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鄉遇故知
紅白色的霓虹燈牌照亮了街道，也照亮了南柯的臉。
這張臉看起來二十來歲，輪廓有些像無間道中的陳永仁，但仔細看，五官又有些神似警察故事裏的阿祖。
南柯就這麼站在自己的店門口，目光在街道上來回梭巡。
這裏雖然不是符文大陸，但慾念這種‘東西’，是個人就難以滅絕，因此漫威世界的亞扎卡納雖然可能跟符文大陸的品種不一樣。
但本質上，還是一樣的，只要有足夠的慾望或是負面情緒，就能夠吸引來這群存在於精神位面的小可愛們。
在符文大陸上，出現一大群亞扎卡納可能需要等到諾克薩斯侵略戰打響，但在漫威世界，在這座世界的金融中心，慾望，無處不在。
此時此刻，就在南柯的面前，一隻新生的亞扎卡納遊盪在人群中央。
每當有人的內心露出破綻時，這隻亞扎卡納都會趁虛而入，悄無聲許地影響人們的思緒，將剛剛冒出頭的苗兒，用一種粗暴的方式拉扯長大。
如果你發現周圍有人忽然來了一波情緒爆發，很有可能，你身邊正在有一隻看不見的惡魔正在低語。
“這妥妥是未成年吶。”
南柯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涸澤而漁。
這隻新生的亞扎卡納甚至都無法直接影響路人情緒，就算是現在抹殺，估計獲得的點卷也不會超過兩位數。
還不如就這麼留下來，反正它現在也沒法害人，豬，還是得養肥了再宰才不會賠本。
“得搞個大活。”南柯四處環顧。
電視新聞點醒了他，這世界已非自己熟知的世界，他，也不再是曾經的他。
以自己如今的能力，真要違規能點錢，其實並不難。
但南柯並不准備對附近的地痞流氓動手，自己又不是什麼穿着緊身衣到處蹦躂的鄰家超級英雄！
男人嘛，要麼不幹，要干，就干大的。
也就是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印入南柯的眼帘。
男人的身型略顯臃腫，明顯凸出的肚腩似乎是見證了男人的成長史，他從另一條街拐過來，徑直朝南柯的方向走過來。
南柯抿了抿嘴，沒出聲。
男人似乎也沒注意到南柯，一直到他拿出鑰匙，打開南柯附近店鋪的門后，不經意間扭頭朝南柯的方向看了一眼，動作忽然頓了頓。
南柯的衣服似乎是喚起了男人昨夜的記憶。
雖說氣質截然不同，但這衣服和身型應該錯不了。
猶豫了一會兒，男人朝南柯走了過來。
“喲。”男人張口就是普通話，語氣中透露着一股自來熟，“阿祖？找成龍呢？”
南柯也笑了起來，很自然地回答道：“成龍不在，但成龍的師兄在。”
人人都拿阿祖當梗玩，但真有人叫你阿祖，難道你還會去跟那人生氣？
“成龍的師兄？”男人愣了一下。
“你不是金寶？”
“呸呸呸，我姓廖！”男人擺了擺手，注意到南柯身後的店門沒關，“逛街？”
“我的店。”
“呼。”男人似乎是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店鋪，“那我們還成了鄰居。”
“這不是巧了嗎。”
廖老闆轉身推開店門，問道：“進來坐坐？”
.........
.........
南柯的‘酒館’和廖老闆的店鋪都位於紐約第八大道上，這裏緊鄰落日公園，屬於布魯克林最大的華人聚集地。
而廖老闆的店鋪裝潢似乎是為了進一步襯託身份，從擺設到格調都充斥了一股子古風的味道，一排排竹子製成的擺架林立，上面玲琅滿目地放置了各種‘珍品’。
“來，坐。”
廖老闆熱情把南柯引進來，不曉得從哪裏拿出了一套茶具，“第一回進來先嘗嘗我的存貨。”
南柯走進來，目光在擺架上掃了一眼，在看見一個金色手套時，忍不住愣了一下。
廖老闆察覺到了南柯的目光，微微一笑，“喜歡這手套？”
“還行。”
南柯又看了看其他‘珍品’，忍住內心的吐槽，在廖老闆對面坐了下來。
“嘿。”廖老闆臉色不變，有些粗糙的手指在茶盤上點了點，下巴朝擺架方向指了指，“都是些哄人的玩意兒。”
“有人買嗎？”
南柯很難想像真有人來這種店鋪買這種能夠鑲嵌寶石的金色手套。
“買不買的吧。”廖老闆倒是不在意，“我本來也不靠這些掙錢，擺出來無非是睹物思‘人’而已。“
他指了指南柯先前看見的金色手套，“這些玩意也不曉得是仿的啥，丑不說，還不實用，要不是這些玩意兒都是我老鄉們產的，送我都不要。”
“老闆哪裏人？”
“離義烏不遠。”
“懂了。”
南柯心中瞭然。
他雖是穿越后沒‘回去’過，但誰不曉得小商品市場的本事？
別說是這手套，你去市場裏做做調研，連漂亮國選舉的支持率都能提前給你預測出來。
“老闆到底靠什麼賺錢？”南柯又問。
如果只是依靠辦假證，不可能支撐起這麼大一個店面。
廖老闆眯了眯眼，莫測一笑，“這世道上什麼最值錢？不是石油，更不是黃金，是人脈，是信息，更是......”
頓了頓，廖老闆沒說下去，他謙虛道：“總之，在紐約，在漂亮國，我還是有些能耐的。”
“喝茶。”
廖老闆把茶葉塞進茶壺，滾燙的開水灌了進去，隨後分出兩杯，其中一杯放在南柯的面前。
“這茶，一餅5000美刀。”廖老闆不着痕迹地顯露了一下自己的實力。
南柯沒直接喝，把杯子裏的茶水倒在旁邊的桶里，拿起茶壺用茶水先浸潤了一下茶杯，隨即等水稍微涼了涼后，重新沖泡了一壺。
廖老闆看完整個操作，感慨了一聲，“老弟，講究。”
他在漂亮國住了太久，久而久之，有些習慣也就懶地再去遵循。
“茶貴嘛。”
南柯輕輕抿了一口，唇齒留香，回味悠長，他剛剛也就是瞎弄了弄，味道好不好全靠茶葉本身，所以說，錢確實是個好東西。
把茶杯放下，南柯抬頭看向了廖老闆。
前戲做足，是時候該進入主題了。
“咳咳。”
廖老闆清了清嗓，他整個人往靠背上一躺，右手在自己的肚腩上來回摩挲，“兄弟，客氣話也說了，茶水也喝了，我也不裝了，攤牌了！”
’砰‘
長滿老繭的手掌在茶几上一拍，廖老闆壓低了聲音，“怎麼認出我來的？”
他認出南柯是看衣服，畢竟南柯昨晚只是擋住了臉，但這身衣服可沒換過。
南柯抿了抿嘴唇，他自己確實是沒有想到，那位‘手眼通天’竟然就住在自己的隔壁。
衣服他就這麼一套，要是過個幾日再見，這位也不見得能夠認出自己來，但巧就巧在，他們竟然在短暫分離了沒多久后又見了面。
“身段。”
南柯眼睛瞟了一眼廖老闆的肚腩。
但凡是練劍的，眼睛都厲害，他在獲得了兩個劍術傳承后，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下，甚至能夠把附近所有發生的細節都一一記錄下來。
廖老闆將信將疑地捋了捋自己的肚腩，隨即目光看向了南柯的店鋪方向，“兄弟，你這事情辦的不地道。”
他原本以為南柯是個偷渡過來的落魄同胞，想着能拉一把是一把，才便宜給南柯辦了證。
誰曉得南柯轉頭就在隔壁盤了家店鋪下來，這店鋪的價格可不菲。
南柯嘆息一聲，將茶杯裏面的茶水一飲而盡，“老闆，我是真缺錢。”
不說其他，光是那間酒館每年的稅，就足以壓得大多數人抬不起頭。
南柯好不容易穿越一趟，是真不想再去體驗體驗那種被房產壓得喘不過氣的經歷了。
因此，他是真的需要搞錢。
“呵呵......”廖老闆皮笑肉不笑。
“這樣，你再幫我個忙，事成之後，一百萬當作賠禮怎麼樣？”
廖老闆的臉皮抽了抽，肥肉連帶動了起來，最後化作一個燦爛的笑容。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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