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

今夕何夕

雨水法師托着他的缽盂,行走在山林霧靄間。

他按着賢者的指引,一直沿着一個方向走着,不論遇到何種的困境,他都沒有絲毫的畏難。

不過,這山林的霧還真是大,隱約中,給人一種蹊蹺的感覺,因為看不清楚,人往往就要迷失方向。

天色,暗了下來,雨水法師就斜靠在一棵大樹上,合上雙眼,準備第二天天亮,再啟程。

誰也沒有想到,他閉目休憩的時候,四周的境界就不知從何而始,因何而終地變化了。

當雨水法師醒過來,看到天色蒙蒙的亮了,可是霧氣依舊,就慢慢朝既定方向摸去,沒走多遠,霧卻漸漸散開,映入眼帘的是天是碧色,地是赤色,許多高聳入雲的山峰,將法師顯得格外渺小。

這時,地面忽然震蕩起來,雨水法師急忙扶住旁邊的岩石,心中略略不穩,同時分明感到震感在逐漸加強。

正在雨水法師驚詫莫名的時候,遠處兩個高大的身影,漸行漸近。

定睛細看,卻是一個和那山峰一般高下的巨人,和一頭吐着血紅舌頭的巨大灰狼。

那巨人,頭戴鋼盔,身披銀甲,儼然是個軍中將士打扮。

至於那頭巨狼,威風凜凜,有王者之相。

與他們相比,雨水法師的身量,就像一隻小小的螞蟻。

忽然,巨大的武將,看到雨水法師,發出雷霆般聲音:“這裏有個僧人,卻好,卻好,貪狼,你載了他,這一樁公案卻是有個見證。”

那巨狼看到雨水,口吐人言:“法師勿懼,你來到此處,必大有因緣者,只是若要離開此處,卻還得等足時機,先隨我們去吧,到時必還你本來去處。”

說罷,就把巨頭伸來,雨水遵從沙門教育,恆順眾生,喜樂隨緣,也沒起什麼異念,便從容坐上了巨狼之頭。

雨水隨了那一狼一將,又行了不知多久。

雨水問那狼:“敢問二位,欲往何所?”

貪狼聽了,忽目光低垂,言道:“此卻是難說之處。”

終於到了一座巨大溶洞,那武將說:“我且去準備一下,你便在這裏。”

他便走了,未幾,走來一個同樣高聳的女人,對貪狼說:“是第一次來,還是之前來過?有預約嗎?”

貪狼言:“我是第一次來。”

女人一笑,道:“不必緊張,我叫破軍。你先填一下名字吧,有個記錄。”

貪狼在一張紙上留下“貪狼”二字,便隨女子而去,雨水法師坐在它頭頂,自然也隨着了。

又進一洞,卻見那武將收拾停當,胸前一塊牌牌,寫着“武曲”二字。

武曲臉含笑意,問:“你究竟哪裏不舒服?”

貪狼神色漸漸放開,答道:“不是上面,而是下面。”

武曲稍一蹙眉,說:“好,給我看看先。”

那貪狼便先將雨水放在一旁,人立起來,給武曲看,武曲指指點點,沒有發現什麼,又問:“有什麼感覺?”

貪狼被人看了**,原本難堪,此時又被問及,簡直囧到了極處,只有如實回答:“就是有些尿頻,尿急,我懷疑是,是前列腺炎······”

它聲音怯怯,到最後,幾乎不能聽清。

武曲倒似乎是聽清了,又問:“不痛嗎?也不漲?”

“啊,是是,將軍,您看我這個程度能治癒吧?我聽說,這個病是無法治癒的。”

武曲的臉上立刻露出十分不屑的表情,道:“誰說,前列腺炎,不能痊癒?當然能!”

貪狼聽了,眼睛由一開始的死灰,突然轉為射出了希望。

“不過要先檢查,”武曲這樣說著。

貪狼想了想,然後說:“好。”

之後,貪狼被破軍引着去交費,然後,又回到武曲的洞穴,此時破軍離去,此間只有貪狼、武曲並雨水法師。

武曲取了一個小試管,然後對貪狼說:“前腿趴下,後腿挺起來,把屁股抬高。”

貪狼一愣,然後,有點明白,他有點羞澀地問:“要幹嘛?”

武曲一臉不在乎,說:“你說幹嘛?趴下,把屁股抬起來!”

貪狼面色大囧,說:“能不這麼來嗎?”

武曲的臉色頓顯不悅,說:“不這麼來,能取到嗎?”

貪狼不知道要取什麼,只有趴下。

心裏惴惴的,它知道要發生什麼,是它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它問自己,這一道坎兒,真的要過嗎?

“哎呀,我的媽呀!”貪狼忽然驚叫出來!

這種痛,是怎樣的一種痛啊!

而且持續了半天,武曲忽然在後面問:“有尿感了嗎?”

“有了,有了,哎呀我的媽呀!有了!”

貪狼的心都碎了,肝都篩糠了,然後被叫着:“人立起來!”

貪狼就抬起前腿,只用後腿像人一樣站立。

轉到正面,武曲一手拿着一支小試管,一手自下而上使勁擠着,貪狼都慌了,急忙閃到一旁問:“你又幹嗎?”

“你別動!你動了,我就取不到了,剛才不是白弄了?”

貪狼也沒辦法,只好由他又從自己的會陰向上到命根子推擠,然後,在出尿的地方,看到一團白色黏黏的液體。

武曲急忙用試管接了。

然後叫了破軍,說:“去,送去前列腺液檢驗!”

這時,他又看到貪狼無力地癱趴在地上,笑了說:“你怎麼了?”

貪狼一臉無奈,說:“疼啊!怎麼了?!”

“哎呀,其實根本不會疼的,是你太緊張,才會疼的,其實一點都不疼!”

貪狼的臉色有些怨毒,看着武曲一臉輕鬆的快意,心裏高叫着:“你的同情心呢?”

嘴裏只是說:“哦,是嗎?”

這屁股的痛,過了好久都在,不過,這並不算什麼?

之後,又驗了尿和b超,過了一會兒,結果出來,武曲指着化驗單對貪狼說:“你看,這就是前列腺炎,你的白細胞有三個+,一般人只是少許,你的磷脂小體只有一個+,一般人是三個,這個少,會影響生育的。”

貪狼聽了,痛的屁股已顧不上,只好問:“這怎麼辦呢?”

武曲的臉色更加從容,然後說:“你有過性生活吧。”

“沒啊,我,我就是有過**。”

“啊,那一定很頻繁。”

貪狼的臉色有些紫漲,說:“也不是很頻繁,那我能治好嗎?”

武曲的話沒有絲毫猶豫,他說:“當然能!”

貪狼羞愧的眼睛裏立刻射出了泛着活力的光。

“不過,”武曲話鋒一轉,說:“要治就要趁早治,你看,你的磷脂小體量太少了,時間長了,會不孕不育的!”

“啊,我,明白。那要怎麼治呢?”

“我們有三種方法,一:尿道灌注,直接作用到前列腺,二:從肛門物理療法灌中藥,三:短波加抗生素注射······”

“什麼?又要爆我菊花?那要多少錢?”

“首次治療要一千八百金!”

“納尼?那能治好嗎?”

“當然能,我們這裏治癒率百分之九十,過一周,再來複查,十個有九個是治癒的。”

“那複查,還要驗前列腺液?”

武曲的臉上忽然顯出驚訝的神色,說:“那當然了!”

“那假如,我是說假如,到下次複查,我還沒有痊癒,那要治療的話,還要交費嗎?”

“那是當然的!”武曲馬上顯出一臉驚異的表情,像在看一隻怪物。

貪狼心裏有些滯澀,然後對武曲說:“好吧,那我考慮一下。”

“嗯,畢竟要花不少錢,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吧。”

“啊,”貪狼答應着,但是心裏卻沒有這麼打算,它怕自己身為天阿修羅父親的怒火和天狼一族的母親的淚。

後來,貪狼為自己的這個決定萬分後悔,重大的事情孩子一定要跟自己的父母商量啊!

後來,雨水法師穿越時空來到現代,在網上查到所謂尿道灌注的治療方法至今沒有得到認可,而且會引發嚴重的後遺症。

還有就是,廣告做的最響的那些男科醫院,幾乎都是用這種方法給前列腺炎患者治療的。

最可恨的是,一些醫院打着某某三甲甚至是部隊醫院泌尿科的旗號,實際就是私立醫院,欺騙世人,雨水看到這些醫界敗類,時常會哭泣,因為他十分清楚做壞事的果報,業力隨聲,如蛆附骨,更有那地獄之惡,極苦極厄,無間無休,且時日之長,永無盡頭。

雨水,那時已頗具定力,依舊情難自禁,悲聲號泣,哀嘆世人:“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自己?為那須臾百歲時光,心存險惡,要佔人利益,哪裏又是佔了別人便宜?分明又是自己非要害自己!眼睛看着在害自己,而且還害得快意歡愉,害得沾沾自喜。佛說,這是真正的愚痴!”

貪狼載了雨水法師從那洞裏出來。

雨水問:“大神,你有何打算?”

“我來此境,是我父母聞之此處有一得道禪師,所以給我錢來學坐禪的,希望我可以明心見性,超出輪迴。所以我還有些錢。”

“大神,你怎麼不跟你父母商量,多花了錢,不是沒錢學習了嗎?”

貪狼眼中顯出一抹淫逸,回答雨水說:“能怎麼辦呢?要是當初不**,不搞什麼久交一射,就好了,什麼提高性能力,搞來搞去就是在搞前列腺,妄想貪歡淫樂,盡頭都是不孕不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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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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