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也就值一個銅板
秦舒一下子被那雙眼睛吸引了。
那竟是一雙銀色的眸子,一眼望去猶如流動的月華,璀璨奪目,寒氣森森,又帶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
秦舒看不見他的容貌,她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猖狂一笑:“很好,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的人,一會,我定要把這雙好看的眼睛挖下來,留作收藏。”
男人有片刻的錯愕,好看的眼睛?
普天之下唯有她說這是一雙好看的眼睛……
“撕拉……”話音未落秦舒一抬手,撕碎他身上的衣袍。
寂寂深夜,男人暴怒的聲音響起,因着深受重傷他的嗓音沙啞的厲害,一點氣勢都沒有:“你也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如此猖狂的女人,你給我住手,不然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住手?你開什麼玩笑,讓你做解毒的工具人,那是老娘看得起你”秦舒說著用他的衣袍,將他的雙手綁在身後。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等我等着,我定會砍了你的雙手,剜了你的雙眼,將你抽筋剝皮……”男人銀色的眸子充斥着滔天怒火,似要將秦舒焚為灰燼。
魅骨燃燒着秦舒的理智,她已經徹底剋制不住,她低頭封住男人的唇瓣。
銀色的眸子蒙上一層血色,她身下的男人周身瀰漫著濃濃的戾氣。
他發誓,他一定要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陰暗潮濕的山洞,一片春色。
足足三次,秦舒才解開身上的魅骨。
身下的男人越發虛弱,他雙目赤紅的看着秦舒,一字一句的說道:“女人,你一定會後悔的。”
“呵呵……”秦舒還壓在他身上,她狂妄一笑,單手挑起他的下巴:“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我這個人做了就不會後悔。”
她鳳眸微眯,正在考慮是殺人滅口呢?
還是殺人滅口呢!
“主人,主人你在這裏嗎?”就在那個時候,隨着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尋人的聲音若隱若現。
她眸光一沉,莫非是來尋他的?
男人張口就要說話。
電光火石之間,秦舒一拳砸在他的頭上。
身下的男人瞬間昏了過去。
秦舒麻利的起身穿好衣服,她現在這具身體弱的很,也就是他渾身是傷,才讓她撿了一個便宜。
現在不走,等待何時?
她猖狂一笑,從袖兜里摸出一個銅板,扔在那個男人身上:“就你這技術,也就值這一個銅板,我們也算是銀貨兩訖……”
……
三年的時間彈指一揮。
又逢春日,三月初八,宜嫁娶。
今日,凌王府,哦,不,現在應該說太子府再度張燈結綵,門口的石獅子上貼着紅艷艷的喜字,滿堂賓客,處處都是歡聲笑語,一派喜氣洋洋。
太子娶妃的排面遠勝當日凌王娶妃。
京都人盡皆知,先王妃秦舒是個福薄的,才嫁給尉遲凌不久便身染重病,不得不移居別苑養病,就在一年前竟然因病而逝,太子仁義執意為其守孝一年,着實感動了東陵國上下。
今日太子娶妃,娶的不是別人,正是先王妃的親姐姐秦柔兒。
“一拜天地。”在滿堂賓客的注視下,身着大紅喜服的尉遲凌與秦柔兒牽着同心結,正準備行禮。
“且慢!”就在那個時候一個紅衣女子,突然從天而降,她一手牽着一個小糰子,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紅唇瀲灧,一雙鳳眸華光流轉,美的如同盛開在幽冥之地的曼珠沙華一樣,帶着致命的誘惑,又帶着致命的危險。
所有人不自覺的沉溺與她的美色之中,真是一出場就驚艷了眾人。
再觀兩個小糰子,女娃娃穿着粉粉嫩嫩的百褶裙,頭上梳着兩個小糰子,還掛着兩串鈴鐺,風一吹叮叮鐺鐺的,她長得就跟年畫裏的小娃娃一樣,黑漆漆的眼睛又大又圓,煞是可愛,簡直能把人的心萌化了。
一身白色衣袍的男娃娃與她長得極為相似,也可愛的很,只是男娃娃繃著小臉,如同琉璃一般的眼中帶着一絲冷意,才一個小糰子就極有氣勢。
“大膽,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太子府!”一旁的侍衛立刻圍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娘親,你不是說這裏是我們的家嗎?他們都好凶啊!糖糖好害怕呀!”女娃娃秦糖糖語出驚人。
她的話已引得所有人浮想翩翩。
接下來秦寶寶的話,更是讓他們大跌眼鏡,他看着尉遲凌說道:“爹爹,你不認識我們嗎?”
他一句話猶如巨石入海,頓時激起千層浪來。
秦柔兒紅着眼朝尉遲凌看去,這莫非是他在外面養的女人還有孩子?
“放肆,孤根本不認識你們。”尉遲凌大聲呵道,他一貫堆滿偽善的臉,這會子出現了幾道裂縫。
這是哪裏來的野種?竟敢污衊他。
聽着他的話,秦柔兒總算鎮定了一些。
“怎麼殿下,姐姐,你們不認識我了嗎?”漫不經心的看着尉遲凌和秦柔兒,秦舒勾唇一笑。
那一笑百媚橫生。
她那聲姐姐叫的秦柔兒心頭一顫。
她只有一個妹妹,那就是秦舒那個賤人。
她面色僵硬的看着秦舒,不,她怎麼可能是那個賤人?
“三年前,殿下才用八抬大轎將我抬進了門,我不過帶着孩子在城外別院養了幾年病,殿下怎麼就不認識我了?”秦舒笑的越發燦爛,只是她臉上的笑絲毫未達眼底。
她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頓時驚呆了。
她竟然是已故的凌王妃。
不是說她醜陋如惡鬼嗎?
眼前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她?
秦柔兒不信。
尉遲凌也不信,他派了那麼多人尋找她,卻一點消息都沒有,以為她早已經葬身荒野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世人皆知孤的先王妃已逝,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她?”
“呵呵,殿下可真是薄情寡義的很,竟連自己的結髮妻都不認識了。”秦舒譏諷一笑,她慢悠悠的從袖兜掏出一塊玉佩,往眾人面前一亮。
細白如脂玉佩上,刻着秦家的族微,背面還有一個舒字。
足以證明她的身份。
秦柔兒自然認識那塊玉佩,那是用來證明身份的,她也有一塊一樣的,不過上面的字不一樣罷了。
她心頭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來,她竟然真的是那個賤人。
不,她絕不能讓她破壞,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這一切。
“你胡說,你根本不是我妹妹,我妹妹生來臉上便帶着胎記,在場見過她的人不在少數,說你究竟從何得來這塊玉佩?是不是你盜了我妹妹的墳墓?”秦柔兒很快便想好對策,她一臉悲憤看着秦舒,緊咬着唇瓣,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妹妹,竟連死都不能安息,你好歹毒的心腸呀!殿下你一定要給妹妹做主,把這個盜墓賊繩之以法。”
“孤對舒兒一片情深,怎會不認識自己的髮妻,你以為你拿着舒兒的玉佩,便能迷惑眾人嗎?假的就是假的,永遠都不能變成真的。”尉遲凌讚賞的看了秦柔兒一眼,他雙手負在後背,擲地有聲的說道。
他這話噁心的秦舒,恨不得啐在他臉上一口濃痰。
呀呀呸!婊砸配狗,果然是絕配!
“姐姐既然說我不是秦舒,可敢跟我來個滴血認親?”她眼波瀲灧,看着秦柔兒的眼中儘是挑釁。
不錯,她就是在向他們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