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打悶棍
“三爺爺，人死百事休，他們都沒了，我生這些閑氣幹嗎？再說了，我從小在秦家長大，跟他們又不親，秦家就是我的家。”秦睿只想把自己身世的事情收一下尾。
現在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所以自己就不用擔心了。
三爺爺看了看秦睿，沒說什麼，但心裏懸着的石頭放了下來。
畢竟，對三爺爺來說，秦睿認不認秦家才是最主要的，現在秦睿很明確的說了，秦家就是他的家，這就表明了態度，秦睿不會拋下秦家的。
秦睿在亮溝村呆了兩天，就動身回了北平城。
回到家中的第一時間，就給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注射了牛痘，然後才去給朱高熾回復。這十多天，朱高熾心裏七上八下的，雖然他已經得到回復，說秦睿找到了解決之法，但畢竟沒有看到實物和實際效果，始終不踏實。
當秦睿拿出牛痘來之後，並伸出胳膊給朱高熾看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疤痕。“殿下請看，人體注射牛痘之後，就會在這裏化膿、結痂，化膿的過程，就是人體感染天花病毒的過程，人體內的免疫細胞就會產生抗體，抗體一旦產生，那麼天花病毒就不會再感染這些人了。”
病毒、免疫細胞、抗體這些在後世耳熟能詳的名詞，在大明就是天書，聽得朱高熾一愣一愣的，不明覺厲。
秦睿沒有辦法，只能用比較淺顯易懂的詞語，把這些詞解釋了一下。前前後後講了小半個時辰，朱高熾才勉強明白了，時代的鴻溝果然巨大……
說的秦睿口乾舌燥，心力憔悴。
到現在，朱高熾那顆懸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裏，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秦睿，這個方法是不是危險性不大？”朱高熾問道，他想在大明推廣一下。
“殿下，危險是肯定存在的，一萬個人中總有那麼兩三個倒霉蛋。這種方式其實就是讓人得上天花，只不過這種天花毒性比較小，有些人體質不好的人，是沒辦法扛過去的……”秦睿可不敢打包票，畢竟種人痘死亡率十之七八，牛痘才萬分之二三，已經很安全了。
但他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安全，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朱高熾點了點頭，低頭思索了一下，又問道，“你說的那些牛身上的牛痘，會長期存在嗎？”
“殿下，可以採取不斷感染的方式，讓牛身上保持這種牛痘，問題不是很大。但要有專人管理。”秦睿想了想之後，說道。
做官的訣竅，就是不把話說死，把話說滿了，就容易死的快。
出了太子府的大門，秦睿轉身送了兩根中指。
“青雲，這些天，可把我給累死了，你不伺候伺候我？慰勞慰勞你老公？”躺在搖椅上，曬着太陽，秦睿跟在一旁的顧青雲說道。
“你現在是大明的功臣，想讓我怎麼慰勞你？”顧青雲在一旁摸着大蟲，斜着眼睛看了一下秦睿。
“不如我們兩個到房裏，我在涿州看了一本閑書，裏面有一種新的姿勢，我們兩個去試試？”秦睿不懷好意的看着顧青雲，眼睛中露出色色的眼神。
顧青雲聽了之後，頓時面如桃花，有些羞澀，用手指掐住秦睿的腰眼，使勁擰了一把。
“謀殺親夫啊！”秦睿悲慘的聲音，響徹秦府。
沒有得逞的秦睿，心理很受傷，只能將大貓拉了過來，擼起了老虎。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直沒有尾巴……”秦睿正哼著兒歌，陳成跑了過來，拿着一份信。
秦睿打開信一看，是一份名單和一封給柳如是的信。
名單是朱允炆掌握的一批人手，還挺多，不是嘯聚山林的英雄好漢，就是行走江湖的豪傑。這份名單上，足足有七百多人。
“陳成，安排人送到玄妙觀，給我師傅，讓他找幾個人，立即聯絡這些人手，去蕪存菁，把人都訓練起來。”秦睿看完了之後，將名單交給了陳成，信則放進了手袖裏。
“好的，少爺。對了，富陽侯府那邊怎麼辦？”陳成問道。
天花疫情前，秦睿本來打算報復一下李茂芳，準備找個寫手寫幾篇“我和永平公主的那一夜”之類的文章，因為天花的事情打斷了。在涿州的幾天裏，秦睿想了想，這種做法有些下作，而且容易招災，再怎麼說，永平公主也是朱棣的閨女，誣衊永平公主，這不是明擺着不給朱棣面子，所以秦睿準備換種操作方式。
夜裏，北平城著名的舞廳大都會的後門，一群身穿黑衣、頭戴面罩的躲在巷子最盡頭，無盡的黑暗將他們隱藏起來。
李茂芳剛剛享受完舞女的特殊服務，從後門溜了出來，他是侯爺，大明禁止勛貴、官員逛妓院，被御史抓到，會被噴死的。
還在回味剛才舞女的味道，突然間，一個麻袋套到了李茂芳的頭上，然後噼里啪啦的拳頭就落在了他身上，邊打邊喊。
“我們家少爺說了，今天先給你個教訓，以後你再亂造謠，就打斷你的頭。”
“別以為我們秦府好欺負，就算你是侯爺又怎麼樣？”
李茂芳的慘叫聲，吸引來了很多人。
黑衣人見有人來了，喊了一聲，“風緊扯呼！”隨之四散而去。
很快，大街上負責值夜的錦衣衛迅速趕了過來。
作為受害者的李茂芳，被人拿掉頭上的麻袋時，已經變得不成人樣，臉腫的跟豬頭一樣，一群看熱鬧的人，圍着他看笑話。
負責大都會舞廳值夜的錦衣衛總旗，知道這裏面出來的人非富即貴，也不敢隨意得罪，就算《大明律》禁止官員不得宿娼，但這種事，大家都明白，只要不被御史抓到，錦衣衛不會當這種壞人，否則錦衣衛會被朝臣噴死。
文人雅士眠花宿柳那叫風月雅士。
總旗上前朝着看熱鬧的人喊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圍在這裏幹嘛？都散了散了，馬上到了宵禁時間了，該回家的回家，該去跳舞的去跳舞，散了，別在這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