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樊噲罵街
公元前231年2月25日陰
最近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我對我以前的生活是越來印象越深了,現在我算是徹底的相信了吳廣那貨所說的話了,我的確是穿越了。
昨天從八仙居酒樓回來以後,我們大家就都各自回家睡覺去了,今天早上來酒樓上班時,發現人們都聚集在酒樓門口。我過去一看,原來不知道誰昨兒晚上在我們酒樓的門前撒尿,而且還不止撒了一次。
樊噲和周勃已經站在街角上開始罵街了,街坊鄰居老少爺們都各自站在自己的角樓上看熱鬧,哎,沛縣人們就是有那麼個毛病,愛看熱鬧。當我看見其中有一條尿撒了大約有十來步遠的時候,我就意識到問題了。
我想阻止樊噲和周勃,但是這兩個人真***不是盞省油的燈,從祖宗二十五代一直罵到後輩七十三代,我攔都攔不住。
後來大約是周勃罵累了,回酒樓去喝水,樊噲一個人還在哪裏表演自己的口才,樊噲的嗓門本來就大,再加上他以前有給人哭喪的經歷,罵得那是個五彩繽紛,天花亂墜。直把周圍的小流氓一個個逗的前仰後合,淫笑漣漣;把小姑娘小媳婦們聽的是面紅耳赤,嬌羞不止;把一些未婚的吊絲們說的是心潮澎湃,激情飛揚;把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們罵的是精神矍鑠,壯心不已。
於是我就發現一個問題,樊噲罵街,不像是別人那樣罵的人們很生氣,這個樊噲罵起人來,居然給人們營造了一個意淫的氛圍。
我心想,這要是把樊噲罵人的話記錄下來,簡直就是一本活生生的《金瓶梅》,或者是《**》,放在起點,肯定大紅。
開始我還很納悶樊噲怎麼對一些男性和女性特殊部分的構造如此熟悉,後來想到這貨以前就是干獸醫的,於是就釋然了。
樊噲罵的正起勁,陳勝就從街邊過來了,我以為陳勝是來找我算賬來了,就趕緊躲進了酒樓裏面,密切注視着陳勝的一舉一動。
陳勝從街頭過來,正好看見樊噲在罵街,陳勝便站在人群中聽了一會兒,然後上前拉住了樊噲的衣袖,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我心想陳勝這貨莫非是第一個傳教的人么,樊噲聽不懂陳勝說的話,一下子懵了,周圍人也沒有聽懂陳勝說的話,也都蒙了。樊噲也拉住了陳勝的衣服說:“**你二十二代玄孫女的混蛋,你說什麼來着?”
陳勝說:“阿彌陀佛”
樊噲又罵:“**你二十四代玄孫女的混蛋,你再說一遍!”
陳勝就又說:“阿彌陀佛”
樊噲眨巴眨巴眼睛,還是沒有聽懂,就又罵道:“**你二十六代玄孫女的混蛋,你有種再說一次!”
我發現樊噲罵人的時候只是罵偶數,不罵奇數。這小子罵人都他媽如此有個性。
陳勝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拿起手裏的木魚就扣在了樊噲的臉上,看熱鬧的人們一看打起架來了,都趕緊跑的遠遠的了。
樊噲這一次出乎意料,居然沒有還手,而是摸了摸頭上腫脹的大包,笑着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樊噲居然也會這一句,的確讓人很意外,陳勝一看遇到了高手,也不打了,雙手合十,對樊噲說:“善在於行,行止於禮”
樊噲立刻辯駁到:“善在於心,何須要禮?”
陳勝臉刷的一下紅了,喘着粗氣,閉起眼睛冥思了一會,說:“世本無善,心既是善。”
樊噲又反駁到:“無心亦無善,一切皆是空”
陳勝聽到這裏的時候,突然一下子就匍匐到地上了,眼裏流着淚水,哭的“哇哇”的,邊哭邊說:“聽君一席話,如雷貫耳,餘音繞梁啊…”我心想:陳勝真***倒霉,和一個來自公元2012年的神經病談論玄學,不是純粹找死嗎?
樊噲扶起陳勝來,雙手合十,說了一句:“大音希聲…”,樊噲這一句來的太突然,聽的陳勝更是敬佩的五體投地。***我心想:大音希聲是道家的好不好!你們兩人在談禪學好不好!
以前聽人說過“佛本是道”,看來不無道理啊!
樊噲說自己要去打坐了,問陳勝來不來,陳勝立刻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後面。
我擔心樊噲把陳勝領進我的酒樓里,這樣我就暴露了,於是我趕緊躲,一扭頭就看見周勃這小子已經喝了十八碗涼水了,抹了抹嘴巴朝我笑笑,說:“大哥你別急,我一定罵的他們再也不敢在我們酒樓前隨便小便了。”我點點頭,周勃就出去了。
沒有了樊噲的聲音,我才聽清楚周勃這小子自始自終就罵一句話:“香蕉你個巴拉,干你二是一代姥姥的,香蕉你個巴拉,干你二十一代姥姥的,香蕉你個巴拉,干你二十一代姥姥的……”就這一句話重複了一遍又一遍,跟個復讀機似的,遠沒有樊噲罵的精彩。
周勃是一邊罵著一邊走出去的,正好看見了樊噲和陳勝一同進來,陳勝看見了周勃罵人的架勢,就停了下來。
陳勝拉住了周勃的胳膊,說了一句:“施主,你這樣說話不對啊!…”
周勃一看陳勝,楞了一下,隨即就又罵開了:“香蕉你個巴拉,干你二十三代姥姥的”
樊噲雙手合十走在前面,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陳勝,搖搖頭,說:“心本是空,何謂對錯”說著就走進了酒樓里去打坐去了,我顧不上理他,只顧着看門口的周勃和陳勝了。
陳勝說:“阿彌陀佛”
周勃又罵道“香蕉你個巴拉,干你二十五代姥姥的”
靠!我突然發現周勃這小子和樊噲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樊噲專罵雙數,周勃專罵單數。
陳勝又說到:“色本釋然,何須來干?”
周勃被陳勝說的楞了一下,隨即就又罵道:“香蕉你個巴拉,干你二十七代姥姥的”說真話,我現在擔心周勃這樣一直罵下去的話,會不會罵到人類的第一個祖宗,這樣周勃豈不是連自己也罵了嗎?
陳勝也不生氣,又說:“香蕉本無意,巴拉空(孔)自在”
周勃被陳勝這麼一說,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瞪着陳勝看了大約有幾分鐘,突然蹦出一句話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周勃一說完,陳勝噗通一聲就匍匐到了地上,拉住周勃的腳,一邊親吻着,一邊流着眼淚唱起了歌。
周勃以前為了賺錢,只有親別人腳的份兒,何曾見過別人來親他的腳,一下子就跳開了,還罵道:“滾尼瑪的,老子可沒有那麼多錢給你!”
陳勝今天算是倒霉透頂了,尼瑪的去和21世紀的神經病談亂玄學,純粹屬於沒事找抽型的。在21世紀,神經病是什麼人,神經病人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哲學家。
陳勝估計一下子被眼前的這兩個“高人”給鎮住了,爬在地上好不容易把那首從《詩經·周頌》裏面學來的讚頌曲唱完,便不知所措了,後來看到酒樓裏面樊噲閉着眼打坐的模樣,便一步一叩頭地朝着樊噲走去,嘴裏還喊着:“師傅,收下徒弟吧,師傅,收下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