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六章 被病嬌盯上后(4)
說完這句話,她狠狠地剜了嚴溫一眼,似乎在說:現在滿意了?
嚴溫並未開口,指尖在奏摺上輕輕點了兩下,示意她過去。
宋以慕:她好歹也是個皇帝吧!為什麼要這麼憋屈?為什麼要看嚴溫的臉色?
宋以慕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但仔細想想卻又回憶不起來,只能先順着他的意思走。
宋以慕在桌案前坐下,翻開他說的有毛病的奏摺。
她拿了毛筆沾了墨水,正欲動筆時,手忽然被人從身後握住。
這個動作是宋以慕沒想到的,驚得她身子顫抖了兩下。
溫熱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耳畔,本該是旖旎的氣氛,但宋以慕卻覺得只要自己多扭一下,嚴溫就能扭掉自己的脖子。
她不敢動,身子僵硬,就連握筆的手也漸漸發涼。
嚴溫側目看了她一眼,譏諷地說:“陛下好像很怕微臣。”
宋以慕清了清嗓子,淡定地說:“嚴卿誤會了,朕只是覺得這樣不太舒服。”
嚴溫“嗯”了一聲,忽然勾唇,越發靠近了些。
近到宋以慕覺得,只要她微微往他那邊移動一下,她的耳朵便能貼上他的唇瓣。
宋以慕沒出息的紅了耳根,下意識掙脫他的手,解釋道:“嚴卿,朕還是先看奏摺吧。你抓得這麼緊,朕實在是沒辦法動筆。”
嚴溫淡淡地應了一聲,眼眸深沉地凝視着她:“陛下不會寫,還是讓微沉來教您吧。”
宋以慕:“……”
你它娘的也沒給我機會寫啊!張口閉口微臣、微臣的,我可沒看你真把自己當臣子啊!
宋以慕不敢反駁,只能忍着這口怒氣。
她今晚一定要找系統問清楚,這個嚴溫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現在兩眼摸黑,什麼都不清楚。繼續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嚴溫玩死的。
這個嚴溫,真的很恐怖啊!
宋以慕漸漸走了神,就連嚴溫握住自己的手寫了什麼,她都不知道。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貼在了他的懷裏。
宋以慕:“……”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不住自己“老色批”這個屬性,真是美色誤人吶。
宋以慕不想繼續這樣下去,她伸了伸懶腰說:“嚴卿也辛苦了,要不今晚就到這吧。明天咱們再繼續?”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取悅到了嚴溫,他冷峻的臉上浮現了極為淺淡的笑容。
他鬆開手後退了些,快速拉開了距離,行禮道:“陛下說的是,天色已晚,宮門已經落了鎖,微臣今晚只能留在這裏陪着陛下了。”
“啊……這……”
宋以慕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煩得想殺人。
她覷了眼嚴溫的臉色,思忖着說:“既如此,嚴卿便留下來吧,朕讓王守禮給你安排……”
“多謝陛下,微臣今夜定盡心儘力地伺候陛下。”不等宋以慕說完,嚴溫便立即開了口。
宋以慕:“……”
宋以慕氣得不行,她愣了半晌,反應過來后,猛地一甩袖子,去了偏殿。
嚴溫盯着她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
宋以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想到不遠處還睡了個嚴溫,她這心裏就發怵。
她怕自己脫了衣服睡覺,嚴溫這個瘋子會忽然躥出來。萬一被嚴溫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他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奇怪的事情呢。
宋以慕哀嘆一聲,求助系統。
也許是走了狗屎運,一陣奪命連環call之下,系統總算上線了。
【親人吶,你去哪了?】只有這種時候,宋以慕才覺得系統是親人。
她再也不嫌棄系統了。
【你怎麼不給我發佈任務了?】宋以慕狐疑地問。
系統打了個哈欠問【宋宋,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位面很熟悉?】
【嗯。】
系統笑了笑說【宋宋,這一次我不能告訴你劇情是什麼,需要你自己去摩挲。你的任務就是努力活下去,不要死。】
宋以慕:“……”
她承認自己這個皇帝當得確實挺廢的,她壓根就不想做什麼皇帝。
【所以宋宋,加油吧,努力活下去。】
說完這句話,系統就消失了。
宋以慕:你這是說了個寂寞。
宋以慕嘆了一口氣。
“陛下睡不着?”
隔着紗簾,嚴溫不咸不淡的嗓音傳來。
宋以慕深吸一口氣,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了。
她淡淡地說:“嚴卿,你逾矩了。”
嗓音有些冷漠。
嚴溫一愣,沒想到就這麼瞬間的時間,宋以慕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微微一笑,眼眸微微眯起,笑着說:“時辰不早了,陛下早些歇息吧。”
說完這話后,嚴溫慢慢退下。
宋以慕抿唇不言,沒一會兒竟慢慢地睡了過去。
與他隔着幾步之遙的嚴溫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卻怎麼都難以入眠。
他掀開被子走到宋以慕面前,輕輕掀開了紗簾,瞧見了宋以慕那張沒有任何戒備的臉,眼神逐漸變得陰鷙可怕。
宋以慕做了個噩夢。
夢中,她被嚴溫親手殺死。
她死後,嚴溫將她是女兒身的事情昭告天下。於是,全天下的人都在唾棄她,沒有人記得她曾經為了守護大周國做了什麼樣的努力。
夢境過於真實,以至於她醒來時臉上還有淚痕沒有干。
她怔怔地摸了摸臉頰,花了好長時間緩了緩情緒,這才吩咐王守禮讓宮娥進來伺候自己梳洗。
王守禮在一旁侯着,宋以慕隨口問了一句:“嚴大人呢?”
王守禮忙回:“天一亮嚴大人便回去了,臨走前還吩咐奴才莫要忘了提醒您早朝。”
宋以慕勾了勾唇角,不再說話。
夢境過於真實,宋以慕不敢再用嚴溫,只能想法子提拔其他人制衡嚴溫。
早朝時,宋以慕注意到了新科狀元安褚。
模樣俊俏,剛入大理寺不久就破了一樁陳年舊案,一時間風頭無兩。
正巧眾人說起了江南水患一事,宋以慕開了口,讓安褚下早朝後,留下來。
單獨留下來。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以往能有這種資格的,都是嚴溫,怎麼今日卻成了安褚?
要命的是,陛下今日早朝可沒看嚴溫一眼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