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見

第七章初見

先將火星送回了家，隨後思尋跟着浮生，去了湯臣怡園的別墅，領走了已經在動物防控中心辦理好等相關證明的小貓果凍。

回到宛平公寓，已經快十點了。思尋沒有回房間，而是直接上了天台，將小貓放在了他這幾天準備好的寵物小窩裏，將水和貓食補充上后，拍了拍果凍『毛』茸茸的小腦袋，返身離開。[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lvsexs.com]

公寓不是自己家裏，更何況思尋與王姨的女兒姍姍，相處的並不是很融洽。所以，他只能將果凍放養在天台上。

回到公寓中，王姨已經睡了，而姍姍依舊在抱着靠墊，坐在電視前看着日韓言情劇。

聽到開門聲，姍姍原本隨着劇情而顯得有些惆悵的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思尋換上鞋，無視姍姍一瞟而過的輕蔑眼神，禮節的道了句：還沒睡覺呢，早點休息，晚安。隨後便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姍姍看着關上的房門，憤恨說道。

虛榮是人的天『性』，女人尤其如此。當余魚在時，余魚的絕『色』與優越，寄人籬下的處境無一不讓她嫉妒以及自卑；而當余魚走了，她同情的同時也忍不住萌生出一種扭曲的愉悅，特別是當公寓中僅餘下她與母親生活時，那種反客為主的感覺，讓她由衷的滿意；可這種感覺沒過多久，便伴隨着思尋的到來，讓她再度清楚直面自己不是主人的現實。

對於姍姍這種作祟的虛榮，思尋從第一次見到她就清楚，甚至伴隨着同室相處，很理解這其中的暗『潮』涌動。因為清楚，所以並不關注，任由對方帶着自覺高人一籌的優越感自處作秀，思尋不氣不怒，甚至無動於衷。

洗完澡，思尋照例在陽台上呆了一會兒，隨後上床睡覺。

一覺睡醒，清晨六點，窗外的光線，已經亮了。

梳洗完畢后，思尋走出房間，與剛起床的王姨道了聲早后，便出門。

新的一周來臨，這座經歷了歡愉周末的城市，再度恢復了井然有序的作息制度。

剛走出門，便看到了鄰居那對兒年輕夫妻，丈夫抱着幾個月的大的嬰兒，送妻子出門去上班，絲毫不介意有旁人，親密的打啵道別。

一般大清早出門，思尋會選擇走樓梯下樓，28層的樓梯，運動量不大不小，正好當做晨練。

當思尋下至27層時，樓下這家的房門突然打開。思尋並未扭頭，但卻也從眼鏡鏡面反光中，看見一位靚影衝出門來，一手提着書包，一手還在穿着女士校服外衣，嘴裏念念有聲的說著“遲到了、遲到了、又要遲到了……”，門也沒關，整個人就慌忙地向著電梯走去。

——遲到？

思尋停下腳步，掏出手機一看，六點十五。

而與此同時，就聽見房裏傳出一聲頗為磁『性』的熟女聲音：“寶貝，現在才六點十五，不是七點十五，你看錯啦！”

“納尼！！！”

下一刻，一聲尖銳的驚呼聲，傳遍上下十個樓層。

“噗~！”思尋頓時樂了，忍不住搖頭輕嘆了一句：“這蘿莉……”

住在余魚家樓下，自然就是那位叫龔若薰的少女。一大清早碰上這種事情，倒是讓思尋心情無端好了不少。

上午，思尋與其他酒店男員工，將新鮮的活魚與其他蔬菜搬進廚房后，便無所事事起來。與幾名關係一般的女服務員，閑聊幾句后，便抱着兩本前兩天才從書店購買的書，坐在服務台處翻閱了起來。

酒樓又離開了兩名服務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比之前一次的正常辭職，這次是不告而走，讓酒店的正常運作頓時失序。

由於余叔白天經常不在，王偉與劉暢兩人技藝並為學到家，現在酒樓中的生意，也已經大不如從前。

對此，王姨一直想要改變現狀，卻苦於力不從心。余叔白天不在，即便在，狀態也大不如從前，做出來的招牌菜，味道也不如從前。余家酒樓作為高檔消費，核心競爭力便是在余叔手上，來這裏消費的，多為精於生活品質的人士，幾次下來，自然會心有不滿。

生意走下坡路，人氣漸漸清淡，另謀高就，也不是什麼意外事情。不過，王姨還是對此異常惱怒。

於是，中午時間，思尋則抽出來，填補空缺的服務員。

這一天，登門的客人，不多不少，不過思尋的工作量，卻比之往常大了不少。

下午五點半，剛接待完一座客人後，又有客人臨門了。

這次，是三位少女。

穿着同一款式的世外中學的女生校服，卻展現出了不一樣的氣質，如果取掉書包，順便換一身服飾，恐怕沒有人會當她們是初中生。

上海的女孩，似乎天『性』就明白化妝對自己的舉足輕重，就算還是小女孩，也或多或少會讓自己的臉蛋更精緻些。而敢不化妝就出門的女孩，要麼是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的那類，要麼就是沒錢去折騰臉或者懶得出奇的女人，但也有那麼一小撮人，才是真正當得“天生麗質”四個字，比如眼前這三位中，站在兩邊的女孩，而中間那一位，思尋更多的注視了一會兒后，最後不得不承認，在這小撮人中，還存在個別不化妝比化妝還要漂亮的奇葩。

左邊這一位，短髮劉海，高挑身段，端正的五官有種中『性』的美感，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就是去年湖南衛視主辦的超女比賽的總冠軍，李宇春一樣的女孩，如果不是身穿女式校服，且具備微弱弧度的女『性』維度，恐怕就算看了又看，也沒有人會將她當做女生。

右邊那位女孩，齊耳的短髮造型簡約，卻也是精剪出來的，瓜子臉上，精緻的五官，糅合成一副足以讓各年齡段女人都有種自慚形穢錯覺的完美，較之其他兩女，她的脖子裏圍了一條藏綠『色』愛馬仕絲巾，光潔的右手腕上帶了個水『色』鮮見的翡翠鐲子。

而被兩女夾在中間的，卻是個外貌很蘿莉、臉蛋很天使、身材比例卻很妖嬈的女孩，一米六五的個頭，與身材搭配的恰如其分；一張沒有右邊女孩完美，卻很有瓷器感的素顏臉蛋；胸部卻挺翹得連那身膨鬆校服，也掩飾不住的驚心動魄。拋開身材因素，這位眼神清澈的女孩，算是唯一像是一位初中生。

只能說，人小氣場大，很難預計三人未來會是何等璀璨的氣象。

三人的外號很無厘頭，從中間那位貌似蘿莉的口中，左邊這位中『性』女孩被稱為班長，而另一位完美女孩則被稱為婆婆，她自己則被完美女孩喊成公公，有股很濃郁的百合味道。

接待三女的，正是思尋。

三女選擇在大廳的東南角用餐，負責點菜的是班長，看着班長，那位公公鵝蛋臉上，『露』出一種『奸』計得逞的邪笑，淺淺淡淡，卻燦爛的像小狐狸一樣，讓人抓狂。同時嘴裏還笑謔道：“班長，你太威武了，我不過是提及了一下，你就帶我們來吃大餐了。我很隨意的，你可別太破費了，就把這裏的招牌菜點上三兩個就行了。”

“我心裏有數，”

班長淡然說道，並將菜單遞給了思尋，思尋微笑的告退，往單子上一瞧，好傢夥，三個女孩，點了四菜一湯，光是招牌河豚魚菜系就點了兩道，估算一下，起碼上千了。

菜上了，三女開始用餐。

這一切，並未有任何不妥，但是接下來一系列的鬧劇，就連思尋這種笑點很高的人，都險些失態。

三女用餐不到半個小時，極具戲劇『性』的劇情，突然就接二連三的閃亮上演了。

那位不論是『性』格、音質還是體貌都頗具男『性』傾向的女孩，也就是那位點菜的班長，率先放下了竹筷，然後拿起放在桌邊的手紙，優雅的擦試完嘴唇，突然撂了句“我吃完了，老規矩，先吃的不管，后吃的買單。”，隨即提起書包，站起身來就離開了席位，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酒樓大門。

餘下的兩女都傻眼看着班長的舉動，可是緊隨其後，那位被稱為婆婆的完美女孩，迅速回過神來，第一時間丟下竹筷，一隻手捧着腹部，一隻手提起書包，臉上笑意盈盈的說了句“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唉，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沒等剩下的那位女孩作何反應，便也同樣提起書包，緊隨班長之後，小跑出了酒樓。

“你跑錯地方了，洗手間在那一邊的。”餘下的女孩，看着同伴的背影，大聲說道。

這話剛說完，女孩頓時愣住了，瞬間扭頭看向窗外，結果卻是兩位同伴得意洋洋的笑臉，以及揮手道別的姿態。

“做人不可以這樣子的，你們又欺負人家，太不厚道了。”

就這麼埋怨了兩句，女孩回頭，繼續吃了起來。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讓不遠處的思尋，嘴角忍不住有些微微抽搐起來。而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思尋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生活的幽默細胞，永遠沒有上限。

十分鐘后，女孩終於吃完了。

隨後，便呼喚服務員結賬。

思尋走上前去，帶着對方來到了服務台。王姨有事外出，負責收銀的是小薇。

“一共1137元，您是付現金還是刷卡。”小薇將早已清算的數目，面帶笑容的一口道出。

“刷卡。”女孩說著，將書包墊在修長的大腿上，打開翻了起來。

這一搜尋，足足三分鐘……

最初只是粗略的翻查。第二遍，開始將課本抽出來，放在桌面上，細緻搜尋，直至書包中空無一物。

女孩的臉上，原本沒有表情，隨後是皺眉煩悶，繼而是『迷』『惑』，最後抿着嘴、咬着下唇、一臉不安的看着小薇。

整個轉變的過程，如此自然而然、循環漸進甚至每一種表情，都是如此的動人。

但動的只是男人，而對女人確是一種凍人。

“我，我錢包丟在學校里，忘記帶上了。”女孩忐忑不安的說道：“能不能將電話借給我用一下，我讓人過來結賬。”

早已看出女孩窘態的小薇，如何看不出女孩的情況，看着那張略帶請求的表情，心中瞬間催化出一種說不出的嫉妒，脫口而出的便是一句：“想吃霸王餐？”

一抹憤怒的紅暈，瞬間映在了女孩臉上，正不知該如何應對之際，一道溫潤的輕笑聲，穿『插』在兩女之間：“外省號，可別打長途哦~！”

一隻老款諾基亞手機，出現在女孩面前，是思尋的。

女孩收斂了下憤怒的情緒，接過手機，衝著思尋甜甜一笑，道：“謝謝。”

說完，便開始撥號了。

看着小薇諷刺的眼神，思尋捏了捏鼻尖，眼光再度看向桌面那幾本課本。

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寫着纖秀的七個字——龔若薰，九年一班。

看着正撥打電話的女孩，思尋對這種戲劇『性』的相遇，笑而不語。

第一個電話，應該是本地座機，結果，無人接聽。

第二個，是手機，顯然是給那位最開始就閃人的班長。

“班長，快來救我啊，我錢包忘在教室里了。”

“哼哼哼~！可愛的寶貝，你覺得我會去嗎？”

“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來幫我結下賬，改天我再請你吃大餐，地方隨你挑選。”

“切——忽悠，接着忽悠，我已經在半路上了，絕對不會上你當的，你還是忽悠你的婆婆去把，拜拜啦~！”

“喂！喂！喂！”

“嗡~！嗡~！嗡~！”

若薰頓時氣惱的掛斷，隨後不好意思的看着思尋。

“沒事，有需要的話，你繼續就是。”思尋聳聳肩，洒脫說道。

感激的看了眼思尋后，女孩再度撥打起來。

第三次，通了。

若薰剛喊了一句“婆婆來救我”，結果電話另一邊的男音咆哮道：“打錯電話了！第一，我是個純爺們；其次，我連女兒都沒，哪來的外孫女！”

彪悍的咆哮聲，嚇得女孩一臉泛白的連忙道歉，最後趕緊掛斷。

一看播出的手機號，若薰頓時一臉委屈的看着思尋說：我打錯號碼了。

思尋徹底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看着女孩委屈的表情，便立刻憋住了笑意，道：沒事，再重新撥吧。

這一次，應該是撥對了，可是對方卻直接掛掉了；女孩氣惱的再重播，這次通了倒是通了，確實一道電子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又一座客人即將用完餐了，小薇再也忍耐不住，直截了當的說道：”麻煩你先讓開一下，我們還有其他客人，對於你吃霸王餐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處理。“

“我才不是吃霸王餐，我只是沒有帶錢而已。我家就住在余魚姐樓下，王姨和姍姍也是知道的，你問下她們就知道了。”

小薇臉上頓時陰沉了下來，余魚二字在酒樓所有員工心中，是一個禁忌，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來，那是犯忌諱的事情。

就在小薇準備爆發，破口大罵時，若薰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事情，於是立刻將手機還給思尋，同時將課本放進書包，說道：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間。

說完提着書包，快步走向一樓洗手間位置。

思尋將手機丟入口袋中，衝著一臉陰沉的小薇，說道：“她叫龔若薰，確實是住在我樓下面，可以的話，就讓她先掛着，等回頭再結吧。”

“是又如何？有區別嗎？酒樓概不欠賬的規定，是幾十年的鐵律了，不容更改。如果她無法結賬，那就扣留在這裏，報警通知她家人，讓她家裏人來收拾局面。”

“我去——”思尋搖搖頭，對小薇的小事大作有些反感，隨即掏出錢包，取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小薇。

“哼~！你這什麼意思，替那個小狐媚子付賬？你可想起出了，這一劃卡，你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小薇鄙夷的看着思尋，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

思尋撓了撓頭髮，點頭說道：“那就劃了吧，順便把發票給我，等她返回結賬時，再返還給我。”

“十三點。”小薇罵咧道，拿過思尋手中的卡，直接在卡機上化過……

酒樓的洗手間在東北角，而服務台設立在正對大門五米的位置。

若薰在洗手間帶了好一會兒，估計也很清楚這樣解決不了問題，便彆扭的走了出來。

站在大廳東北角，看了看服務台處，又扭頭看着之前吃飯的地方。

最後突然蹲下身，悄悄地向著東南方向溜了過去。

而這一切，都被身後牆壁上的監控儀器，全方位各角度的呈現在服務台的電腦中。

思尋與小薇看着這一幕，頓時都樂不可支起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這樂，由極生悲了。

女孩潛行到了之前吃飯的席位，輕輕推開了窗戶，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着椅子，爬上窗沿，最後直接跳了出去。

思尋與小薇，頓時面面相覷，徹底無語。

思尋快步走了過去，開着窗戶，以及女孩倉皇逃離的背影，還有遺留在地面上，忘記帶上的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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