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手穩如狗？

林陽一個激靈，心中默念系統。

於是一個界面出現在林陽腦海之中，除了兒童口腔和口腔外科是亮的，其餘專業都是灰暗的：

【技能掌握：兒童口腔/口腔外科（基礎級）：10/1000。其餘科室技能均為：0/1000（基礎級）。

感激值：175，剩餘物品：無，課程：無。】

林陽開始理性分析起來。

應該是參與完成了一例“舌系帶矯正術”獲得了10點熟練度，這個手術是兒童口腔和口腔外科交叉的，因此兒童口腔和口腔外科均獲得了熟練度。

小朋友最終感謝以後才意味着此次治療的完成，同時出現的三個感激值，應該是包括了小朋友和他爸媽的感激。

九十的肯定是孩子，前後態度差距明顯，“安撫棉球”效果驚人，這個孩子大概率已經沉迷在林陽的魅力之下了。兩個家長里居然有一個人的感激點只有27，這麼不愛自己的孩子嗎？林陽心中腹誹。

“感激值怎麼算的？”林陽心中對系統提問道。

【根據患者及其相關家屬心中對此次治療的滿意程度和診療感受決定，系統將自動計算其心中的感激程度來給予評分……

本系統公平公正，鐵面無私，希望宿主再接再厲，早日實現財富自由，成為一位名副其實的口腔醫生。】

林陽撇撇嘴，財富自由？苦逼醫學生怕是得讀到腦袋光禿禿，媲美陳禿頭那個程度估計才有可能了。

“打開抽獎系統。”林陽察覺到界面有一行亮起的“抽獎系統”四字，心中默念道。

【感激值：175，現階段抽獎次數10/10。

抽獎系統部分開放，宿主可每次使用100感激值進行抽獎，獎品隨機發放，有可能抽到懲罰任務，請宿主自行抉擇。

天道有輪迴，花開花又滅，抽獎有風險，行之需謹慎……

宿主首次開放抽獎系統，贈送免費抽獎機會一次，前三次抽獎，獎池無隨機任務。】

然後就是一個黑匣子出現在林陽腦袋裏，匣子正中間有個紅色按鍵，林陽自然而然感知到這個紅色按鍵就是抽獎的。

林陽抑制住了心裏的興奮，想了想決定回家再抽，這裏人多眼雜，抽到寶貝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一時失態。

越想林陽越開心，抑制住內心的狂喜，林陽又看向了一旁亮起的“課程購買系統”。

“打開課程購買系統。”林陽心中默念道。

【程門立雪，映雪讀書；鑿壁偷光，刺股懸樑。

一個成熟的醫生應該學富五車，不但對自己專業的知識精益求精，也對其他方面的知識知之莫深，系統大發慈悲地因材施教，為宿主量身制定了一系列豐富多彩的學習課程，希望宿主勤學深思，天天向上……

時下課程包括（感激值購買）：

宿主“一雙小手穩如狗”定製技能訓練課（隨機贈送定製課程，剩餘時間：2天）：1000

兒童口腔基礎級結業課/專精級結業課/完美級結業課/絕世宗師課：1000/100000/10000000/特定條件可獲得

口腔頜面外科基礎級結業課/專精級結業課/完美級結業課/絕世宗師課：1000/100000/10000000/特定條件可獲得

剩餘課程由於宿主低能尚未開放，請宿主不要好高騖遠。

友情提示：定製課程將在有效期結束后消失，從此再不出現，望且行且珍惜。】

林陽瞬間一臉黑線，這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四字詞語，我林少俠在大學五年都名列前茅，深受老師喜愛同學欽慕，結果這系統上來就說我低能？

還有這個“一雙小手穩如狗”是什麼定製課，我林陽堂堂一個雙腿行走的直立動物為什麼要穩如一個四腿行走的趴地動物？最最主要的是明明說是贈送課程，居然還要1000感激值？

林陽白眼一翻選擇關閉系統，暫時不去想這些，窮鬼不配擁有夢想。

扭頭看了看科室里，還剩下幾個年輕醫生在等待自己預約的兒童患者，估計是小朋友放學才有時間過來。林陽看了看鐘表，快五點半了，自己也無所事事，於是準備下班。

年輕人還是慘啊，老主任們就從來不聽病人要上課的借口，要看病就老老實實上班時間準時來，我管你上不上課……

“小林，我先走了。”茹姐已經脫了護士制服，路過林陽時打了聲招呼。

林陽抬頭下意識道：“好的茹姐，茹姐明天見。”

只見走過的劉茹身上穿着一身淺綠色連衣裙，一截白藕般的小腿和腳腕暴露在空氣之中，腳下是一雙高跟涼鞋，紅色的指甲點綴在粉嫩的腳趾上，透露出幾分嫵媚與性感。

一陣香風刮過，林陽只能看見一個背影了，因為走的速度較快，輕薄的連衣裙時不時貼住後面婀娜扭動的豐腴……

咳咳，我也回家吧。林陽回過神兒來，開始脫白大褂、洗手準備下班。

第一天的上班就如此結束了，上午開了一個上午的會，下午遲到三小時划水一小時，唯一做的事就是縫了三針，最大的收貨就是腦袋爆炸獲得系統一枚……

林陽所在的醫院名為富州市口腔醫院，是一個三甲專科口腔醫院，隸屬於南方名校富州大學，亦被稱作富州大學附屬口腔醫院。

分為牙體牙髓科、牙周科、口腔粘膜科、兒童口腔科、口腔正畸科、口腔頜面外科、修復科等等近十個科室。

市口腔醫院的門臉很大，足足二十層的大樓都屬於口腔醫院，下面的十四層分作各科室門診，第十五到十七層是手術室和病房，最上面兩層是會議室和醫院各部門的辦公室。

林陽畢業於北都大學，妥妥的頂尖名校。

因為大四那年有一門專業考試他睡過了頭，直接棄考了，於是原本完美的履歷出現了一門掛科，導致自己的保研生涯就此折戟。

睡覺誤事大法林陽完全已經達到了專精級別，總能在關鍵時刻給出致命一擊。

最後一年實習的時候又作為唯二兩個幸運兒被分到被稱作“實習生地獄”的北都大學口腔醫院，上着朝六晚九的義務勞動班，累死累活一年，根本無力準備考研。

於是本科畢業后就選擇回到自己的家鄉富州市，又是一路過關斬將成為了富州市口腔醫院的一名規培學員。

至於還考不考研？老衲一向佛系，何苦與世人共卷，這樣考啊考卷啊卷，最後掉的還不是自己的頭髮……

帥氣林陽表示無法接受自己將來成為那個自己最討厭的人——禿頭陳。

林陽出了醫院朝自己租住的小區方向走去。林陽家也在富州市，但屬於富州市的景明區，從屬於市中心的鼓樓區這裏趕回去要足足兩個多小時，所以林陽索性在這裏租住了一個單身公寓，房租每個月祛除水電兩千塊錢，基本是他現在工資的一半了。

林陽自小就喜歡和母親在菜市場裏買菜，一開始看着母親和裏頭的各色小販們錙銖必較，花個老半天的時間就為了便宜幾毛錢，那時候覺得母親多此一舉，也非常不理解。

可現在，林陽自己也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他覺得這是一種煙火氣。

不比得超市裏貼在食物表面那個冷冰冰的標籤，菜市場買的每個食物似乎都賦予了獨屬於它的靈魂。

人間有味是清歡，林陽覺得這個世界上唯愛和美食不可辜負，噢還有鈔票。

小區不遠處就有一個菜市場，林陽早就踩過點，熟練的和大叔大嬸打着招呼。

“阿姨，這剩下的青菜送我吧？我和你買點蔥蒜。”

“阿姨我就喜歡你家的鱸魚，這都下午了還一隻只活蹦亂跳，給我來一隻，三十？打個八折吧？不行啊，那就二十五……”

“老闆，稱個四兩麵條，晚上做蔥油拌面。這放了一天都幹得不行了，買四送一，湊個半斤吧叔，都是常客嘛。”

……

琳琅滿目的菜品間，人來人往的路上，忽然有一抹雪白吸引了林陽的眼光。蛋黃色夕陽下，那抹白色如羊脂玉般晶瑩和潤。

這是一隻腳踝，潔白無瑕的肌膚上縱行着幾抹因為瘦弱而顯得突出的青藍色血管，給了林陽砰然的一擊，直直擊打在他那強健搏動的心上。

腳踝的主人彎着腰，正在一個水果攤上整理着剛到的柚子。她背對着林陽，彎着的腰呈現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林陽凝視着這道市井中的驚艷，不捨得移開自己的視線，哪怕一秒。

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了，獃獃地站在水果攤前，沒有捨得打破這份美好，等到那位女子終於弄完而坐下時，他們才彼此第一次交換視線。

安子月抹抹頭上的汗，問道：“你好，需要什麼嗎？”

她的聲音輕柔且飄忽，好像從天邊最遠的那朵雲上降下來，嘩地一下沖滿了林陽全身。

林陽一時沒有膽量與這對美目對視，也不敢過多打量害怕破碎這份美好。他只看見了一張圓潤皎潔的瓜子臉，臉頰因為剛剛的勞動泛起桃花般醉人的嫣紅，汗滴映襯之下嬌嫩的皮膚顯得晶瑩剔透。

“我……我想要一個柚子。”林陽強作鎮定說道。

“好，我幫你挑嗎？”

“嗯……好……”林陽假裝淡定地在四處打量。

女孩伸手掂量着各個柚子，林陽得以趁機瞥見她的雙手。那雙手與林陽的手風格迥然，它們的顏色、長度、輪廓、弧度和柔軟度都完美無缺，難以形容。由於剛剛過於用力，現在關節處和大魚際肌的部位泛出微微的紅色，令人憐惜。林陽想緊緊用自己的雙手裹住它們，佔有感海水般地侵入他的腦海。

“就這個吧，很重，裏面肉一定多……”

…………

林陽渾然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家，就在他麻木上樓的時候，一個微妙的閃念從他的腦海一躍而過，猶如春風下的燭火，在濕潤的空氣里堅強燃燒，想要燒盡空氣中充斥的慾望和奢靡。

一種名叫後悔的情緒油然而生，後悔自己如此膽小，居然連女孩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好在，好在水果攤是不會走的。林陽如此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