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敗的談判
我給交代了兩句給劉伯，讓他先留在這裏，之後就自己出去了，現在覺得自己待在這實在是感到太壓抑。
一走出門口外面，我就把煙給點上，尼古丁瘋狂地湧進我的身體裏，替我消除此時的煩躁情緒。這煙才抽了沒幾口，一個電話就打進來了。
我嘴裏叼着根抽了一半的煙，看着屏幕上的備註“瑤瑤”，這倒是讓我心裏感到舒服了些。
瑤瑤全名叫“薛瑤”，她是我從高中認識到現在的好友，咱們兩人的家境都還算不錯，只是各自上了大學之後，薛瑤常年在國外那邊待着，我們見面的時間就少了很多，但一點也不影響感情。
“我的好瑤瑤，你可算過來聯繫我了。”接起電話后，我特意讓自己的情緒調整了些，還是不要讓她察覺我那負面的情緒吧。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是咱們上輩子才聯繫過一樣。”薛瑤說完，她沉默了會，低沉着聲音繼續道：“信陽，你的事情我剛得知，我還是看了國內的新聞才知道的……節哀。”
本來還想裝一下，但聽到薛瑤這話一說，我頓時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蔫兒吧唧的了。索性，我坐到了一旁的花圃上，猛吸了兩口煙，“原來你都知道了……”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好了。
“嗯，我明天會回來，好哥們，再等等，等我回來了，你想去做什麼我都陪你。”
“行，到了和我說，我去接你。”
收起電話的同時，一根煙也剛好抽完了，若是在以往，我們兩人電話聊天的時間都是半個小時以上的，但現在不是適合聊天的時候。
從這離開后，我坐上了自己的那輛保時捷718，回去住處休息。我已經做好決定了，明天，我會回去公司和趙芳華、毛志勇兩人談判，這是遲早的事，我必須要去面對！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了“林大熊”發來的短訊：我今天有空了，你把耳環帶過來吧，那傳單你還有留着吧？上面有地址，來之前和我說一聲。
“林大熊”就是那天參加父親生日宴會的晚上，被我撞到的那個女生，我只知道她姓林，具體名字不知曉。我用手指劃掉了屏幕上的短訊消息，默默地鎖了屏幕，現在，我沒有任何心思去理會這些事情。
次日一早，剛好是上班的時間點，我換上了一套西裝，開車前往了父親的公司。這一路上，我忍不住回頭想想，這說起來也是挺搞笑的，方程式集團也是我有股份的公司，然而自己人過來公司的時間和次數全都數得過來，許久沒來，只是沒想到我會是以這種方式來到自己家的公司。
來到了方程式集團后，發現趙芳華、毛志勇，以及公司的其他股東，全都以為在會議室了。見我來了，趙芳華還特意瞥了一眼，眼神中帶着得意的意思，她就像是猜到了我一定會過來，所以都提前在會議室等我。
我徑直走進會議室找了個位子坐下，趙芳華又把目光看了一會我這裏，嘴角還有一抹很淺的笑意，之後她掃視了一圈眾人，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會議吧。”
“大家都知道，前些天方程式集團的大股東兼董事長方衛國，方董因心肌梗塞而去世了，對此，我深感痛惜。”說到這裏，她還故意抽泣了一下，儼然一副假慈悲的樣子，趙芳華擦拭了一下眼淚，繼續道：“方程式集團是方董一手打造出來的，一點一點的努力多年經營，才終於有了今天的成果，我們所有人都站起來為方董默哀一分鐘吧，以此表示對方董的敬意。”
這話大家都不會有意見，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站起來，略低着頭默哀，我也不例外，跟着大家這麼做。
一分鐘，悄然過去。
“唉，真是太可惜了，像這樣的意外，沒想到會……”
趙芳華的話還沒說完，我皺起眉頭，當即打斷了她的話：“趙總，像這些客套話和惋惜的事情，我們大家都知道，我也相信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提起傷心事了，我們還是還是先談正事吧，畢竟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您覺得呢？”
我說完這話，整個會議室的氛圍都變得緊張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我和趙芳華兩人身上。
趙芳華神色有些尷尬，她扯動了下嘴角，“既然方少爺這麼說了，那我們就開始談正事吧。”說到“正事吧”這三個字的時候，趙芳華的眼神帶着寒芒一閃而過。
“今天叫大家過來開這個臨時會議，主要是因為公司面臨的形式很嚴峻，具體原因大家都明白，我就不再多贅述了，除此之外，我們集團之前還有一個很大的ZF項目是有在競標中的，幸福村地產項目是重中之重，方董生前為這事忙前忙后的，尤為重視，所以我們不能讓這塊肥肉給了競爭對手，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把公司給穩住，有一個做決策的人。”
趙芳華說完，毛志勇瞬間會意，也跟着附和道：“是啊，現在形式很不妙啊，依我看啊，要不然就我先來主持公司吧，我畢竟也是集團的CEO，在公司這麼多年了，還是比較了解公司的業務和運作的，至於公司那些重大事項的決策，我們所有股東就一起協商一下，盡量都達成一致。”
毛志勇這麼一說，會議室里的其他股東以及高層全都臉色變了，甚至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起來。
我忍不住冷哼一聲，雖然我比較少接觸公司上的事情，但又怎會看不出來這其中的貓膩呢？我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很快大家都把目光看了過來。
“我爸才剛走了沒幾天，你們一個個的就都開始來爭搶着話事人這個位置，跟個豺狼一樣，不覺得你們吃相太難看了么？”說話時，我的轉頭看向了趙芳華，“別給我繞圈子了，直接說，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趙芳華在不經意間給了毛志勇一個眼神，像是在打配合一樣，之後她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再讓會議室里的高層和股東們都先離開，然後他們兩人單獨把我給留了下來。
“現在會議室里只有我們三個人在了，既然你這麼心急，那行吧，我就不和你繞圈子了。”趙芳華和毛志勇兩人坐在一邊，另一邊只有我自己一個人，這形勢儼然形成了對陣的樣子。
我沒有理會她說的話，心裏在盤算着她到底會怎麼說，而自己又該如何去應對。說實話，我還沒有經歷過這些場面，在我面前的這兩個可都是“人精”來的，論談判，我自己心底里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把握了，所以要盡量讓自己少說一點才行，以免說錯話。
“信陽，你爸走了之後，這麼大個集團公司，必須要有人來打理才行，可你這大學都還沒完全畢業，又怎麼會懂的經營一家公司呢？我給你指條路吧，你把當初你爸留給你的股東轉賣給我和毛總，按照現在的股價情況來估算，你還不會吃虧，如果到時候拖下去公司出問題了，可就不值這個價錢了。”
趙芳華拿出了兩份文件，把其中一份遞到我前面，“這是股權轉讓合同，只要你簽了字，把手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轉出來，那你立馬就可以得到一千三百萬，而且是現金。”
我張了張嘴，神色憤怒地盯着她，可在我剛想反駁回去的時候，趙芳華繼續開口說道：“你先別急着反駁我，再來看看這份合同。”
好傢夥，這一切都是她準備好了的！
她把另一份合同給了我，“這份房產合同，是你爸生前給你買的，但只是付了首付，想着給你做畢業禮物，但你想想，這麼大個豪宅，每個月的首付就要六萬多，你手裏有錢付嗎？這可是你爸留給你最後的東西，我想，你自己也不希望有一天銀行的人過來把這套房子給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