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主父偃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主父偃

大多數人一輩子都要用一半精力去維護他們從來沒有過的尊嚴。

——《漫長的告別》

一番賓宴過後賓主盡歡,王允蘇離等人這時候正在同劉定國繞着酒令。眾人喜笑顏歡,不過總會是有人會打擾這份難得的安寧。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進去。。。”

王允等人玩的正高興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

“旺財,怎麼回事?”

王允隔着門外問到。

旺財也聽見了王允的聲音,而後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向王允稟報。

“公子外面有個青年不知好歹的非要見你,衛青等人這會兒正在把他請出去,故而引發了爭吵。”

“哦?”

王允有些好奇,按道理他在燕國這地處並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怎麼會有人吵着要見自己呢?

“他叫什麼名字啊?”

王允問到。

“呃,這個倒是未曾問起。這人有些不識禮儀,一進來酒樓就吆喝着要見槐里候。也就是公子你。

不過我們想着公子正在與燕王陛下談正事就把他打發了,不過他卻是鬧了起來。”

“不過公子現在他已經被我們趕出去了,驚擾到公子和燕王陛下是小的失職。”

聽了來福的話王允點點頭,沒在說話。心裏想着這人如果想見自己應該會在外面等着的,所以王允也沒多想。

“行吧,下去吧。也別把別人趕在酒樓外去,給他安排點吃的讓他等着我。”

旺財聽王允說完也沒問緣由,應了一聲后就準備離開了。

不過此時燕王卻是來勁了,“等等,等等,把他直接叫進來吧。正好我也想看看這般不識好歹的人是啥樣。”

劉定國這樣說到,不過心中想的卻是看一下這個人有勇氣闖一位侯爺的宴會,說不定也是個可用之人,看一看也無妨。

聽見劉定國的話旺財犯了難,他看了看王允彷彿在等王允開口一般。

王允自然也看見了他的眼神。

“你這狗奴才想啥呢,王爺吩咐你聽不見啊?還不快去給我把人帶進來。”

“諾。”

得到了王允的允許旺財自然辦起事來就利索了。

等到旺財出去后王允對着劉定國舉杯,“陛下不好意思,這個狗奴才從小就是帶着我長大的。

不過對我卻是十分忠心,一般我不開口的話他都不會去輕易做。陛下別放在心上,這杯酒我代這個奴婢乏了。”

聽了王允的話劉定國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槐里候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和我處了也差不多一天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這點小事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甚至還有點羨慕槐里候有如此忠心的奴才呢。”

“哈哈哈,陛下繆贊了。”

不一會兒旺財就將那個鬧事的青年帶了進來。

只見此人面帶飢色,不過一身裝束卻是較為清爽,只是些許粗布麻衣,不過也掩蓋不住此人眼中的精光。

“你是誰?見我所為何事?”

王允對着眼前的青年問到。

“這些年來關於槐里候為人和善,知人善用的消息在下的耳朵早已聽出了繭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小的謝過槐里候不問罪我的衝撞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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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青年的話王允笑了,“是個聰明人,自己還沒問罪就先誇我一通討個親近。”王允在心裏這樣想着。

“不過既然你想玩我就和你玩玩。”

這時候王允卻是開口了,“哈哈哈,那是自然,我這人素來平易近人。同時對有才能的人更是十分的器重。”

聽見王允的話青年笑了笑卻是沒有接話,只是安靜的等着王允的下文。

“看你有如此膽量衝撞我的賓宴估計也是個有學問的人吧?”

青年點點頭,不過卻是沒有說話。

王允見狀后也對着他點頭示意,而後開口問到。

“不知儒家所言“巧言令色,鮮矣仁。”做何解啊?”

聽了王允的話青年臉色已經沒有剛才的擔淡然了,王允這話問到了點子上。

自己心裏那點想討親近免責的想法卻是被王允看了個明白。

“說啊,愁着個臉幹啥?”

見青年不說話王允又接着追問。

聽見王允繼續追問青年這時候腰已經挺不直了,這年頭可不是宋朝的刑不下大夫。

你要是讓這些皇親貴族朝中大臣不舒服了,一個不好自己走夜路就會撞鬼。

只見青年此時已經匍匐在地。“侯爺見諒,小人是真的崇拜侯爺,然後又苦於因為沒有門路見到侯爺所以才出此下策。”

看見青年如此這般舉動王允也沒意外,若是才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幾年他確實很不習慣,不過這些年來見人因為怕自己生氣給自己跪的不少。

被跪着被跪着的,這些年來王允都已經習慣了。

“行了,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也不嫌害臊,我又不會真的收拾你。”

青年聽見王允的話抬頭看了看王允的神情,見王允神情並無怒意后才緩緩起身。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吧?”

王允夾着一口菜吃了下去后問青年。

“多謝槐里候原諒。”

“嗯”王允應了一聲。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找我所為何事?”

聽見王允問話青年對着王允行了一禮。

“回槐里候,在下主父偃,是。。。”

青年的話還未說完王允還未來得及入腹的果酒卻從自己口中噴了出來,好巧不巧正好噴了青年一身。

聽見青年自報名號后王允真的沒繃住,文景時期功臣能臣不少,不過能被記載在中學課堂的可沒幾個。

這位主父偃正是其中之一,這不僅是一位能臣,還是一位大能臣。

縱觀主父偃一生,少時窮困潦倒,走到哪兒被哪兒嫌棄。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父親母親不認自己,親戚朋友對自己也避如蛇蠍。

齊國待不下去北游燕、趙、中山,不過可惜這些國家的主事人都瞧不上他,甚至還有的羞辱他。

無奈之下他只好往西去長安某生路,最後勾搭上了衛青在衛青舉薦下發家。

因為堅定的認為必須要討伐匈奴得到劉徹的賞識,有言“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平,忘戰必危。”

因而深深得到劉徹重用,甚至一歲四遷(一年升四次官)。

最後又因為提出推恩令更是直接成為劉徹的心腹,不過這人性格有缺,恩仇必報。

燕、趙、齊國這些國君因為年輕的時候得罪過他,最後都被他給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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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舉薦他的衛青卻是一直都恭敬有禮。

人一得寵就會囂張,主父偃自然也不例外。他成為劉徹的心腹后只要是敢賄賂他的他都敢收,有人勸他他還說“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兩個字,豪氣!

不過最後因為他的倒行逆施最後還是被劉徹宰了。

"當年齊趙倚黃昏,曾嘆蒙恬滅子孫。一日上天沾五鼎,依然蜚粟度龍門。"這是南宋詩人陳普在史書中讀到主父偃事迹後有感而發,詩名《詠史·主父偃》。

主父偃早年坎坷,中年得勢,沒有暮年。他雖然有些事看起來做的確實倒行逆施,不過他對於歷史的功績卻是無法掩埋的。

借陳寅恪先生一句話來評價主父偃:"美玉如主父偃,雖有其瑕,但不應掩其芒,熠熠閃光於歷史長河之上。"

主父偃在王允心中算不上壞人,恩仇必報敢作敢當,甚至王允還有些許佩服他。

所以在王允聽見青年人自報家門后一下子沒把握住就噴了出來,沒想到這位歷史奇人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眼前。

王允看着有些許狼狽的主父偃立刻禮貌性的道歉了起來。“抱歉抱歉,嗆到我了,不好意思。”

“旺財,還不快去取布料來給主父偃收拾一下。”

主父偃看了看王允,見王允神情不像說謊自己心中的石頭才放了下來。

這些年來他的名聲可是不算太好,他還以為王允聽說過自己名聲呢。

“槐里候無礙,一會兒就風乾了的。”

“唾面自乾,好傢夥。”王允在心裏莫名其妙就想到這個詞。

“那行吧,你繼續,剛才多有抱歉。”

“嗯,小的名叫主父偃,齊臨菑人。因熱愛縱橫之術在家鄉常受儒生排擠,所以遊歷於各諸侯國以此求學。

小的早就聽聞在大漢長安一西有一位開明的侯爺,他興學府,汲百家之長。

他所設學府旨在培育能為國家奉獻的人才,學府內百家長者雲集,甚至連偉大的縱橫家蘇秦前輩的後人也在他的學府。

我總想着若是有一天我要是能親自見到這位侯爺那該多好,要是自己能在學府內做一名學子那又是多麼榮幸。”

主父偃說這話時語氣堅定,神色亦是十分誠懇。不由的,王允信了。

不過卻是無巧不成書,王允信了,但是劉定國笑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把自己因為受人排擠不得不遠走他鄉說的這麼有夢想,真是不巧,主父偃這個名字我在齊國一個親戚哪兒也聽說過。

好巧不巧我那位朋友所說的主父偃也是出生在齊國臨菑,不過據我哪位朋友所說這位主父偃可真是一位奇人。

不僅他的親戚朋友對他避如蛇蠍,甚至他的父親母親也不想認他這個兒子。

此人終日只知道高談闊論,到了成家的年齡卻是一事無成,作為農家子弟卻是連田地耕作都不會。

與人討論學術亦是除了合縱連橫崇拜之外啥也不會,終日讀書卻讀成了個臨淄的笑話。

別人笑他廢物,他卻只是把這些看成歷練,總嘮叨這蘇秦如此,自己定會是下一個蘇秦!”

劉定國說完后笑眯眯的看着王允,“槐里候你說可笑不可笑?”

而後又轉過頭對着主父偃問到,“哎,這位齊國臨菑來的主父偃你說可笑不可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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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漢從傳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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