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低產還是高產
[摘要]“邑”是一個古老的概念,一般指人為規劃的居所或行政管理下的定居單位;“聚”、“聚落”就其實存性而言應與人類定居同步,就其概念而言是戰國以後的新名稱,具有自然形成的聚居地的含義;“里聚”、“聚邑”、“××聚”則是國家行政管理下的稱謂。其中“里聚”指的是開放式的村落,“聚邑”則屬於具體的行政村,“××聚”則是名都大邑周圍的衛星城或縣屬的鄉鎮。由“聚”而發展為“里聚”、“聚邑”、“×聚”,由“聚”、“邑”演變為鄉鎮的大體路徑。秦漢時期,百姓的居住地始終都是“邑居”與“散居”並存,秦及西漢初年以“邑居”為主,西漢中期以後“散居”逐漸成為主流。“聚”是生生不息的,國家不斷將之整合到鄉里體系之中,鄉里建制與自然聚落在縱向進程上是分離的,在橫向截面上是大致合一的,總體上是合與分離的並存。中國帝制時代的城鄉分離發生較早,最遲到西漢末年鄉村人口已經超過城市人口。在動*亂年代,國家管理系統癱瘓,家族凝聚力凸顯,兵匪勢力抬頭,從而形成各種形式的脫離國家管制的共同體,而一旦大一統局面再現,國家就會對這些塢、庄、營、寨進行整合,重新將之納入基層管理體系之中。
王允站在自己家的田地里,金黃的莊稼約有他的腰高。看着眼前美麗的景象,呼吸着清新的空氣他清楚的知道。這裏就是他征服大漢的起點了!
在回家的路上王允不斷思考自己有利的條件以及這時候的國家政策。最終想到關鍵三點:
一、景帝時期大規模的受田活動終止,隨着黔首(百姓)獲取土地的渠道增多離去城郭產生自然聚落的現象全國普遍發生,國家的整合遠遠趕不上這些聚落的形成,並且這些新產生的聚落並沒有收到鄉里制度的管轄,類似於現代那些自治的區,不過這些聚落連稅都不用交。
自己可以通過人為的去“不經意”製造這種聚落培養自己的勢力,哪怕最後形成的聚落太大被國家管制也可以在其中選擇自己的心腹作為鄉長去經營。再加上哪位便宜姑母正在日益得寵,我自己低調一點只要不建私軍我想沒人會瞎眼針對我。
二、隨着所謂“馳山澤之禁”的推行,私營鐵業、鹽業、漁業、林業突飛猛進,很多逐利之民“遠去鄉里。”
離我那位雄主弟弟推行鹽鐵官營還有十幾年,我這期間可以大把撈錢,同時通過行商讓我的眼線遍佈天下。
三、漢代一般縣城可容納六百多戶人家,按照皇帝的封賞槐里有百戶人家是我便宜老爹的食邑。我可以通過現代的耕種方法增加這些土地的產量。
看着眼前遍野齊腰的麥地王允表示很心塞田裏基本沒有什麼雜草,有的都是麥子之類的農作物,不過很多麥子都是“光桿司令”。王允大概猜出來了這是追肥不當造成的,不過還是需要找些許人家問問才能證實自己的猜想。不過看着這些看着這些麥子王允瞬間就明白了難怪古代起碼要五六畝地才養得活一個人,這一畝地能收一百斤都算謝天謝地了。
思來無果,王允還是決定去周圍的農家問一下。隨後嘴裏叼着一棵麥草,帶着兩個狗腿子王允便向最近的一戶農家走去。
很快他們便來到不遠處一位農家,屋舍外圍有着一些破材圍繞而成的圍欄,可能是防止夜晚野獸的,畢竟這裏雖靠近城郭,但是到了晚上依然還是會有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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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沒。王允輕輕的推開了柵欄便走進去了,兩位狗腿子也只是靜靜的走在後面。
“咚咚咚”隨着敲門聲響起很快就有一位老婦開門了。王允打量下老婦,一米五左右的一位老人,佝僂這身子,臉上的皺紋深深的印在她的臉上。老婦看着衣着華麗的王允狐疑的到:“敢問公子有何事?”
“我與兩位奴才出來看田地莊稼,路過此處感覺口渴難耐斗膽來套口水喝,還望老娼(娼:漢代對年長婦女的稱呼)能行個方便。”
“這樣啊!還請公子稍等。”
很快老人顫顫巍巍的端了兩碗水走了出來遞給了王允,而後把另外一碗遞給了來福。然後便站在一旁等待着他們喝完。
旺財表示很懵,“我的呢?”不過迫於公子的淫威他並不敢開口問。
老婦好像感受到了旺財的不解開口到:“還請這位公子稍等,老身家裏並沒有多餘的碗了,等這位小公子喝完我再給你盛水來。”
這是王允也剛好喝完,他把碗遞給旺財,“想喝自己盛去,我還有事和這位老人家說,好手好腳的也不嫌丟人。”
旺財訕訕的憨笑着接過碗向著屋裏去自己盛水喝去了。
而這時王允輕輕的扶着老人做在院子裏一塊大石上,而自己則坐在地上。老婦人看見這一幕驚到,“公子怎能如此,還請公子上座老身坐地上即可。”王允趕緊拉住老人叫她坐下,“我骨子軟,方便起身,老娼還是坐高點你方便活動些。”看見這一幕來福也見怪不怪。
曾經旺財和他還有王允一起上街時,在大街上推到一位同樣佝僂着身軀的老婦人。走了半天一直擋在他們前面,然後旺財便走上前去把老婦人推開,不過用力有點重把老婦人推倒在地。因為這事王允當時踢了旺財幾大腳,還叫自己把老婦人扶起來,並且自己親切的問候老人家身體有恙無恙。事後還拿了些錢財給老人。不過後面旺財很慘,因為公子那天回家對主母說了他經常威脅他們的那句話,“阿母,旺財欺負我。。。”
當時!立刻!主母就爆發了,叫着府里的奴婢些全來了,找了個力氣大的立刻就抽了旺財幾十藤條,最後還是王允站出來說。“阿母,我看打的差不多了,他欺負我是欺負我的精神,阿母給我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但是這狗奴才在大街上欺負老人。。。”隨後王允又原原本本的把這事全部告訴了李氏,旺財才停下沒被抽打。
他還記得當晚他在給旺財上藥時公子突然進門對他們說的話,“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們過分了?”
兩人哪敢說有,急忙磕着頭異口同聲的說到:“沒有,怎麼敢有,我們從進王府那一刻就是王府的人。公子更是對我們兩人有賜姓之恩,那怕公子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敢有怨言的。”
王允看着他們沉默了一會兒到:“今天我很生氣,如果說那是我的敵人,那怕他是個五歲的孩子或者躺在床上走不動路的老人,如果他的眼中對我充滿怨恨和惡意,那怕你們打死他我都不會生氣,甚至還會笑着嘉獎你們。但是你今天推到的是一位走路都蹣跚的老婦,我們甚至不認識她,並且她也不是有意擋我們路的,如果能好好行走誰願像個殘疾一樣處處招人嫌棄呢?我希望有一天從我王府走出去的,那怕只是一位下人,我也希望他能懷着惻隱之心。你們雖是下人是奴婢,但是你們也要時刻記住你們是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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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該有惻隱之心。並且你們在我心裏也是人,我並沒有把你們當畜生,只要不觸犯我的底線你們也沒必要怕我。”說完王允便離開了。
留下他和懵逼的旺財。
來福:“公子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旺財:“不是太明白,不過感覺公子剛才好高大。”
來福:“我倒是好像聽懂了一點。”
旺財:“嗯?你聽懂了什麼?”
來福:“不能欺負老人和小孩,要關心他們,但是公子的敵人那怕老人和小孩我們也不能放過。還有就是公子叫我們不要怕他,不過“底線”是什麼我不太懂。你懂嗎?”
旺財:“我懂屁我懂,不過我知道公子是好人。就像他說的,老吾老然後什麼幼吾幼什麼來着。”
來福:“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來福:“好了,快趴下我給你上藥。”
古人是實誠的,也許從王允賜姓那一刻他們便決定死忠於王允。但是王允並不知道,二十一世紀多疑的性格導致現在他依舊對兩人不放心,總是找機會在他們面前展示着自己的人格魅力,以圖讓他們死心塌地的做自己的狗腿子。
話題一轉:
“老娼,我今日看見田地中麥子張勢極差請問老娼能否告訴我怎麼回事啊?”
老婦人驚到:“啊?我老伴不是說今年雨水好莊稼張勢不錯嗎?難道這老頭子怕我擔心說話騙我?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這腿腳不能活動不能和他一起種地。這下我家田地今年怕是不夠生活了。”說著說著老婦眼中依稀可見幾滴淚花。
王允:“。。。”
這時來福趕緊站出來寬慰老婦“老娼莫急,老娼莫急,莊稼張勢是好的,今年沒意外的話應該是個好收成年。我家公子從小到大第一次見麥地可能不懂莊稼張勢,誤會了。”
老婦看着來福誠懇的眼神,“真的?你沒騙老身?”
來福:“真的,比真金還真,這麼好的收成年很少見了。”
王允又疑惑的問到:“真的?”
來福看了看王允,猶豫了一下,“真的公子,我從小到大很少見這麼好的收成年。”
“那你剛才怎麼不告訴我?還要我找人問?”
來福委屈的說到,“公子你沒問我們啊,我們都是跟着你走的。”
“。。。”
“這叫好收成年?握了個大草!你信不信幾千年後這些土我種一年頂你們種十年?”不過王允也只是在心中說。想了想應該是種植方式和種子的問題,之後他又把話題轉到種植上。不過這次他問的是來福了,真怕自己莫名其妙的刺激到這位老人家。
“那你們都是怎麼種植的呢?”
“就是在壟溝里種麥子,等到出苗以後把隆堆上的土蓋着種苗,這樣可以給苗保水。到了第二年有反過來在壟溝里種種子,再用今年隆上的土蓋。”
“就這?”
“就這啊。”
“就這樣???施肥呢?”
“什麼施肥?”
“。。。”
“最起碼的施肥都不知道,我去。”心裏話。
“沒啥,天色不早了,走吧,叫着旺財回府了。”
說完王允站起身來向著老婦鞠躬到:“今日多謝老娼的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