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潛伏的危機
杜子仁靜靜地看着祠堂內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一旁的薛浩卻是雙拳緊握,正當他打算展開靈視,看個究竟之時,卻被杜子仁伸手攔下。
後者一步踏入祠堂,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
血線匯聚而成的妖犬頭顱,再無戲謔的神色,反而一臉凝重的望向不遠處的杜子仁。
這一次,它真的怕了。
杜子仁又往前邁進一步,火石見狀劇烈顫動,血線飛舞,穿透過三具男屍。
枯屍發出嘶啞的咆哮,向著杜子仁奔襲而去。
“師傅!”薛浩見狀,焦急的呼喊一聲。
卻聽杜子仁道:“現在,施展靈視,只看這幾具枯屍,然後告訴我,他們的弱點在何處。”
危急關頭,薛浩怎敢怠慢,呼吸引動靈韻,靈視瞬間展開。
天地萬物,再次披上一層熒光。
他一眼掃過三具枯屍,後者身上流轉的靈韻不像其他之物,類似螢火之色,反而如同鮮血,讓人生畏。
而每一具枯屍的心臟之處,鮮血之色最為濃郁!
“師傅,在心臟!”薛浩急忙喊道。
“不錯。”杜子仁點了點頭,眼中甚是欣慰。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接下來的對戰,你且看好。”三具枯屍已成掎角之勢,將杜子仁包圍。
杜子仁腳尖輕輕一點地,身形一閃,輕而易舉便擺脫了合圍。
此乃閃影。
火石驚怒一聲,三具枯屍急忙轉身,再次撲向杜子仁。
後者右手抬起,兩指併攏,不過眨眼功夫,便將兩具枯屍的胸口洞穿。
空洞的胸口之下,各有一指甲蓋大小的血線球,想必就是火石操控枯屍的關鍵。
杜子仁二話不說,雙指併攏,再次探出,將血線球輕而易舉穿透。
火石失去了對兩具枯屍的聯繫,屍體直楞楞的倒下,再無動作。
最後一隻枯屍剛欲有動作,卻被杜子仁一腳踢走,踹出祠堂外。
“若是看明白了,這一隻便交由你來對付。”杜子仁頭也不回,對着祠堂外吩咐道。
薛浩點了點頭,緊盯着倒地嘶吼的枯屍,這玩意兒相較滲人的餓鬼與百足來說,實在是差些意思。
無名風起,只聽啪的一聲,祠堂大門應聲關上。
雖然有些擔憂,但對於師傅,薛浩還是信任的,便專心致志對付前面前站起的枯屍。
腦海之中,神鬼錄開始翻動。
傀僵,人死魂滅,邪祟控屍,無智亦無理。控屍之道,皆有指引,破除指引,即可滅之。
薛浩兩眼微眯,此指引自然就是先前看到的胸口血線球。
枯屍立起,狂奔而來。
這一刻,先前杜子仁對戰枯屍的畫面彷彿歷歷在目。
呼吸凝神,引導靈韻,匯聚雙腳十指之上,閃影步出,不過眨眼功夫,便掠到了枯屍後方。
薛浩不做停留,雙指之上再次引導靈韻,一如當初所練習的一般。
枯屍轉身襲來,薛浩眼神一凌,雙指自其肋下穿過,直透心臟血線球。
電光火石間,塵埃落定,屍體倒地,再無動作。
神鬼錄動,金光大字浮動而出。
只見——傀僵,丁字中品。
獲得獎勵:五行道,離火之術。
這時,神鬼錄上掠出一道白色虛影,正襟危坐,周身靈韻流轉路線,一覽無餘。
薛浩定睛一瞧,便發現此白色虛影正是先前的白恆老爺子,看虛影此刻指引靈韻,再聯想獎勵所說的離火之術,當即明白過來。
這是神鬼錄在給他演示離火之術的奧妙!
薛浩兩眼睜大,聚精會神觀摩着虛影,不敢有絲毫懈怠。
再看祠堂內,關閉祠堂大門的並非是詭異火石,而是杜子仁!
他漫步走向火石,後者血線凝聚的妖犬頭顱齜牙咧嘴,卻是對杜子仁造不成半點威脅。
不多時,妖犬頭顱之中竟有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你真要與我作對?常城岌岌可危,我要是你便趁早離開這渾水。”
杜子仁沒有應答,右手之上,不過眨眼功夫,便佈滿了黑色的奇異紋路,他迅速探出右掌,穿過了層層血線,一下子便抓住了火石。
“你!”沉悶的聲音驚怒不已。
卻聽咔嚓一聲,火石頃刻間化為了齏粉。
血線崩碎成虛無,杜子仁望着半空,淡淡道:“山林之中,我已警告過你。”
常城外西北方向,山林野村眾人聚集之地,明明是白天的光景,卻看不到半點人影。
微風拂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伴隨而來的還有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視線落到地面,鮮血如同小溪,不斷向東南方向匯聚。
血流的盡頭是個百人坑,野村中不見的村民盡數在此!
百人坑旁邊,立着兩道人影,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皆是身穿紅袍,一人頭戴數字四的鬼面,一人頭戴數字三的鬼面。
不多時,一道聲響落在二人身旁不遠處,二人隨之望去,正是那披火的妖犬。
“常城中,情況如何?”高瘦鬼面問道。
妖犬雖未張口,卻有沉悶聲音緩緩響起:“遇到些麻煩,我分離出的心臟被毀。”
“計劃失敗?”矮胖鬼面冷聲道。
“失敗?”滲人的笑聲響起:“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那分離出的心臟給他便是。”
“如此便好。”兩位鬼面對視一眼,雙手舞動,偌大的百人血坑上,隱隱可見一道光陣。
......
杜子仁拔除火石后,看了一眼地上白恆的屍體,淡淡道:“你還要躺多久?”
話音落下,白恆的屍體竟然迅速乾癟,一隻瘦削的手探了出來,撥開衣物。
這時方才看清,白恆這具假屍之下,竟然有着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坑。
白恆爬出深坑,抱拳道:“一些穢土之術罷了,只為求得保命,讓前輩見笑。”
杜子仁轉身道:“此處事情便交由你彙報常城鬼狩司。”
“在下明白,絕不敢貪墨前輩功勞。”
經過白恆身旁的杜子仁聞此言,拍了拍前者肩膀道:“這一次拔除,我只是替你掠陣罷了。”
“這......”白恆猶豫,肩膀之上的力道卻陡然加大,他急忙道:“謹遵前輩吩咐。”
“嗯。”杜子仁推開大門,祠堂外,薛浩已經等候多時。
賈家有僕役始終躲在遠處的庭柱後方,見此一幕,匆匆忙忙前去向賈富仁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