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文聘
騎砍三國之禦寇正文卷151、文聘便在建昌陷落的同時,襄陽的援軍也終於出發,主將正是文聘。
文聘並沒有直接去前線,而是去了武陵郡的漢壽,並選擇此處作為他的帥營所在地。
托關羽之福,漢壽這個地名可謂如雷貫耳,但基本不可能是是封在這個地方,因為原本漢壽才是荊州的首府,一直持續到了中平末年,荊州刺史王睿改治江陵,後面劉表單騎入荊州,又將首府設在了襄陽。
王睿遷州治的原因難以追究,不過從後來他死於孫策和曹寅來看,估計很大可能是因為曹寅乃是武陵太守的緣故,至於劉表將首府遷到襄陽,倒是更容易猜測一些,因為當時南陽屬於袁術的地盤,把首府設在襄陽能更好的作為防範。
文聘之所以選擇漢壽為他的帥營所在地,有三個原因。
其一,漢壽鄰近前線,離長沙郡的首府臨湘不過百十里,另外還有水路直達長沙東北面的下雋,雖然戰報上說揚州軍目前主攻建昌那一路,但未嘗沒有聲東擊西的可能,漢壽便成了就地指揮的最佳位置。
其二,漢壽的地理位置不錯,,無論是距離南郡,武陵,還是江夏都不算太遠,水路皆通之下,文聘坐鎮此地,可以很方便地調動這鄰近三郡的軍隊。
其三,漢壽南銜桃江,北瀕洞庭湖,不僅農業較為發達,自古以來就屬於產糧大縣,也是一個很重要的物資轉運地,漢壽與臨湘、下雋不同,周圍河流不多,地勢平緩,也適合大規模的部隊集結,萬一臨湘和下雋沒能守住,那麼,漢壽就可以很快地搖身一變,成為扼守咽喉要道,阻止揚州軍北上南郡的門戶之地。
文聘來援的正是時候,因為便在此時,不僅豫章的建昌陷落,長沙的醴陵也在徐方的兵鋒之下失守,同時張羨也遭逢了一次大敗!
先前他分兵兩路,一正一奇,故布疑陣,馳援前線和建昌,自以為得計,誰知還是中了揚州軍的伏擊。
伏擊的揚州軍是由黃忠親自率領的,在周泰拔除了長沙前線的幾處鄔堡后,黃忠便已帶了數千人馬潛伏入境。
在得知長沙軍分兵兩路出的消息后,他完全沒有受到張羨的迷惑,準確地判斷出了長沙軍主力的行軍方向。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便急行軍到了戰場,便在湘南城外聯手周泰部,以相差不大的兵力卻完成了一場近乎全殲的大勝,最終一支四千餘的人馬只有數百逃回了臨湘。
綜合另外兩個戰場,打到如今,出征尚不足月,這揚州軍已共擊斬首三千,俘虜千餘。
特別是黃忠的那一場伏擊戰,面對曾經的袍澤他卻是毫不手軟,從湘南城外一直追殺到臨湘河邊,從入夜一直殺到次日傍晚!
湘南離臨湘河幾十里地,沿途遍佈長沙軍士卒的屍體。河水都被染紅,守軍丟棄輜重,倉皇逃遁。為了能跑得更快一點,幾乎是將官人人丟盔,士卒個個棄甲。
不過後面周泰做了一件事,卻是讓黃忠很是惱怒,若非出征前剛被王政警告過一次,險些又生內訌。
周泰做了何事呢?
卻是他學吳勝一般,為了恐嚇敵人,尤其是為了恐嚇不遠處的臨湘守軍,在戰後私自便把所有的長沙軍陣亡士卒之屍體皆收集在了一處,悉數擺在了臨湘河邊,做了一個。
數以千計的屍體,擺在一起的場面當真是令人悚然,當真是白骨成堆,屍骸積山,隔大老遠就能看見,如今又已入夏,屍臭味和血腥味迎風飄散,直達數里之外,一時間,守軍大敗,乃至是全軍覆沒的沿着湘水河道順溜而上,頓時傳遍了整個長沙。
正所謂三人成虎,這傳言一出去,就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
剛開始的傳言還比較靠譜,一開始只不過是「揚州軍大敗長
沙守軍,殺敵數千」,不久之後,在的推動下,就變成了,再過幾日,連張羨這個都沒出城的太守,都在這一戰中了...
至於這個有心人,當然就是糜芳和他麾下奔命司的細作們了。
殺敵的數字越傳越離譜,士族中的有識之士對此不過一笑罷了,大部分的老百姓卻是是人云亦云,畢竟他們完全不知道對於長沙郡而言,對於一場戰役而言,殺敵上萬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如果殺敵都能過萬,那擒獲的俘虜起碼也有數千,再加上那些重傷失去戰鬥力的,做了逃兵的,總數字恐怕都要超過兩萬了,要是傷亡到了這個地步,張羨恐怕真的要考慮棄城而逃了。
不管如何,說的人多了,一個個言之確鑿,不信的也將信將疑起來,這就造成了一個影響,便是只這一戰,黃忠的名字已然響徹整個長沙,甚至還有繼續向其他州郡蔓延之勢,儼然已成了揚州軍中的第一殺神。
要說起來,他本就是荊州南陽人,又從軍十數年,立下的戰功本也不少,卻因為出身的緣故,始終未得重用,便有名聲,之前也不過局限在軍中士卒之中,說來甚是微薄,結果這一戰後,卻是真正的聲名鵲起!
但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在黃忠看來,沙場征戰,殺敵多少都無所謂,搞這麼一出豈不是污了他的名聲?關鍵是還是他的家鄉...
心有不忿自是難免,更就此對周泰這個揚州佬懷下了芥蒂。
不過再有芥蒂,眼下也不是發作的時候,兩人之間的口角爭執這裏不作細表,只說文聘這邊,他抵達漢壽的當日,便接連發下十幾道的軍令,召集周邊駐軍的將官悉數前來,商議軍事。
因為臨湘地位重要,張羨這個太守不能輕動,所以除了張羨沒去之外,其他周邊諸縣,如駐守益陽,作唐,臨沅,沅南等地的戍軍將尉次日
便先後應命來到,分別按照地方城池的大小,駐軍數目也各不相同,有校尉、都尉,還有都伯。
文聘來時,隨行帶了三千人馬,皆是騎兵,這支軍隊的將官們也參加了軍事議會,除此之外,未來的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也隨同一起來了漢壽。
文聘年紀雖輕,卻頗有大將之風,待眾將畢至,先是寒暄片刻,隨後便問起了當下長沙前線的形勢。
這方面自然是身在長沙,且離臨湘不遠的益陽縣尉最有發言權,當即說道:
文聘聞言雙眼微微一眯,
益陽縣尉道:,始終按兵不動,不少人說,正是他不肯出兵,方才坐視敵人勢大,如今更是長驅直入,眼下已是兵臨城下,這樣的情況下,軍中怎會沒有怨言?」
張羨的臨敵方略和想法,文聘之前已在軍報中看過了,對眼下的形勢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他本就是少年心氣,雖遇挫折,毫不氣餒,聞言只是點了點頭,示意縣尉繼續往下說。
「繼黃忠和周泰分別
在臨湘城外與湘南城外大敗我軍之後,便在前日,王政麾下的徐方部與甘寧部聯手,也又攻陷了醴陵,如今揚州四路軍馬合為一處,入境敵人應已過萬,皆已開到了臨湘城下五十裡外安營紮寨,不過暫時還未攻城。」
文聘笑了笑,又問道:
那縣尉道:字將旗的兵馬進駐,觀其行軍之方向,怕也是要開拔去臨湘的。」
文聘問道:
聽到這裏,一旁的一個將官似的笑了笑道:,太守雖然兵敗,但是臨湘城內也有過萬人馬,揚州軍莫非想要用相等兵力打下臨湘?這豈非痴心妄想?」
文聘卻是神情一正,肅然說道:
「但是臨湘牆高城建,又有護城河在,賊軍縱然勇悍,怕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一旁的王粲說道:
文聘尋思片刻,拍掌道:
那縣尉指着地圖道:
湘水便是湘江,屬於長江流域洞庭湖水系,是荊州境內最大的河流,其分支水道眾多,在臨湘周邊便有三條中等河道,如今在攻守雙方之間則是東邊的兩道,一個從西北而來,流向東南;一個從西南而來,流向東北,在臨湘交匯形成了一個十字,周泰、黃忠部駐紮在兩水的南岸,徐方部則駐紮在兩水的北岸,正可以說是隔着湘水對望。
這就是為什麼說臨湘難以攻打的原因,也是為什麼王政千方百計想要引守軍出城的原因!
便是因為臨湘這可是真正的,相比臨淄,它不僅城池堅固,守軍眾多,且有護城河之外,本身便處與河流交匯的地帶,實在是易守難攻。
兵法有雲,側水側敵,是為兵家大忌,何為?
一邊是河水,一邊是敵人,中間地帶太過狹窄,不利展開陣型,這就是兵家大忌的死地。
而臨湘城外的地形,剛好便是非常地符合這個說法,且關鍵是臨湘的河道不止兩條,而是三條,且正好是
形成一個交叉三角,也就是說,不管選擇從哪一個方面進攻臨湘,都要面臨其中兩條水道的阻擋,想要將三條河水全部皆避開,幾乎沒有可能。
揚州軍現在的部署,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已是盡量地規避地形的不利。
徐方部駐在兩水交匯口的北邊,周泰、黃忠駐在兩水交匯口的南邊,但這樣的部署其實也有很大的問題,盡量避開水道的同時也將接近一般的城牆都棄之不管了...
說白了就是根本放棄了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