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對侍妾,愛的倒深沉

第十二章:你對侍妾,愛的倒深沉

八月十五中秋節,皇帝照例要對“月神”行祭拜之禮。

再加上,今年風調雨順,薹笠就緒,倉箱可期。自然免不了大操大辦一場,設宴賞月,讓萬民同享歡樂。

在倚桂閣、秋暉堂、碧岑等處舉行賞月延桂活動,並設夜宴。

作為榮軒王王妃,自然要出席家宴。

而參加中秋夜宴的衣裳和頭飾,早早的就做好被柳嬤嬤送到屋裏來了。

深紫色對襟齊腰襦裙,金葉流蘇步搖冠,

寬大的廣袖衫與長裙擺上儘是精緻的金色刺繡,端莊大氣又不失奢華。在衣裳領緣處,還有金線的勾邊。

“主兒,這衣裳可真好看。”

“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累累佩珊珊。燭影,你說,白居易在作這首《霓裳羽衣舞》時,可是只瞧見了那鳳冠霞帔的華麗,忘了穿着它的人,也會有自己的心酸。”

“主兒,奴婢,聽不懂。”

燭影目不識丁,確實沒辦法跟許重熙說到一塊兒去。

輕嘆了口氣,許重熙搖了搖頭。阿姐最懂詩詞歌賦,若是還在許府,應當是能回答她的。

“纓絡垂旒,玉帶蟒袍,百花襇裙,大紅繡鞋,一抹濃艷,十里紅妝,滿身喜慶。王妃最讓本王驚艷的妝容,還是大婚之日的落梅妝。”

晚上說要來的人,倒還真是如期而至。

不過這次,許重熙可不會讓他得逞了。

“殿下可還真敢來啊。”

丹唇勾起一抹冷笑,坐在梳妝枱前,垂眸瞧了瞧自己手上剛取下來的步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有何不敢,王妃又非豺狼虎豹。都出去吧,王妃來給本王寬衣解帶。”

“燭影,出去吧。”

燭影出去后,徐紹宸慢悠悠的走到許重熙身後。

銅鏡照出了兩人輕偎低傍,兩兩相依的樣子。

修長的手抬起許重熙拿步搖的手,打量了一會兒,嗤笑了一聲。

“你可別說,是想用這個小玩意兒來殺我啊。”

“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敢殺殿下啊。”

“這言語中的真真假假,你自己心裏清楚。王妃啊,你殺過人嗎?”

將步搖從許重熙手中抽出來,步搖底端抵着銅鏡。不偏不倚,抵着的地方正是銅鏡中許重熙脖頸的位置。

另一隻手則是切切實實的掐上了許重熙脖頸。

許重熙不語,她實在是不明白,徐紹宸到底想做什麼,是想直接殺了她嗎?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沒殺過了,要不要為夫教你?”

許重熙輕哼了一聲,“榮軒王手上,又有多少人命呢?我怕我學的太好,也成了滿手鮮血的人。”

“皇室子弟中,除了拿不動刀劍的稚童,又有幾個皇子的手是乾淨的。”

“皇位對你們這些皇子的吸引力,還真是無比的大。一步步算計,如履薄冰,你不累嗎?”

“本王想活下去,想不受任何威脅的活下去,只能去爭,去搶。”

將步搖隨手扔到梳妝枱上,徐紹宸去了床榻上躺着。

“若你沒有爭儲的心思,就活不下去了嗎?”

“怎麼活?”

“自請一塊封地,做個逍遙王爺,不好嗎?”

“你覺得這就能活命了?”

“不然呢?”

“你可知,藩王未經皇帝批准,其子嗣永生永世不得出封地。若是封地治理的風生水起,民心所向,皇帝又要擔心對皇權產生威脅。隨便找個由頭,就可以貶為庶人。為了做的好看些,也會以藩王立功的由頭,讓藩王調任回京城。實則是軟禁起來,這便是皇室的明升暗降。”

“若是沒有能力的藩王呢?”

“也會被這般對待,掩耳盜鈴罷了。為了表示皇帝的一視同仁,而並非針對有功績的藩王,更非刻意的削藩。”

“你們皇子是可憐了些,但我不會憐憫你。你有你的難處是一回事,我有我的仇要報是另一回事。”

“你想弄死我是你的事,本王要利用你,利用你們許家為我鋪路,是本王的事。”

“其實,眼下,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許重熙,你說,有你這樣的人嗎?一邊像要我的命,一邊還要我為你做事。”

“不算是為我做事,我就不信你一點也不好奇,是誰眼紅,從中作梗,讓你娶不了我阿姐嗎?”

“挺……好奇的。”

讓他徐紹宸去查明許依華被害的真相?做夢呢吧?

把自己推火坑這麼愚蠢的事,他徐紹宸還不會做。

不過這倒也提醒了徐紹宸,是該找個機會,好好提點一下許昇,可千萬別亂說話。

“以你的手段,查明真相應該並不難。早日查清,你也能對那人多些防範,一舉兩得,不是嗎?”

“王妃此言有理,本王知道了。不過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就寢了。”

“出去。”

“敢攆本王?你莫不是不清楚,這是誰的王府。”

“那我走。”

“站住!你還是不清楚,這是誰的王府。想走就能走?”

“本王不動你,你就這點兒姿色,本王瞧不上。”

“那我也不願意跟你共處一室。”

“柳嬤嬤不是我的人,你今晚出去了,明天一早就會被叫去鳳儀宮喝茶。”

“你以為我會怕?”

“你許重熙天不怕地不怕,混世小魔王一個,但你好好獃在王府玩兒半仙戲不好嗎?非得去見皇后。”

“那你就不能別來我寢殿嗎?”

“本王這才立了侍妾,便冷落新婚王妃,傳出去怕是會讓朝中大臣不滿,遷怒殃及着婉娩,就不好了。”

“你對你這侍妾,愛的倒是深沉。”

“吃醋了?”

“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吃醋?我可憐她。”

“敢跟本王這般叫囂的,也只有你了。”

“你不走便罷了,我睡床,你睡地下。”

“本王再提醒你一遍,這是榮軒王府。”

“行,我睡地上,行了吧。”

“本王還要提醒你一句,本王睡覺有個毛病,身邊不躺着人睡不着。”

許重熙驚愕,倒是從來沒聽說過,誰能有這個毛病。

“你不要得寸進尺。”

“本王睡不着就盯着你看,你也別想睡。”

“那我,去叫你的侍妾過來?”

“叫婉娩過來,那就不是同床共枕這麼簡單了。懂嗎?王妃。”

許重熙心裏恨的咬牙切齒,卻又想不出好法子來了。

“你確定要在你的床榻上,睡別的女子?你確定你能接受,在你的床榻上有別的女子承歡?本王倒是無所謂,在哪兒都一樣。”

“確定,不要!不能!”

“上來睡覺。”

鼓足勇氣,反正又比同床共枕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事已至此,沒必要拘謹,諒他也不敢做什麼。

許重熙脫鞋襪上去,側身躺着,背對徐紹宸。

許重熙也本想着強撐着不睡,以免徐紹宸趁人之危。

可她終究是低估了自己的困意,沒多久就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入夜漸微涼,許重熙迷迷瞪瞪的,無意識的摸循着被衾。

感覺到溫暖后,又安睡起來。

翌日,從徐紹宸懷裏醒來的時候,除了惱怒還是惱怒。

連滾帶爬的下了床,驚恐的背過身去。

又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徐紹宸臭罵一頓,畢竟她都把人擠到最裏面了,還有什麼話好說。

“日上三竿了,王妃,你未出閣時便成日裏睡到這個時辰嗎?”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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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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