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寂派
看着蓮花的變化,寒雲秋有些懵,他一個傳承者都不知道魔使令還有這樣的神奇之處。
白眉男子突然站起,把寒雲秋嚇了一跳,他險些出劍斬擊。
“其實我給他們,就是為了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
寒雲秋不敢這麼佔着兩隻手,如果他實力高深,突然一擊襲來大概率能重傷自己,他不敢賭。
“有緣人。”
白眉男子的話好似唬人的,隨口就是這些虛言,讓人摸不到頭腦。
寒雲秋不說話,等着他往下接著說。
“你從哪裏得來的?”
“一個朋友送的。”寒雲秋補充道,“他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那我是嗎?”
白眉男子搖搖頭,道:“你不是。”
“我很好奇,你是拿什麼判斷的呢?”寒雲秋從他的否定中猜到是個人都能利用靈力造成方才的效果,他在等一個能讓蓮花現出原型的人。
找魔使?他想要幹什麼?
“這裏面藏着秘密,一般人不能探求的秘密。”
“哦?”
“如果想踏足不屬於自己的領域,最終只會迎來悲慘的結局。”
寒雲秋在猶豫要不要暴露自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人背後大概率還有一個組織,或許是地府,或許是別的。
“你是人是傀儡?”
“有什麼分別嗎?”
白眉男子攤開手,圍着桌子和寒雲秋踱步走了一圈,以此證明自己與常人無異。
寒雲秋笑笑,說道:“我沒有惡意,只是看着你這副面容有些彆扭。”
他坐直身子,正色認真地說道:“如果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有緣人呢,你會做什麼?”
白眉男子愣了一下,他沒急着回答,而是仔細打量着寒雲秋,雖然隔着面具,但他感覺這人沒有他表露出的那麼普通。
要麼他是,要麼他認識那個人。
“和你講一些事情,請放心,多餘的事情我不會做。如果你真是那個人,或許能夠幫我。”
“我為什麼要幫你?”
寒雲秋看着沉默的白眉男子,坦白說道:“我就是那個人。”他伸出手,眼瞳逐漸變至金黃,氣質隨之清冷聖潔,凝聚靈力化作一團光球。
僅是這一變化就讓白眉男子相信,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寒雲秋,不想錯過接下來的每一步。
寒雲秋抬手讓光球罩住晶瑩蓮花,霸道的靈力不斷沖刷着光球內的蓮花。
在經歷過寒雲秋靈力的洗禮后,晶瑩蓮花的本質也短暫顯出原形。
此時在他手裏漂浮的哪裏是一朵晶瑩蓮花,分明是一枚纏着滾滾黑煞的木製魔使令。
“你應該是第一次見這東西,但應該猜得出它和魔有關。”
寒雲秋展示完畢后收回令牌,說道:“你不修魔道,也不是魔,我暫且拋下好人壞人的身份,單以一個大陸生靈的立場說話。你如果知道什麼,還請盡數告知,說不準在什麼時候就能救你一命。”
白眉男子原本期待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他原以為這朵蓮花會是轉換靈力煞氣的法器,藏着天大的秘密,沒想到其本質竟是魔使令,現在想來那些煞氣不過是與靈力對抗後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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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罷了。
他收了神通,軀體面容與常人無異,腳步微踉蹌地走回座上,雙手撐在桌上,抵住腦袋,似在回憶。
“我的名字是段千凡,之前在農華宗修鍊。你可能不知道,農華宗氛圍兩派,一派是生,一派為寂。生派主管浩然正氣之術,我們寂派主要掌管禁術、秘術。禁術不可學,秘術要慎用,所以這麼一代一代傳下來,寂派勢弱,生派逐漸成了農華宗的中流砥柱。”
寒雲秋表面上聽他講着秘辛,心裏卻頓感無聊,他還以為這魔使令包含着多大的秘密,搞半天就是一個聽人傾訴的門票。
“兩相對比之下,一少部分寂派成員就私自離宗,在外面生活。開始大家即便過的不好也不會做蠅營狗苟之事,但是後來有人不甘平庸,開始利用自己的實力在旁門左道上發財。”
“這座黑市就是這麼來的?”
“對,你猜的沒錯。”
寒雲秋問道:“那你也是蠅營狗苟之輩了?”
見段千凡沉默,他便換了一個問題:“如果這座黑市是那什麼寂派創立的,為何還會被人砸了場子?按理說,你們的實力應該很強才對,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農華宗人心不齊,你以為我們人心就齊了?那兩個人救走的是孩子,有人追查就有人阻攔,一正一反之下,最後終歸是地府出手。”
寒雲秋把玩着手裏的魔使令,問道:“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我也是受人所託,還請不要過問,以後你就知道了。”
“這也是他告訴你的話?”
段千凡點點頭,微笑着看着他。
這算什麼啊!一枚魔使令換一段故事?寒雲秋感覺自己像頭驢,被人耍得團團轉,調查了一圈不明所以。
“有病!”
寒雲秋撂下這麼一句話后扭頭往外走,此間事了他還得調查那幫孩子,或者去周家和梅家收拾梅鶴青的爛攤子。
段千凡並未阻攔,他安然完成任務,此刻本應微笑放鬆,卻在寒雲秋離開后滿面愁容。
“段大人,這些事今晚上要賣的貨。”
手下人領着一大堆人抬着些個箱子走進來,讓段千凡一一掌眼。
掀開最後一個蓋着大籠子的紅布,段千凡忍不住皺起眉頭,又是孩子,這才一天,又是一批孩子。
上一次有松元風和草映霜,這一次呢,這一次有誰會救他們?
“帶下去吧,記得送飯,別餓着了。要是他們賣相不好,我拿你們是問!”
寂派弟子的身份給了他很大的便利,雖然能做的不多,卻可以稍微撫慰他愧疚的心。
寒雲秋出了門還是覺得窩囊,他么的就一段破故事還要講,互相浪費時間是吧?把要說的話寫在紙上我自己看不行?
農華宗的秘辛,這不隨便拽過兩三個弟子都能講出的事兒嘛,還用得着特地找人訴說?
等等,寒雲秋停住腳步,他想到一個問題,秋書雪、松元風、草映霜、田從夢都是農華宗的弟子,且地位不低,那他們知道嗎?
“知道什麼?”
秋書雪好奇地看着寒雲秋,看樣子他從黑市那兒了解到不少訊息。
“農華宗是不是分為兩派,一派生,一派寂?”
秋書雪一愣,問道:“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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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知道?”
寒雲秋沒回答,反而緊接着追問:“關於寂派,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有寂派這一分支,多的就不清楚了。”
寒雲秋看向草映霜三人,他們趕緊搖頭否定,表示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為什麼,農華宗要向內掩蓋寂派的存在?寒雲秋隱約覺得這二者之間有聯繫,但目前沒有什麼相關有用的線索,他便不打算追查。
“那座傷害孩童的黑市,是從農華宗逃出的寂派弟子創立的。”
“寂派掌管禁術、秘術,這下子總算串起來了。”
秋書雪揉揉太陽穴,道:“我們對寂派一無所知,倘若真對上他們,勝算恐怕極低。”
“不用太過擔心,極宗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不然不會是地府來阻攔,而是他們親自出手了。”寒雲秋勸她放寬心,得知背後的勢力后對付起來就比較簡單。
阮瑩瑩說道:“今天晚上要不要再去轉一圈,我怕他們還會賣。”
田從夢也同意道:“這次我去吧,一直在宅子裏休息,我都快發霉了。”
“好,那今天晚上就是你和瑩瑩去了,切記,發生衝突后第一時間給我們傳消息,不要硬上。有了前面兩次的經歷,他們的方防衛應該會很嚴很嚴,萬事小心。”
那邊會和商量下一步行動,這邊梅鶴青也找上了梅陵陽詢問司馬余的下落。
“你問這個幹什麼?”
梅陵陽不解,當初族內混戰梅鶴青可是揮袖掃塵埃的,怎麼現在主動問起攪局人的下落了?
“我懷疑他對我們不利。”
“大少爺終於肯管家族內務了?是什麼人把你感化了,我得好好謝謝他。”梅陵陽打趣道,相比梅鶴青個人的目的,他更高興的是梅鶴青並未完全不管家族。
梅鶴青知道司馬余的身份,也知道找他詢問下落,這些都側面證明了梅鶴青還是關心家族的。
“不要多說廢話了,你只需告訴我他的住處。”
“好好好,我不說廢話,但你要答應我,不能殺他。”
“為什麼?”
“哪有人成婚前大開殺戒的,這不吉利!”
梅陵陽挑眉問道:“你不答應?不答應我就不說,你另尋高明吧!”
以司馬余的狡猾,能有人清楚知道他的住處就已經很出乎意料了,換做別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可能都不知道。
梅陵陽總是把一切把控在自己手中,然後吩咐他人去做事,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計劃,任何棋局內的棋子都只能看到自己周圍幾格,能縱觀全局的永遠只有他一個。
這也是梅鶴青不得不低頭的原因。
“行,我答應你,不殺他。”
“好!不愧為我梅家二郎,識時務者為俊傑。”
梅陵陽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竹筒,遞給梅鶴青,道:“地址就在裏面,萬事小心。”
梅鶴青結果竹筒,沒有道謝,甚至連回頭告別都沒有。
梅陵陽目送他離開,招手叫來一個下人,說道:“讓石波跟着他,別讓他做傻事。”
“是!”
下完命令,梅陵陽才又笑起來,繼續作畫,便着墨邊哼唱不知名戲曲,很是愜意,彷彿一點不把梅鶴青要做的事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