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霸王之傷
“小魚兒!”
原本一劍劈下的沉魚忽地頓住了手中的大劍,不是他不想劈,而身體的本能在抗拒着自己的動作。
這個陌生而又熟悉呼喊便彷彿有着不可思議的魔力一般,讓沉魚的腦海里忽地地顯出了些零星散亂的畫面。
更讓他的雙手違背了自己的思想,抗拒着自己的思想,沒有任何理由,然而他卻直覺地感受到,這兩人必定和自己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
沉魚想要細想,可是當他竭力想要想起一些什麼的時候,腦袋卻是一陣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這感覺讓他難受之極忍不住痛苦地抱住腦袋,彷彿有着什麼東西正在竭力地抗拒着自己的思想,抗拒着自己回想起過去的一切。
為什麼會這樣!
自從三年前開始,沉魚就沒有了以前的記憶,在他的腦海里只有他的主人,一個叫賽迪的男人。
他的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自賽迪的描述。
所以在他的認知里自己是沒有過去,同時也不過是賽迪手下眾多手下之中的一個。
一個沒有名字,沒有回憶,甚至沒有感情的戰鬥工具,唯一擁有的只是一個冰冷的數字編號35號。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但是本能卻告訴沉魚,這很不正常,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根本算不上是個完整人。
曾幾何時,他也曾無數次嘗試着回憶起過去的往事,然而每一次腦海里都是一片空白嗎,彷彿裏面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久而久之,沉魚也對恢復記憶失去了信心,然而這次出現的兩人,從一開始就給他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似曾相識。
他無法形容,尤其是那聲“小魚兒”更是沉魚有種心神觸動,靈魂震撼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
沉魚有些難以置信地盯着自己有力的手臂,明明還是那樣充滿着力量,卻硬是劈不下這奪命的一劍。
望着忽然收手的而且一臉迷茫的沉魚,神無和蘭蕭都是大喜過望。
蘭蕭更是忍不住激動道:“你想起我們是誰了嗎。”
神無更是欣喜若狂:“太好了,小魚兒。”
“······”
看着兩人那狂喜的眼神不似作假,沉魚心中忽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溫暖,早已經慣了寂寞甚至已經變得冷酷無情的他,對這種感覺很不適應。
這也讓他他不由自主地一陣失神,原本凌厲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一些,他緩緩地摘下了頭盔,露出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絕世容顏:“你們真的認識我嗎。”
神無和蘭蕭,有些狼狽地整了整身上凌亂的衣甲,連運氣調息也顧不上,只用那熱切的目光注視着眼前性情大變卻依然容貌依舊的沉魚。
蘭蕭有些失神,好一會之後才終於忍不住熱淚盈眶:“摸樣一點都沒變。”
神無也是大喜道:“我就說了,不可能會認錯的。”
蘭蕭感懷道:“雖然我們從下斗到大,而且我老是欺負你,但是你從來都讓着我,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忘記我的。”
沉魚:“從····小···斗···到大。”
神無:“就是,這小魚兒的名號還是二十年前在中州的劍師爭霸賽上我給你取的外號呢,後來蘭老大覺得挺好聽之後就一直叫你小魚兒。”
沉魚愕然!
難怪自己會對這稱呼有種熟悉甚至是懷念的感覺,小魚兒,蘭老大,可是僅憑這點,自己真能相信他們的話嗎。
沉魚想了想道:“你們說我叫沉魚,那麼能不能說出我過去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神無迫不及待地說:“你叫沉魚,你的父親叫沉江,是藍海劍宗的人,母親是帝國皇室的公主你從小就是個槍法奇才,而且最擅長水下作戰。”神無一邊說著一邊指着身旁的蘭蕭:“她是你從小到大的最要好的夥伴,我是你的戀人神無。你還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沉紗,四年你參加了蘭奇帝國在中洲獵場舉辦的劍師爭霸賽,當時和你一起組隊參賽的還有另一個夥伴青山,可是比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的變故,你被暗之聖殿的黑潮和黑塔擄走蘭蕭和青山也是受了重傷差點死去,之後你便下落不明,無論我們用什麼方法讀沒能找到你·····。”
神無開始詳細地描述了沉魚的過去,並且說了四年前那場劍師爭霸賽的詳細情形。
而神無每說一句話,在她身旁蘭蕭就用力地點點頭,清澈的大眼睛始終一眨不眨地盯着沉魚,似乎只有這樣次啊能讓沉魚想起一些什麼嗎。
沉魚一邊聽着,一邊仔細地思索着,沉江沉紗青山黑潮黑塔這些名字一個個都似乎若有若無地牽扯出一些模糊的熟悉的影響,但是卻始終無法讓自己抓住頭緒。
但是不可否認這種感覺,一定是腦海里的某處被觸動了,心臟也是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湧起一種激動熱切感覺。
可是他依然不敢太過確定。
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些名字中有兩個人的名字他絕對記得,那就是黑潮和黑塔。
這兩個人就在基地之內,而且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是在面對他們的時候自己總會升起一種莫名地敵意和仇視。
如今看來這一切也並非毫無道理,雖然自己失去了過往的記憶,但是潛意識裏依然還是把他們當做了仇人。
沉魚想了想還是不敢地過早下定結論,而依然謹慎道:“你們說我叫沉魚,那麼有什麼證明嗎。”
“有有!”神無一拍蘭蕭道:“蘭老大,你和小魚兒是最熟悉的,一定知道他的不少秘密吧,隨便挑出幾樣和他說說?”
蘭蕭連連點頭:“那我就說了,你從小怕熱,而且討厭吃辣的甜的東西,而且從不吃魚,我想就算你失去了原來的記憶,但是身體的記憶應該還保留着吧,還有你最擅長游泳潛水,能在水裏憋上半個多小時不出來,另外你睡覺的時候喜歡矇著輩子悶頭大睡,吃飯前一定會洗手,不能洗手寧願不吃飯····。”
蘭蕭如數家珍,一口氣爆出了沉魚不少的小秘密。
沉魚越聽越覺得心虛,而且她說得一點都沒錯,這些都是自己生活中的小細節,要不蘭蕭說出來,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可即使如此他還是有些遲疑:“這些事情,只要在基地里隨便調查一下就知道了,如果你們事前做足了準備工作,知道這些也並非什麼不可能的吧。”
沉魚微微一愣:“啊!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信嗎。”
神無焦急道:“這可怎麼辦,要不你隨我們離開基地,回到蘭奇后,見到你妹妹沉紗就一定會相信我們說的了,因為她和你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沉魚微微嘆氣道:“抱歉,我不能和你們離開,如果沒有什麼更直接有力的證明,我雖然不想殺死你們,可也決不能讓你們就這樣通過這裏。”
神無氣得跳腳:“不對,你明明知道我們說的是真的為什麼就不願意相信呢。”
沉魚微微擺手道:“職責所在,我不殺你們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現在請離開吧,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神無臉色灰白,可是望着沉魚手中的毀滅之刃,卻是忍不住生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不要說自己和神無不想和他硬拼,就算是想硬拼也不可能拼得過他啊。
蘭蕭卻是不死心地盯着沉魚好一回之後才咬緊牙關以有些發顫聲音凝重道:“你說需要更強而有力的直接證明才能相信我說的話嗎。”
沉魚沉聲道:“不錯。”
蘭蕭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即露出一副壯士斷腕的悲壯神色:“那我可就要把你最大的秘密給說出來了,其實我原本可不想出絕招的,可現在看來是沒辦法了!”
絕招!什麼絕招!看起來好像很有殺傷力的樣子!
聽得蘭蕭如此一說,神無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八卦幾乎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個更何況還是關於沉魚的最大的秘密呢。
這是他這個所謂的最大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不但是神無,就連沉魚自己的也是非常地好奇。
而且看蘭蕭這架勢,這個秘密肯定了不得,要不然攔下也用不着擺出這麼一副悲壯決絕的模樣來了。
只是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呢?
“你的左大腿是不是有個很小的牙印。”蘭蕭似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艱難地吐出了這麼幾個字符。
“左大腿上的小牙印。”沉魚微微一愣隨後卻是一臉見鬼的表情盯着蘭蕭:“不是吧,你連着也調查清楚了嗎,可是不可能啊,這是連賽迪大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而且我從未對其他人展露過大腿···。”
蘭蕭臉蛋漲得通紅好一會之後才有些期期艾艾道:“那個,那個牙印其實,其實!就是我咬的啦。”
神無也有些吃驚地盯着蘭蕭,隨後有些傷心道:“蘭老大,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兩個早就有了不可告人的**嗎,嗚嗚,虧我是那麼信任你啊,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嗎。”
沉魚更是當場傻了眼,這一事實實在太過震撼,這會已經不是信不信的問題了而是過去的自己和這小女孩到底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他會在自己的大腿上留下牙印呢,難道這其中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不行,也不可能,完全無法想像,那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看着兩人明顯有些當機的表情,蘭蕭臉漲得更紅了,到後來甚至有些氣急敗壞地大吼道:“所以我就說,不要逼我出絕招嘛。”
沉魚傻愣愣地望着眼前這個長相可愛到了極點,但是個頭不到他胸前的小蘿莉:“不可能啊,雖然你看起來挺可愛的,可是過去的我再怎麼禽獸不如也不可能對你····!”
神無卻是一臉灰心難怪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沉魚,蘭蕭···怎麼會湊在一起呢,這太荒謬了,怎麼看夜不像是一個次元的生物啊。”
蘭蕭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吼道:“你們兩也給我適可而止吧,雖然我知道咬人很不地道,說出來也有損我霸王金槍的威名,可誰讓小時候他仗着力氣大欺負我,還把我丟進大河裏差點餵魚了,明明知道我最怕誰了還把我丟進了大河裏,我不是氣糊塗了,才用出這招的嗎。”
沉魚卻是下意識地道:“什麼大河明明就一小小溪嗎,而且溪水深不到一米寬不過五米,騙你說裏面有食人魚,你還真的就信了呢,居然嚇得兩腿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只知道拚命地喊救命,等我把你救上了岸,不懂感恩也就算了,反而狠狠地咬了我一口,你說你咬哪裏不好,偏偏咬我大腿·····。”
然而說完之後,沉魚卻是徹底愣住了。
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過去的所有事情自己都記不起來,卻惟獨這件事情自己卻情不自禁地能夠全部記起來。
不但是他,就連神無也是一臉震驚,同時還有一種欣喜若狂的衝動。
原來那牙印是那麼來的啊,看來自己剛才明顯是想歪了呢。
不過更真正讓神無欣喜的是,沉魚終於現年干起以前的事情,哪怕只是很小以前的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這已經算得上是奇迹般的突破了啊。
相比神無的欣喜若狂。蘭蕭卻是臉色森寒地盯着沉魚:“看起來,你已經想起來了呢。”
說起來這可算是蘭蕭這輩子最糗一件事情,也是霸王金槍一生之中最難堪的一段回憶,如今卻為了讓沉魚想起不得不說出來,實在讓她感覺很丟臉,當然火氣也少不了。
沉魚尷尬道:“奇怪了其他事情都記不起來,可惟獨這件事情卻偏偏記得清清楚楚。”
沉魚咬牙切齒道:“這是自然,自從那次敗在你的手裏,我便發憤圖強,苦練槍法,和狂鬥氣,無論是槍術和鬥氣都是突飛猛進,從那以後你就再也沒佔到過我一絲一毫的便宜,而且從那以後被我整整追殺了四十多年不敢上岸可以說那是你一生中最後一次勝過我的輝煌戰績,以你的小心眼個性要是真能忘記,那才真是見鬼了呢。”
沉魚心虛笑道:“原來如此,難怪見到你的時候總有種似曾相識卻又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原來我們是冤家一對啊。”
見此情形,神無總算是鬆口氣:“總算講清楚了,那麼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沉魚也是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後沉聲問道:“確實該好好談談了,能不能告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我會被被擄走,而為何你們也會出現在這裏。”
蘭蕭瞄了神無一眼隨後把頭偏過一邊,顯然這個解說的工作又要丟給神無來做了。
神無倒是不以為意,反而是笑了笑:“這事說來話長,可是我們時間有限,邊走邊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