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開誠佈公

第九章 開誠佈公

縱然百般遺憾,可對方若是實在不願意透露,都水也不會去強求,因為他本就是個洒脫的人,向來信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說法,甲鎖盒的秘密固然重要,但並不會改變他為人的底線。

況且這種事情,本就應該由那群科學家解決,自己一介匹夫,挑不起這個擔子。

邊月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小覷了都水,可對方越是如此雲淡風輕,邊月越是會心生愧疚,他倒是巴不得都水惱羞成怒,教訓自己一頓,可眼前這個溫文儒雅的狩獵者,依舊笑容和煦,並沒有怪罪自己的模樣。

都水笑道:“你小子能在兩年內成長到這般地步,肯定背負了不少秘密,不過這也無妨,人之常情而已,誰能沒有獨屬於自己的心事呢?”

“關於甲鎖盒的真相,我確實很想知道,但如果這件事牽扯到了你的個人利益,一旦抖摟出來,就會拔出蘿蔔帶出泥,對你影響極大,那你完全可以瞞着我,我不會斤斤計較。”

邊月聞言,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只是都水接下來的一番操作,就讓他想將剛才的感動踩在腳下,碾上幾腳。

只見這位S級狩獵者斂起笑意,伸出拳頭使勁捶了捶邊月的肩膀,咬牙切齒道:“但你先是吊足了我胃口,又編謊話來糊弄我,就很不應該,特別不應該了!”

一想到剛剛邊月揚揚自得的嘴臉,都水胸中就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燒,虧得他在最開始的時候還信以為真,只是濟山尚在九川學院的巡視範圍內,他又怎會不清楚山中情況?

自己英明一世,竟會被這傢伙白白看了笑話!

都水必須得報復。

他冷不丁問道:“還記得裴家嗎?”

邊月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都水笑容玩味,循序漸進道:“看來是記得,那麼還記得裴彩旗嗎?”

邊月心知不妙。

都水微笑道:“裴彩旗,不僅是裴家家主裴滿空親孫女,還是你邊月的青梅竹馬,而這名女子,恰巧又是我親自帶的學生,你們二人許久未見,肯定甚是想念,我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再組個飯局,讓你與這位老朋友敘箇舊。”

邊月頓時頭大如斗,連連擺手求饒。

都水瞥了眼小臉煞白的邊月,陰陽怪氣道:“像你這種人,又能打,又會講故事,還是個放蕩不羈的浪子,最是討女孩子的歡心,裴彩旗出身好,模樣更好,配你綽綽有餘,況且你們兩人之間本就存有舊情,只要一方有心,死灰復燃的可能很大,我覺着與其讓彩旗被別的男人攬入懷中,倒不如便宜了你,誰讓咱倆一見投緣,聊得開呢。”

邊月卑微到了塵埃里,連忙討饒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對,還望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都水伸手按住邊月,鄭重其事道:“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再勸。”

邊月見逃脫不過,只得重重嘆了口氣,不過這口氣嘆的有些刻意,沒能逃過都水的法眼。

他溫言笑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等出了這密室后,我確實攔不住你,但蛐蛐還在九川,我會將本該屬於你的折磨,換個法子用在他的身上,而且加倍。”

“你不會丟下蛐蛐不管的吧?”都水歪着腦袋,看向邊月,明知故問道。

邊月笑容勉強,搖了搖頭,只是他轉念一想,這種與學院副院長親密接觸的機會,蛐蛐肯定不願錯過。

生意人嘛,就得光交好友,遍地皆人脈才好。

離開密室前,都水忽然問道:“用不用把甲鎖盒借給你?”

邊月微微一怔,若是能有更多與方盒相處的時間,自然是好的,對他來說,那上面的大道法則百益而無一害。

“怎麼個借法?”

“一月一千萬。”

“有心無力,告辭。”

都水不禁惋惜道:“恐是天仙謫人世,只合人間十三歲。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邊月轉過頭,無奈道:“有些刻意了哈。”

都水瞥了他一眼,繼續吟詩作對,“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他打趣道:“今日一別,便是負了兩方心。”

邊月無言以對。

兩人一同離開密室,乘着升降台,回到學院內。

都水看了眼時間,思量片刻,笑着說道:“今晚7點霜月別苑,不見不散,記得換身衣服,給人姑娘留個好印象。”

邊月黑着臉,沒說話。

都水見這小子不開竅,再度笑眯眯提醒道:“按道理來講,蛐蛐與你做的,可不是什麼正規生意。”

言外之意,學院有無數辦法好生規勸你倆。

邊月只得揉了揉臉頰,擠出笑意,“小子明白。”

都水哈哈大笑,轉身離去,臨別之前,仍在挖苦道:“孺子可教也。”

邊月別無他法,只能給蛐蛐打去電話,讓他好自為之,反正自己肯定是要逃的。

本以為蛐蛐這種大忙人,不會立即回自己,沒想到對面很對就接通了,就是聲音有些嘈雜。

“在幹嘛?”邊月問道。

“嗯?”電話那頭,蛐蛐語帶驚奇,只聽他斷斷續續問道:“你怎麼知道?”

兩人各說各話,明顯不在一個頻道,邊月料想他旁邊應該有雜音,所以沒聽清自己的問題。

於是邊月加重語氣,重複問道:“在幹嘛?!”

學院門前的一輛豪華轎車內,蛐蛐渾身汗水,聽到邊月再度發問,他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只是轉念一想,好像誤打誤撞,也沒說錯。

蛐蛐看了眼身下女子,咧嘴笑道:“在裝逼。”

邊月有些惱火,“什麼等西的,我問你現在在幹嘛?”

蛐蛐一臉無辜,自己說得很清楚啊。

“算了,不跟你廢話了,有空的一個小時後來學院門口接我,沒空的話我就直接返回地表了。”

蛐蛐聞言,趕忙拍了拍女子細弱楊柳的腰身,示意她速戰速決,然後與邊月說道:“別呀,我這在門口等你好半天了,你出門就能看見。”

邊月嗯了一聲,正欲掛斷電話,卻聽見蛐蛐幸災樂禍道:“我可是聽說你在學院裏,與一位訓練師幹上了?”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邊月沒好氣道:“那可不,打得都水抱頭鼠竄。”

蛐蛐哈哈大笑。

出了院門后,邊月果然一眼瞧見了蛐蛐的身影,倒不是說對方長相別緻,只是在這個懸浮車當道的年代,他的那輛加長版老爺車,很是鶴立雞群。

蛐蛐身着黑色西服,面色紅潤,額頭之上猶有幾分汗漬,見着邊月出來,他面帶笑意,忙不迭地揮了揮手,很是殷勤,像極了迎接少主的大管家。

走近之後,邊月忍不住蹙眉問道:“怎麼看起來慌慌張張的。”

蛐蛐一臉純良,說是等的有些着急了,然後主動給邊月拉開車門,示意他上車說話。

邊月也沒多想,俯身進去,只是他上半身剛探進車內,一隻腳還懸在半空中,就被眼前一幕震住。

只見一位膚白似雪,身材凹凸有致的妙齡少女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

她一頭長繞過耳畔,垂到腰間,襯衫領口處的紐扣不知為何丟失幾枚,使得胸前衣物垂落,兩座豐腴雪山若隱若現,在那如白玉般剔透柔嫩的肌膚上,點綴着幾處紅斑,脖頸周圍尤其多,就像梅花落在雪原。

女子身上散發著陣陣幽香,直直往邊月鼻子裏鑽,她見了怔怔出神的邊月,並不羞惱,只是柔柔一笑,雙眸之中滿是秋波,攝人心魄。

而邊月身後,唯恐天下不亂的蛐蛐還在一個勁的將他往裏推,意圖十分明顯。

邊月旋即用雙手撐住車門,將上半身拔了出來。

他這才明白蛐蛐在電話中的意思了。

邊月惱羞成怒,一腳踹向蛐蛐腹部,這位黑幫大佬雖然養尊處優多年,但身手還在,側身躲過。

蛐蛐雙臂環胸,兩隻眼睛在邊月身上肆無忌憚地掃來掃去,而後嘖嘖嘆道:“邊賢弟該不會尚是完璧之身吧?”

邊月懶得在這個問題上與他過多糾纏,反正今後自有人替我收拾你。

他率先發難,壓低聲音,興師問罪道:“你與都水說了我的事?”

蛐蛐有些心虛,其實這個事情真怪不得他。當年邊月毫無理由的放棄學院,引得學院上下一片震動,老院長天闕又是個閑散人,便將這件事交給了都水處理。

都水找遍九川,都找不到邊月蹤跡,心知他已經離去,而離開地下城唯有兩條途經,一是學院負責的官方通道,用於拯救者出入地表,再就是由黑道把持的礦道。

早在地下城興建之處,為了方便物資傳遞,會在各地開掘礦道,直達地表,建成之後,多處礦道都已被堵死,不過總有那麼一兩個,被偷偷保留了下來。

作為曾經的狩獵者,現在的黑道大佬,蛐蛐自然第一個被都水找上門,眼瞅着這事早晚會泄露,蛐蛐索性主動交代,如此一來,對方得到答案后,反倒不會去刨根究底,給雙方都留個餘地。

邊月冷聲道:“都水說要找你麻煩。”

蛐蛐半信半疑,“不能吧?當初不是說好了不追究嗎?”

邊月學着都水的樣子,拍了拍蛐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本來確實是這樣,不過今天我在學院大放光彩,都水覺得沒能把我留下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因此他越想越氣,說要和你這個幕後主使好好絮叨絮叨。”

蛐蛐聞言,兩腿一軟,險些癱在邊月身上,都水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屬於鈍刀子割肉,賊折磨人,當年自己還是狩獵者時,就沒少在他手下吃苦,差點落下心理陰影。

邊月哀嘆一聲,同情道:“我替你好說歹說,仍是沒能讓他改變心意,只能說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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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諸神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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