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酒肆
在台灣，雲林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小縣。19世紀末的雲林縣城也就相當於後世的一個鎮大小，算不得多繁華。
四年，雲林四次易主，先是日治，而後柯鐵虎又將雲林打下過一段時間，然後日本人又將柯鐵虎趕入山林，繼續統治，現在，柯鐵虎攜李戰之威，似乎再次成為了雲林的主人。
戰亂，最受傷的人往往是人民。人，總是要生活的，不可能因為戰爭就不活了。幾日下來，雲林的秩序基本恢復了穩定，街上的人也漸漸多了些，尤其是昨夜從南門方向傳來的炮聲，昭示着日軍的進攻被打退了。
走在緊窄的街道上，李戰一行人儼然成為了人們的焦點。統一的服裝，統一的短髮，從骨子裏透露出的彪悍氣質，讓平日裏老實巴交的人民不敢靠近，遠遠的指點，小聲的交談，似乎生怕得罪的李戰等人一般。
對雲林幾日的控制，城內的百姓大多都知道了協管城內秩序的短髮軍人乃是抗日首領柯鐵虎重金請回來的鐵血部隊。異於常人的裝扮極為顯眼，對於李戰等人這種西洋化的打扮，已經沒人將他們當做倭奴了，但對這些渾身充滿煞氣的士兵，他們還是敬而遠之，眼中流露出的不知是敬畏還是懼怕，總之，李戰所過之處，幾乎沒人敢靠近他們三米之內的。
幾日下來，李戰也是習以為常了。畢竟，對於這個時代而言，他的確就是一個異類，儘管在他看來這才是正常。
不久，在一名虛擬兵的帶領，李戰走進了一間店鋪。這是一間兩進的小院，典雅的裝飾，古香古色的擺設。很復古，也很精緻。李戰不懂藝術，但也能感受得到此間店鋪確是雲林最拿得出手的鋪子了。
“喲，軍爺，隨便瞧瞧。”
李戰站立店鋪中央，身後幾名虛擬兵傲然而立，散發著一種凌人的氣勢，讓人不敢對視，店鋪中原本幾個顧客一見李戰至此，紛紛如受驚的小兔一般逃也似的離開的店鋪。
“看來，在他們心目中，對我們也沒什麼好印象！”李戰若有所思。
李戰不說話，身後的士兵也默不作聲，那小廝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還以為自己怎麼著得罪了軍爺，掌柜的急忙打發走小廝，躬着腰一臉諂笑。
“軍爺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不知軍爺有無看上的衣服？”
先前李戰粗略看了一下店鋪，大部分都是些各種材質的布匹，成衣無非就是一般無二長袍大褂，完全沒什麼款式樣式可言，一時之間有些意興闌珊，心想穿這樣的衣服還真不如整天穿遊戲裏的軍服呢。
“軍爺沒有看得上眼的？”掌柜的眼觀鼻鼻觀心，見李戰微微皺眉，立刻會意。
“倒也不是，看你這裏的衣服料子倒是不錯，只不過……”
“聽聞軍爺自西洋而回，可是不習慣這長袍馬褂？若是軍爺不喜歡，本店倒可以為軍爺量體裁衣，兩截衣褲，縫製起來倒也不難。”掌柜的不愧是人老成精，李戰的心思摸得極為透徹。
“哦，能做兩截衣？那敢情好，那就……試試？”
“誒，小老兒這就個軍爺量尺寸，明日即可完成，可好？”
“行，那就明兒過來取！”
“阿四，給掌柜的十兩銀子定金。”李戰吩咐手下一貼身虛擬兵。
“不敢不敢，為軍爺裁衣乃是小店的榮幸，哪敢收錢，這不是折煞小老兒嗎？”
“掌柜的，若是這錢您不收，我還真不敢在您做衣服了。咱們當兵的，就是為百姓打仗，打倭奴那是本職，這買賣嘛，自然要是給錢的，若是您不收錢，我豈不是強搶了不成。”
“您說得是，那，小老兒這就給您量尺寸？”
“嗯。”
“這些個兵似乎不太一樣……”看着李戰離開店鋪，丁健喃喃道。
離開布紡，李戰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隨即想起今天還未吃早飯，此時時辰尚早，不過酒肆大多已經營業，每日粗茶淡飯的李戰也想品品台灣酒食，一時興起，隨即闊步朝前方不遠處的一間酒肆走去。
“小二！”
“誒，軍爺您吩咐。”
“多少錢？”
“二兩銀子。”
“好，記在賬上，改日一併結了。”
“這……”
“怎麼？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軍爺說改日一併結予就改日一併結予。”
“沒問題就好，哥幾個，走。”
……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擋大爺的道！”
“是李將軍，李將軍，小的不開眼，衝撞了您，您見諒，您見諒！”邁着海步，鼻孔朝天的小??頭子一見自己撞到的是李戰，語氣發生了三百六十度轉彎。
“嗯。”李戰也不多言，嗯了一聲，幾個小??惶恐的錯身而過，生怕李戰一個不舒心用大炮轟自己似的。
李戰剛步入酒肆，就碰見幾個柯鐵虎手下的小??，倒也沒怎麼在意，雲林本就小，吃個飯碰見認識的人沒什麼稀奇的。
在清一色的低矮平房中，這間小兩層的酒肆頗為顯眼，一看就是雲林數一數二的大酒，裝飾得極為普通，生意卻是極好，這還不到正午，就坐了好幾桌人。
“軍爺，您是坐雅間呢？還是散座？”
“散座就好。”李戰聲音不大，但小二卻聽得真真切切。
“誒，您請坐！”說著小二還賣力的擦拭了下座椅。
“隨便抄幾個小菜，再上點好酒。”
“好嘞！”
李戰一走進酒肆，原本喧鬧的食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連說話都輕聲細語的，想來是聽聞過李戰等人的身份的。
李戰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吃着。幾名虛擬兵則腰桿挺直的佇立身後，不是李戰不給他們吃的，而是他們好似壓根就不需要進食進水，從遊戲中憑空出來后，這些個虛擬兵就只需要每天從身上掏出類似於牙膏管子一般的東西擠一小點，就能精神一整天，這讓李戰羨慕得不得了，心想這遊戲還真是高科技，用未來超壓縮食品當軍糧，忒浪費。
酒是好酒，菜也不錯，但一個人吃終究是差了點什麼，李戰草草吃了些，感覺差不多了就起身欲走。
“小二，多少錢？”
“軍爺，不必付錢，記在賬上，以後一併結予便是。”小二似乎是受了誰了交待，沒有向李戰要錢，反倒是一副隨你吃的做派。
“一併結予？我又不常常在此吃飯，不用記賬，多少錢？阿四，給錢。”
“不用，軍爺，真的不用，方才那幾位軍爺也是記在賬上的，今後一併結予便是，何必如此麻煩。”
“霸王餐？”見小二點頭哈腰，剛才那幾個小??趾高氣揚，李戰頓時明白了過來，你大爺的，兵匪兵匪，果然，在這種亂世之中，合計兵和匪是一個意思。
“，這幾日你口中的軍爺在這裏賒了多少了，今天一併結了，咱們當兵的，絕不賒賬！”
“這，這……”
“叫你說你就說，整個雲林，當兵的老子說了算。”
“大前天，柯總統宴請劉士紳，前日黃將軍與一眾兄弟吃了兩桌，昨日又有好些個軍爺前來吃酒，加上今日您與方才那幾位軍爺的，供給320兩銀子。”
“320兩？若是這錢要不回來，怕是你們這幾日是白乾了。錢拿着，以前的就算了，以後若是哪個當兵的在這裏吃酒不給錢，儘管來市廳府找我，就說是要酒錢的，老子倒要看看哪個狗.娘養的東西敢到處白吃白喝！”
李戰袖子一甩，一臉怒色，離開了酒肆。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