出他作弊,狂跳不止的心才算平靜下來。他手中的牌是目前場上最大的牌,於是看冷鋒面前的籌碼就像是在看自己的錢一樣,屈指敲着牌面,道:“香有面有,有點就有,大家亮牌吧!”說話間,他把頭轉向十三郎,心中暗道:“那是一個短九!”十三郎直接把牌翻開,果真是個十一點和八點組成的短九,跟他從划痕上看出來的雜九一模一樣,他又把頭轉同右邊。
妙齡少女還在數着牌面上的點數,不過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臉上露出喜色。葛超暗道:“高興個屁,不就是一個短九,莫說老子的是個長九,就算也是個短九,也大過你的短九。”然而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從妙齡少女的嘴中吐出的話卻是:“我的是個天八!”這六個字如同六道天雷,直把他轟得暈頭轉向,外焦里嫩!
“怎麼會是天八?她的不是短九嗎?難道我看錯了!”
妙齡少女亮出牌,果真是個天八,就跟葛超從刻痕里看出來的天八一樣。可這個天八明明應該是發到冷鋒手裏的,怎麼會到了妙齡少女手中?
葛超連忙去看冷鋒牌面上的刻痕,離得有些遠,不過模模糊糊可以看出,那兩張牌一張是長四,一張是小五,加起來正好是長九!他大吃一驚,暗道:“長九怎麼到了他的手中,難道我把牌發錯了?”
冷鋒揭開牌看了看,道:“我的是個長九!”語氣異常的失望,好像他的本應該是個長對,最少也應該是個雜九對,這時卻變成了長九。
葛超低頭看向自己的牌面,從划痕上推測,他這副牌是‘短九’沒錯,可他明明拿的是‘長九’,怎麼變成了‘短九’?難道說他真的發錯牌了?葛超搖了搖頭,似乎要把腦子裏的某種東西搖出去。可他怎麼會把牌發錯?這是初學者都很難犯的錯誤,他絕不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唯一的可能,是有人趁他不注意,偷偷調換了牌的順序!這人是誰?能在他的面前換牌而讓他毫無察覺?
葛超環視四周,那些人都表情獃滯的等着他開牌,每一個看起來都像是作弊的那個人,每一個看起來又不像。
冷鋒敲了敲桌面,道:“我的牌已亮了,你還發什麼愣?開牌啊!”
葛超道:“這把不算,有人作弊!”
“有人作弊?不會吧!”十三郎伸手按壓着鼻樑,道:“你洗的牌,你撒的色子,而且還是你發的牌,要是真有人作弊,那也是你作弊吧!”
“我作弊?”葛超道,隨即看到十三郎在看他還沒來得及調換的色子,下意識的將手按在色子上,道:“我沒作弊!”
十三郎道:“沒作弊那就開牌吧!”
葛超夾着那兩張牌,就像夾着太行王屋二山,平常輕飄飄的兩張牌此時卻重的拿不起來,猶如壓在孫猴子頭頂的五指山。背後有好事者突然捉住他的手,幫他把牌翻了過來,那兩張牌面上,十九個紅白相間的點數就像十九根悶棍,全都忽忽呀呀打了過來,一下子把他打得愣在當場,像塊木頭一樣反應不過來。
冷鋒招了招手,叫服務員過來把桌面上的籌碼兌換成錢,並存到他的金卡里。十三郎丟了個眼色,起身朝衛生間走去。冷鋒伸了個懶腰,道:“這一坐六個鐘頭,連趟廁所也沒上。”甩給服務員一枚十萬的籌碼,又道:“這是打賞給你的,可給我算仔細了,要是有絲毫差錯,我會把這枚籌碼要回去的。”說完起身也朝廁所走去。
廁所里除了十三郎再無其它人,兩個人站在小便池,對着牆上鏡子中的自己一笑,十三郎道:“這下他想不跟你走都難!”
“一切全靠你的幫忙!”冷鋒道,“一會咱們去哪裏慶祝一下?”
十三郎打了個冷顫,把大前門拉上,走到水池旁邊洗手邊道:“我就不去了,還得去地下找小紅呢!”
“我陪你去!”冷鋒也打了個冷顫,走到水池邊洗手。
十三郎道:“古語有云,千金之軀坐不垂堂,我怎敢讓你跟着去犯險?那些老夥計要是知道,還不把我撕吃了?”冷鋒正欲反駁,十三郎又道:“你還未恢復記憶,跟我下去也幫不上忙,還得讓我費神保護你。不如讓我獨來獨往的痛快。”
冷鋒想想也是,自己除了‘天罡北斗步法’以及準備時間極長,能吸人元神的右手,確實不會什麼法術,跟上去還真如十三郎所說,幫不上多大的忙還會連累於他,也不再強求,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廁所。十三郎早就洗完了手,可為了表示尊重,站在那裏等冷鋒出去這后,這才出去。
妙齡少女把面前籌碼又數了一遍,一共是一千零八十二萬,抬頭看到葛超一臉死灰,心裏忍不住異常得意。她此時已成千萬富婆,而葛超卻成了窮光蛋,說話的口氣突然壯了起來,用教訓人的口氣道:“你賭的太猛了,要是收一收性子,牌興就放牌否就收,也不會輸到這種地步!”
葛超臉色一黑,道:“滾!”要不是周圍人太多,早就一耳光反扇過去。
妙齡少女嘖嘖兩聲,擺出一副三娘教子的架式,道:“為你好你都不知道,唉!”
葛超道:“滾你/媽的蛋,再啰哩啰嗦,小心老子對你不客氣!”這才罵我,見十三郎走了過來,心中馬上產生一種‘欠錢的是孫子,借錢的是大爺’的念頭,黑着的臉竟露出一絲笑意。
十三郎直接朝電梯走去,走到電梯門口,突然又轉過身來,似乎這才想起葛超在桌子后坐着一般,道:“我在‘至尊閣’的大門外等你。”
“我不出去!”葛超的臉色煞白,搖頭又道,“讓我出去,除非你殺了我,然後把我的屍體抬出去!”
十三郎彎腰往前一湊,道:“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敢出去,是不是怕女鬼索命?我這裏有靈符一道,妖魔鬼怪不敢近你身體一尺範圍之內,這下不用怕那個女鬼了。”
葛超在‘至尊閣’過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但忌憚賈茹索命,始終不敢邁出‘至尊閣’一步,這種失去自由的滋味與坐牢沒什麼區別。此時聽說有靈符可以拒賈茹,等於又恢復的自由,心中一喜,道:“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十三郎把一道符紙塞入對方的口袋,拍了兩下又道:“你趕快把東西準備一下出來,不要讓我等得太久啊!你在‘至尊閣’呆了這麼久,王鵬對付不還錢的手段你也知道,你若出來的及時,我會想辦法替你解決這筆帳,你若敢讓我在外邊等得太久,我不殺你,‘至尊閣’的人也會殺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葛超當然知道‘至尊閣’對付欠帳不還的手段。如果真的把他殺了,他還不會這麼怕,關鍵是他聽說過太多王鵬折磨人的手法,如果讓他在兩者之間選擇一下,他倒時情願選擇去死。當即點了點頭,道:“謝謝老闆,我這就出去!”
十三郎微微一笑,轉身朝電梯走去,冷鋒則坐在桌前靜靜的等着。葛超兩手空空站起身走了,妙齡少女拿了個托盤把自己贏的籌碼全放在盤裏也走了,又過了一會,那個服務員才拿着金卡過來,畢恭畢敬的把卡捧着送了上來,道:“請老闆收好!”
冷鋒隨意的把卡裝到口袋裏,拿起桌子上的寶馬車鑰匙,晃了晃,道:“電梯能直接去停車場嗎?”
“可以!”服務員道:“如果老闆嫌開車麻煩的話,我倒可以幫您把車開出停車庫!”
“這樣最好!”冷鋒把鑰匙往那服務員手裏一塞,徑直朝電梯走去。正在玩百家樂的王鵬抬起頭,看了看冷鋒的背影,也沒說什麼,低下頭繼續玩。直到第二天早上,收到白衣黑衣聯合發出的通緝令,這才想起昨天通緝令上的人還在他的賭場玩過,想要找時卻又去哪裏找?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冷鋒出了‘至尊閣’,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凌晨時分,大街上沒有那麼多人的緣故,感覺空氣都要清新許多。他深深吸了兩口,往下看去。
葛超正站在階梯下左右張望,又把目光停留在十三郎酒吧的招牌上。
冷鋒吹着口哨抄着褲袋下了階梯,站到葛超的旁邊。葛超回頭看了一眼,道:“你那朋友說在這等我,我下來卻不見他的影蹤,也不知在搞什麼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