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作壁上觀的人都絕不在少數。而作為諸神一員的我,自打投身於這個三口之家起,六年了,才重又有時間覺醒一些袖手旁觀的能力。
說起感知這一能力,不管是人類謂之玄學的第六感,還是浮游生物中影所擁有的,其它生物靈等所附庸的,因為其在罕有中的尋常性,說起來也沒什麼優越。
這種安靜的能力與浮游生物和人在一些狀態下的安靜特質相輔相成,洞悉有時真沒那麼有意思,藏污納垢的世界以安靜的視角鋪展開來,我可以做到不言不語,但不能不聽不觀。
最近,我一直在觀察這所學校,年輕人心浮氣躁,玩無聊的梗,生無聊的氣,擔心無聊的事情。
不過最近有點特別,難得看到一點不尋常的勇氣和起伏,可惜不久就有熄滅的了。
恰恰其中一人與我有過幾面之緣,將深夜出門找爸爸媽媽的我送到警察叔叔那裏去,才得以不受飢餓寒冷的侵擾。
說起這件事,是因為我覺醒的時間極其有限而且不規律,大多數時候還是孩子的意志佔據主導地位,爸爸媽媽是普通蔬菜批發商,所以深夜會去進貨……
扯遠了,假設有誰能聽到我說的話,應該不會對這些感興趣,接著說回來,進去秘境的幾個孩子,雖然我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地上的人不免把他們列為失蹤人口。
沒錯,地上的人除了憑空添亂,即便有所謂第六感,有幾人稍稍明白一點,但還是只能添添亂。麻煩麻煩自己,麻煩麻煩別人,才能稍稍讓自己心安一點,起碼不是什麼都不做不是?
天氣乾冷乾冷的任何暴露於外的皮膚都禁不住幾下大風的鼓吹,就會變得紅腫乾燥,疼痛麻木。
冷風席捲的天氣里,丁寧寧,王一珩,閆泓,陳朔幾人搭夥在尋找着好友的蹤跡。
閆泓雖然大概知道冼揚去幹什麼了,儘管與其他幾人說過,其中也有人有隱隱察覺,還是報警找人一樣不落下。
畢竟,身邊有人已經因此永遠消失,不安的陰霾籠罩的一日比一日深。
距離三人消失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星期。
說來好笑,他們連各大麻將館,網吧,叉叉衚衕兒都找了個遍,最離譜的可能都計算在內。
將邊緣的最離譜的可能都找完,就只剩下沒有譜的可能了。
“他們還會回來嗎?”丁寧寧將手揣得更緊了一點。
她看了看同樣凍的哆哆嗦嗦的幾人,發現幾人面色更沉了。
“當我沒說。”隨後她趕緊又補了一句。
“昏迷期間我有被挾持過,那感覺不像假的。”王一珩說。
“到這個地步了,能找到的早就找到了,尋人啟事貼的到處都是,但凡和別人接觸過,沒可能不被找到才對。”陳朔說。
“大家潛台詞是不找了嗎?”閆泓說道。
“我沒有想責怪誰的意思,我也想說,不如大家都回去,該幹嘛幹嘛。確實,過了這麼些天,四處找不到,當時我聽冼揚的意思……總之,現在我們除了求個心安,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幾句話說完了,閆泓怎麼都覺得嘴裏乾巴巴的。
“最主要的是,咱們現在有精神站到這裏,他們回來說不定不遠了,大家都把心放寬點。”王一珩接續着這乾巴巴的話。
“可能不能回來真的兩說,要回來咱們醒過來之後就該立馬回來了才對。”丁寧寧忍不住又說道,嘴裏帶着點哭腔。
王一珩看了看她,跟着也有點勾起難過的情緒來。
另外兩人也低下頭默不作聲。
回學校的一路上,依舊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和天氣一樣,凝滯到了冰點,一直冷卻到各自回到寢室為止。
不約而同地,幾人拆開了甜品店一個孩子給的糖果。
糖果紙里寫着相同的幾個字:
憂慮無用的事,就把心放到肚子裏,據我所知,幾個人算是沒大事兒。
啊對對對,看着他們都要感激涕零,我得承認,就是我寫的。
一邊纏着爸爸媽媽去那邊吃甜品,一邊把控着他們和我相遇的時間節點。
管這個閑事真是煩人,不過既然不會有損我作弊上觀的固有神設,讓這幾個人少嘰嘰歪歪一會兒還是不錯的。
對了,因為吵鬧不聽話,我被勒令不準吃糖。
持續emo中,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