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蘭花谷
思來想去,洛雲綰抬頭道:“我……我可以殺了他嗎?”
楚冕不知兩人僅僅只是接觸半個小時,一向冷靜自持的洛雲綰怎麼就成了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看着像是受了很大刺激,唐奚鳴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而洛雲綰露出殺氣那一刻,他就更加確定唐奚鳴一定對她做了什麼了。
一直到回府的馬車上,洛雲綰才開口道:“他知道我一些秘密。”
楚冕下意識的就想問是什麼秘密,卻又立刻反應過來,若是洛雲綰想要告訴他,便不會與他打啞謎了,她這麼說,就是不想他再繼續問下去。
“這些秘密和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係,只和我有關係,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楚冕捏了捏眉心,“你不想說,本王不會勉強,至於殺唐奚鳴……”
楚冕停住看向她,“你想他什麼時候死?”
“越快越好,他這個人很危險。”洛雲綰咬着唇,“他如果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我沒什麼把握贏他。”
這話是什麼意思?楚冕不免陷入深思。
洛雲綰甚至不怕他,但她卻怕唐奚鳴,她究竟在怕什麼?如果連洛雲綰都覺得他很可怕,那麼唐奚鳴身上一定擁有什麼是他難以預料和未知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身邊有三個九重高手。”楚冕拋出一個事實,否則今晚洛雲綰不會這麼輕易被擄走。
“我知道很難。”洛雲綰琢磨着,“下毒是最好的法子。”
楚冕不置可否。
將洛雲綰送到王府後,楚冕去了花萼樓。
花無眠正在泡澡,楚冕進去時,他還以為是貼身照料的婢女,不由使喚道,“給爺捏捏肩,今兒個真是累死了。”
楚冕走到他面前,冷聲問,“我要活捉唐奚鳴,你要多長時間準備?”
花無眠一驚,慌忙拿下蓋在臉上的帕子,“這時候動他,你瘋了?”
“他今晚劫持了洛雲綰。”
“劫持?”花無眠覺得唐奚鳴也是瘋了。
他揉着太陽穴,“好端端的,他劫持洛雲綰做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花無眠翻了個白眼,“人家都當著你面直接搶老婆了,你會不知道?”
楚冕陰沉個臉,“這事兒你能不能做?”
“能做。”花無眠眯眼,“你翊王發話,有什麼不能做的,但你需要明白兩件事。”
“現在唐奚鳴和南琴郡主在一條船上,還牽涉了三皇子炮房案,他若是死了,你三哥的案子還查不查?”“第二,要他死很容易,可他是唐家未來家主,你動了他,唐家立刻就會懷疑到你頭上,你才去禁軍任職,黑騎還沒穩定下來……”
不等花無眠說完,楚冕就道,“這些我都清楚,唐奚鳴一定要死,至於唐家家主,另從旁系分支里挑選,這兩日你放話出去,有意與我們合作的,扶持為唐家主。而唐奚鳴的死……也可以順便栽贓到他們內鬥上。”
花無眠眉目一動,“如此一來就得好好合計一下了。那你三哥的案子怎麼辦?唐奚鳴這邊……”
“唐奚鳴落到我手上了,我不信撬不開他的嘴,我要的是活着的唐奚鳴!”
“這很難辦。”花無眠聳了聳肩,“比三年前你把你這堆生意攤子丟給我還要難辦。”
“容易得很。”楚冕眸中閃過一抹幽光,“找個人頂替他,毀容滅屍,對外宣稱唐奚鳴死了就行。”
花無眠扶着浴桶陷入沉思,“你給我點時間。”
“要多久?”
花無眠躺回水裏,一副缺氧的樣子,“一個月。”
“二十天。”
花無眠深深眯眼,“二十天,二十天你在禁軍能幹什麼?你別忘了,我無條件在這幫你,除了是還當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還要軍隊幫我打回西涼城。”
楚冕頷首,“三個月後我會親自出兵西涼城。”
花無眠看着他久久不語,“你就這麼有把握?”
楚冕忽然笑了,“洛雲綰手裏有炸藥的配方。”
花無眠豁的從浴桶里站起來,一臉震驚,“當真?”
楚冕下意識的看向他下面,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花無眠又豁地坐進去,臉上震驚未退,“她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不知道。”
“如果她手裏真有炸藥配方,我們確實也沒有什麼需要怕的。”花無眠腦子裏瞬間想過無數種他之前從來不敢去想的可能。
“除了聯絡唐家人對唐奚鳴動手,第二件事,便是暗地採買火藥需要的材料。”
花無眠眸光大盛,“這事包在我身上。”
兩日後,楚冕領三千禁軍天不亮就往城南蘭花谷前去駐守,太后今日在蘭花谷宴請百官之女,還有晉級四輪的醫考生,以及一些後宮嬪妃,蘭花谷的閑雜遊人早被清空,里裡外外都派人檢查了個遍,楚冕才得空坐下休息片刻。
太陽剛冒出頭,便有貴女陸陸續續拿着太后欽賜的名帖前來賞花赴宴。
北塘人喜愛蘭花,每年的城南幽蘭,都很是受北塘人的追捧,從花開到花謝,這裏遊人絡繹不絕,甚至有人不惜從很遠的地方特意來皇城看這蘭花。
這幾日的蘭花開得最艷,一株株蘭花靜靜地開在石縫裏,花瓣如霜似雪,晶瑩純潔,帶着獨有的高潔,渲染着整個山谷的靜美。
貴女們結伴而行,帶着畫板,筆墨宣紙,都挖空心思的想着一會兒寫首什麼詩,畫一幅怎樣的畫,才能哄得太后她人家一展笑顏。
洛雲綰這兩日強行將唐奚鳴的事壓下,和孟老,習鈺,穆菲兒,柳雲煙等人一起琢磨出了一種獨一無二的毒藥。
這個毒藥名叫四季。
一旦服下這個毒,得分四季來解,春夏秋冬各服下一味解藥,此毒才能徹底解開。
研製出毒藥后,孟老扔給她一本,他自己寫的煉丹術集,讓洛雲綰先熟悉藥材和流程,待他這兩日將藥材收集完畢,便可以着手教她如何煉藥了。
洛雲綰一行人的馬車穿過了山下重重森嚴至極的關防后,在眾多禁軍的注視下,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