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在楊戩不斷破壞天地道則的同時,玉帝也在嘗試着修復天地,然而他根本就做不到。明明還能感知道則的存在,但道則編織的軌跡卻變得異常絮亂,猶如混沌歸墟之地。
一念世界滅,整個三界的存在與否都在楊戩的一念之間,除非楊戩散去自身的意志,否則天地就是不存在的,從根本上破除玉帝的天地法身。
“哈哈,這才是掌控諸有,天地也在諸有之中。”即便即將隕落,玉帝也毫無半分畏懼,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直到天地徹底湮滅,玉帝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的等待自己的死亡。
“謝謝!”楊戩殺了玉帝不假,但也讓玉帝看到那個只在他想像中的境界。
儘管不是他,但卻是有人做到了掌控諸有。道祖未能超脫,但他看到了掌控,和道祖的遊戲,是他玉帝贏了。至於道祖願不願意陪他玩,道祖說得不算,玉帝說得才算。
殺死玉帝早已成為楊戩心中執念,如今終於殺了玉帝,可玉帝還跟他說謝謝,這都算什麼事啊!
與其說是楊戩殺了玉帝,更像是玉帝算計了自己的隕落,只為創造出一尊比他更強的存在,至於那個存在是不是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但不管是不是玉帝,玉帝都是死於楊戩之手,楊戩只需要知道這些就行了。無論玉帝心中作何想法,他殺了楊戩的父兄、母親,就該為此付出代價。
更何況楊戩已經給出了足夠的尊重,否則以楊戩如今的境界,殺死玉帝根本用不上一念滅世的手段,玉帝雖是天地間的第一縷靈性,但終究並非天地,直接斬其神魂,泯滅意志就可。
展現出自己最強的實力殺死玉帝,這就是楊戩對玉帝的尊重,也是對自己過去的了結,自此之後,玉帝再也不是楊戩心中執念。
“自身凌駕在一切之上,這才是真正的掌控。”玉帝隕落之後,通天教主難得嚴肅起來,對着楊戩打了道揖,這是感謝楊戩讓他看到了更高層次的境界。
“掌控已是超脫。”道人面容在變,卻是原始天尊補充道。不管楊戩何種身份,此刻他都是指點二位道祖的老師。
無論三清脾性如何,三人對於大道的赤誠之心都是一樣的,他們本就是道的化身,而楊戩讓他們看到凌駕在自身之上的可能。
太上已經化道,如今也該輪到原始和通天了。二位道祖鬥了無數個元會,理念不合,向來是誰也看不上誰,現在居然要重歸一體,真是造化弄人。
“楊戩,希望還能與你一同論道。”留下這句話后,通天教主立即化道,看看能不能在楊戩的意志鎮壓下重鑄天地,即便化道,這位道祖還是這般要強,不愧是戰仙之祖。
“就是要論道,能輪得到你?”三清即道,道即三清,化道歸一仍是道祖,只是誰的意志能佔主導還真說不定。
“恭送師祖、師叔祖。”楊戩很清楚等到三清歸一之後,又是一位幾近大羅的存在,若是能在歸一的過程中明悟自身意志,那就與如今的楊戩同等境界。
待到二位道祖化道,楊戩散去自身加持在三界的意志,隨後道則變回最原本的狀態,無需楊戩操控,再次形成天地,等到道則軌跡穩定之後,楊戩又將三界蒼生從他的意志中放回三界。
意志能夠決定自己是否存在,當然也能決定其他的存在,至於三界物品,一切皆是道則所化,虛空造物對於如今的楊戩當真算不得什麼。
而且因為楊戩意志加持的緣故,三界的所有生靈都沾染了楊戩意志的氣息,相當於被楊戩打上了一個印記,明悟自身意志相對也會容易許多,這也是楊戩對三界蒼生的饋贈。
只不過三界蒼生對此一無所知,他們只知道天地好像都沒了,正出於懵逼狀態,天地又回來了,一切好像都只是一個幻覺,只要他們互相交流就會發現他們所有人都經歷了同樣的一個幻覺。
而那些修道有成的仙家,尤其是經歷過闡截二教之爭的修士才明白那絕非什麼什麼幻覺,而是大神通者在重演地風水火,是真正的滅世之戰。
闡、截二教早已平息紛爭,道、佛也相安無事,如今那還有什麼滅世之戰,疑惑的同時不由想起楊戩自立天地,玉帝退避的傳言,該不會是至尊之爭吧?
除此之外,似乎也再無其他可能了。
“娘、小玉,你們說會是舅舅和玉帝在戰鬥嗎?”華山腳下,已成金仙的沉香對三聖母說道,“我想去幫舅舅。”
自從楊戩自立天帝,這一百多年沉香都在閉關苦修,不談心性,沉香的天賦同樣也是三界少有,短短百年就能領悟道則皮毛,證得金仙。
“我也不知道。”三聖母獃獃的看着天空,她也不知道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覺得不能讓沉香前去冒險。“撕裂天地,毀滅三界。沉香,金仙能做到這些嗎?”
大智慧不說,三聖母真的很有一點小聰明,她知道她不能直接攔住沉香,而是用事實告訴沉香他與玉帝、楊戩之間的差距,沒有那樣的力量,去了也是白給。
沉香搖頭,他明白母親的想法,但楊戩是他舅舅,楊戩的父兄、母親也是他母親的父兄和母親啊!他難道不應該助楊戩一臂之力嗎?哪怕身死。
“沉香,我們該怎麼辦。”小玉也顯得十分驚慌,天地毀滅萬物不存的場景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中,這還是在華山,楊戩和玉帝之間交手的場景又該何等可怕。
小玉當然想沉香去幫楊戩,但同樣也擔心沉香的安危,母親說得不錯,和舅舅比起來,沉香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沉香,相信你舅舅吧。”最終還是三聖母勸住了沉香,她現在只有沉香這個兒子了,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沉香去冒險的,相信二哥會理解她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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