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百花夜
入夜，攬月樓前眾多女子聚集一旁，嬉戲打鬧。前案琉璃盤內，放許多重重迭迭的人名木牌。兩側瑪瑙瓶中，插這幾枝彎彎曲曲珊瑚樹。
一旁的管事張麽麽見她們如此吵鬧，大聲說道。：“太子待會就要過來，你們當這是哪兒？都給我站就好了，這潑天的富貴還想不想要了？”
下面的女子頓時雅雀無聲，紛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儀容。安靜的站在左右兩側。
“怎麼不見清風苑那位過來？”張麽麽抬眼將在場的人掃了一遍
一個舞姬輕聲言道。“麽麽，許是不來了吧。”
張麽麽立刻上火。：“不來？別說是她了，等會就連太子妃也要過來，這百花夜府中女子都要參加，這是慣例，由不得她放肆。”
“這張麽麽是誰啊？一個下人怎的如此囂張？”一旁的知琴對着邊上的婢女問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張麽麽早些年是在太子生母伍娘娘跟前伺候的，後來傳聞先這伍娘娘下太子之後便瘋了，沒過幾年就跳城牆自盡了。這張麽麽之後就一直跟着當今皇后，去年皇後派她來府上伺候太子，平日就連太子對她都是假以辭色，我們在她眼裏算什麼？”
“原來如此，難怪這張麽麽氣焰這麼大。”知琴自說道。
婢女扯了扯知琴的衣袖，使了個眼色。：“說話小聲着點，莫要張麽麽聽到。”
白靈玉看天書已晚，正準備潛入德宣殿去看看爹爹所書的公函，豈料還沒走出清風苑就被一個侍女給叫住。：“靈玉小姐，今天是百花夜，張麽麽叫你過去。”
“什麼？我也要去？”白靈玉一臉詫異。
侍女點了點頭。：“張麽麽說府中的女子都要過去，就連你身邊的婢女也要去。”
“啊？”寧夏走了出來，本來想着小姐定是去攬月樓看熱鬧了，便偷偷跟在了小姐後頭。剛聽到一旁的侍女說自己也要去參加什麼百花夜，頓時慌了神兒。：“小姐，怎麼辦啊？我們真要去啊？”
“靈玉小姐，我們走吧，張麽麽還等着呢？”
“好。”白靈玉說著拉着寧夏來到攬月閣，站在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心想待會趁人不注意，便可以偷偷溜走。隨後白靈玉又在各人臉上轉了幾轉，奇怪為何沒見到異靈族聖女，莫非她已經出了這太子府？
過了一會兒太子攜同太子妃來到了攬月閣，白宛螢一襲牡丹紅衣，綰着高高的凌雲髮髻，嫵媚動人。：“殿下，妾身已將府上的姬妾侍婢都喚了過來，殿下看看可還中意的？”
“螢兒，若我當真挑了一個今晚侍寢，你可會不不高興？”墨凌的眼角微微彎了彎,似笑非笑。
“殿下多慮了，妾身怎會不高興，多個妹妹伺候殿下，是好事呀。”白婉螢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心裏卻萬般不是滋味兒。入府一月了，太子人前給過自己體面，人後卻從未看過自己一眼。今夜若真選了一個身份低下的婢女給太子侍寢，這往後那些賤婢還不都爬到自己頭上來。
墨凌來回走着，底下的女子們個個搔首弄姿，滿臉的媚態。一旁的知棋見太子走了過來，心猶如小鹿亂撞，一臉羞澀的低着頭。
“你為何低頭?。”墨凌甚是好奇，旁的女子個個抬頭，一副媚眼含春的模樣。她倒好一直低着個頭，就怕自己被選中似的。
“我……我只是有點……害怕。”知棋說著，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自己還從未這麼近的看過殿下，那濃密的眉，完美的五官，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俊雅。
墨凌一笑。：“你是害怕自己會被選中？所以……低頭？”
“不……不是的。”知棋連忙說道。
“不是？那是為何？”墨凌心想這女子倒着實有趣，她莫不是怕自己怪罪？
白靈玉見大家此時的目光都投向了太子，隨後獨自一人偷偷的朝大門方向走了過去。
“小姐，你要幹什麼？”
“噓……我還有事先走，等會百花夜結束你先回清風苑，我去去就回。”白靈玉輕聲說道，隨後繼續往大門走去。
“小姐，你等等我。”寧夏快速的跟了上去。
墨凌聽到聲響轉過頭一看，找了半天她竟躲在不起眼的吉祥缸旁，看樣子她是想溜走。：“白靈玉，你要去哪兒？”
白靈玉愣了愣，無奈只好轉過身去。：“我，沒去哪兒，殿下多慮了。”
“沒去哪兒？”墨凌說著便走了過去，臉色顯得有些暗沉。：“沒去哪兒你朝門外走什麼？”
“我……我只是……”白靈玉眉眼微微蹙着，這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搪塞。
墨凌勾唇輕笑一聲，那笑透着古怪。：“不用只是了，今日便你了。”
“什麼……？”白靈玉一征，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會今天要侍寢的就是……開什麼玩笑？這絕無可能，除非自己瘋了，死了，不然再也不要像上一世那般任由他蹂躪踐踏。
“走……”墨凌一把拉扯着白靈玉的衣領便往寢宮走去，一旁的白婉螢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旁的人看到眼前這一幕都傻了，這靈玉小姐不是不招太子待見嗎？而且她還殺了花姬，太子非但沒處置她，還要臨幸她？這……看她似還不情願，還真不知死活。
“墨凌，你快放開我。”白靈玉發怒了，用力掙扎着，臉似火爐般通紅。
“你，這兇巴巴惡狠狠的模樣可真不討人喜歡……”墨凌嘴角邪邪地勾起，肆意地看着她，隨後關上寢宮的門，將她推到了床榻上。
白靈玉連忙下床，跑到牆邊的角落。：“墨凌，你瘋了，你要幹什麼？
墨凌嘆了嘆氣，眉眼輕輕一挑，隨後一個轉身躺在了床榻之上，翹起了右腿，臉朝這邊看了過來。：“你說我能幹么？若不是那次意外你本就是我的太子妃。”
“就算沒那次意外，我也絕不會嫁給你，你若今日敢對我……他日我定殺了你。”白靈玉眼神中透着一絲絕望和恐慌。
“你放心，我……不屑用強，今夜斷不會對你做出什麼逾舉之事。”墨凌冷冷的一笑，說完背過身去。
白靈玉蜷縮着身子蹲在牆角，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過了一會兒，見他在床上一動未動想必定是睡著了。這才放鬆下來，癱倒在地深吸了一口氣。
“彭……”白靈玉不知被什麼東西砸到了頭，近看原來是一個繡花枕頭。
此時墨凌飛身從床上一躍而下，將白靈玉整個人壓在了身下，用手輕輕撩開她發。：“你不睡，是不是在等本太子寵幸？”
白靈玉一手將他推開，坐了起來，臉上有些許怒氣。：“誰……等你寵幸？你是瘋了嗎？”
墨凌唇角一彎，笑了笑。：“那為何一直不睡？莫不是想本太子陪你一起睡？”
“我……。”還未等白靈玉說完，墨凌轉身回到床榻，順手扔過來一床被褥。：“你若再不睡，打擾本太子的話，你知道後果……。”
次日，太子府內人人都在談論白靈玉昨夜侍寢的事，看來這靈玉小姐怕是要飛上枝頭了。指不定還日後會變成太子側妃，平日見靈玉小姐少言寡語的。沒曾想竟能在眾多女子中脫穎而出，想必定然是有些本事兒和手段的。
寧夏看見白靈玉連忙走上前去。“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我沒事……”白靈玉眉眼微微垂下，許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今日的她看上去有些萎靡不蹶。
“小姐，昨夜太子殿下有沒有對你……”寧夏不由得擔心，她知道小姐對太子更本沒有念想，又怎會願意侍寢？也不知道小姐昨晚經歷了什麼？
白靈玉見寧夏一臉擔憂，一抹朱唇微微彎起。：“沒有，他沒對我做什麼……”
“真的？……小姐……”寧夏奇怪，這太子殿下沒有寵幸小姐，那為何昨夜強行拉小姐去寢宮？昨夜見太子硬生生的將小姐拽走。自己又不敢上前阻攔，可是擔心的一宿沒睡。
過了一會兒，管事的張嬤嬤帶幾個婢女來到了清風苑。還帶來了幾箱珠寶翡翠、綾羅綢緞、還有幾盒子釵環首飾。
“靈玉小姐，這些都是太子殿下的賞賜，命我等拿過來。”說著，張嬤嬤看了一眼白靈玉。那輕藐的眼神兒着實讓人感到不舒服。
一旁的寧夏看見這麼多珠寶，頓時眼花繚亂，連忙湊上前去看了一眼，只見那箱子裏的一顆明珠還在微微發著光，便忍不住的上前摸了摸。
邊上的張嬤嬤見了，用戒尺狠狠打了一下寧夏的手背。：“你個丫頭，好沒個規矩，這是賞賜你家主子的東西。怎由得你這個下賤女婢隨意觸摸，要是磕碰壞了，十個你也不夠賠的。”
白靈玉上前，一抹殷紅揚笑。：“嬤嬤，莫要生氣，是我不善管教，還請嬤嬤見諒。”隨後看了寧夏，斥責道。：“你還不趕緊退下去，你個丫頭越來越沒個規矩兒。”
“是，奴婢告退。”
“既然東西已經給靈玉小姐你送過來了，沒事兒那我就先走了。”張嬤嬤說完眼睛不由的望着了案桌上珠寶首飾，再看了一眼白靈玉。心想這麼多的賞賜也應該分賞一些才對。
“今日就有勞嬤嬤了。”白靈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張嬤嬤剛才那個小眼神兒，只是對着張嬤嬤淡淡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