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該上了!”
次日,王凡到醫王館,被醫王館的夥計們恭恭敬敬請進去,找到了醫王程義勝。程義勝見到他,笑着將其接到客廳,吩咐下人斟上好茶。
茶雖香,但王凡現在卻沒有心意細品。他此來,是來問關於林妙可的事。這程義勝是和林威一個級別的人物,如果林家有什麼事發生,導致林妙可不能赴約,那林家的事,程義勝多半能知道。
“呵呵,王凡,你這麼多天沒來看我,今天突然到訪,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有什麼事找我的?”程義勝飲一口茶,笑着問道。
王凡直接問道:“不瞞醫王,其實前一陣子我曾向林家小姐下聘禮,但是十幾天時間過去,林家不退聘禮,也不給答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哦?”程義勝放下茶杯思索道:“林威家產豐厚,以往別人送的聘禮沒幾日便能退回去,若真是如你所說,此事還真有些蹊蹺。”
“關於林家,我只知道一個月前,曾有一位大家族的子弟去過做客,僅此而已。”
“大家族的子弟?”王凡心中一凜,追問道:“什麼樣的大家族?”
程義勝道:“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咱們城以北,有一座名為沈城的大城,城中有一沈家,是個修真世家。這你該明白了吧?”
王凡點頭。
修真世家定然是大家族,這毋庸置疑,這樣一個大家族的子弟去過林家......王凡馬上想到了最壞的可能。
“不行,必須馬上去林家了解情況!”王凡心急。
藥王在旁邊道:“王凡,你先別急,此事還要從長計議!你現在只是後天初期,招惹到修真世家可不好辦。沈城沈家我從沒有過一點耳聞,在修真界恐怕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家族,最強者恐怕就是個虛度強者,只要你給我三十年時間,我保證讓你能夠一人覆滅那沈家!”
藥王說得懇切,他現在寄宿在王凡身上,王凡若是死了,他也得跟着陪葬。元神寄物條件諸多,而如果要他的元神出來重新寄宿在別人身上,那也需要那人的配合,這是不可能的。
況且藥王也擔心着王凡,這一番話,倒有幾分真心。
“三十年!?”王凡嗤笑:“三十年太長了!三十年後,妙可早成了別人的妻子,恐怕兒女都有一大堆了!”
藥王沒說話,修真界生兒育女很謹慎,但他知道在凡人當中,這種情況卻非常多見,五十多歲的人,孫子輩都能滿街跑了。
醫王程義勝見王凡焦急的模樣,心知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但他現在有要事在身,又實在不便因為王凡耽擱太多時間。
他向王凡道:“不好意思,其實我一會便要準備南邊的梁城,梁城的梁家也是修真世家,勢力能量一點不比沈家小。正巧,前些日子梁家的小公子被一修真者打傷,危在旦夕,梁家急招附近的名醫,我也不能倖免。你看......”
“好,我這就告辭,不打攪了!”王凡心中正焦慮,也無意留程義勝,他眉頭一皺,起身告別。
但藥王卻叫住王凡:“王凡,你先別急着走,你沒聽這程義勝說嗎?梁家小公子受傷,急招附近名醫!”
“聽到了,但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王凡皺眉。
藥王嘿嘿笑道:“我有一計,可保你抱得美人歸,又不會有性命之憂!”
王凡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什麼辦法?”
“嘿嘿,那梁家不是不弱於沈家嗎?如今又有人受傷求醫,難道你忘記了你師父我是什麼人了嗎?”
“你是說,我去梁家,以梁家出手幫我為代價,醫治他們的小公子?”
“師父,這您有把握嗎?”
“哼!用得着為師時才這般好言好語嗎?至於把握,合道強者間相互打鬥出來的傷我都能治,那小小梁家能有什麼厲害仇人,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梁家已經召集了附近所有名醫,如果他們能治,梁家人肯定不傻,不會接受我的條件。”王凡擔心道。
“笨!”
藥王對王凡教訓道:“梁家那可是修真家族,修真界看似太平,其實是暗濤涌動,打殺常見得很。梁家內肯定有不少大夫,但這些人都束手無策,逼得梁家廣召名醫,你想那是尋常人能治的傷嗎?”
“修真世家的那些大夫在家族內見多識廣,不論是藥理還是醫術,都應該勝過凡人大夫些許,現在這梁家是死馬當活馬醫,你就放心去吧!到時候由我診斷,口述藥方,你照着我所說開藥方便是,基本是不會出差錯的!”
“好!”王凡點頭!
......
兩天趕路,王凡同程義勝同到了梁家,雖然王凡是不請自來,但梁家現在可顧不上那許多,只要你說自己是大夫,就能進來一試。
梁城梁府的客廳內,幾十名來自本城、附近大小城鎮的大夫齊聚一堂。王凡與程義勝相隔着一張小茶几而坐,趁着主人還沒到,彼此閑聊,其他人也不例外,認識不認識的都低聲閑談着。
“我就知道,有那麼一本藥典,想必王凡你也是醫道中人!雖然你之前說你不通醫術,但我料想不會那麼簡單!要不是這次你提出和我一同前來,我還不知道呢!”
“哪裏,我只是粗通一點皮毛。”王凡簡單地客氣着。
“對了,王凡,在這裏你可不要叫我醫王。或許在咱們那小城中我的醫術是最高的,但在這裏,能勝過我的怕是不知凡幾!”程義勝掃視一下四周,將本就很低的聲音壓得更低,向王凡說道。
“明白。”王凡笑着點頭,在來這裏后,他碰巧聽到別人的寒暄,只要是來自小城小鎮的大夫,多有一個厲害的外號,什麼聖手、醫仙的,五花八門。
“哼!這些蠢材也配稱醫王、醫仙?我藥王的稱號放在這裏被這些蠢材弄得如同大路貨色一般!實在氣人!氣人!”一旁,藥王為自己憤憤不平。
“老爺到~~”
一個男子走進客廳,掃視一眼在座的幾十位大夫,所有人都停下看着他,場面瞬間變得安靜。
此人便是梁家的現任家主梁超,受傷的梁家小公子梁齊便是他的獨子。因為就這麼一個兒子,所以倍加愛惜,在場眾人便是被他從各地召來。
“這人就是修真者?真有氣勢,單純的站在那裏,都如同一座屹立的山峰,讓人不敢小視!”王凡在心裏對藥王道。
“哼!不過就是個虛度初期的貨色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當初我還活着的時候,這種貨色我一眼都不瞧,根本不夠看!”藥王又一次開始吹噓自己如何了得,這樣的話平時沒事王凡都能聽上幾遍,早已經不耐煩了。
“多謝諸位為我兒子的傷遠道而來,廢話不多說,能醫治好的有求必應,治不好,自然也不會怪罪於諸位,請諸位盡心儘力,我梁超在這裏拜謝了!”此人說著向在座所有人鞠上一躬,作為一個虛度初期的高手,對一群凡人高手施鞠躬禮,可見其誠懇。
“不敢!不敢!”“哪裏!哪裏!”“我們一定盡心儘力!請大人放心!”
眾大夫受了這一禮,一個個誠惶誠恐,紛紛做出表示。
“好!好!”梁超笑着向眾人點頭示意,說道:“請諸位隨我來,犬子現在就在房中療養。”
一行幾十人浩浩蕩蕩穿過梁府內寬廣的走道,來到梁齊房中。這房間裏很寬敞,裏面深處有一張大床,床被帳幔罩着,王凡只能看見裏面有個人躺着,其餘的什麼都看不見。
而帳幔的旁邊則有兩名侍女和一名大夫模樣的老者,應該是梁家本家的大夫,現在暫時看護着小公子梁齊,以免再出意外。
“諸位,帳中人就是犬子梁齊,請諸位一個一個上去診斷。”梁超的身子一側,伸出一臂,向眾人請道。
幾十個大夫你看我、我看你,始終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師父,我們去吧!”王凡道。
“先不急,平時你不是頗有城府的嗎?怎麼一涉及到林妙可你便沒了方寸?先等幾個大夫上去,等他們束手無策地退下來,你再去診斷不遲!”
“是。”王凡對藥王點點頭。
程義勝左右看看,發現無人上前,而他這一個月鑽研王凡賣給他的藥典,醫術頗有精進,此時碰見疑難雜症,雖然牽扯頗大,但還是忍不住手癢。
他率先站出來道:“大人,請先容我一試。”
梁超眼睛一亮,連道:“好!請!”
程義勝走到帳子前面,掀開一條縫,看了看裏面的情況,又從裏面拿出小公子梁齊的手,開始診脈。
他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似乎梁齊的傷勢的確不容樂觀。
程義勝心道:“這個脈象當真十分古怪,形似中毒,不過我倒是還診得出來,這不是中毒,而是被修真者用靈力所傷。一般修真者交手,都以打殺對方為第一要務,但傷梁齊的此人卻意在折磨,運勁巧妙,一般療傷方法不具成效,我雖然能看出來這些,卻是無法醫治,看來我的醫術還差很遠哪!”
程義勝嘆息一聲,對旁邊的梁家本家大夫道:“先生,小公子的傷並非中毒,而是被人用巧勁打傷,恕我無能,我怕是無能為力了!”
此人眼睛微亮,對程義勝說道:“你能看出公子並非中毒,看來你的醫術也算不錯,你下去吧!”
“是。”程義勝退回來,搖頭嘆息。若是他沒有看過那藥典,今日怕是會誤以為梁齊中毒,想想還真是尷尬。
程義勝無功而返,自覺與程義勝醫術相差無幾的大夫們紛紛萌生退意,更不敢上去診斷。
隨後,又有幾名對自己頗有自信的大夫上去嘗試,無一有果,都只是判斷出梁齊是內傷,但全無解決的辦法。
“該上了!”藥王提醒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