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莫說是陶融,紀辭都聽不下去了。
“放肆!”
紀辭居高臨下,冷冷地掃過兩個長舌的婦人。
婦人見到紀辭,面如死灰,連連磕頭求饒,“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陶融抿着唇,只是神色平靜地望着紀辭。
紀辭冷笑,“饒命?你們錯在何處?”
婦人被紀辭這麼一問,突然回過神來,她們怕什麼,不過區區一個紀辭而已。
婦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趾高氣揚地站起來,“郡主,臣婦所說,句句屬實,並無錯處!”
紀辭拍了拍掌,“好一個並無錯處!”
聞聲前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整個樂坊都被擠得水泄不通。
樂坊的老闆娘站在一旁,緊皺着眉頭,卻一句話也沒說。
婦人相視點頭,“臣婦府上還有事,就不陪郡主在這嘮嗑了。”
“本郡主放你們走了?”
婦人已經有些慌了,“即便是衙門,也不能隨意扣拿無辜官眷。更何況,辭郡主也只是郡主而已。”
“只是郡主?二位好大的口氣,看來,是大有來頭了。”
樂坊老闆娘適時開口提醒,“辭郡主,下面的兩位夫人,是長公主已故駙馬的姐姐。”
紀辭一本正經地點頭,“原來是長公主的兩位大姑。不過,長公主為人仁善,從不議論他人是非。”
“二位如此長舌跋扈,打着長公主的旗號,作威作福,給公主府蒙羞,也不知,長公主是否還會護着二位。”
婦人氣焰越發的囂張,“辭郡主說話,可是要憑良心。臣婦一沒偷,二沒搶,何曾作威作福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紀辭含笑看向樂坊老闆娘,“師樂娘子,狂悖犯上,對當朝郡主不敬,該當何罪?”
師樂娘子十分配合紀辭,“回辭郡主,當處以拔舌之刑。”
紀辭笑眯眯地盯着兩個婦人的嘴巴,“哦,原來是拔舌之刑。”
婦人色厲內荏,“在場的各位,想必是聽得清清楚楚,臣婦可沒有說過郡主的半句不是。”
圍觀的人紛紛點頭,“確實是,她們說的都是陶融。”
紀辭憐憫地望着婦人,“陶融是西陶親王,關乎兩國邦交,西陶使臣尚在京城。二位口出惡言,辱罵陶融,可不止是拔舌之刑了。”
師樂娘子掩唇輕笑,“若西陶揪住此事不放,將你們告上金鑾殿,只怕是要抄家滅族了。”
婦人的得意,全被戰戰兢兢所取代。
腿一軟,砰砰砰地對着陶融磕頭,“契王殿下饒了我們吧!”
圍觀的人,對陶融也沒有不屑,而是多了幾分畏懼。
紀辭望向陶融,“陶融,她們交給你處置。”
陶融只是對着紀辭道了一聲,“謝謝!”
系統:【陶融仇恨值-5,當前仇恨值為48。】
陶融道完謝,都沒有施捨一個眼神給婦人,便頭也不回地進了雅間。
“今日,便放你們一馬。”紀辭目光又掃向其他人,“本郡主把話撂在這裏,陶融乃親王之尊,身份比本郡主還要尊貴。若還有人不知死活,冒犯陶融,三尺青鋒相候!”
陶融的嘴角,微微地上揚。
系統:【陶融仇恨值-3,當前仇恨值為45。】
不是吧,陶融的仇恨值,怎麼這麼好降了?
人群中,蕭裕的眼裏多了幾分探究。
師樂娘子熱情地招攬着散去的圍觀人,“唉,大家別走啊,今日本坊主高興,凡購本坊樂器,便可享受樂師精心授樂。”
師樂娘子的話,果然將大部分人留下。
吩咐夥計招呼客人,便領着幾個抱着樂器的夥計進了雅間。
“郡主久等了!”
紀辭一臉佩服地對師樂娘子豎起大拇指,“師樂娘子真有經商頭腦!”
但凡,她有師樂娘子的本事,她的古董店,也不至於負債纍纍。
“郡主謬讚了,小人不過比郡主多了幾年閱歷而已。”
“這也不是常人所能及的,若是有機會,真想和娘子合夥。”
師樂娘子揚了揚手,“小心點放,這些可是樂坊的鎮店之寶。”
兩把二胡,三支古簫,都是難得一見的材質。
“陶融,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陶融略略掃過一眼,“兩把二胡,都買下。”
紀辭不禁暗道:不愧是男主,就是財大氣粗。
師樂娘子不禁打趣,“契王殿下豪氣,帶走了所有的二胡。辭郡主可得給我們樂坊留一把簫鎮場子。”
紀辭不禁莞爾,“師樂娘子是生意人,怕是巴不得我們都買走。”
“郡主還是看看,有沒有合意的。若是沒有合眼緣的,日後若是得了好簫,再請郡主過來瞧瞧。”
紀辭求救地望向陶融,“陶融,你幫我,哪一支比較好?”
不必說,這些都是舉世罕見的好簫。
不過,挑出最好的,紀辭有點犯難。
“嗯。”
陶融隨意一瞥,指出擺放在中間的那一支簫。
“契王殿下真是好眼光,這把玉屏簫,是我們樂坊的鎮坊之寶。平時,不輕易示人,今日郡主過來,我們才特意取出來。”
紀辭拿出那支簫,仔細端詳了一番,看到上面還刻了一句詩,“仙到玉屏留古調,客從海外訪知音。”
“說來,這兩句詩還大有由來。”
紀辭最是喜歡聽故事,“哦?”
“古時,有一位“鹿皮大仙”的道人,途經玉屏,留連茂林修竹。道人精通音律,可是當地佳竹雖多,卻無簫管遣懷,道人便自製竹簫。”
“後來,道人飄然離去,留下製作工藝和吹奏之法,將此簫命名為玉屏簫。”
陶融輕啟薄唇,“一代名士杜禹,對此簫愛不釋手,上面的詩句,便是他刻下的。杜禹作古,無數文人墨客重金求簫,卻一無所獲。”
師樂娘子不禁為之折服,“契王殿下果真見多識廣,此簫,願贈與契王殿下,分文不取。”
陶融望向紀辭,“給她吧。”
回到郡主府,紀辭仍對陶融的佩服,仍舊沒有褪去,“陶融,你太厲害了,這麼名貴的簫,你居然能白嫖到。”
陶融又繼續練習篆刻,“書中自有黃金屋。”
陶融居然內涵她讀書少!
怎麼說,她也是寒窗苦讀十餘載,考上當地重點大學的人。
紀辭咬牙切齒,“不是還說,書中自有顏如玉,也沒見有姑娘喜歡你。”
“不需要!”
紀辭突然笑了,“陶融,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陶融深以為然地點頭,“誠然如此!”
紀辭捂着肚子大笑,“陶融,你知道嗎,說這話的人,最後都是要孤獨終老的。”
陶融的面色,陰沉沉的。
紀辭趴在陶融面前的桌子上,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孤獨終老的。”
陶融凝望着紀辭,怔怔地失神。
系統:【陶融仇恨值-3,當前仇恨值為42。】
紀辭眼睛一亮,好像發現了什麼。
好像,只要寵着陶融,他的仇恨值就會變低。
“陶融,你刻的印章真漂亮,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印章。”
陶融淡淡地瞥了一眼紀辭,繼續忘我地篆刻。
咦?怎麼沒反應?
系統:【小辭兒,你還能再假點嗎?我都能看出來,陶融剛入門篆刻,刻得確實不錯,但也只是看得過去而已。】
好吧!
“陶融,你慢慢刻,我先回房間了。”
陶融起身,將兩個匣子一一打開,“二胡,你挑一把吧。”
紀辭難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送給我?”
陶融居然給她送禮物。
真是不可思議。
小說里,陶融可從來沒給人送過東西。
破天荒的事,居然讓她趕上了。
“嗯,明日,我要搬出郡主府,這是臨別贈禮。”
一把是雞血紫檀,一把是烏木。
紀辭挑來挑去,最終指着那把烏木,“我要這把!”
陶融似乎忍了很久,“挑樂器,你便僅憑外觀?”
“不試音?”
“不試觸感?”
“你當真會拉二胡?”
好像,她經營古董店時,就是如此。
然後,買了了一堆贗品。
最後……
紀辭被陶融訓得沒話說,“那我試試。”
紀辭經過陶融的提點,最終挑中了那把雞血紫檀二胡。
“雖然兩把都是珍品,但這把雞血紫檀的二胡,音質確實好多了。”
“嗯。”
紀辭跑回房間,將那把玉屏簫取來,“投桃報李,這把玉屏簫,送給你。”
陶融揉了揉眉心,“這也是我送的。”
紀辭面色略顯尷尬,“我去樂坊,本就是想送一把簫給你,誰知,師樂娘子將簫送給你了。再說,你送給我,它就是我的。”
陶融遲疑了許久,才接過玉屏簫,“為何贈禮給我?”
“皇上壽誕之後,便是你的生辰。可是,那時候你都回西陶了,我只能提前給你準備生辰禮。我知道,你擅長吹簫,所以,就想送一把簫給你。”
陶融緊緊地握住玉屏簫,聲音微顫,“郡主,有心了。”
系統:【陶融仇恨值-3,當前仇恨值為39。】
“嘻嘻,你喜歡就好。”
紀辭發現,陶融就像是個缺愛的孩子一樣,特別容易滿足。
“郡主,不好了,長公主來了,好像特別生氣,還帶了一大隊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