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退了，但沒完全退
顧海超冷笑一聲，轉向身旁的顧海怡：
“海怡，看來我們是非還債不可啊……”
顧海怡聽到這句話之後，身體微微一顫，整個人的氣息為之一變。
顧海超在家裏的行為讓顧海怡對他曾經的一絲不滿徹底消失，無論是他強大的實力還是對自己的保護，都讓顧海怡清晰感覺到了顧海超的變化。
特別是那句“還錢是不可能還錢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還錢的”更是讓她印象深刻。
但現在顧海超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非要還債不可……
所以最終還是要賣了她嗎？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為什麼，為什麼要給了我希望再將它狠狠碾碎！
顧海怡整顆心彷彿墜入冰窖，雙眼在剎那由黑轉藍，視線中佈滿了如同裂紋般的深色線條。
與此同時，整個警察局溫度驟降。
“楊Sir，如果債主主動放棄，我是不是就不用還錢了。”
顧海超並沒有注意到妹妹的變化，而是轉頭又朝楊建問道。
“那是自然！”
“那就好，麻煩你繼續幫我調查這些債主的身份。”
楊建聽到顧海超這麼說，立刻警惕起來：“阿超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別亂來啊！”
“沒什麼，身為負債人的我去跟債主談談也是正常的嘛！”
正常才怪！
你現在這副模樣一點都不正常！
就在這時，聽到兩人談話的顧海怡抬起頭。
她抓住了顧海超話里的關鍵信息。
“哥……你不打算賣了我嗎？”
顧海怡小心翼翼地問道，顧海超和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精神已經達到了一種臨界狀態，一觸即發。
她只欠一個機會。
“想什麼呢你！”
顧海超沒好氣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販賣人口是犯罪行為，像我這樣守法的好公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挨了這一下，顧海怡的雙眼在瞬間恢復正常。
警局的溫度也回到了正常水平。
就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楊Sir，老大叫顧Sir過去！”
“別叫我顧Sir啦”，顧海超擺擺手，“我已經不是警察了。”
黃Sir叫顧海超過去自然是因為父母欠債的事情。
雙方進行了坦率地交談，就欠債一事充分交換了意見。
這次會談是有益的，顧海超對老黃利用這件事情要求自己繼續留在警局持保留態度，並表示出極大憤慨。
最終雙方各退一步，結果是警方會幫顧海超收拾這爛攤子，不會再讓這些小雜碎來干擾他們的正常生活——主要是保護妹妹顧海怡的人身安全。
顧海超本人則會以高級顧問的身份長期跟警方保持全面戰略協作夥伴關係，當然，只有在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警方才會找他。
為了方便顧海超辦事，老黃甚至還為他爭取到一個總督察的頭銜——沒有工資那種。
這個結果對顧海超和一直想讓他留下來的老黃來說已經是差強人意了。
總結一下就是，退了警隊，但沒完全退。
之後黃Sir還給顧海超引薦了一位新長官——王警司，也就是Madam王。
黃Sir即將退休，以後就由Madam王來跟他聯繫。
對於Madam王顧海超印象頗深，主要因為除了Madam王這個身份外，她還是曹達華的蓮妹……
不過Madam王今天給顧海超的印象卻是一個警界精英，完全符合她身為警司的人設，絲毫不明白她怎麼會看上曹達華。
另一方面，Madam王在看完顧海超在兩個大案中的表現也是既驕傲又可惜。
驕傲的是警方有這麼優秀的人才，可惜的是這麼優秀的人才居然不能留在警隊。
關鍵是顧海超不但能力優秀，而且為人謙虛，明明立下大功卻沒有絲毫傲氣。
跟他相比，周星星簡直就是個屑。
仗着自己破獲了軍火案就目中無人，眼高於底，Madam王最近就想要給周星星一點教訓，磨一磨他的性子。
“阿超，這段時間你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幫我一個忙？”
Madam王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對顧海超說道。
“不，我不閑。”
顧海超剛才跟黃Sir爭論半天就是為了獲得現在這種自由狀態，怎麼可能因為對方一句話就跑去打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即便真的打了，那也是臨時的。
Madam王聞言笑道，“放心，不是案子的事情，只是讓你露個臉。”
警隊高層最近打算捧紅一名警察，讓他去拍警員招募廣告，而且要盡量安排他上電視和廣播訪問。
簡單來說，就是要把他塑造成模範警察，代表港島警察形象的那種。
其實顧海超在君度酒店勒索案和愛丁堡軍火案都有出色表現，而且形象氣質俱佳，原本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惜他不肯再干，索性就換上最近在另一宗案件中表現出彩的人來代替他。
顧海超只需承擔起傳幫帶的責任，把他在兩宗大案子中的功勞轉嫁給新人，塑造出一個警界明星就可以。
換成其他人肯定不樂意，但對顧海超來說那是正中下懷。
等顧海超離開，Madam王轉身便對黃Sir道，“阿超人不錯，比那個周星星強多了。”
黃Sir點頭稱是，“我也是這樣想的。”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如果阿超能留下就更好了，他完全可以跟曹達華組成我們警隊的左膀右臂……”
“！”
黃Sir驚訝地看向Madam王，發現她說這話發自真心，默默在心裏收回了剛才那句話。
才不要跟你所見略同！
接下來這段時間，警方收拾了好幾波以追債為名來找麻煩的小雜碎，向幕後主使傳達了“討債可以，騷擾不行”的信息以後，顧海超總算安閑下來。
他一方面查找有關父母欠債背後的故事，一方面配合警方力捧新人。
當顧海超聽到自己要捧的新人居然是陳家駒的時候也有些驚訝。
如同之前看周星星，除了標誌性的大鼻子，也只是有三分神似。
說是新人，其實陳家駒已經在警隊摸爬滾打七八年，是高級督察張驃麾下一名警長。
他在小範圍內輾轉挪移的功夫很強，同時擅長利用道具，只要戰鬥地點是類似商場、超市、辦公樓這種地方，他就能一個打十個。
但如果在沒有道具的空曠地帶，他就是一個普通程度的壯漢。
顧海超跟陳家駒聊得來，為後者送上助攻以後，他就頻繁登上電台報紙，很快嶄露頭角，成為了警界新星。
於是某人就不爽了。
“論身手，我是飛虎隊頭號殺手；
論破案，我不知道解決了多少樁卧底案子；
論長相就更不用說，那個大鼻子拿什麼跟我這個靚仔比！
超哥你說！你摸着良心說，警隊憑什麼捧他不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