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賭博風雲

公元前232年2月6日多雲轉晴

昨天又喝多了，我發現人喝醉了酒清醒以後是最難受的。容易想起許多事來，外面想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聲，我看一眼，原來是隔壁龍霧下葬的日子，我突然想起了我和龍瑾那小妞的約會。都他媽三四天的時間了，我知道這小妞愛認死理，你讓他坐什麼，他就照辦，從不會應變。出去一看，我的媽呀，那小妞果然在柳樹下站着呢。這年頭，這麼專情的女人簡直比鑽石都金貴，我上前就想抱住這小妞啃兩口，但突然一想：不對，今天是他爹的忌日，應該有所收斂，再說了我不是發誓要做一個深沉的人么。所以我就故意清清嗓子，走過去。那小妞一扭頭看見了我，簡直像是幾天沒有肉吃的貓突然看見了魚一樣，兩樣放光，嘴裏罵罵咧咧的朝我衝過來：“劉老三，你丫的還我錢。”我靠，原來這小妞哄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還他錢啊。這小妞夠狠，為了討債，連他爹的入土得日子都不顧了。我記得我告訴過她了，說不還了，她怎麼還…

於是我趕緊跑，一邊跑一邊回頭告訴他：“大丈夫男子漢，一言九鼎，言而有信，我說不還就不還。你別逼我失信啊！”幸好我跑的快。

回到家，看見爹悶悶不樂的，我就問爹怎麼了？爹說他本來想把龍母給大哥娶回來，大哥肯定不願意，第二天一準兒要鬧離婚，這樣就可以藉機給大哥再辦個離婚宴，結果二哥把辦宴席的東西都買好了，大哥卻死活不願意離婚——真佩服大哥的勇氣

婚姻是什麼來着？是墳墓！掉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即使出來了也是個見光死。

今天又遇到樊噲了，這混蛋賣狗肉，自己又不養狗，天天晚上偷狗，結果十里八鄉的狗都讓這小子偷光光了，有狗的人家也是把狗緊緊地栓在自家後院裏。我發現我們沛縣的狗見了這小子就特別恐懼，有時候還帶着仇恨。不過任何事都有例外，我就見過不害怕樊噲的狗，那是個大白天，那隻狗居然站在牆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用雙眼緊緊地盯着樊噲。我們樊噲何等人許，如何受得了這般狗眼侮辱，手起刀落，結果了那狗的性命，然後心滿意足地拖着狗回家剝皮去了。我覺着不對勁，就翻過牆進去，卻看見有一個狗窩，一隻母狗生了一群小狗，只可惜那小狗一點狗樣都沒有，那臉長的就是個豬樣，渾身也儘是豬毛，只叫聲還有點像狗，更可笑的是旁邊還有一隻豬在照顧小狗。這…這…這什麼世道這。我記得人們常常罵人時說“豬狗不如”，我想恐怕就是這個意思吧！

王陵今天上午被人打了，我很高興，但我不能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來，畢竟我和王陵還算是朋友。王陵這小子，平時老是裝出一副把錢看得很輕的樣子，其實我知道這小子屬於既想當小姐，又想立牌坊的那種人，只要一到關鍵時刻就要錢不要命了。太他娘虛偽了，我還是喜歡周勃那混球，直接，為了錢什麼都不在乎。

這不，我說有不怕樊噲的狗，結果讓蕭何聽見了，這小子又來找我打賭，我就納了悶了，這小子怎麼愛上和我打賭了，我說真有狗不怕樊噲，蕭何說不信，非要說去親眼看看，我說那就試試吧。蕭何就讓我壓注，我壓一兩銀子，他說不過癮，我說那我壓我全家女性，總可以了吧。蕭何爽快答應，其實我知道他是覬覦我家的龍妞，自從龍母嫁給我大哥以後，龍瑾那丫頭就改口喊我叫叔叔了，我那個鬱悶啊。蕭何那小子壓了自己的人身自由，如果輸了，以後任我差遣。

王陵來找我訴苦，說周勃揍了他一頓，他想找個機會報復，而且周勃放下話了，三天之內一定要讓王陵這小子人頭落地。我沒時間理他，因為我要和蕭何賭博了，我把我全家女性都壓上了，所以我不能分心。

王陵聽說我和蕭何賭博以後，突然問我可不可以釣魚，我說可以，於是全沛縣的人都傳開了，接着沛縣賭場開了盤口，賭我和蕭何誰輸誰贏。王陵那小子也不管自己人頭的事了，回家把全部的家當都偷出來壓了蕭何贏，真他娘不夠意思。我找機會去賭場看了下，真是氣煞我也，幾乎所有的人都壓蕭何贏，我就特別傷心，怎麼人們都這樣啊，平時都是兄弟長兄弟短的，關鍵時刻都把錢看的比兄弟重要，不過我還是很欣慰的，因為有一個神秘人壓了我贏，而且是壓一萬兩，按當天的那個態勢，估計要達到一賠一千的地步了。我心想：他娘的，還真有不怕死的。說真話我都對這次賭博沒有把握。我突然發現我家女性的命運全部壓在了樊噲這混蛋頭上了。幸好我這人頭腦靈活，我感覺自己贏的把握不大，於是我也悄悄地壓了一千兩。誰知道讓周勃那小子知道了，我心想你不是欺負了我兄弟了么，我便找個機會整整你，於是我就忽悠他壓我贏，沒想到這小子就忒沒頭腦，居然相信了我說的話。

下午的時候，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我拉出鄰村的一條狗來，然後把樊噲也牽出來，結果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樊噲自己先哆嗦着認輸了。我靠，這這這…我家女性算是平安着陸了，可可可我那一千兩銀子啊。當時那個情況，據說整個沛縣都炸開鍋了，哭爹喊娘的，尋死覓活的，尤其是蕭何那混蛋，一個勁地喊着說我作弊，一定要問候我家全部女性，這倒不可氣，可氣的是我一看見周勃那小子笑的燦爛樣就心痛的要死。我發現就樊噲一個人特別高興，後來才知道就是這小子神秘地壓了我一萬兩，自己輸了面子，卻賺了大把的現金，真他媽陰險啊！

後來蕭何要問候我全家女性的話不知道怎麼讓我嫂子知道了，我嫂子當天晚上就去了蕭何家，纏着蕭何不放手，從此以後蕭何再也不敢說問候我家女性的話了。看來有個長得丑的嫂子也並不是件壞事。

就在剛才，我嫂子還一個勁地問我：“你說你怎麼可以贏了呢？真是的，按理說你應該輸啊。”從此以後我就發現我嫂子對我似乎有嫌隙了，平時對我也愛理不理的，我猜他還是在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