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表哥的憤怒
水家外祖母的娘家,也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娘家,在上一世水家卻因為通敵賣國被全家處斬,而皇後娘娘卻因此被降為了嬪妃,皇后表姐不堪受辱自戕在宮中,表姐那唯一的孩子因病情加重很快也沒了,而就在這時邊境卻有敵國大軍壓境,燕國四面楚歌,朝內能派出去打仗的人少之又少,三皇子主動請纓出戰。
而其它的邊境也是三皇子運籌帷幄收復了失地,大燕再次的得到了安寧,皇帝在這時卻下了罪己詔,說自己一時的失察導致生靈塗炭險些悔國,自己愧對子民和列祖列宗江山社稷,所以將皇位禪位於三皇子,而三皇子妃卻是展沁。
展雲飛就是這樣在殺害了展鵬飛和展芳菲以後,一步步的邁向了更高的台階,但是他的腳下卻是踩着無數親人無辜人的骨頭鋪出來的道路。
展顏回憶着往事,眼中恨意滔天。展泓看着展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他能懂這眼神里的恨意,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展泓道:“展顏,有些時候情緒是需要隱藏的。”
展顏知道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平靜了一下心情道:“表哥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會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因為我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展泓正色道:“說來聽聽。”
展顏道:“表哥,外祖母走的急,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在她老人家身邊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主僕情深,但是也不難保證有那個吃裏扒外的人!”
展泓皺眉嚴肅的道:“你是說這裏面有蹊蹺?”
展顏道:“我猜想這裏已經有他們的人,外祖母這次病的來勢洶洶,又走的那麼急。咱們都沒看見活口,就連大夫怎麼說的我們也是事後才問的,我覺得是他們動了手腳。!”
展泓聲音卻依舊冰冷的道:“我也猜想過是她們做的,可是卻沒有證據。”
展顏道:“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正是軟弱可欺之時,所以我想請求表哥趁現在能將外祖母身邊的人弄出來一個是一個,好好的待見她們,沒準她們的某一個就知道點什麼!”
展泓心裏卻是一驚,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展泓道:“表妹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來辦好了。”
展泓提醒展顏道:“天色不早了你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還是快些回去吧!眼看着雪越下越大了,祖母你也看了,明天還要送葬快回去歇着吧!”
展顏屈了屈膝道:“表哥在這裏守靈也注意身體。”
說完展顏帶着墜露走進了風雪裏,留下展泓一人在靈堂對着祖母的棺槨發獃。
展顏回到了房間,木蘭先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端到了展顏的面前道:“姑娘現將這碗薑湯喝了吧!外面風雪交加驅驅寒氣。”
展顏二話沒說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喝了個乾淨。
木蘭有些呆愣但瞬間恢復了往常的樣子,自家姑娘自從病好了以後,脾氣改了好多。以前她們四個丫鬟沒少費唇舌說湘小姐和泓少爺的好話,但是姑娘就是不聽,任誰說也沒用。倒是非常親近沁小姐她們。
自從這次病好轉以後,就開始和湘小姐有慢慢緩和跡象,對泓少爺也不像以前那樣了,倒是對沁小姐和澤少爺慢慢的在疏遠,有的時候甚至避而不見,這在以前那是不會發生的事情。
今晚的薑湯要是放在以前那是千催萬哄才肯喝的,今天晚上還沒等木蘭說話姑娘就一口喝沒了。
木蘭又摸了摸展顏的手,冰冷的很就拿了個暖爐給展顏道:“姑娘你快用這個暖暖手。”
展顏接過手爐卻說道:“以前我總是仗着外祖母對我的寵愛,任性而妄為。現在外祖母已然不在了,環伺在周圍的到底是人還是獸一定要看清了,要不然你只會剩下一堆的白骨。”
木蘭看了看墜露,墜露則搖搖頭示意她也不知道。
展顏又喝了些熱水,墜露和木蘭才服侍着展顏歇下。
展顏卻道:“你們從今天開始就不要在屋裏值夜了,去外屋間的羅漢床上休息吧!”
木蘭和墜露兩個面面相覷弱弱的道:“姑娘我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展顏道:“沒有,只是覺得冬天太冷這冬至都過了眼看着就大寒了,地上涼還是去羅漢床上吧!”
木蘭和墜露雙雙屈膝行禮道:“謝謝姑娘!”
她倆還要說什麼展顏卻攔了話道:“我說你們快看看天,再不休息天就要亮了。”
木蘭和墜露很是不好意思,尷尬的道:“姑娘早些休息,我們下去了。”
木蘭放下了床幔,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展顏躺在床上閉着眼睛,聽着呼嘯的風聲將窗子吹得吱吱作響,外面兩個丫鬟悉悉索索的脫衣聲,漸漸的睡著了。
第二天風雖然小了很多,但是雪花卻依舊洋洋洒洒,一片銀裝素裹。好像老天爺也在為外祖母感到哀傷。
第二日展顏到了府門口,看見展泓和展湘兩個人站在那裏,展沁展澤展源則站在另一邊,展顏目光掃過展泓卻並沒有上前,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走到了他們身後不遠的位置上。
又隔了一會所有的親朋都來到了此處,棺槨早就停在了府門外,就在大家全準備好的馬上就要起靈的時候,前面卻是一陣騷亂,小廝急忙忙來的了展雄飛的面前道:“大老爺快……宮裏來人了讓你快去接旨。”
展雲飛帶着展家人連忙跪下,宣旨的太監是皇太後身邊的一等大太監高升,就只見高升拿起手中的聖旨大聲的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僕寺員外郎展雲飛孝順仁厚,養生送死報得以寸草春暉之恩,故感天子。擢賜予展雲飛懷仁伯之封號,另收回長樂伯之封號,欽此。”眾人三呼萬歲。
宣旨太監又口訴道:“皇上說了,居所不變以懷念雙親。”
展雲飛老淚縱橫,哭的眼淚鼻涕粘了一臉。
展顏卻看見展泓的手指扣進了土裏,手指已有鮮血流出。
展顏何嘗不明白這種憤恨,也就是說,展泓想要在弱冠之後繼承長樂伯的伯位是不可能了,這一道聖旨顛倒了敵庶,將展泓處在尷尬之地。
現在的展泓別說伯位了,可能連現在摔喪盆扛喪幡的機會都沒有了,他豈能不恨。
展顏悄悄的挪了挪身子,用手輕輕的拽了拽展泓的袍擺,展泓回頭看見一雙烏黑幽深的雙眸正在看着自己,展泓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展顏這是在告訴自己要忍耐,無論多難過都不要為難自己。
展泓知道這是宮裏的太后在皇后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