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中計

156、中計

騎砍三國之禦寇正文卷156、中計樊令領命下城,點齊五百騎兵,便就打開城門,呼嘯出城,十數里地一閃即至,不過一盞茶左右的功夫,就來到了黃忠部軍馬大營之外。

他倒也是謹慎,不肯繼續深入,停離在對面軍營還有數里地的一個小山下,帶了兩三人,策騎上山,從高處觀望。

本來城外邊是遍佈揚州軍哨探的,他這一路行來,卻半個敵人沒有見着,心中已經是動了三分。此時登高遠望,瞧見揚州軍的營中亂做一團,塵煙大起;又在近處,那喧鬧聲更是清晰。

順着他一個親兵的手指看去,樊令瞧見連綿數里的軍營北邊,猛然里起了一陣塵煙,滾滾而上,升入雲霄,儘管夜中也是極其的明顯,登時喜上眉梢,脫口便道:

火勢一起來,映襯得營里越發明亮,至少營北面簡直是亮如白晝。他集神望去,望得清楚,瞧見那揚州北營,恰似亂馬交槍,無數人奔來跑去。更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軍卒撲倒在地,隱隱約約到處鮮血橫流。又有人奔到營門處,抽刀舉槍,砍倒守卒,搶了營門,大呼小叫地四面潰逃。

人聲喧嘩越來越大,嚷叫的遠隔數里,兀自覺得震耳欲聾。

樊令倒是知道這是民間流傳的一句俗語,本是說的屬相上的六害相剋,但這和揚州軍的夜驚有什麼關係。

樊令一時有些無語,忍不住問道:

那探馬聞言撓了撓頭,

這話說的不錯,尋常士卒皆是粗野之輩,何況這等黃巾賊寇呢,越是不學無術之人,越容易痴迷這等虛妄之說,樊令不由微微頷首,待再放眼看去,見營寨北邊四處火起,黑煙瀰漫,漸漸籠住了整個的大營,已是信了五成。

一個親兵說道:

樊令卻不着急,又轉過頭,朝河對岸的周泰營中看去。

因為距離太遠,並不能看得清楚,但影影綽綽,他見到周泰營中先是一點一點的火光,很快變成滿營通亮。有打起火把的探馬,絡繹不絕奔出營外,像是也被城南大營驚動,打算過河要前去探查出來個究竟。

看到這一幕,樊令已然相信了七成。

這時又有一個探馬來報:

樊令忙轉回首,數百的揚州軍卒可不就正是往這座土山跑來,奔跑的隊伍拉得稀稀拉拉,有人跌倒,很快爬起,就好像後邊有什麼怪獸在追趕似的,連個回頭的空兒都沒有,顧頭不顧腚的,驚慌失措,只是發足疾奔。

打量至此,樊令已是信了九成!

兩軍對峙之時,信了九成其實便等於十成把握了,他當即兜轉馬頭,奔下小山,長笑一聲,說道:「賊子自投死路,全隊聽令,引燃焰火!隨

俺來。」

說著抽出馬刀,輕輕一夾馬腹,一馬當先,迎着夜色,披風颯颯,往來敵處奔去。他身後五百人,同聲高叫,發出的威武恐嚇之聲,緊隨着奔出,朝火起處。

天上佈滿雲層,星黯無光,一支特製的火箭朝天砰然而發,隨後綻出極為絢麗的煙火散滿夜空。

城池巍然,兩座揚州軍的大營夾河而立,兩者之間,相隔曠野平原,城中戍卒寂靜,城外營內黑煙滾滾,喧聲振地。

看到焰火升空,一直在城頭未曾離去的眾將同時面露喜色,唯有張羨卻依舊面色平靜,沉吟不語。

眼見他始終不曾發號施令,一個都尉忍不住主動請命道:

聽到這話,張羨顧盼左右,沉聲說道:

又一將道:

這話倒也不錯,眼見張羨猶自沉吟,又有人道:

這一句,深深擊中了張羨的內心!

不得不說,經歷過一次兵敗之後,不僅讓他威信大減,無法再如曾經一般力排眾議,乾綱獨斷,甚至自家內心都經常產生過一個想法...

當日沒有去救援建昌,是否真的錯了?

而在面對揚州軍時,他的態度又是否太過保守了?

眼見眾人皆贊同出兵,群情激奮,燈火下的張羨神情不斷變幻,經過不知多少次的猶豫之後,他終於做出了決定。

張羨沉聲喝道:

聽到這話,眾將面面相窺。

要知城外如今可是盤踞着三支部曲,黃忠部便是因為營嘯失去了戰鬥力,徐方那邊也起碼有近萬人馬,再加上對岸的周泰那邊的兩千餘人,主動出擊的兵馬若是六千,最多也不過將黃忠部這一營的剿滅,那麼剩餘的揚州軍依舊可以繼續圍城,形勢等於並沒有改變。

有人還待進言,既是出擊便要全力以赴,話沒出口便被張羨直接打斷:

眼見眾將雖不敢明言反駁,卻都面露悻悻之色,張羨暗嘆一聲,思忖片刻,補充說道:

現今三更時分,漢壽的駐軍接到軍報,再派軍出城,至遲到明日午時前便可趕到臨湘,倘若此次真的是為揚州計謀,有漢壽援軍在後,最起碼張羨覺得保險一點。

分派已定,信使出城的同時,城中也在進行緊急的調動。

張羨將城中軍馬分為兩部,六千人嚴守城池,六千人出城攻敵,兩千騎兵先行出擊,接應最先出城的樊令那五百騎兵,張羨則親率四千步卒,聚在北城門后,時刻待發。

雲層密集

,漸有風起,城外空曠的原野上,半個人影也無。只見一隊人打起火把,出城急行。四月的風雖然很暖,但是吹在他們的鎧甲上、伴有軍器碰撞的聲音,無端端給這個溫暖的初夏深夜,平添了幾分肅殺。

這兩千先鋒的主將正是之前說的那個都尉,此人名叫趙任,荊州當初也鬧過黃巾叛亂,主要集中在南陽郡那邊,卻被荊州軍悉數擊敗,除張曼成被南陽太守秦頡所殺,其餘黃巾皆往南逃,其中一部便逃到了長沙,為張羨所平,渠帥孫霞更被趙任陣斬。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任一直覺得張羨這一次在面對王政時表現的太過保守了,說難聽點簡直是懦弱!故而這次便想要一馬當先,斬將奪旗。

以騎兵的速度,即便是夜裏,十數里地也是須臾及至,不過片刻功夫,黃忠部的軍營便展露在了趙任的眼前。

雖欲立功,趙任倒也沒有冒進,先揮手止住部下,打眼過去,遠遠看見揚州大營內,煙塵翻騰。一陣陣的喊殺聲、驚叫聲、奔逃聲雜亂入耳。

觀望片刻,趙任心中愈發篤定,不由哈哈大笑道:‘太守忒也謹慎,思前顧后,也不知擔心什麼,黃巾賊寇素無軍紀,發生夜驚不是尋常事嗎?爾等看看,這營嘯還能是假不成?」

又吩咐左右道:

趙任思忖片刻,當即斷喝一聲:

說著舉錘高呼:眾將卒齊齊呼應,殺聲震天,直往營內奔去。

因為揚州大營早先起火,火勢最大的是北營,柵欄、營門等等皆被焚燒一空,所以趙任與樊令不謀而合,也是往北營衝去。

夜深煙重,余火未滅。兩千人馬矇著頭一鼓作氣,呼嘯間奔入營內,人人提起精神,各個雙眼通紅,片片鋼刀雪亮,陣勢不亂,前後緊湊,只等碰見揚州軍卒,便要大殺特殺。

只不過深入營中不過片刻,不經意的一掃眼下,急急哄哄的趙然突然面色一滯,再一細看,雙眼更瞪的如銅鈴般大!

這一路上來到處橫屍,處處血跡,真是一派狼藉,可如今殺到近前卻陡然驚悚,營內的這些橫屍已不知從何時起變成了用麻草紮起的假人!

趙任大叫一聲。急抬起頭來打眼四望,除了橫屍,他們方才還看到很多被燒着的人影綽綽,此時也看得清楚,哪裏是甚麼?也與橫屍一樣,都是穿着衣服的草人!

他腦子反應不慢,心知中計,張羨所慮竟然成真,賊軍營嘯果然是詐,是在誆他們入營,勒馬便叫:

只不過騎兵衝起來后,想要戛然而止,哪有那麼容易?

便見驚呼時此起彼伏,更不時有人仰馬翻,趙任正一臉焦急地約束前隊,催促后陣先退之時,卻聽這時鼓聲如雷!

鼓聲之後,火光大作,照見那些沒有被焚毀的營帳中,卻是有不知多少揚州軍卒,人皆穿着黑甲,刀劍槍戈也俱用黑色的塗料漆了。

下一刻,這些一直靜止的兵卒們同時動了!

他們就好像一群從夜色中殺出的惡鬼,也不喊叫,只猛撲上來,又有數百的弓手在後方不斷射箭!

騎兵的可怕永遠是在發揮機動力的時候,當他們停下來后,其實是比步卒更為顯眼的活靶子,箭矢如雨之下,登時便

發出一片的悶響,卻是這第一波遠程攻擊,便射中了數百躲避不及的臨湘軍!

箭雨的威力不僅是形成的殺傷,更讓臨湘軍徹底擺不成陣勢了,眼見如此,趙任當即喝道:

不得不說臨危之際,趙任做出了極為正確的判斷。

尤其是這一聲,其實明明是他之前沖在最前,想先退也做不到,但這般說來,卻讓士卒們軍心大振,但見人人呼喝,各個奮勇,齊齊往營外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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