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工地兒開門紅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王東良就被凍醒了,王東良從被子裏爬了出來,凍得直在屋子裏轉圈呀!
活動了一個來小時,王東良才重新又回到了被子裏去了。
等到王東良再次醒來的時侯,太陽已經升起大老高了。
這大正月十五的,城中一片節日氣氛,王東良一想到自己節前就跑出來了,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
“原來人來到人世間就是來受苦來了,怨不得小孩生下來都會先哭呢!
我弄了個工地兒,這連個節日都沒辦法跟家人過呀!
我娘他們不定心裏有多難受呢!
唉!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呀!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起來這個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假呀!
我要是有錢的話,能失去我的戀人刁小燕么?
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就因為那麼幾個臭錢,卻投入了別人的懷抱了。
唉!想這些事兒幹什麼呢!”
王東良的心情糟糕透了,一想到自己生活的不容易,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因為自己沒有出息跟自己分了手,王東良的心中就有一種憤憤然的想法。
“她奶奶的,打個工可真不容易呀!不但被城裏人瞧不起,連村子裏的人也瞧不起我們呀。
我非得混出個人樣兒來不可,直到讓城裏的人們都羨慕我了為止,不然我不甘心呀。
十年面壁為破壁,一朝化龍飛九霄。
我就不信了,我打拚他十年以後,還是今天這個窮酸樣子。”
王東良走出廠區,從小超市裏買了兩瓶酒,然後買了二斤花生米,一斤蠶豆,隨後就回了自己那個冰冷的宿舍里來了。
王東良一邊獨自飲着酒,一邊想着心事,時間不太大,隨着汽車聲響,搭板房的孫老闆帶着人就過來了。
“哎呦,我說王老闆,怎麼一個人喝上了呀?
來吧,我給你湊個數兒吧!
一個人喝酒多沒有意思呀!”
王東良拿過來了一個水杯,給孫老闆倒滿了酒。
“來吧!孫老闆,咱們窮哥們混到一塊兒了,咱們先幹了這一杯再說吧!
你這大過節的也帶着人出來了,那也是為生活所迫呀。
來吧,咱們喝酒。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酒少,咱們窮哥倆還是挺有緣分的。”
兩個人沒有別的,就着花生米和蠶豆就喝起了酒來了。
“我說孫老闆,工人們現在幹活兒呢嗎?”
“他們正在卸車呢,咱們不用管他們,這個活兒我已經包給他們了。
他們如果幹得快的話,他們可以多掙點兒。
他們如果浪當的話,那他們自然而然就少掙點唄!”
王東良聽了哈哈大笑。
“你這個辦法好呀!包下去了,這最能調動工人的積極性呀。
既然外邊不用管了,那咱們就安心喝酒吧。
這三幢板房搭下來,怎麼也得兩三天吧?”
“嗯,也就是那麼個樣子,如果搭得快的話,有兩天就搭清了。
如果搭得慢的話,最多也就是搭三天。
我說王老闆,攬這麼個活兒,你可要發大財了呀。”
王東良聽了一陣苦笑。
“我說孫老闆,現在這工程不怎麼好乾,這個你也知道。
你說你都發不了財,我能發財嗎?
現在還沒有開工呢,我這早就花出去了八九萬了。
要不這麼著吧,你這板房款我先欠你半年怎麼樣呀?”
“唉喲!我說王老闆,你就別逗哥哥我了,我這可是小本買賣呀,你如果欠我三棟房子錢的話,那我還不得要了飯呀。
這樣吧!咱們你還是按合同走吧,一個月之後,你給我付款吧!
為了你不拖欠我的板房款,我給你唱段戲怎麼樣呀?”
王東良聽了哈哈大笑。
“我說老孫呀,你要唱戲就唱一段四郎探母吧!”
“好唻!你聽着,我這就給你唱。”
兩個人一邊喝着酒,一邊打着哈哈笑,這氣氛頓時就活躍了起來。
晚上的時侯,孫老闆笑呵呵地說:“我說王老闆,一會兒咱們吃餃子去吧!
今天晚上我請客。”
王東良聽了一搖頭。
“我說孫老闆,咱們就別出去吃了,我這裏有速凍餃子,一會兒咱們倆煮上幾袋兒得了。
一會兒你再買上兩瓶好酒,隨便再買上幾斤花生米什麼的,咱們又何必去飯館花那個錢呢!
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能省下個錢是個錢吧!
一會兒工人們就讓他們在這個宿舍里住吧,這樣你還能省下一筆開銷呢!
我這裏速凍水餃有二十來袋呢!工人們都吃也夠呀!
咱們窮哥哥們混到一塊兒了,能省下倆錢就省下倆錢唄。”
“哎呦,我說王老闆,這樣可太好了。
這大正月十五的,要找個旅店住的話,那肯定也不太容易呀。
我說老弟,哥哥我太謝謝你了。”
孫老闆出去了,時間不大就提溜回來了七八瓶兒酒,另外還有一袋花生米,一袋蘭花豆。
工人們下了班以後,全都帶着鋪蓋進了這個宿舍了。
孫老闆對工人們說:“大家也勞累了一天了,來吧!坐下咱們一塊兒喝酒吧!
喝點兒酒解解乏兒吧!”
工人們也不客氣,大家拿過杯子來倒滿了酒,一邊喝着酒,一邊吃着花生米。
望着屋子外邊的萬家燈火,每個人的心中都不怎麼好受呀。
王東良一看酒也喝的差不多,就開始給人們煮餃子吃了。
一碗碗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上來了以後,人們的心中才漸漸地開朗了起來。
吃了飯以後,勞累了一天的工人們都沉沉地睡去了。
由於屋子裏的人多了,這才沒有顯出多麼的冷來。
第二天的早晨,工人們早早地出去又幹活兒去了。
日上三竿的時候,劉工長和技術員趙明傑首先過來了,另外還跟過來了十來個工人。
過來的這些人裏邊有一個做飯的大師傅。
王東良一見自己的隊伍過來了,可把他給高興壞了。
吃了中午飯以後,工人們就開始正式上班了。
工長劉白水領着工人們開始收拾新搭的板房了,那是漫磚的漫磚,塔鋪的塔鋪呀。
劉白水望着王東良說:“良子,你看這工人們一下子全上不來,你說咱們什麼時侯拆這個庫房呢?”
王東良聽了笑道:“我聯繫了一台鉤兒機,明天早晨就過來了,咱們才不用人拆這個呢,那多費工費力呀!
這麼大的庫房,如果用人拆的話,最少得拆七八天的時間的,我用機子的話,一天都用不了就弄平了。
你說這樣有多快呀!”
“良子,你什麼時侯變大方起來了呀!”
王東良聽了咧嘴一笑。
“我這個人小氣過嗎?這弄工程就得算一算賬兒,看看用什麼方法最划算才對呀。
告訴你說,這挖地基我也不用人挖,我也用機子挖,這樣能省下不少的時間呢!
如果不與時俱進的話,你這個工長幹不了幾年就得被時代所淘汰了呀!”
劉白水聽了咧嘴一笑。
“只要你王頭兒發話,我有什麼不敢幹的呀。
不就是搶工期嗎!我把這活兒都包出去,讓工人們多掙點兒,這活兒自然就搶上來了。”
一天以後,板房就全部搭起來了,老孫領着他那幫子人走了。
王東良的工人們也都陸陸續續地過來了,果然如王東良所料,鉤兒機來了以後,沒用一天的工夫就把這個庫房全給拆了,地上的水泥地面也讓鉤兒機給破碎好了。
王東良雇來了一輛鏟車,把這些建築垃圾都運走了,原計劃半月的工期,三天就基本上搞定了。
隨着紅磚和沙石料的進場,工地兒總算是正常運轉了起來了。
在劉工長和技術員趙明傑的帶領下,工程進展得十分順利,半個月以後,工人們就開始砌磚了。
由於實行了小段分包,工程進展的十分迅速,沒用一個多月,主體砌磚工程就差不多快要完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