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爭奇鬥豔
“哈哈哈。”穆菲兒笑得很燦爛,“我讓她記住我,別的就什麼都沒說了。”
洛雲綰和柳雲煙不知為何猛然鬆了口氣。
這時一個自詡風流,打着摺扇的白衣錦袍男子走了過來,他向著眾人問好,目光卻落在洛雲綰身上,兩日前太學院被火焚燒,洛雲綰被劫持的事,歷歷在目,唐奚鳴如今又明目張胆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幾人都忍不住去看洛雲綰的臉色。
洛雲綰看到唐奚鳴臉色自然不會好,可也不會當場表現出來。
“原來是唐公子。”
見她神色如常,已不似當夜得知他身份后的震驚惶恐,唐奚鳴不得不佩服洛雲綰的心智,同時也越加賞識起來,“聽聞王妃前兩日身子不適,唐某還擔心今日蘭花會上見不到王妃,不想王妃卻是來了。”
“王妃妙手回春,小小問題,就不勞唐公子掛心了。”
柳青青上前一步將唐奚鳴隔開,唐奚鳴看她一眼,終是沒說什麼走了。
那晚火場洛雲綰失蹤的事,鬧得不大卻也不小,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而洛雲綰被唐奚鳴劫持,這事卻是只有面前的這幾人知道。
洛雲綰與唐奚鳴的事,柳雲煙等人不好插手,也相信楚冕不會姑息,唐奚鳴如此囂張狂妄的手法同尋死沒什麼兩樣,洛雲綰閉口不談,幾人便不會再當著她的面再說什麼。
這時,陸陸續續來了好些太監宮女,洛雲綰一看便知道太后快到了。
念頭剛落下,她就看到太后的儀仗隊出現了,與太后一同出現的還有南琴郡主,而南琴郡主身邊,不用多說,定然就是洛嫻雅了。
洛雲綰很少看到這位后媽,今日總算是有機會好好見識一下了。
太后駕到,眾人跪迎。
下了轎子,太后在南琴郡主的攙扶下來到洛雲綰身邊,怎麼說洛雲綰也是皇家兒媳,如今又在醫考上大出風頭,三輪考試更是拿了一甲,其父兄乃朝廷大將,外租也曾是太醫院院正,如今南琴郡主又是她的母親,在場除了太后外,洛雲綰的身份便算得上是十分顯赫了,太后也要給幾分面子。
“老九媳婦平身。”
太后親自將洛雲綰攙扶起來,細細將她打量,“許久不見,倒是又漂亮了。”
洛雲綰一門心思放在南琴郡主身上,虛情假意的恭維了太后兩句后,便給南琴郡主請安。
“如今你是整個北塘的紅人,又是翊王的心尖寵,以後行禮也就免了吧,我怕折福。”
“母親這是哪裏話,女兒給母親行禮天經地義,不說女兒便是翊王在此,看到母親也會恭敬的尊稱一聲母親的。”
太後知道南琴郡主與這洛雲綰面和心不和,也不想在這裏聽兩人唇槍舌戰,與柳雲煙寒暄了兩句便帶着人往鳳座上去了。
太後來了,眾人自然眾星拱月般將太后捧着,此刻離飯點還早,僧侶們卻在外面鋪設了桌案,上面放着瓜果和一些素食糕點,茶水。
太后飲了一盞茶,見眾人都來得差不多了,便道:“哀家邀眾人賞花,便一邊賞玩,一邊做些有趣的事情吧。”
什麼是有趣的事情呢?不外乎十分老套的琴棋書畫。
洛嫻雅還沒忘記南琴郡主的提點,不管是琴棋書畫哪個層面,今日她都必須大放異彩,奪回這些日子被洛雲綰覆蓋的榮耀。
眾人都看向太后,洛雲綰則看向柳雲煙。
柳雲煙見龍驚驊沒到,比試一事自然只能按捺着靜觀其變了。
“哀家設賞,琴棋書畫,眾位各顯神通,皆勉力一試,圖個樂子。”
說是琴棋書畫,能拿出來現成比的也就詩文和畫作,於是眾人推舉翰林院大學士張大人和民間畫作大家方孺鴻充當裁判。
一時之間,席間,作詩的作詩,作畫的作畫。
“師妹,你在琴棋書畫方面造詣也不低,怎麼也不參與?”
這次席面桌案排位將貴女,世家子弟,醫考生分為了三塊,洛雲綰兩邊都有席位,她選擇了坐在醫考生里,鄰桌便是柳雲煙,穆菲兒等人,幾人不免湊在一起閑扯起來。
“年年宮中夜宴如此,膩了。”柳雲煙興緻缺缺的道,“再者太后的賞賜永遠都是金釵步搖之類的首飾,實在不感興趣。”
穆菲兒吃着點心道,“金釵步搖這些東西於我們確實沒多大用處,宮裏娘娘和貴女才喜歡佩戴這些,戴起來路都不敢走太快,否則步搖叮噹響這便是不夠淑女,沒有少女儀態,不成體統。我們這些個學醫的跟打仗參軍的漢子有什麼不同,個個大老粗,看着那些髮飾就頭疼,恨不能全扔了才好。”
“你這丫頭,怎麼盡說大實話?”
洛雲綰戳了一下穆菲兒的腦子。
“哎,我想我的小侯爺,他怎麼還不來呢。”
“他來了也是和崔鶯坐在一起。”柳雲煙讓她別惦記,該吃吃該喝喝,主要目的是混日子。
幾人交談之間,洛嫻雅已經寫好了一首詩,又開始作畫了。
這時南琴郡主忽然發話道,“太后若是覺得無聊,不如讓在場的貴女臨時表演一些歌舞助興可好?”
洛嫻雅一聽,就要出列毛遂自薦,洛雲綰見了,哪能讓她們如意,當下便道,“佛門清凈之地,母親還是歇了這些艷俗的想法吧,女兒覺得寫寫詩,拜拜佛,看看花,畫個畫什麼的就挺好。”
南琴郡主臉色一沉,看向洛雲綰恨不能給她兩巴掌。
太后卻是點頭,“老九媳婦說的對,佛門清凈之地,還是不要太過喧嘩為好。”
洛嫻雅精心準備的舞蹈於是就這樣被掐滅了希望。
有唐奚鳴在場,詩文里,洛嫻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拔得頭籌,便只能在畫畫上下功夫,唐奚鳴寫了一首《蘭花》
太后念出來的時候,洛雲綰便知道是明朝孫克弘的那首。
“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獨。東風時拂之,香芬遠彌馥。”
此詩一出,在場所有人寫的詩都黯然失色,有些人甚至不敢將自己寫的詩拿出來了。
“唐公子果然風流,一首詩道盡了美人,也道盡了這滿山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