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再犯
木采丹集結來齋月長城的五位營帳統領和銳南琴,商榷斬殺赫連明軒的辦法。
銳南琴道:“那股特別的力量能夠被靈力消磨,等它被消磨完我們再像斬殺平常魔使那樣殺了他,怎麼樣?”
木采丹點點頭,道:“他之前消耗那股力量阻擋我的元悟鎖天劍,硬生生消磨了一半力量。消磨那股力量容易,難的是如何將其困住,要知道,上次他可是瞬移了大半個戰場逃脫,很明顯提前做了準備。”
白鶴帳的統領儀靈珊補充道:“我們現在還插手不了魔域,那裏有什麼埋伏或者法陣,是探查不到的。”
木采丹把目光移向銳南琴,道:“你有什麼想法沒?畢竟這裏就你和他交手次數最多,對他的手段應該有大概的了解吧。我雖然短暫壓制了他,但交手時間太短,很多細節說不清楚,不如你來講。”
銳南琴點點頭,道:“如果你可以消磨掉那股力量,我會儘力把他留在戰場。”
木采丹一愣,他可從來沒聽說銳南琴有這種手段,剛想誇讚她在空間方面又有建樹,就看到青鹿帳統領邊雲若單膝跪地道:“統帥萬萬不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有蹊蹺?木采丹看向銳南琴,眼裏詢問的蘊意很是明顯。
銳南琴嘆了口氣道:“整個長城統帥,只我一人是女子,也屬我的實力最低。所以便回宗去向師傅要了樁秘術,可短暫提升實力。”
“代價呢?”
“生命本源。”
“糊塗!”
木采丹怒罵道,他猛地站起身來,道:“你以為長城統帥是靠實力當選的嗎?宗內還有不少上清境的修士,他們想來宗主還不讓呢,是為了什麼呢?一個赫連明軒就要死要活的,等到魔王降世,哪怕再多人像你一樣敢於犧牲,也只能是於事無補。”
“等那位重回世間,想來驅使不弱於赫連明軒的魔使數都數不清,到時候便都以命換命嗎?”
木采丹一連串的提問壓得銳南琴沉默不語,她心裏很清楚沒人會眼睜睜看着她死,他們都會拿來既合理又高尚的理由來勸阻她。
但這一切的核心還是在於,赫連明軒要如何被斬殺。
銳南琴不屬於極宗,她是影殺樓的弟子,通過很久之前的交換學習下定決心要來戍邊的。
就像現在的秋書雪、左煥白、松元風和田從夢一樣。
影殺樓不同意,她便偷跑出來,極宗不收,她就守在門口。還是不讓進,就在山下找間空地搭個茅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統共待了五年,這份堅持才使得極宗和影殺樓雙雙妥協。
很久很久之前,她就不認為自己可以壽終正寢,修士漫長的生命註定會讓她趕上一個動蕩的時代。
她不是什麼天才,與木采丹等人比不得,所以沒理由活下來。
換句話說,銳南琴早就心存死志,只待一個機會獻出生命。
木采丹作為一位統帥,很清楚赫連明軒的威脅,擁有強大實力的同時又有着詭異的逃跑能力,這樣的人放過一次便是放虎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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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患無窮。
銳南琴的死換赫連明軒,按理講是對等的,但木采丹硬說毫無用處,為的就是她能活下來。
他在內心嘆了口氣,感慨道:終究要問寒雲秋啊,也不知道他肯不肯說。
寒雲秋變了,變得沒以前那麼冷漠,看待任何事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想過自己安穩的生活了。
常陣台事變把他那些好友拖入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他就想阻止這些發生了。
如果告訴他銳南琴的事,肯定會很樂意提供意見的。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我再想一想,問問更多的人,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木采丹遣散了五位統領,主賬內只剩下了銳南琴和他。
木采丹毫不避諱,掏出傳令玉牌就將自己的話發了出去,其中涉及赫連明軒逃跑時的場景與細節,幫助寒雲秋回憶這是什麼招數,又有什麼破解之法。
成康段長城,吳孝武剛巡崗回來,就收到傳令玉牌的提示,忙起身去往寒雲秋住的那個屋子,
進了門,房子裏只有梅鶴青與阮瑩瑩,沒有寒雲秋的身影。
“寒雲秋呢?”吳孝武問。
阮瑩瑩答道:“去合道殿了吧,我猜是那裏,他買了酒和香。”
吳孝武來不及道謝,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后就率先御劍飛去。
原本城內禁飛,可遇到急報就是不分晝夜地趕都沒法支援,於是便放寬了限制。
吳孝武很快就來到了合道殿,遇見了在這裏躺着睡覺的寒雲秋,其身上還一股子酒味。
他連忙拍醒寒雲秋,詢問他關於赫連明軒的事情。
“哪裏?”
心海內虛影此次特地留意了所在地,是齋月段長城。
寒雲秋酒沒徹底醒透,呆坐在地上瞪着兩隻大眼看向地面。
心海內虛影神色凝重,使了個法訣喚出一道冷水潑在寒雲秋身上,嚇得他一激靈,在靈力的作用下酒醒了大半。
他剛想埋怨虛影下手黑,弄得他衣服都濕了,可伸手去摸衣服時卻是乾的。
“幻境?你陰我!”
心海內虛影笑道:“怎麼能叫陰呢,我這是及時的叫醒服務,又有新情報了。”
寒雲秋聽到“新情報”三個字就頭痛,他實在不想再去與那萬惡的分身打架,尤其剛剛經歷一場大戰,宿醉過後更是乏力。
他睜開眼看見吳孝武,知道再躲不下去了,便問道:“木統帥遇到什麼難事了?”
吳孝武將木采丹的話原原本本說出來,告訴寒雲秋他的本意,將重點放在最後逃遁的一方面。
一瞬橫跨大半個戰場?寒雲秋實在想不出這是什麼招式,就閉目詢問心海內虛影,對外則美名其曰回憶。
吳孝武着急,卻也明白等待的重要性,便道:“沒事,你慢慢想,想仔細些,越詳細越好。”
寒雲秋呵呵一笑,在他自己看來這笑容尷尬得很,在吳孝武看來卻是“包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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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自信。
心海內虛影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如果真要有什麼關係的話,還真不是寒雲草和我的能力。”
“不可能,你們不是號稱無所不能嗎?大戰的時候幾乎與神靈無異,那場戰爭根本就是你二人的戰爭!”
心海內虛影聽到“與神靈無異”這五個字面色明顯變化,不過很快就壓了下去。
他對寒雲秋說道:“我不敢保證,畢竟我記得也不多,我的記憶隨着你的接受程度而增加,這點你比誰都清楚。目前為止,我能想到遏制遠距離瞬間移動的只有‘搬山陣’,你可以試試。”
“搬山陣?”寒雲秋沉吟片刻,道:“如果長城守衛內有農華宗的弟子,他們或許知曉這個陣法,但既然沒人提,則可能是此陣不管用,或者別的巴拉巴拉的原因。”
心海內虛影見他不耐煩地講這麼多無關的話語,自己也有了火氣,便道:“我只有這一個辦法,你用,我就教給你,不用拉倒。想解決的話自己老老實實接受記憶,不然別想靠別人!”
寒雲秋被嚷得毫無脾氣,他很清楚這就是唯一辦法,之所以扯來扯去就是想試探一下虛影的反應,
“好了好了,就信你一次,將法陣記錄下來吧。早點把人打發走我好早點休息。”
心海內虛影不耐煩地繪製出六枚奇形怪狀的符文,將它們按特殊的形式排列在一起,道:“這種連接方式便是陣法的第一層。”
隨着虛影的動作與言語,寒雲秋在外面也是有樣學樣,有模有樣地畫出一道符,跟在最後竟也成功繪出一方小陣,雖只堅持了兩個時辰,卻是重大的進步。
吳孝武在軍帳中做統領,自然什麼都懂一點,學着寒雲秋的動作將陣法復刻下來,放進專門記錄陣法的靈珠內,圖文則以靈力投影的方式傳去。
寒雲秋辦完任務本打算離開,但一想到這裏嚴峻的生存環境與一張張或稚氣或稍顯老態的面龐,他就於心不忍。
儘管自己尚未破境到一定境界,他還是覺得能幫一點是一點。
質疑心海內虛影的對決方法,不止是他一人的挑剔,還是對齋月長城一眾士兵的負責。
木采丹接收到吳孝武的回答,便把玩起手裏的靈珠,為裏面的陣法驚奇不已。
“農華宗的陣法寒雲秋怎麼會知道?”
正把玩着,木采丹忽然想到這麼一個問題。
他叫來白鶴帳的統領儀靈珊,將這枚靈珠遞給她看,道:“這陣法是你們獨有的?”
儀靈珊搖搖頭,道:“不是,據傳是寒雲草傳授給祖師的,世間內存有這座陣法的構建方式的秘籍應該還有,不過大多都下落不明,記載最為詳細的,還屬我們宗門。”
木采丹點點頭,表示了解。
儀靈珊問道:“看這陣法的詳細程度,應該很熟悉才對,您請來了我宗內的長老?”
木采丹沒正面回答,示給她一個莫測的笑容,隨後接過靈珠,放在乾坤袋內,去找銳南琴繪製大陣,準備在赫連明軒下次來時困殺於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