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角落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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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細追憶這一切，大概所有麻煩的開端，都是從我和那個要命的姑娘分手之後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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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所有好事壞事都有預兆。那天我從家裏出來，忘了洗臉，結果還沒等拿到學校遣散我們的各種檔案文件之類，手中已多了個x紙條，紙條上寫得很簡單。
“下午出來一下。”
捏着紙條，我心跳有些加，卻並不火熱。這種時候拿到的紙條，代表什麼意義我自然清楚。
這是一個平常不過的午後，夏日炎炎，hu叢底下的螞蟻彷徨爬過，天空中雲絲都不見一條。偶爾吹過的風也是暖的，當中帶着嗆人的灰塵味道，讓人忘了這城市居然是在海邊。
唯一和往日不同的，大概就是這是我們在這所中學所能呆的后一天，過了今天，許多人恐怕都沒法再以這裏學生身份回來了——除了那些對考試成績不滿意，了瘋打算重讀的。
大漢中民主共和國的教育體制就是如此，經過六年x學教育，三年初級中學教育之後，高等的學校教育費用國家不再負擔，大部分成績不佳的學生都要個人買單。所以其實失心瘋掉打算重考的人不少——這些瘋都知道，沒有一個好的學歷，在這個人口眾多的國家找份好工作實在是太難太難了，所以他們寧願1n費自己的生命和金錢，在重選擇一次的機會上。
當然，對於已經結束考試的我來說，這些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現在我的問題主要來自於眼前約我出來的這個人身上。
毫無疑問，能在這種鬼天氣把我從教室里喊出來的人必然有過人之處。眼前的這個人就有那麼一點過人之處，她和同齡的nv生比起來，臉蛋要漂亮那麼一些，皮膚要白皙那麼一些，身材要豐滿那麼一些，就連她的一頭長，也要比普通nv孩油亮光滑一些。總而言之，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x美nv，臉上帶着驕傲和自信，心中揣着許多狗屎一樣的愛好，平時不管站在哪裏，都是我們這些男生目光的焦點，甚至是所有這個年齡男生們世界的中心。
對於這樣一個人，如果是陌生人的話，我還能裝裝斯文，甚至故作@黃色小說www.ShuBao2.coM/class12/1.html姿態一下，搔nn翩翩風度之類的玩意給nv人們用來hu痴。偏偏此人和我之間熟悉得厲害，俗話說距離產生美，沒有了距離的我們對互相之間的底細一清二楚。我也沒有什麼心情裝腔作勢，只能用力翻出兩隻衛生球眼睛給她。
同時用不屑的口氣反問：“要說的都說完了？”
無視就是大的藐視，因為我深知眼前這姑娘在平時是一個多麼受歡迎的角sè，以至於她平日裏會有多麼驕傲。以目前我的能力來說，能給她的大傷害恐怕也就只有藐視她的個人魅力這一招了。
我很清楚，在這種時候，對別人的傷害就是對自己大的寬容。
就好像她曾經說過的那樣，我可怕的時候，往往就是心平氣和的時候。現在的我雖然心中充滿了各種奇怪的情緒，少我還能很清楚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麼樣的嘴臉給她。這就是多年來獨自生活帶給我的大財富，不知道為了這種財富我是不是要對充滿了各種苦難的生活說聲謝謝？
不用感謝苦難的生活，謝天謝地眼前的x美nv在我沒考慮好說出其他話語的時候，已經臉sè黯然搶先開口。
“你……你……我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應該在整個事件之中表現出極度悲憤的我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b動，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對x美nv揮手道：“那就這樣吧，再見，祝你假期愉。”
只有我自己知道，臉上的肌ru現在控制起來有多麼困難。
他媽的！這該死的微笑表情怎麼讓我滿臉酸痛？！
沒有注意到我手指緊緊握成一個拳頭的x美nv對我再次1u出她抱歉的表情，同時也因為自己的個人魅力在我面前沒有了多施展的機會，帶着一絲哀怨和不甘扭頭離開了。
臨走之前，x美nv用她認識我以來兇狠的目光又瞪了我一眼。
“岑夢無，你真是個hun蛋！”
接受了這樣的盛讚，看着她離去的纖細背影，我仰頭凝望無暇蔚藍的天空。巨大的教學樓yin影投shè下來，把我和陽光隔絕成兩個世界。熱風吹過臉龐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其中夾帶的許多乾澀和疲憊。
也許初就不應該考慮這種扯淡的事兒？我還真是活該……
搖搖頭，我知道自己有多需要關注的東西。此時沒有任何可以泄的途徑，喝酒這種費錢傷身的工作對我來說也是奢望。想到同學們此刻大概都已經散了，我獨自一人踢開腳邊一塊石頭，轉身回到教室里去拿東西，準備回家。
義務教育就此完結，書本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可那書我除了曾經翻動之外，保持得尚和的一樣，怎麼也能在舊貨市場賣幾個零錢吧？有了這些錢，總能在自家樓下的x飯店裏吃幾頓不用賒帳的牛ru面吧？
想到這些，x美nv離去帶來的種種負面情緒似乎淡然了不少。我步穿過場，從另一個入口走進教學樓。
教學樓里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自己的腳步聲在走廊里靜悄悄的。我抬頭看了一下掛在走廊天hu板山巨大的“保持安靜”字樣，無意識地咧嘴笑了一下。
其實我是想哭，可惜我早就忘了怎麼哭。
教師里空dndn的沒有什麼人，沒有了學生的教室也沒有上鎖的價值，我推開教室én走到自己的課桌上。打算拿走屬於自己的東西離開時，卻現有人在去年換過的嶄課桌上畫了一個可笑的六芒星圖案。顯然是剛離開學校的某人為了報復自己在這裏曾經遭受過的一切，試圖刻意破壞學校的財物。
我也就是低頭多看了一樣那歪歪扭扭的六芒星，就忍不住想要譏諷這偉大圖畫的作者了。雖然看起來這圖案就好像是從學校圖書館的那種古書上臨摹下來的一樣，不過他顯然忘記了這種號稱能夠真正召喚出惡魔的六芒星需要有相應的文字配合，否則怎麼看也不像那麼回事兒。人之初好為人師的心態不知怎麼就湧上心頭，我低頭掏出自己揣在懷裏的，也是我身上值錢的東西——一把折刀，在那個可笑圖案的旁邊畫了一個為jin確的六芒星，順便還不忘記畫上一個和六芒星同樣級別的hu式圖案。
想必當日後有哪個倒霉學生坐到這個位置上，看到這樣jin美的刀工，一定會覺得非常驚異吧？
大概就是在我難得自戀的時候，一切都生了。
六芒星完成的瞬間，我忽然感覺到自上而下的一陣衝擊。那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好像是一個人周圍的世界都圍着他不停顫抖旋轉，所有的事物和感覺都開始扭曲。甚至我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因這種扭曲開始變得模糊，從未有過昏i體驗的我終於明白了人為什麼會平白無故跌倒在地面上。感覺到自己的頭已經和身體變成兩個完全不相連接部分的我身體不由自主地變得沉重無比，朝着某個方向就要倒下。
就倒下前的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神智似乎又清醒了一些，靠着這清醒的不知道多少分之一秒，我努力讓自己朝着地面倒下，而不是把自己的頭獻給桌椅的稜角。
接下來的事，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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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現自己還是站在自己的課桌旁邊，一隻手拿着自己的課本和書包——如果這種程度的破爛包也能算是書包的話——另外一隻手拿着折刀。
這種情況讓人有些手足無措，低頭看看手裏的東西，又看看課桌上並排的兩個六芒星圖案，我有些想撓頭。不過考慮到自己手裏好像還拿着刀，這個想法到底是沒有實行。收起折刀的我猶豫了一下，決定放棄考慮這個問題，還是趕離開這個曾經帶給我無數無聊回憶的地方算了。
走出教學樓，我現自己剛可能真是出現了幻覺。剛在我之前離開的x美nv櫻櫻還站在學校én口在跟一個看起來很帥，當然重要是看起來很有錢的男生說著什麼。從我進出教室的時間來判斷，剛那一下1un七八糟的感覺可能真就是幻覺。
口胡！不過是幻覺，嚇不倒我的！
櫻櫻比幻覺讓人難過，雖說我早就考慮過這種情況的出現，一旦它真的暴1u在自己面前，還是免不了心中氣血翻湧一番。看到那個看起來很有錢的帥哥微笑着和櫻櫻j談，有意無意朝我這邊看過來的眼神，我心裏一陣不舒服。
有錢是老大，有錢了不起，有錢就有一切可以了吧？我在內心之中恨恨咒罵，臉上卻依然堆起微笑，朝着校én口走去。媽的，剛都已經死撐過了，可不能在這種時候掉鏈。
走出校én的瞬間，我感覺到櫻櫻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也僅僅是一下而已，估計看到我身上穿的這身衣服，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把多目光留在那位貌似有錢的帥哥身上。
誰他媽的的說校園是純潔的？現在的校園難道不是已經跟這個社會同步了嗎？
儘管已經加了腳步，我還是聽到那個被很多人叫做道哥的男生故意用我能聽見的聲音大聲說道：“不就是個窮x嗎？別當他是回事兒就可以了……”
我的雙手再次緊握了一下。
然後又鬆開了。
我告訴自己：咱沒有錢，就不能有脾氣。
如果這只是一般的人，說不定我已經衝過去動手了。可我知道現在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我和他們不同，他們都有自己的親戚和關係，能動用很多力量去解決一件自己年輕衝動帶來的麻煩。
我沒有這個條件，我不能。
在這種時候，我只能選擇忍讓。我安慰自己：只要他的腳還沒有踏到老的臉上，就算撿了被老欺騙過感情的妞又怎麼樣呢？吃到我自己嘴裏的還是我的，用到我自己身上的還是我的，肯拋棄自己的，必定是不值得自己珍稀的。
我還是我，一切如故。失去的只是一段時間，得到的不過是回憶罷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慢慢走迴向家的方向。
假期開始了，研究怎樣賺錢是正道。
回家之前，我先是到了城西一個破舊廣場改建成的舊貨市場，跟這裏常駐的一個舊書販討價還價了一番，後手中看起來幾乎全的教材以“破損舊圖書”的規格賣出，三年的所有教材加起來，共賣得差不多接近八十漢中元。
眼神閃爍的二道販一看就能賺不少，不過這已經不是我在意的事了。今天被櫻櫻那丫頭畢業臨別一擊打擊得夠嗆，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只要能把手裏的廢物變成通用貨幣就好，在這個世界上我除了自己，現在愛的恐怕就是這種huhu綠綠的紙幣，至於美nv這種東西，目前對我來說除了消耗jin力財富和體力之外，還有傷心的效果，我已經不想去愛了。
當然，若是有真金白銀的美nv，我還是會考慮考慮。
八十元能還近欠了十天的麵館帳，還能再淘兩本舊書回去。以這樣做為一個假期的開始，我也比較滿意了。幸好還有x說可以讀，姑娘帶來的鬱悶始終不算主要的煩惱。關於櫻櫻的種種不和回憶在我買了三本關於放1n師題材的x說之後，終於漸漸退散了。
現在放1n師題材的x說現在漸漸多起來，說明和我一樣空虛寂寞又期待奇生活的人不在少數。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大多數有這種想法的人都沒有生活憂慮，而我則慘一些。
所謂的放1n師，說白了就是有錢沒地方hu的一些強者們對自己的稱呼。現在這個時代和以前不同了，在幾百年前甚至久遠的過去時代，冒險一直是這個世界的美妙主題。當人們對這個世界的大部分所在都漸漸熟悉之後，冒險已經成了只有有錢人會做的事。如今的世界，已經沒有了所謂的好奇心。唯獨還有那麼一群人，擁有別人所沒有的強大實力和jin力，繼續探索這個世界。
這些人就是所謂的放1n師。
曾幾何時，我也想成為一個放1n師，不過考慮道自己的經濟狀況還是算了。這些該死的有錢人往往並不為生活和財富的來源愁，以至於他們擁有無數可以獵取奇聞雜見的時間和jin力。我真他媽的憎恨這種人，但是我也無限羨慕他們，這種日是個人都想過，尤其是我這種多夢年紀的男孩。
說到財富，我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自己還有一所可以藏身的住所，這也是父母當年離去的時候，給我留下的唯一財富了。現在讓我回憶之前在舅舅家裏寄居的那段日，我依然覺得自己非常幸運——他媽的老居然能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尋求法律幫助，結束了那段幾乎算得上是虐待的寄居生活。現在雖然生活艱苦，對比那些生下來就沒有父母撫養，還不懂得利用周圍條件為自己服務的孩，我還算走運。
房雖然不x，光卧室就兩間，地理位置卻不敢恭維，距離學校步行大概也要四十多分鐘。房裏能換錢的大一點的家當都讓我換錢了，換句話說就是家徒四壁。我覺得自己能順利讀完中學實在是個天大的奇迹。不過此刻捏着手中的錄取通知書，吃完麵條之後的我陷入了矛盾之中。
按照分數來算，我能進鶴楓學院的高中部。但是看到鶴楓學院的學費……我他媽，這價格會讓人產生“還是民主共和制國家嗎”的疑問。
讀名校意味着出路會廣闊，不過讀名校的代價也實在太大了一點。
這個問題讓我頭疼了十多分鐘，隨後我決定不想了，去睡覺。
天sè還早，現在睡了晚上就可以去街頭看那些半夜貼上去的招工信息。現在既然是暑假期間，學生打工的太多，要找工作還是得搶個鮮。
照例睡覺前去一趟廁所，我對着鏡正看了一眼幾乎要蓬頭垢面的自己，低頭拉開ku拉鏈，正打算一瀉為，忽然聽見一聲尖叫。
準確點說，是nv人的尖叫。
尖叫聲的源地應該不過客廳內外和衛生間。聽到有nv人尖叫，我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拉上拉鏈，這個動作讓我差點夾到自己要命的部分……在做出這個自殺xin動作的同時，我左右扭頭，看看是不是什麼不開眼的nv賊或是來收衛生費的被我驚嚇到了。
如果角落有陌生人也就罷了，偏偏我這家裏除了我自己和nt然無存，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人藏身。如果角落真的存在陌生人的話，我相信那也一定是nv鬼。
在幾個角落裏看了一圈之後，我又回到衛生間，打算再次放水以謝天下。
又是一聲尖叫。
媽的，還沒完了！
這次不光是尖叫，還有一個聲音說了幾句話，說的都是我聽不懂的語言。聲音倒還算好聽。
我這次真的出離憤怒離了，對着鏡大聲吼道：“！欺負老沒文化么？”
憤怒讓我忽略了一件事。
這聲音，好像是從我腦海里向外擴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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