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商榷
“這個嘛？不好說……”勺兒臉色略有些犯難，雖然自己知道這個五毒散是用哪些毒藥所配製而成的。但是這五毒散的解藥卻還從未提煉過，而且這些毒藥可都是劇毒，怕是不好辦啊。
“勺兒，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白靈玉淡淡的笑着，她上次早已領教到了勺兒的醫術，那可真真的華佗在世，想必定然是有辦法的。
“姐姐，這五毒散毒性極強，我只能說試一試，若配實在配製不出解藥那可如何是好啊？”勺兒眉毛微微一皺，低了低頭，此時自己還未有十足的把握。怕是有負重託。
“勺兒，倘若你能配製出解藥，我便叫宮中御廚到謝芳齋，日日叫他給你做各種各樣的好吃的，你意下如何？”墨凌暗暗笑着，這勺兒自小就貪吃，只要一說有好吃的，自然什麼也顧不得了。
“太子哥哥，你說的可是真的？”勺兒一聽心裏暗喜，聽說這玥國皇宮的御廚個個廚藝精湛，尤其是那道藕粉貴糖糕那可是聞名天下，尋常人是萬萬吃不到的。
墨凌唇角輕揚，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何曾騙過你。”
“那此事就這麼說定了，我若是調製出了解藥，太子哥哥你必要叫個御廚來天天給我做好吃的。”
“好……”墨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心想都十七了，還是這般小孩子心性，以後如何能嫁的出去？
這個時候柳元看了一眼白靈玉，隨後說道。：“殿下，老臣這還有一事，未來到及與你說。”
“太傅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墨凌隨手拿起案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前幾日，太宰伯匹來府上找過老臣。”柳元停頓了一會兒，一旁的宋奕覺得甚是蹊蹺，太宰此時來想必定有內情。：“太宰？他來找太傅你有什麼事嗎？”
“是有關殿下的。”柳元說完，看向了墨凌。：“殿下，你可還記得數年前，你曾在城牆上救過太宰的女兒如依。”
墨凌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好像是有這回事，當時太宰的女兒初入宮中，貪玩爬山了宮牆，是我救下了她。怎麼？太宰前來是為了此事？已事隔多年，不會如今想起來要與向我道謝吧。”
“太宰說當年自從殿下救了她的女兒如依之後，她便對殿下情根深種，說此生除了殿下，絕不另嫁他人。”
墨凌笑了笑。：“這怎麼可能？想來太宰又在私下謀划些什麼？不過是託詞罷了？”
“殿下你面如冠玉，風姿卓越，讓一個女子對你暗生情愫這一點也不稀奇，臣聽說這如依小姐美貌無雙，不如就收下，以免佳人相思。”宋奕說完，隨之笑了幾聲，剛剛殿下調侃自己，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大仇得報，妙哉，妙哉。
“當時我剛巧路過便救了她，此後我與她再無交集，多年來也從未見面。怎會芳心暗許？更遑論非君不嫁這種話？莫要開玩笑？”墨側身看向白靈玉，此時的她正吃的點心，似乎並沒有留意他們的談話。
白靈玉吃着糕點，這宮內的糕點就是不一樣，味道清甜還帶着一絲花香。這如依小姐自己當日在頌雅大會見過一面，那真是才情縱溢，氣質雍容。可謂是一等一的美人。
柳元緊接著說道。：“或許殿下不信，當時太宰來找老臣時，見他言語之中不像有虛假之詞，且他手上握有皇后和簡王互通的書信，只要有書信在手，便可落實皇后的謀逆之罪，殿下可以立即派兵擒拿簡王等人。或許那時候我們可以兵不血刃。不過太宰的意思是要殿下納如依小姐為側妃。”
一旁的宋奕似乎有些訝異。:“太傅，你是說太宰有皇后和簡王密謀犯上作亂的來往書信？”
柳元點點頭，從胸前取出一封書信。：“這是太宰走前交予我的，不過這封還不足以定皇后的罪，除非太宰願意把其他的信件都拿出來。那麼皇后必定罪責難逃。”
墨凌打開書信一看，果真是皇后與簡王的書信。看完，又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宋奕。：“殿下，看來太傅所言是真的，若太宰真的願意將皇后與簡王密謀的書信拿出來，那麼臣可出暗中派兵抓拿簡王，不過簡王府必定要重病把守，最好等勺兒姑娘調製出解藥，這飛鏢暗器上的毒針太過厲害，以免有太多死傷。”
“這太宰，當真只要我納她的女兒為側妃，沒有其他附加條件？”墨凌低頭思索，這太宰權傾朝野，這次這麼幫自己難不成只為一個側妃之名，他一心想要自己的女兒做皇后，若是自己現在應了下來，怕是以後都會被太宰掣肘。
宋奕笑了笑，雖自己常年駐守邊陲，但也時常留意朝中時局，和幾位大臣的動向。：“這太宰又豈會只為了一個側妃之名，要的無非是皇后之位，不過殿下，此事我們可以先行應下，以後再見機行事。”
柳元連忙附和道，：“殿下，這將宋軍所說也真是老臣心中所想，不知殿下你意下如何？”
墨凌的身上蘊含著淡淡的憂鬱，她看了一眼白靈玉，冰冷明澈的眼神中略帶溫柔。：“靈兒，你的意思呢？”
“靈兒？”猶記得上一世他也曾這樣溫柔的叫過自己，可轉世以來還是頭一次，心中微微泛起一陣漣漪。不過很快白靈玉便回過神來，這一生不想和他有一絲一毫的牽扯。：“殿下，為何要問我？此事殿下自己做主便是。若問我的意思，我倒是覺得這如依姑娘儀態端莊，容貌秀美，且才情出眾，和殿下你甚是般配。”
“靈兒，你這是氣話還是發至肺腑的真心話？”一旁的墨凌心想該不會是吃錯了吧。
白靈玉淡淡撇了一眼墨凌，臉上皆是莫然。“當然是真心話，殿下認為我會為了這無關痛癢的事而生氣嗎？”
墨凌瞬間變了臉色，眉毛擰到了一起。“無關痛癢？好，太傅，本太子擇日便娶太宰的女兒過門，你吩咐手下的人去辦，稟明太宰就說本太子待此事過後便去府上下聘。”
“是，殿下，不過太子殿下最好去親自一趟太宰府，以表誠意。不然老臣怕太宰不會那麼輕易交出信函。”
墨凌思慮。：“我如今本應身在內獄，此時怕是不方便出現。”
宋奕笑着。：“殿下，太宰此人心機頗重，想必早已在邕都城內布好了眼線，太子潛出內獄的消息想必他早已知情，所以太子只要避開太宰府中的侍女和守衛便可，去一趟也無不可，這樣想必太宰定然安心的將書函交給殿下。”
“那好，我明日就去太宰府。”墨凌說完，側了側身子，此時的白靈玉面無表情，像沒事人一樣喝着茶水，吃着點心。心莫名的有些上火。
柳元見太子此時已下好決心，心想此事一定可成。
勺兒看了半晌的飛鏢和毒針，細細想着配製解藥的方子。突然開口道。：“這飛鏢暗器設計竟如此巧秒，不知是出自那家的鐵鋪？這城內一般鐵鋪可鑄造不出此等神兵利器?”
一旁的宋奕說道。：“是城南的一家鐵藝鋪，當我拿到這個飛鏢的時候，心中也是好奇，此等工藝和複雜的鑄造過程，不是一般鐵匠能打造出來的，一番查找之下，才發現城南的一家鋪子，裏面的掌柜名叫白雲飛，手下好有十幾個手藝精巧的鐵匠，這飛鏢就是簡王派人到他那裏定製的。”
白靈玉心中一怔，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已經查到叔父的鐵藝鋪，希望此事叔父沒有牽扯其中，不然怕是有大禍。
“怎麼？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墨塵見白靈玉一臉憂心的神色，淡淡一句。：“這白雲飛你當真不認識？”
“我……”看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和叔父之間的關係，今日叫自己來這就是興師問罪來了，白靈玉抬頭說道。：“白雲飛是我叔父，但是我確信此事與他絕對沒有任何關係。我叔父只是負責鑄造兵器，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知。”
宋奕看向白靈玉，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從容淡定。：“殿下，此事我已命人徹查，這白雲飛當真是不知內情，看來此事真的與他無關。”
墨凌點頭，隨後望了一眼白靈玉。：“若此事當真與你叔父有關，你認為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嗎？”
“殿下，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白靈玉淡淡一笑，看來他早前就已命人徹底了與自己有關的一切，不然又如何能這麼快得知自己與叔父的關係，叔父是外室所出，與白府向來很少往來，外人根本不知道爹爹還有一個親兄弟，自始至終他都不相信自己，沒錯，他一向多疑，上一世如此，這一世更是如此。
亥時，宋奕見夜色已深。：“時候不早了，想必大家也累了，太傅、殿下不如你們先回房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議。”
柳元點頭。；“將軍說的是，很晚了，老臣已命人準備好了廂房。”
坐在一邊的勺兒此時早已困意上涌，腦袋暈呼呼的，還時不時打着哈欠。自己不好直說，只能強撐着困意不停的在一旁打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