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悶騷&妖刀

第四十九章 悶騷&妖刀

第四十九章悶『騷』&妖刀

看得出,胡姓醫生是名頂級的外科行家,對於思尋的右手傷口處理的非常精細妥善。

“最近一周好好休養着,三天後我再給你換『葯』。”包紮完傷口后,胡醫生轉身看了看余魚,臉上自信的笑道:“好了,兩邊都搞定了。已經七八分鐘了,這位小姐差不多就快清醒了。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那麼我先告退了。”

“麻煩你了,蘇菲,代我送胡醫生。”

站在浮生的身後蘇菲,優雅的做出請的手勢,與胡醫生走向門口。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浮生端着盛入了三分之二紅酒的吊腳杯,在眼前輕輕晃動着。

思尋頗有些不習慣的用左手『揉』了『揉』臉,略顯無奈的問道:“你們倆,搞什麼么蛾子。”

輕綴一口后,浮生搖着頭,坦然輕笑道:“還能有什麼,知道我除了她還有其他女人,所以鬧騰唄。”

“……”思尋皺着眉頭,不說話。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着,哦,對了,說不管多麼精明的女人,在兩種狀態下會糊塗。”浮生看着依舊閉着眼,但睫『毛』卻在微微觸動的余魚,補充道:“戀愛和嫉妒。前者憨痴可愛,後者惹人生厭。”

“嗤~!”思尋不置與否。

“小魚兒,醒了就別裝了,趁着今晚有時間,有些東西也該坦誠一點了。”

話聲剛落下,思尋便看向了余魚。

也不覺得有何不對,余魚睜開那雙已經清明的雙眼,將遮眼的一小捏頭髮攏到了耳沿后,徑直站起身來,不溫不火的說了句,我頭還有點暈,借用下洗手間。

浮生把玩着酒杯,頭也不抬說道:隨意,又不是沒來過這裏。

余魚抿了抿嘴角,徑直離開偏廳。

“哼~!”浮生嘴角輕撇,語氣帶着三分不屑道:“熊哥你信不信,她其實純粹是補下妝容。”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浮生一口喝下了酒杯里的酒,反感道:“我有點看不慣,太做作了。”

“一種生活態度而已,女人精緻些有什麼看不慣的。”

放下酒杯,浮生靠在沙發上,打量着思尋,突然開口道:“你還喜歡着她?”

莫名其妙的看着浮生,思尋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氣后,說了句,朋友之上,情人之下。

“朋友有餘戀人不足?這算什麼關係。”

“在她來襄樊之前,我跟她算是談得來的網友,之後成了遊離與現實之外,知道對方存在,但是不會去戳破那層窗戶的知己。如果沒有今晚的意外。”

“她和我說過你,不過估計是清楚我和你的關係。

不過熊哥你知道嗎,我對這些一點都不在乎。不是因為自信,更不是因為相信她,而是因為相信你。然後就是我這人永遠都是不近人情的,在我看來,錢永遠都比女人可信;當然,錢要掌握在自己手裏才真正可信。

純粹的愛情只適合於混沌未開和爐火純青的人,而我,什麼都不是。”

“你唐浮生要還不夠爐火純青的話,那這個世上還有哪個男人敢稱情聖?”

人為至,聲先臨。

余魚腳下邁着小貓步,在兩個男子的注視下,好不怯場的走入客廳,坐在了單人沙發座上。

一如浮生之前所言,此刻的余魚,整個人一掃之前的萎靡不振,舉止間散發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優雅精緻。

兩個大男孩面面相覷,最後默契的笑了起來。

“難得一切都擺在桌面上來說,而且正好你們倆人都在。”余魚夾起兩支吊腳杯,一直擺在思尋方向,一支放在自己面前,拿過那瓶被剛浮生開啟的那瓶標註着hateaurayas字母的葡萄酒,為思尋倒上。

“謝謝,不過我不喝酒。”思尋輕聲強調着。

“思尋可是個典型的好男人,煙酒都不沾的。”浮生笑着解釋着,徑直站起身,拿了瓶純凈水過來,拎開放在思尋面前。

“男人稱不上,只能算是個大男孩。”余魚將倒好的酒杯端起,修長的右腿搭在左膝上,更口說道:“倒是你浮生,雖然比思尋還小一點,卻是個成熟的讓人難以招架的准男人。”

“是嗎?有區別?”浮生為自己倒上酒,舉杯遙遙向余魚邀酒。

“就和你當初說的那樣,你是屬於早熟狀態,他是屬於早慧範疇。不同於其他同齡人那樣,你們兩人則處於兩種情形的極致。”

“嗯哼~!一直都沒機會聽你評價我,這次機會難得,你可以盡情說說你眼中的我,還有熊哥。畢竟,也只有你,有資格將我倆拿出來做個對比與評價。”浮生頗有興趣的端坐着,對面的思尋也放下了搭在膝蓋上的右腿,顯然也對這個話題有些興緻。

分別看了兩人一眼后,余魚搖晃着杯中的紅酒,似乎是在思考這個。

片刻后,余魚閉上美目,鼻尖靠近杯沿,優雅的輕嗅着酒香,深深地呼了口悠久的氣息后,檀口輕啟,道:一個是悶『騷』,一個是妖刀。

思尋雙目一動,隨後搖着頭,笑而不語;而浮生嘴裏重複了一邊后,再度虛勢舉杯。

“狗熊,抱歉,網上聊天時,這個昵稱叫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狗熊就是個悶『騷』男,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隻燜燒鍋,外表冰冷平靜,內里卻沸騰着滾燙的湯汁,那種灼人的熾熱和豐富內涵,讓人心臟狂跳不已。

悶『騷』的人,都擁有一種特質,就是看起來無傷無害,可異『性』真要是靠近了,就會接觸到一種表裏不一的,源之骨髓里散發出來的『性』感信息。這種刺激,時間越長,侵害『性』越大。而狗熊你幾乎已經將這種悶『騷』美的精髓凝練到了一種隱忍而不失優雅的『性』感,所以才讓我在選擇了浮生之後,還能在心裏將你至於藍顏知己的位置,而難以遺棄。

我大學宿舍的幾個姐妹,在討論悶『騷』男女的時候,歸納出了悶『騷』通常會具備幾個必要條件:匹配的經濟基礎,高度的品位與格調,豐富的人生閱歷,濃郁的文化藝術底蘊,有自己發燒級別的情趣愛好。五種都有的,那是絕品悶『騷』男,只是我們想像中的存在;而具備四種,就是妙品,像大熊貓一樣但還沒瀕危;擁有三種的,就是高手,我們身邊就藏着不少;而僅有兩種的話,就算不上悶『騷』了,那是屬於明『騷』,別人一眼看出來。

上海有很多悶『騷』的男人,有一點規律就是:只有好男人才悶『騷』,壞男人不發飆就發『騷』,沒工夫也沒能力去悶『騷』。

狗熊就是個妙品悶『騷』男,外表通常比較低調、不見鋒芒,與任何人相處都帶着似有似無的距離感,當然,像狗熊這樣的,只要不遇上同等級別的悶『騷』的女孩,通常都能悶住,可真要是碰上了,隨便一個契合點,雙方都會原形畢『露』。”

一番話,說得思尋屈指磨蹭着自己鼻尖,頗有些不自在。而浮生卻忍不住撫掌大笑不已,連連說著很靠譜。

“那這傢伙呢?怎麼個妖刀?”思尋衝著浮生努努嘴,轉移話題。

余魚接連飲了兩口紅酒,潤了潤喉后,凝視着浮生,眸子裏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色』彩,自嘲說道:

“我余魚自認不差,在美女才女層出不窮的華東師範也能拔得頭彩,唯一一次初戀對象也是位父親是區長、母親是兩家上市公司董事的傢伙,而最後僅僅因為對方母親言語間表『露』出一絲看不起我是孤兒的意思,轉身我就將對方甩了。

上海是一座妖異文化瀰漫的城市,在這座城市生活長大的人,骨子裏都會隱匿着一種妖夭不明的因子,而女人尤為顯著。

我所謂的妖,是一種處在正統與異端之間的無形存在,它不像悶『騷』那樣還有跡可循,卻又偏偏存在着。以浮生為例,他一個若離若即的摩擦,就能擦出曖昧的火花;他一個漫不經心的眼神,就能放出旖旎的氣息;他一個擦肩而過的背影,就能帶出誘『惑』的韻味。

曖昧不是妖,但妖的人總給人一種曖昧的感覺。隨意不是妖,但妖的人總給人一種有意的暗示。刻意更不是妖,妖是一種暗香浮動的氣質,暗香是基調,浮是協調,動是那種驟然間的爍爍其華。

沒有見到浮生之前,我一直都以為最妖孽的人,絕對是女人,而且一定是我們上海的女人,因為我所看到的,不管國內還是國外的人,只有上海的女人,深得這種與眾不同的因子。

比如一襲貼身的黑『色』弔帶裙,只需帶一隻不大、卻切割得很精緻璀璨的鑽戒,女人便熠熠生輝:皮膚的白皙細膩、頭髮的柔滑、頸部的光潔、腰部的纖細等等全部跳出來了。這是一種很高的境界,不同於艷、媚等,那樣太煙火氣,俗了;也不似鬼魅、仙子等,那樣太不食煙火,清高了。

而這些只不過外在的裝飾,真正精髓的卻是內蘊。

暗器、陰謀、百轉千回的心機,這些都是妖女妖男必備的伎倆,不光要有,還能將這些全不經意地消融在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

金錢、權利、姿『色』等等,這些就是最致命的暗器;而對**的駕馭,以及對自身資本的利用,就是最恐怖的陰謀;而對人『性』的洞悉,就是最有效的心機。所以沒有底蘊,沒有沉澱,非但妖不起來,反而作繭自縛。而浮生從頭到尾,由里及外,全部樣樣都具備。

如果說悶『騷』是一種慢熱的升華,那麼妖就是一種冷感的明誘,能將目標的**從腳底、頭皮生生地勾到小腹,把能量統統撩撥起來,集中到一個敏感點上。而誘『惑』配上疏離,才是加倍的妖,讓人有種欲罷不能的身心煎熬。

能稱之為妖的人是親而不狎,得不可擁;暖昧到了冠冕堂皇,撩撥到了隨心所欲,這就是真正的妖刀。

浮生是我見到的第一把男『性』妖刀,所以在他身上我栽的很徹底,最後差點玩火**了。”

很詭異的兩種狀態,余魚卻詮釋的很到位。而最後一句話,余魚說的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怨念,讓浮生與思尋,一個端着酒杯假飲,一個握着純凈水瓶細抿。

一時間,客廳里再度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謐之中……

余魚顯然真的非常心煩意『亂』,將杯中的酒水一口飲盡后,又接連倒了兩杯,就這麼痛飲着。這種有失風度氣質的事情,思尋估計,很可能是她的第一次。

以至於到後來,整個似乎真有些醉意了,開始毫不避諱的發泄起來:

“你難道真不明白,我之所以繼續留在襄樊,其實僅僅為了呆在你身邊。如果我在上海,或者去國外,那麼我與你之間的這場戀情,很可能在這中跨國的異地戀里,徹底變成一場青春期最後的歡愛。我作為一個注重實際的小女人,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一個溫暖的擁抱、無微不至的呵護和切切實實的有溫度的身體。但是我若出國了,這些都沒有了。”

“狗熊之前和我說過一番話,他說異地戀就是一場不順理成章的愛情,戀的已經不僅僅是愛情,更是一種堅持。他說間隔兩地的戀情締結出好結果的只有23%的概率,而異國戀更是只有不足1%的幾率。而成功的必要條件就是必須有一方付出絕對代價,而另一方也能明白對方的付出。”

“我自問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但是,你能明白嗎?如果浮生你能不斷的給我力量給我希望,哪怕僅僅是語言上的,就算跨國四年不見,我也能堅持下去。可是,你能明白我的堅持與付出嗎?就算我們倆都在襄樊這麼大一點的城市,我不說你能主動去找我,甚至到現在你幾乎很少主動和我聯繫。我知道,女人在你眼中只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你更關注自己的事業與利益。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我真的堅持不下去的。”

“嗚嗚嗚嗚……”

“嗚嗚……我知道,喜歡你的人很多,各個都是絕『色』佳麗,風華絕代,不缺我一個。可是,我愛的人真的很少很少啊,除你就真的沒有別人了……嗚嗚……”

······

不知不覺的,場上就處於一種幾分哀怨幾分苦悶幾分理不清說不明的氛圍中。

余魚就這麼敞開懷傾述着,將自己內心所有壓抑的委屈,當著思尋的面,全盤傾瀉給浮生。

而浮生也始終都是沉默不語,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至於思尋,最開始還一臉興緻十足的看着眼前的兩人,現場觀看這場精彩十足的情感劇目,可不知不覺的,越到後面,就越覺得有些彆扭,起身離開不妥,坐在這裏當個旁觀者看着也不是個味兒,於是就這麼有些尷尬的坐在那裏。

“鐺鐺鐺鐺……”

十二道脆而不銳的古鐘聲,從牆壁上那座古老石英鐘的搖擺箱裏傳出,回『盪』在整個客廳之中。

被打斷傾述的余魚,彷彿一口氣全部吐完后,便接不上下一句的情況,又或者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鐘聲清除了頭腦中癲瘋的魔障,整個人突然安靜下來,端坐在那裏,給人一種異常詭異的寧靜感覺,似乎之前那個幽怨難平的痴女,和她壓根就不是一個人一樣。

據說,頂級的葡萄酒初始酒勁平滑,一直喝着不會覺得醉熏,很讓品者盡興;但是,當放下酒杯之後,片刻的功夫,酒『性』便會沸騰,漸漸澎湃的後勁會充斥入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上,不多時便會讓人徹底暈眩。

浮生起身,將余魚攔腰抱起,抱進了一間卧室中,隨後便再度返回。

依舊坐在思尋對面,臉上也有些紅暈,看着正在撥弄着受傷右手的思尋,無端問了句:熊哥,你感覺,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停下手,思尋抬起頭,看着浮生那雙不知道是『迷』離還是清明的桃花眼,輕聲答道:“是不是真心實意我不會也不想去揣測,但是情緒卻毋庸置疑。醉酒未必吐真言。其實很多時候,人在酒醉、憤怒或者快樂時與別人溝通所說出來的話,只是在當時的那種心情狀態下的一種宣洩。對於在這個時候和我交談的人,我向來都當在說話的不是本人,而是心情。就比如你現在這樣。”

“呵呵~!呵呵呵~!”浮生笑了,笑得很妖,讓人捉『摸』不透,提起酒瓶,衝著思尋遙舉着,笑道:“說得好!擁有是實在的,也可能是虛幻的,但是即時的心情卻是真的。熊哥,敬你一瓶,我傾盡,你隨意。”

思尋搖了搖頭,舉起還剩三分之一的純凈水,哭笑不得的說道:“干,衝著心情。”

兩人各自倒舉着瓶子,懸在大張着的嘴上,一舉傾盡。

有點悶『騷』,有些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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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TA之電競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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