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少君御軒
“那個……別弄了,我自己來疊就行了!”
說著就趕緊按下沈月手中的被褥。
對方也不推脫,又跑到房間的另一角,居然拿起御軒要換洗的衣服。
緊接着對方就紅起臉來,只因為那衣服推中夾有貼身的內褲。
待御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最後實在犟不過,只能暫且答應留下她,但御軒也提出一個要求,那就是讓她學武!
因為在御軒看來,靠人靠己,不如靠自己,習得幾手功夫,日後總能做到自保吧!
其實還有個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今後外出總不能都帶着她吧!
這樣明晃晃的小美人,不知道得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
至於沈月在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臉上忽露出絢麗的神采,但轉眼就黯淡下來。
“月兒確實很想跟着公子學武,但是……”沈月說到這頓了頓,而後繼續道:“但女子的體質本就弱於男性,天賦上面也跟不上,我怕學不好!”
在這個世界裏,依舊還崇尚着男尊女卑。
打打殺殺,那都是男人間的事情!
倒也難怪沈月會這麼想。
可御軒畢竟是接受過新思想的跨世紀青年,什麼男尊女卑都是狗屁,人人平等才是根本!
雖說這終極的理想很是豐滿骨感,但為此目標而奮鬥的人們仍在努力。
所以不用多說,之後御軒就針對她進行了一頓思想批評。
無非就是講了些楊家女將樊梨花以及花木蘭替父從軍的傳奇故事。
令沈月聽得是如痴如醉,心頭更是燃起熊熊的火焰。
好在沒有浪費口水,隨即就傳來對方那便斬金截鐵的聲音:“月兒願意跟着公子學武!”
御軒微微點頭,頗有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而後就說了個時間和地點,讓沈月今夜來此。
沈月聽完也是被弄得糊裏糊塗,心中不明為何要半夜去學武,還是在後山的小樹林裏,難免不會讓人多想。
縱然她心頭疑惑不已,但最後還是如約而至。
子時。
後山寂靜無聲,在皎潔的月光下,可見一男一女並肩站在一片小密林內,正是沈月和御軒!
安靜許久后,御軒才一臉正色的說道:“把衣服脫了!”
沈月的臉上忽現出一絲失望,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無時不刻都在貪婪自己的肉體,就連看好的人也是如此。
她咬咬粉唇,還是聽話照做的開始一件一件的褪去衣服。
至於御軒則是無比的痛苦,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清心咒。
待對方快脫得只剩貼身紅兜的時候,他趕緊一把抓住的小手。
突然而來的動作,嚇得沈月連退好幾步,面上滿是驚恐之色。
“公子,你……”
御軒見她想多了,趕忙道:“你別想多,我只是想給你疏通下經絡!”
說著就用手心貼在她的背後,驀然間就感覺到一陣肌滑感,這皮膚還真是吹彈可破!
至於沈月則是滿臉通紅之色,心中除了嬌羞,其它什麼感覺都沒有!
如此旖旎的畫面,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御軒才緩緩收起手掌。
“好了!你快穿上衣服吧!”
沈月道:“公子,你能先轉過身子去嗎?”
原來剛才的一番運動,令她早已是汗流浹背,該凸的地方都是被映得一覽無遺。
御軒反應過來,急忙轉過身子,便就聽到她穿戴衣服的呼呼聲,光聽風聲,就能知道她穿得有多快了。
這期間,御軒似是想到什麼,便道:“今後無論如何都不可以亂了心性,尤其是在對敵之時!”
“公子,你指得心性是什麼?”
“就是弱點,不要輕易的露出弱點。”
沈月有些不明白了,繼續問道:“那月兒是有什麼弱點嗎?”
“倒也算不上弱點,可以算是人之常情,女子本就看重貞潔之事,但萬萬不可因這而自亂方寸!”
聽完,沈月沉默不語。
令御軒不知的卻是,對方完全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本意是想告訴後者,在對敵的時候,千萬不能因為敵人幾句輕薄言語,而自亂陣腳,故要護住心性。
如此倒也不怪沈月會想多。
早這樣說的話,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一連串事情。
當然這些也都是后話。
就在沈月快要穿戴完好的時候,御軒卻突然轉過身子,一把將後者拉入懷中。
突然而來的舉動,令對方的大腦再度陷入一片空白。
自家這公子到底想唱哪一出?
剛才衣衫不整的時候,不見有啥動作,為何偏偏等自己穿戴好了,再動手呢?
難不成有什麼特別的嗜好?
不等沈月多想,一股寒氣吹過自己的小腹。
“好個偷雞摸狗的傢伙,你還準備看戲多久?”
御軒話剛落,林中便傳來一陣拍掌聲。
“哈哈,佛門聖地!你們這對狗男女敢在此偷情,還真是好意思。”
待看清現身的男子后,沈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詫。
“王知文,居然是你?”
來者正是今早被僧兵挨巴掌的縣令之子,王知文!
“賤貨,虧少爺傾心於你,沒想到今夜卻被我見到如此一面,原來你這骨子裏也都是sao!”
“你……”
沈月氣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見她這般,御軒仍不忘教導道:“忘記剛才和你說得心性嗎?”
隨後再望向遠處的王知文。
“王少爺,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哼,小子!今早看你挺囂張的,就不知道現在還有誰能夠救你了?”王知文冷笑不止。
隨即又一臉猥瑣的上下打量起沈月:“等少爺殺了他,再來細品你這sao貨!”
說完還不忘舔舔舌頭,說不出來的噁心。
“你竟然能夠躲過我的暗器,想必也是個高手,動手吧!莫要耽誤少爺我享受佳人的時間!”
御軒笑了笑:“不急!如此良辰美景,彼此為何不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吟詩作對幾首呢?”
……
“作你大爺!”
顯然王知文並不懂風趣,一言不合就動手。
然,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御軒似乎沒有要動的打算,傻站在原地,就差把身子湊上前了。
“公子,小心!”沈月急了,急忙護在身前。
千鈞一髮之際,只見御軒的腳步一飄,直接摟着沈月的小蠻腰閃現到一旁。
而後他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抹的微笑:“好戲來了!”
話落。
叢林裏響起唰唰得吹葉聲,一道黑影提劍衝出,對着王知文就是一記腰斬。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王知文趕緊停下手中的攻勢,空中自轉一圈,滾落在地上,這才避過殺招。
可極不巧的是他降落地點,離御軒不足幾步路的距離。
不嫌事多的御軒,抬腳就是一踹。
“你大爺!”惱怒的王知文直蹦髒話,嘴上雖罵著,卻仍不忘將手護在胸前。
他的身體在御軒強大的腳力下,急劇的拖地而行。
突然出現的神秘人也不客氣,提起手中那把赤紅長劍就往王知文的頭顱砍去。
如此血腥的畫面,嚇得沈月就要將頭埋入御軒的懷中。
可這王知文倒也是個硬茬子,騰空躍起,伸出雙腿朝神秘人的手腕踢去。
在月光的映射下,御軒終於看清那人的模樣。
長相極其普通,扔在大街上恐怕都不會有人多看幾眼。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雙眸,異於常人的紅,渾身上下更是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這股殺氣實在太過於濃烈,恐怕只有殺死過很多人才可能留下。
對於此人的外在氣質,御軒其實並沒有關注太久,他的目光主要停留在那人手上的大紅劍。
“這劍?有古怪!”
想得這一小會功夫,卻見那名神秘男子開口說話了。
“殺!殺!殺!”
僅僅三個殺字,居然讓人有種陷入修羅場的恐怖感。
離得較近的王知文,自然是感受最深的人。
此刻的他嘴角打着顫:“謝百發,這裏可是南禪寺,你敢殺我不成!”
那男子聞言並不語,面部毫無神情,其手腕還在嘀嗒嘀嗒的流着鮮血,看起來還怪恐怖的!
王知文這廝渾身上下藏滿暗器,在右腳襲擊成功后,竟輕鬆劃破對方的手腕。
可那男子卻渾然不知疼痛,依舊提劍而上。
最後兩人皆是掛上了彩,不分伯仲!
男子手腕最少斷了根筋,而王知文右腿卻是盡數被割下。
後者痛苦嚎叫期間,只見那整體右腿正以極快的速度在詭秘萎縮。
於此同時,被喚為謝百發的神秘男子,正在吸收那股迎面撲來的血氣,其周身漸漸升騰起濃郁的血色沼霧。
王知文是真的怕了,拖着殘軀,屈身而行,驚恐道:“別殺我!不然橫縱兩派都不會放過你!”
謝白髮語氣冰冷道:“橫、縱,還有你,都得死!”
說著就要揮劍斬下。
猶見那把赤紅劍閃出一道妖艷的血光,宛若要刺破天際。
就在王知文快要絕命的時刻,一座小山內發出撼人心扉的震動聲。
令謝百發手中的赤紅劍瞬間黯然失色,後者更是捂頭大叫不止,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的存在讓他感到害怕。
如此絕妙機會,王知文肯定不會放過,忍着失腿之痛,拐着劍向廟中走去。
一走一回頭,似是害怕對方追上來,又或者說是怕御軒撿漏子會對他進行補刀。
如今他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擊的能力!
直到王知文走後許久,謝百發才逐漸恢復過來,冰冷的雙眸緊盯着御軒,而後再度消失在幽靜的密林。
“公子這個人,好大的殺氣!”見謝百發真的離開后,沈月在一旁小聲道。
御軒笑着回應道:“確實不一般,但又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謝百發?古怪之人!”
這人雖殺氣騰騰,但並不嗜血。
不然的話,早就對看戲的御軒倆人動手了。
很顯然,此人與王知文之間肯定有着什麼天大恩怨!
至於提到的橫,縱兩派,御軒倒也是有所耳目。
傳聞兩派同出一個師門,其師傅乃是震驚武林的“鬼劍”許莫愁!
此人一生之中只收過兩個弟子,一個就是如今橫劍派的掌門,車振;另一個則是縱劍派的掌門,野展。
由於兩人在劍術及傳承上存在差異,從而在學成下山後就彼此分了家。
如今這兩派居然會和王知文扯上關係,真是令人沒想到!
很明顯這個王知文也絕非只是縣令之子表面這麼簡單!
但相比較這些,最令御軒注意的是方才的那聲震動,聲源點正是來自於鎮魔塔方向。
在那裏,自己好歹也生活過幾年,可還從未發現到有啥特殊的地方。
“看來要找個時間,再回去瞅瞅!”
御軒想得太過投入,完全忘記身邊還有個大活人。
“對了!這個你且拿好,回去好生研究,若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到時候再來找我!”
“這是?”在她的面前多了兩本嶄新的書冊,翻開一看,才發現有些地方連墨汁都還沒幹。
“這裏有一本是峨眉派的九陰白骨爪,還有一本是源力的修真入門級!”御軒撓撓頭,繼續道:“那個……沒有原著了,這些都是我自己抄錄的,有的地方也都進行了修改。”
“抄錄?這些難道都是公子下午才撰寫出來的嗎?”
見御軒肯定的點頭,沈月瞬間就被震驚到了。
僅僅半天的時間,光憑記憶就寫出兩本書籍,這個記憶力得有多超乎常人啊!
何況其中有一本可是峨眉派的武學傳承,連親傳弟子都不一定能夠學到,如今就這樣到自己手上了?
另外一本則是源力的修真入門級,這個沈月自然很清楚。
自己以前多少也算是個有錢的富家小姐,人一旦有錢了,就會想着如何增年益壽,長生不老。
故,修仙這個名詞就由此而生了……
若要問這個世間到底有沒有仙人存在?
答案肯定是有了。
就拿江湖武林人來說,雖還未渡劫成仙,但至少多數已經在修仙的路上了。
可修仙一途過於坎坷,並非一朝一夕之事!
外加人的壽命有限,或者是資質有差,最終皆是含恨鬱鬱而終。
時間久了,民間家家戶戶自然都會有那麼一本修仙入門級的教材,現在完全就是屬於全民修仙的時代!
但根骨資質皆符合的人並不多,能堅持下來的人更不多。
沈月當然曾也有看過那些入門教材,但都與御軒所給的那本有着很大出入。
具體是哪裏不同,她也說不上,反正比那些爛大街的教材要更加精簡明了。
雖有寶典在手,但沈月的心裏仍沒有信心。
因為父母在世的時候,曾準備將她送進門派修仙,但可惜的是由於資質根骨達不到要求,而被無情的拒絕在門外。
御軒似乎是看出她的擔憂:“你不要想太多,先天的不足,並不代表無法通過後天的努力來進行彌補!”
何況剛才御軒已經利用手法疏通了她的奇經八脈,接下來就得完全看沈月自己了。
對於這件事,他並沒有打算告訴沈月。
因為他始終相信,人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你不去逼一逼,永遠不知道深淺。
如今戲看完了,該交代的事情也完成了。
不知不覺,御軒的困意來襲,兩人便收拾收拾下山而去。
……
一覺醒來。
寺中就發生了一件大事,昨夜僧兵院遭神秘人入侵,其中有一人重傷。
對於這個人,御軒並不陌生,正是昨日與王知文發生衝突的二蛋!
說來也不巧,昨夜那二蛋起來小解,發現院中有異常,提褲就是一棒喝。
不料驚動那人,胸前深受一記,好在沒有傷到肝臟等重要部位,不足以致命。
本以為是虛驚一場,誰曾想到那利器中竟含有慢性劇毒。
清晨醒來,有人就發現二蛋渾身發青,奄奄一息,趕緊快馬加鞭下山請郎中來看。
民間有個名醫叫華闕,喜歡遊走四方,治病救人,為人又不貪圖利益,廣受大眾敬仰。
但這人有個愛好,就是喜愛採集草藥,光憑着一個舌頭,不知試過多少種藥草了。
正逢七月,江州因地處溫熱帶。
每年到這個季節,當地的山林中就會長有一種草藥叫菡炎。
一到這個時候,華闕總會背着葯筐應約而來。
百姓們也是樂此不疲,家家戶戶總會排着長隊等候。
細細算來,今天是七月五日。
距華闕離開的時間,大概也就剩下兩日不到,也難怪那名僧兵會如此急急忙忙的下山。
對於那個二蛋,御軒雖與他不熟,但那性格卻特別合自己的胃口。
現聽聞到這個壞消息,他也有些坐不住了,帶着沈月匆匆趕去。
僧兵所住的寺院並非像念經僧人那般寬闊,裏面擺得最多的就是鍛煉身體要用到的器材。
面積雖不大,但對他們這群無父無母的孤兒來說,已然算是幸福了。
直徑走過,卻見屋內擠滿了人,多數都是與二蛋一起同甘共苦的僧兵兄弟們。
並排幾列的床榻上,正躺着嘴角已經開始發紫的二蛋。
子忠和子賢倆老僧,此刻也守在一側,面容上也有着說不出來的焦急。
“他娘個蛋,若是被我發現是誰幹的,必將他吊起來胖揍!”
子賢是大咧慣了,完全忘記剛才的一番話可是犯了佛家十不善業中的惡口和嗔。
“師弟,怎可以這般口無遮掩!”子忠明顯要懂事的多。
“對對對!就你說的最有理!”
“行了,咱也別嘴貧了!昨夜那事就交給我們戒律院來處理,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處理這個臭小子的傷勢?”
說到這裏,兩人皆難住了。
傷勢他們沒看,而是看完根本無濟於事啊!
沈月在看清二蛋長相后,臉色唰得蒼白起來,顯然是認出這個人就是幫助過自己的僧兵。
如今這副模樣,她不禁想到昨夜之事。
“公子,這名恩公所受的傷會不會跟王知文有關?”
她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子忠子賢倆僧聽見。
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門外站着的御軒,朝屋內眾人微微抱拳,隨後抬腳走進。
“王知文?小姑娘,你方才所說的人可是縣令王才禮之子?”
沈月見子忠詢問,應聲點了點頭。
一旁的子賢道:“昨日就見那子不凡,竟暗藏於我寺,肯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陰謀。依我看,昨夜潛進之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子!”
說著就要衝出房間,找王知文算賬。
“大師,且等等!”在子賢前腳剛踏出房門的時候,御軒忽然開口說話。
子賢:“臭小子,難不成你有什麼發現?”
御軒:“傷他之人,並非王知文!”
子賢:“你從何判定不是那豎子!”
御軒:“昨夜我與他交過手,王知文善用暗器,並且勁力過了百斤,而依傷口來看,所致之物乃是刀器,勁力且未過百斤!”
見御軒如此娓娓道來,倆僧皆是目瞪口呆。
至於沈月則在旁翻着白眼,什麼叫做交過手啊!明明根本就沒有互相碰觸過。
所以此刻她心中也是無比的疑惑,面前的公子到底是如何辨別出對方勁力大小的呢?
沈月心裏正想着,卻見床榻上的二蛋突然猛烈的抽搐起來。
御軒見此,趕緊伸出雙手扣住對方的手腕。
“他中的是漱魂毒,毒性不大,但蔓延速度卻極快,若搶救不及時,最後會七竅流血而死!”
“漱魂毒?”子忠遲疑片刻,而後無比震驚道:“莫非是……來自西域的奇毒!”
御軒:“正是!”
子賢:“居然是西域的人,敢在我國國土鬧事,讓我逮到,非得往死里打!”
子忠:“你既然能識出此毒,可有辦法解去?”
御軒想了想。
“辦法有倒是有,不過……”
“不過什麼?”在場的眾人皆是急得團團轉。
“這個辦法就是吸毒……”
“這個吸,是指用嘴吸嗎?”個別僧兵好奇問道。
子賢見此上前就去彈他的腦瓜子:“笨蛋,不用嘴吸,難不成是用鼻子吸啊!”
那名僧兵揉揉發疼的腦門,一時間不敢說話了。
半年來,御軒也是習慣了子賢的性格,表面看似兇巴巴的,實際特別的護短。
平日裏下棋,一逢輸招就要悔棋,倘若你不給他悔,那就有你好受的了!
曾經就有那麼一次,硬生生追着御軒,繞南禪寺跑了一圈,最後若不是方丈慧空及時出手,恐怕還要繼續的強身健體。
見他們都在等下文,御軒也不磨蹭了,繼續道:“此辦法過於兇險,萬一有啥不慎的地方,可能也會難逃一劫!”
“我來!”
御軒的話,還未說完。
僧兵中就有一人站了出來,正是他們口中所稱的大師兄!
緊接着其他僧兵皆是異口同聲道:“我來!我來!讓我來!”
聲音響徹整個僧院。
這時的御軒才發現,那些僧兵的數量完全超乎自己的想像,原本以為只有幾十來人,不曾想到居然有兩百人之多!
此刻趕回的僧兵們站滿了屋子和內院,其場面可謂是壯觀。
尤其是再喊那句:“我來!我來!讓我來!”這話的時候,令御軒油然而生一種澎湃感。
似乎找到當年從軍的記憶,那種部隊情懷,戰友情義!
直等到他們消停后,御軒又接着道:“其實我還有個辦法,可以完美規避這種風險!”
說著他便環顧四周,忽見窗檯有嫩竹攀附,似是想到什麼,快步走上前。
輕輕摘下一根嫩條,仔細的上下端詳起來,發現沒什麼問題后,才回到二蛋的床榻前。
“臭小子!你要弄啥子?”子賢不明所以道。
“這東西叫吸管,既可以用來喝水,也可以用於奏樂!”說著御軒就揮了揮手中的嫩條。
子忠也好奇上前問道:“就這個東西?它能喝水,還能吹樂?”
見他們不信,御軒雙手輕按住嫩條的幾邊,而後放到嘴邊,居然真得吹響了。
好在嫩條的韌性強,不然早就被他捏成長片了。
緊接着御軒又端起旁邊的茶壺,將嫩條放入進去,輕吮一口。
清楚可見,茶水順着嫩管流入嘴中。
就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時候,御軒已然將吸管放在二蛋的傷口處。
由於沒有過多的醫用器材,只能用剛才的茶水做了個簡單的消毒。
之後掌心輕按在二蛋的小腹前,一路順着關元,氣海,三焦,將蔓延的毒素重新逼回胸口。
過程看似簡單,實際卻極其的耗費心神。
因為若有一點點的失誤,可能就會導致毒液漫到全身,那時候可就是真的無力回天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皆是大氣不敢出一個。
整個僧院被圍的水泄不通,恐怕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許久后,御軒的雙眸才猛地睜開,而後眼疾手快的將吸管插在二蛋的胸口。
好在出手有分寸,並未傷到大動脈。
經他用力一吸,一團殷褐色的血液湧上吸管,就在即將進入嘴中的時候,御軒及時拔出,迅捷的將毒液噴射到地上。
如此反覆好幾次,這才清除完二蛋體內的毒素,之後在傷口處敷上寺內的止血膏,一切才算是大功告成!
片刻功夫,二蛋的臉色才漸漸恢復正常。
就在眾人欣喜不已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響動。
“你們快讓開!大師兄,我帶着神醫回來了!”
只見一個黝黑精壯的僧兵背着一名七八旬的老者急匆匆的沖門而進,此老者也正是民間相傳的神醫,華闕!
一路上的顛簸,差點沒拆了華闕的老腰。
見後者終於消停,他才大喘氣的道:“小友啊!若那病者真如你所述的話,如今恐怕是無力回天了,這個西域漱魂毒可不是……”
華闕正說著,就驀然發現背後的畫風貌似有些不太對勁?
那名要被救的病者居然醒了,現在正和背自己回來的僧兵熱擁號哭着。
“難道他中得並不是西域漱魂毒?是我判斷有誤嗎?”華闕急忙上前一把脈,眉頭逐漸緊鎖起來。
“沒有錯啊!正是漱魂毒,為何會消失不見呢?”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屋內僧兵遞出一張紙條,送到華闕的手中。
對方疑惑的打開,只見上面寫着一行清秀的楷字:
“絕大毒素已清除,但仍有少量殘留,需要用到當歸、菡炎……配以解藥,服至三天方可根除,本寺因無存留菡炎等藥草,小輩還望神醫能施以援手!”
看完這行文字,華闕欣慰一笑,趕緊詢問起身邊的僧兵:“小友,這書信是何人所留啊!”
僧兵道:“乃我寺中一名寄住的施主,名為御軒!”
“御軒?”華闕腦中回憶一番,並未記得醫術界有這麼一號人物,故又繼續問道:“此人年齡多大?祖籍在何處?”
華闕如同查戶口,一連串甩出好幾個問題。
那僧兵倒也並不嫌他啰嗦,依舊恭恭敬敬的回應道:“年齡大概十五六歲吧!至於祖籍,聽人說貌似是在徽州合城!”
“十五六歲?”華闕震驚,心中萬般的不信。
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居然能解去這西域漱魂毒,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雖說此毒並非世間罕毒,但在配製解藥上卻異常的繁瑣,若沒有精湛的醫識儲備,是很難做到的!
而他能夠做到這一點,也是憑藉六十多年的從業經驗。
所以在僧兵描述病發癥狀的時候,才敢篤定這毒就是西域漱魂。
心中縱然相救,但深知已錯過最佳拯救時機,就算即刻配藥也是於事無補!
可那僧兵卻不聽,硬生生將他背到寺內。
現在得知此毒被一個十五六歲少年解去,華闕怎能不震驚?
難不成是從娘胎就開始學醫了,可那也擁有不了如今這般學識啊!
……
此刻在華闕的心中,無比想知道,那少年到底是如何解的毒?
按照病發的時間來說,在配方齊全的情況下,也是完全來不及的。
待僧兵給他娓娓道說完來龍去脈的時候,華闕的臉上滿是佩服之色。
僅用一根嫩條就能解決西域奇毒,這手法未免也太粗暴簡單了吧!
孰知在醫治的過程中,一旦有任何的失誤,皆可能致中毒者命喪當場。
何況人的體內血管經脈錯綜複雜,得有多大的膽識和學識才敢冒這樣的險。
另外拋去這些不說,一個人得有多大的內力才能將毒素從體內逼到指定的毛細血管內,反正他肯定是做不到這樣。
“小友,你可知所說的御軒具體住在那院呢?”
僧兵聞言,指了指方位。
華闕跟着看去,大概將其記下,而後開始配製藥方。
至於御軒則是伸着懶腰,跨步朝房間走去。
一路上,唯有沈月在問東問西。
“公子,你居然還懂醫術嗎?”
“不懂!”御軒無比乾脆的回答。
“哼,你就哐月兒吧!”沈月肯定不信,認為他是故作謙虛。
然而御軒的心裏頭卻大喊着冤枉,醫術他真的是不懂,只不過在鎮魔塔觀讀的書籍多了,略曉一些毛皮。
正如古人常說的一句名言: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不!
準備來說,應該是:讀書破萬卷,下手如有神!
不論到底咋說,都可見知識的力量,有多麼的偉大無邊。
“對了!修鍊進展的如何了?”
見御軒問起,沈月一臉不好意思的回應道:“還不未做到引氣鍛體,先天初期吧!”
“嗯!那功法呢?”
“第一重入門,不過有很多地方還不太懂!”
御軒笑着道:“不簡單!僅僅一晚的時間,修鍊進展的就這麼快了。”
沈月靦腆一笑,深知對方是為了激勵自己才這樣說。
“修鍊中有沒有遇到什麼瓶頸?”
“有幾處!”沈月點點頭,而後將自己不明白的地方一一列了出來。
御軒非常耐心的為其講解,令沈月無比的崇拜。
半晌后。
兩人回到院內,卻見沈月突然將那豐滿有致的身軀湊到御軒面前,而後略顯羞澀的道:“公子,昨夜你說的事,我已經想好了!”
昨夜?
想好了?
什麼鬼?
我說啥了?”
回憶了半天,御軒愣是沒想起來。
只見沈月繼續道:“月兒竟已答應今後對公子唯首是瞻,做牛做馬,區區貞潔早晚也是公子你的!”
御軒懵圈,對方顯然是把那夜自己所說的話理解歪了。
本想開口解釋,誰料沈月更加大膽起來,紅撲撲的小臉蛋就快貼到他的嘴邊了。
迎面就可以聞到一陣處子的體香,差點令御軒沒把持住。
好在這個點,院內的人並不多,不然實在是有傷大雅。
在見到御軒眼神略有躲閃的時候,沈月原本羞澀的內心漸漸勇敢起來。
突然發現沒事調侃調侃自家的公子,真得是非常的好玩!
“公子,你想要月兒嗎?”
她的話聲輕柔婉轉,神態嬌媚,加之明眸皓齒,膚色白膩,令御軒的身體很難受。
就在束手無策之時,院外忽然傳來呼喊聲,這才讓沈月立馬規矩起來。
“請問御軒,御少君在嗎?”
聲音聽上去,明顯是個老者。
沈月納悶了,這莫名到訪老者竟以少君敬稱自家的公子,看得出來是非常的尊崇敬仰。
可又到底是誰呢?
不單單是她,包括御軒在內,也是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麼人?
再見到那名老者模樣后,沈月率先大叫出聲。
“您可是神醫華闕!”
老者點頭示意,而後將目光落在御軒的身上:“華某如果沒猜錯的話,想必您就是御少君吧!”
御軒急忙上前拱手:“華老正是繆贊小生,您稱呼我為小子就行了!”
所言的句句並非故作謙虛,而是完全出自御軒的內心。
聖者醫心,令人敬仰!
何況是像華闕這種不求回報,救死扶傷的醫者,理應更該受到御軒的尊重。
華闕聞聲欣慰點頭,對御軒的好感度倍加。
“不知華老突臨院中,是找小子有何事嗎?”
“確實有事請教!”
“請教?”御軒愣了一下。
一代神醫居然要請教自己?
對方也不藏拙,直接接著說道:“不知西域漱魂毒可是少君所解?”
御軒:“正是!不過當時也是形式所迫,病急亂投醫。”
華闕:“哈哈哈,少君真是謙虛了!方才託人留下的藥方,老朽可是看過了,其中有一處不明!”
御軒:“難道是藥方有什麼錯誤的點?”
華闕:“非也!乃是那藥方太對了!”
太對了?
御軒被他說的糊裏糊塗。
“根據少君藥方所說,不知為何要在配製中加以白附子和地螺絲呢?”
御軒:“白附子辛熱,溫,而地螺絲苦甘,微寒,因兩者皆歸胃、肝經,可互相適用!”
華闕:“但在《草藥圖典》中卻有記載,白附子和地螺絲皆含有毒性,兩者若同時配製,會令病者體內的毒素增強!”
御軒:“華老說的確實沒錯!《草藥圖典》乃先人孔已祥所著,在書中第四卷八十二頁中確實有過這樣的記載。”
“但他後人孔明升曾在小記《手鑒四百種》第三十七頁處,有重新對白附子和地螺絲作了詳細描述。”
“這兩種藥草雖都含有毒素,但只要經過溫火熬上一個時辰,待彼此消融中化后,就可去除本質毒素,並可使熬制的藥效增強兩倍之多!”
一旁的兩人皆如看怪物般,望向正誇誇自談的御軒。
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華闕本身就是醫者,自然知曉到底說的對不對,何況之前在僧院,他早已經親身測試過了。
至於沈月在醫術方面雖是一竅不通,但之前可是有見識過御軒僅憑記憶抄錄武學,如今更是深信不疑。
見他們這般張着嘴巴看向自己,御軒逐漸緩過神,滿帶疑惑的道:“你們……需要喝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