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探山者喪鐘
“敏之,還有多久的路啊!咱們似乎已經走了很久。”
李如婉有些疲倦,雖然路途中也在客棧休息過,可就是感覺身心俱疲。
安敏之抬頭看了看前方的路,又瞧了瞧司徒宦臨走時給自己的地圖,想了片刻,又看了片刻。
“應該還有些路程,怎麼?你又累了?”
安敏之看着李如婉有些難受,急忙攙扶着問道。
李如婉喘氣的聲音很重,似乎是水土不服,又似乎有疾病纏身,安敏之突然神情緊張起來,看見前方有個茶館,於是連忙攙扶她走了過去。
因為是在去彷徨山的路上,所以一路並沒有什麼客棧,起初出發的時候,臨街旁還有些零星的客棧可住,可越往前走,越發現這一路人煙稀少,甚是荒涼。
來到茶館前,側目瞧了瞧,四處一人沒有,有的只是一片片樹林和雜草,悠長無盡的小道,安敏之遙遙望去也覺得很煩。
他將李如婉攙扶到一個桌子前,小二殷勤的走過來問道:“客官想要喝點什麼?”
安敏之警惕性的四處觀察了許久,又自己看了看小二的表情,細心的觀察后問道:“哦,小二這裏是哪裏?可知彷徨山距離這裏還有多遠?”
小二躬身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哦,客官也是去彷徨山的啊?這個季節有些困難,那彷徨山好去,但是想蹬上那彷徨山恐怕要費些時日,況且這裏不屬於任何地界,彷徨山本來就是江湖人比武切磋的地方,為了避免災禍,早就分離出各個管轄勢力。”
“早些時候,還被管制,但是到了現在,真是分不清這彷徨山到底歸誰管,到底屬於哪裏了。”
“你們如果真的想去彷徨山,距離我這家茶館,應該還有不到三日的路程,如果二位騎着馬,應該不到一日就能到!”
安敏之仔細聽着小二的陳述,雖然沒來過,但是聽着口氣並不像是假的。
他側頭看向李如婉,憂愁的嘆了口氣:“哎,那就來點清熱解毒的茶水吧,我夫人貌似是水土不服,看來要在你這裏歇歇腳了。”
小二聽安敏之這麼一說,急忙認真瞧了瞧說道:“想必這位客官會武吧?”
安敏之突然被這麼問,不知不覺戒備之心油然而生。
“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難道她這個情況,還跟我會武還有關係?”安敏之十分警覺的神態,讓小二也拘謹起來。
膽戰心驚的說道:“客官誤會了,小的並不是那個意思。”
“客官可能有所不知,距離彷徨山越近,其中的毒瘴越重,這種毒瘴是彷徨山自古以來就有的,如果自身武功低微或者不會武的話,很容易中毒或者神志不清。”
“我們是這裏的居民,自然而然也就習慣了這種毒瘴,可是客官是剛剛來,你的夫人應該武功很低微或者不會武,不然不會這般。”
安敏之聽罷,防備的心漸漸放鬆了些,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豈不是我夫人寸步難行,再往前走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
小二回頭看了看對他輕聲說道:“你看見對面那些客官了嗎?都是中了此毒瘴,而看樣子客官您的武功應該很高,居然一點事沒有,但是貴夫人如果想陪同您一直往前走,必須要做一件事才可!”
安敏之抻着脖子向四周瞧了瞧,似乎每個人的神情都很恍惚,起初以為他這家店是家黑店,不過由此看來,這個小二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什麼事?”
安敏之眉頭緊鎖,看着李如婉似乎很痛苦。
“客官可知道一人?他叫喪鐘,此人號稱彷徨山的引路人,往年想通過彷徨山的江湖人士或者普通人,都要經過他的考驗。”
安敏之聽到這個名字很陌生,也很好奇,他看着小二,兩眼一直盯着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考驗,喪鐘?這個是個人名?這天下哪有姓喪的?”
安敏之不停的問着問題,讓他有些搞不明白。
“客官有所不知,喪鐘此人身上就有解開毒瘴的解藥,一般人武功比不上他,就用銀兩來打通關係,有的武功跟您一樣高超,將他打敗取走解藥,這就是考驗了。”
“依小的看,客官完全不用銀兩,用武功就會將解藥拿到手的。”
小二殷勤的說著,面帶微笑的看着安敏之。
可安敏之對這種事向來不怎麼看好,什麼解藥,什麼比試,什麼拿錢買通,這一切不過是一些幌子,無非就是江湖行騙之人。
他不屑的問道:“既然有這麼一號人物,那你可知道此人什麼時候經過此處?我跟他切磋切磋便是,倘若前方真的有毒瘴,他能解開,我定會酬謝於你!”
安敏之的話語行間裏,有一種不相信的態度。
小二附耳輕聲說道:“那好,請二位客官先飲茶,一般在正午時分,那個喪鐘便會來到茶館,一來是瞧瞧有沒有人找他買解藥,二來是瞧瞧有沒有高手來切磋。”
“到那時,客官與他切磋並勝了他,不僅可以讓夫人得到解藥,還能讓彷徨山上的那些老頭事先知道您的到來!”
安敏之無所謂的抖了抖肩膀,不屑的回應:“好吧,那我就等等看,究竟是哪路神仙這麼猖狂,明目張胆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用此等手段。”
“敏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剛剛小二也說了,拿錢買通也可以,輕易不要出手,你看這周邊全是江湖人,如果事先埋伏好,到時候偷襲你,又該如何?”
李如婉聲音很微弱,渾身沒有了力氣。
安敏之看她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是中毒不假,可真的如小二所說,這個喪鐘真的有解藥還好,但如果不是,那可就難辦了。
正在糾結時,一個人戴着草帽,身材體型甚像司徒宦。
安敏之剛要起身去打招呼,此人便張口說道:“小二!老樣子!給我來一杯你們茶館最貴的茶!”
小二聽后,急忙向那人奔去,經過安敏之肩膀的同時,小聲嘀咕着:“此人便是喪鐘。”
安敏
之聽后一驚,隨後轉頭默默的看向此人的背影,寬大雄厚的雙肩,高大雄壯的身軀,看來此人很難對付。
於是他讓李如婉暫且躲在茶館的前台後側,與小兒和店家躲了起來。
安敏之知道此人很難應付,轉身剛要上前問幾句話,只見其他在茶館喝茶的客官也紛紛站了起來,可是看樣子這些人都是已經商量好的。
“你就是彷徨山探山者喪鐘?”
問了一句,此人並沒有回答他們半句,依舊安靜的喝着茶。
這時一位用劍之人,一劍刺去。
可此人卻躲都不躲,那劍就在此人的左耳旁,卻突然停了下來,不管如何用力,紋絲不動,似乎有股強大的氣流在與此劍對抗。
眨眼的功夫,劍斷人斃,那用劍之人居然躺在地上,七孔流血而死!
其他人看見后,紛紛嚇破了膽,立馬採取了第二套方案,將自身的銀兩扔到了桌子上。
“呵呵,不錯,我就是喪鐘,早這樣何必會有人死?來,把解藥給你們!”
此人果真是喪鐘,只是說話聲與他這個人很不符合,聽起來像是太監一般,聲音極細。
安敏之繼續觀察着,似乎這些人給了錢得到解藥后,瞬間恢復了正常,歡聲笑語的繼續往前走去。
安敏之瞧了瞧對面,內心聒噪的很,他不知道到底直接給錢了事,還是應該切磋一般,至少此人的功夫很獨特,作為對武功很痴迷的安敏之,面對這種誘惑還是有些抵擋不住。
“喪鐘是吧?在下來請教!”
安敏之還是決定用武力征服此人,從腰間拿出雙斧,突然喪鐘眉毛一挑,本來覺得安敏之也是普通人一個,沒想到他會司徒聖斧,不由緊張了起來。
站起身很認真的看着他問道:“司徒宦和你什麼關係?你怎麼會司徒聖斧!”
安敏之一驚:他怎麼會知道我師父?難道我師父的名號這麼響亮,走到哪裏都認識。
想罷,點頭回應:“不錯,我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前方據說有毒瘴,只有你這裏有解藥,請指教!”
隨後,將雙斧同時甩出,斧子旋轉的速度還是保持水準之上,讓喪鐘見后,嘆為觀止。
只見他雙掌用力朝下,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層像是保護罩一般的光束,經過太陽的照射,時不時的還有金邊閃爍。
可那雙斧子,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撞破了那層光束,喪鐘來不及躲閃,無奈的閉上雙眼。
安敏之怎麼也沒想到此人的功夫居然連自己的第一式都無法抵擋,急忙用內力將雙斧收回,而此時雙斧就在喪鐘眼前不到一指的距離,如果不是安敏之及時收回,恐怕喪鐘的雙眼已經作廢。
喪鐘被剛才那一嚇的喘着粗氣,他也沒想到會遇見司徒宦的徒弟,驚恐萬分,緩慢地走向安敏之,能看出仍在驚魂未定的神色中。
安敏之將雙斧放回腰間,轉身側臉看向茶館的前台。
“出來吧,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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