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只是雇傭關係
出乎意料的是,厲燁辭卻表現得極為冷淡。
淡淡地掃了一眼她之後就低頭,冷漠說道:“你自己做決定吧,我沒時間。”
聽到厲燁辭的話,寧楚楚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她作為厲燁辭的秘書,自然是掌握了厲燁辭所有的行程,也是因為知道厲燁辭最近的工作安排算不上多,完全是有時間能夠和她一起回老宅看奶奶所以才來問的。
畢竟上一次回去的時候,寧楚楚感覺厲燁辭難得感到那麼放鬆。
她以為或許他也是想回去待一待的,畢竟是自己生活了那麼久的地方。
想起昨天厲燁辭就對自己態度冷淡,寧楚楚摸不着頭腦,只能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幾步,試探着問道:“怎麼了?你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想的話可以跟我講一講,說不定我會有辦法。”
厲燁辭手中的動作一頓,他抬頭看着在自己勉強毫無防備的寧楚楚,心中一時之間煩躁無比。
為什麼自己這麼心煩意亂,但是寧楚楚卻還是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寧楚楚疑惑地皺了皺眉,為什麼她感覺厲燁辭看自己的目光和之前的都不一樣?
【到底是幹什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看着我?】
意識到自己看寧楚楚的目光或許會暴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厲燁辭又重新低下頭去,冷淡道:“沒什麼。”
寧楚楚以為厲燁辭還是像上次一樣鬧彆扭,她在腦子裏思考半天,自己並沒有和其他的男人接觸啊?之前的程佑安都不知道哪裏去了,這又是為什麼?
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寧楚楚充分認識到了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話就應該直接說出來,而不是都堵在心裏什麼都不說,這樣只會各自生悶氣。
她放柔了聲音,想要往前走到厲燁辭面前。
“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嗎?要不然......”寧楚楚歪了歪腦袋,“我給你講個笑話吧,你最近都沒怎麼笑了,天天一副面癱的樣子,好像不會做表情了一樣。”
她盡量用輕快的語言想主動向厲燁辭示好,畢竟上一次的冷戰讓她還是受了挺大的苦的。
但是寧楚楚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上一次厲燁辭只是簡單地吃醋罷了,如果寧楚楚能解釋,那兩人也不會發生那麼大的矛盾。但是這一次,厲燁辭卻不想聽到她的解釋。
看到寧楚楚站在自己面前,他耳邊就會響起蘇沐柔的話,說寧楚楚撞到了梁月兒,還對她惡言相向。
他沒有辦法想像出來寧楚楚做出那種事情的樣子,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能忍受寧楚楚還在自己面前若無其事地晃悠。
厲燁辭直接把手上的文件一推,抬頭看向還想悄悄接近自己的寧楚楚,鷹隼般的目光鎖定着她:“我說不用了,你聽不懂我說話嗎?出去。”
寧楚楚獃獃地停住了腳步,被厲燁辭的目光嚇了一跳。
他之前從來沒有用這種像是兩人之間有什麼仇怨似的目光看着自己過,最多最多也只是像陌生人一樣故意忽視自己。
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擺放了,默默地垂了下來。
“以後你不要再隨隨便便進我的辦公室了。”
厲燁辭刻意忽略自己因為看到寧楚楚的樣子心中的心疼,強迫自己冷硬道。
“為什麼啊?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啊?你就不能說清楚一點嗎?”
寧楚楚又是委屈又是尷尬,一夜之間就感覺好像什麼都變了,為什麼厲燁辭突然對自己這麼疏離?
【就算是要和我吵架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吧?看着我被耍的團團轉很好玩嗎?】
“寧秘書,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們從一開始就只是雇傭關係而已。”
厲燁辭索性把筆丟下,雙手交叉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女人。
他的目光仍舊冷漠,勾起一抹笑,但是笑意卻浮在表面,不達眼底。
“我雇傭你作為我名義上的女朋友,我想你自己應該明白,被雇傭者和僱主之間是否需要一個足夠的尺度?”
寧楚楚瞳孔收縮,像是從來不認識似的慵懶坐着的冷靜男人。
“我話盡於此,還請寧秘書現在出去,帶上門。”
愣在原地的寧楚楚木訥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她對湊過來想問自己事情的程菲搖了搖頭,蒼白着臉說道:“菲菲,我去一下茶水間,你有什麼想喝的嗎?”
程菲擔憂地看着她,搖了搖頭。
寧楚楚腳步虛浮地走到了茶水間,裏面空無一人,她總算能卸下臉上的笑容。
沉默地泡着花茶,她卻把泡到一半的茉莉花茶放在了咖啡機下面,直到已經接了半杯,她才回過神自己在做什麼。
把一整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茶水倒掉,寧楚楚無力地撐在吧枱上。
她在腦海中回憶這和厲燁辭認識以來兩人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
在下雨天,他在背後給哭泣的自己撐傘。
一起看星星,說出心裏不開心地事情。
生病了,他細心地照顧自己不眠不休。
兩人一起打鬧,曖昧的氣氛蔓延在兩人之間。
他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這麼多,為什麼短短的時日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明明她,在不久之前才發現了自己對厲燁辭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心中像是被什麼掏空了一樣空蕩蕩的,冷吹吹過,在她的心裏發出轟鳴似的嘶吼。
寧楚楚感覺自己心裏之前好不容易顫悠悠生長出來的小花苗嗚咽了一下,就這樣被冷風給吹的蔫噠噠地,再也支楞不起來了。
【宿主,你別太傷心了。】
在這個時候,卻只有一個機器在安慰自己。
寧楚楚知道,自己的這些事情,誰都不能說,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除了家人,其他人幾乎不會盼着你好。
寧楚楚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教訓,自己之前告訴蘇沐柔的自己的秘密,最終都變了利刃供她來扎在自己身上。
但是她也不能把自己的難過告訴阿淵,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着一切,無論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