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見
曼陀羅,一種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劇毒的花朵,不同於它那美麗的外表,是如此的的致命、危險。
隨着光斗吟出的解放語,那把屬於五樓光斗的斬魄刀才露出了它原本該有的樣子,原本普通的淺打樣式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最明顯的便是刀鐔已經化作了一朵曼陀羅花朵的形狀。
真田認為自己已經足夠迅速,他的刀尖距離五樓光斗的胸膛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他甚至已經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自己馬上就要解決這裏的一切了,就算眼前的小鬼覺醒了死神的斬魄刀又能怎樣?
然而下一刻,他卻刺空了。
怎麼回事?我應該馬上就刺中他才對?真田正在疑惑的時候,一朵黑色的曼陀羅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隨之他的視線被一股朦朧的黑色遮滿,並漸漸奪去了他的視線。
黑色曼陀羅花的花語,不可預知的黑暗、死亡和顛沛流離的愛。
視線被剝奪的恐怖使這位出名的劍客喪失了理智,黑暗的虛無令他充滿了恐懼,他只能胡亂地向四周揮舞着刀刃,呼呼的破空聲猶如他的內心,沒有了平靜與自信,只有嘈雜與慌亂。
光斗還在聚集着靈力,他的靈壓也在節節攀升,他知道這些都是曼陀羅帶給他的力量。
現在,他也有了重新站起來的力量。
“綻放花語,白。”
光斗低聲說道。
隨着光斗的聲音落下,又是一朵白色的曼陀羅花憑空出現。
而在真田的視線里,則是在那無窮的黑暗中出現了一抹極為顯眼的白色光芒,他不由得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上面。
白色曼陀羅花的花語,麻醉。
那是什麼?有什麼東西觸碰到了我的皮膚,是那個小鬼的刀刃嗎?是他劃開了我的皮膚嗎?但是我卻沒有一點感覺……我該揮刀的,但是……好慢……我快要沒有力氣了,好睏,好想閉眼啊……
真田停止了一切動作,就連表情也平靜了下來。
就這樣越陷越深吧,你那變得越來越遲緩的動作,快要合上的雙眼,明明被我砍中感受不到疼痛的折磨,就這樣帶着它們,與死亡一起全都沉浸到彼岸的花海里吧。
五樓光斗揮出了果斷的一刀,而真田的身軀也倒了下來。
活下來了。
劫後餘生的喜悅佔據了光斗的大腦,他很想大喊一聲昭告一下自己的勝利,但是他卻沒有精力來抑止自己那突然散去的靈壓。
五樓光斗重新跌坐在地上。
太勉強了,以我的能力還不足以過多使用曼陀羅的能力,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將手中的斬魄刀緊緊地抱在懷裏。
這就都是命運的選擇。
喜悅之後,五樓光斗便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原來透支使用靈力這麼辛苦。
他正想閉眼睡一覺的時候,卻敏銳地聽到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光斗頓時如臨大敵般強忍着疲倦支撐着沒有睡去。
還有敵人嗎?
木屋的房門早就在混戰中被破壞掉了,所以那腳步聲的主人直接就進入到了屋內。現在的時間正接近正午,那人走進來正好遮擋住了照進屋內的陽光,光斗在角落裏連那人的樣子都看不清楚,他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而下一刻,那人注意到了光斗,所以又走近了幾步,原本被遮住的陽光落在那人身後,照亮了她的衣服與面容。
光斗很想長舒一口氣,很想放下心來。
卯之花烈,護廷十三隊四番隊的隊長,她應該有着溫柔的性格和極少有人知道的黑暗過去,能夠在這個時候遇到她應該是一件好事吧。
但是,光斗還是很快就注意到了那股違和感。
眼前的人,面容的確是卯之花沒錯,但是髮型與氣質卻與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樣,沒有盤在胸前的麻花辮,也沒有帶着那副平易近人的表情。而是隨意披散的長發與冷冰冰的面容,還有露出來的鎖骨位置的那道傷疤。
殺人無數的怪物,卯之花八千流。
原來我來的這麼早。
光斗恍然大悟。而緊接着他也想起了卯之花八千流的習慣,是在流魂街尋找與她戰鬥的人嗎?她該不會殺了我吧?
五樓光斗在心裏直打怵,甚至開始躲閃與卯之花八千流的視線。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嗎?孩子。”
光斗沒想到對方先打破了平靜,或許她的語氣中帶着一些溫柔的意味,可詢問的卻是血淋淋的事情。
人家都開口了,五樓光斗自問沒有什麼裝高冷的資格。
“該怎麼說呢,我只殺了一個傢伙……”
光斗說道。
“……但是我和他們所有人都做了一個賭局,最後我贏了,所以他們順理成章的死了。”
看着卯之花有些疑惑的表情,五樓光斗很後悔。
你說你裝什麼呢?故弄玄虛就不怕對方沒有耐心把你給砍了?
光斗現在露出的恐懼表情可不是裝出來的,他真的很怕,畢竟自己面對的是尸魂界最可怕的惡人。
但是很快,他就沒有心思來想這些了。
靈力的乾涸終於還是戰勝了他的意志,光斗就這樣懷抱着斬魄刀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只留卯之花一個人站在那裏不知道思考着什麼。
……
失去了意識的五樓光斗不知沉睡了多久,當他恢復意識時,卻發現自己又來到了內心世界,那片一望無際的曼陀羅花海。他環繞了四周,卻沒有看見曼陀羅的身影,於是他向著前方走去。
停住步伐之後,光斗又是彎腰伸出雙手到花叢里,還是向上一托。
“難道每次都要我這樣把你抱出來嗎?曼陀羅。”
“我以為光斗喜歡這樣。”
萬千花朵變化成的少女這樣說道。
“可是我的個子還很矮,這樣很不舒服的。”
五樓光斗抱怨着,將少女放置在了花叢中。
少女利用自己高出光斗一頭的身高,輕易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光斗的頭頂。
“光斗,我來幫你恢復靈力。”
曼陀羅說道。
……
五樓光斗睜開眼睛,之前的疲倦感已經消失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這是間又乾淨又寬敞的房間。
“你醒了小鬼。”
旁邊響起一道聲音,聲音的主人是一個一身黑衣的成年男子。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光斗試探着問道。
“瀞靈廷,十一番隊隊舍。”
對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