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消失的出口
許諾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被冷坤玩的滴溜溜亂轉，卻連冷坤的人影也看不到。
這讓許諾有了深深的挫敗感。
他感覺冷坤就在陰影里，無時無刻盯着自己。
“冷坤，你個王八蛋，你到底在搞什麼？你是不是要玩死老子，你有本事就出來！”
許諾在倉庫里大吼，迴音在空蕩的倉庫里迴響着。
沒人來回答，冷坤更不會出現。
許諾癱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着過去。
自己跟冷坤是大學同學，而且是同一間寢室，許諾睡下鋪，冷坤睡上鋪。
記得開學的第一天。
作為獨生子的許諾，還是頭一回離開父母要獨自生活，對於有社交恐懼症的他，面對7個同寢室的陌生人，寢室成了地獄。
其他6個同學抱起團來欺負許諾，只有冷坤像哥哥一樣照顧着許諾。
這讓許諾對冷坤產生了一種依賴感，無論是冷坤做什麼，許諾都像一個跟屁蟲跟着冷坤的身後。
畢業后，冷坤說要搞酒水生意，許諾連想到沒想，就跟着冷坤留在了省城。
他相信冷坤，相信只要是冷坤要做的事一定是對的。
可是...
“冷坤，你到底怎麼了？我不信你就這麼扔下我。”
但現實就是如此，冷坤走了，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許諾翻身而起，他要去找冷坤，去那個神秘的湖再去看一眼。
現在夜已深，省城的道路終於不再堵車。
很快，許諾就駛上了高速公路。
他打開導航，標記了上次那個出口的位置。
“您已偏離路線，請在前方三公里處掉頭。”導航里傳來了郭德綱的聲音。
許諾一愣。
他並沒有發現有出口。
難道是自己沒有注意錯過了？
沒辦法，只得繼續向前，在前面的出口又重新上高速，再繞回市裡再上高速。
這回，許諾開的特別慢，以至於讓慢車道上的大貨車不停變換着遠近光，催促他快走。
不得已，許諾打開雙閃，把金杯開上了應急車道，一點點的往前龜速行進。
“您已偏離路線，請在前方三公里處掉頭。”導航里傳來了郭德綱的聲音。
“吱~”
許諾一腳剎車停了下來。
明明沒有出口，哪來的偏離路線，這郭德綱真不靠譜。
許諾跳下車，舉着手機往道外看着。
郭德綱並沒出錯，這裏哪有出口，有的只是一望無盡的防風林和連綿不絕的護欄。
晚風吹過，讓許諾感覺渾身發冷。
他看看導航，上次標記的位置就是這裏，不會出錯。
許諾不死心，翻身跳過護欄，他要去防風林去看看。
“滴滴~”身後響起了警笛聲。
一輛黃色皮卡車，停在了金杯車后，兩名穿着高速巡查反光背心的人走下了車。
“你，對，說的就是你，你要去哪，上來。”其中一位個子高點的，朝許諾晃着手電道。
許諾打着哈哈道：“倆位大哥，憋不住了，我就是想去上個廁所。”
說著話，許諾從金杯副駕手套箱裏，掏出了一盒軟中華，熱情的遞給兩個人。
這還是干酒水時，冷坤為了裝面子放在裏面的，許諾一直沒捨得抽。
“不抽不抽，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有多危險嗎？駕駛證行駛證拿出來。”高個不耐煩的推開許諾的煙。
許諾跟着冷坤做生意，別的沒學會，與人打交道的本事可沒少學。
他嘻嘻哈哈的把煙塞回煙盒，很隨意的塞進了高個的褲兜：“知道知道，不過人有三急，這不是憋不住了嘛，大哥您理解理解，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高個這時候已經看清楚了是軟中華，並沒阻止許諾的動作，只是不說話，拿手機拍着金杯車牌。
旁邊的矮個心領神會，笑着道：“兄弟啊，這可是高速公里，看看這車速都多快多危險，這應急車道除了車壞了，是不準停車的，你已經違反了高速管理條例，按理...”
“明白明白，您說這憋不住也不是特殊情況，要應急嘛。”許諾說著又掏出一盒軟中華塞進了矮個的褲兜。
“兩位大哥您看，我就是一個開車送貨的，掙不了幾個錢，還要趕夜路，您就看在我這是初犯，就別...”
高個和矮個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咳咳，你這個同志態度很端正，好吧，我們呢也是以勸阻制止為主，罰款為輔，念在你是初犯這次教育一下，下次可就要罰款扣分了。”
高個熟練的說著，像是再背一段很熟練的台詞。
“那是那是，您放心，我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了。”許諾道。
“走吧，前面三公里就有服務區，那裏隨便你尿。”矮個道。
兩人剛上了皮卡車，許諾又追了過來，笑眯眯的道：“對了兩位，我道不熟，我勞駕打聽一下，我記得就這個地方...”
許諾向兩人展示着手機定位，又指指道邊：“這個地方應該有個出口的，怎麼現在沒有了啊。”
高個坐在駕駛位，聽完臉色一沉：“誰告訴你這裏有出口的，你聽誰說這裏有出口的，你家的高速三公里就有兩個出口的？”
許諾心中納悶，這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剛才拿煙時候還屁顛屁顛，這會坐上了車就翻臉不認人了。
一轉念，不對。
許諾又掏出了兩盒軟中華，這是最後的兩盒了：“兩位，我不是道不熟嘛，擔心走錯了道，萬一誤了點老闆是又扣錢的。”
“哈哈，小兄弟真是不容易啊。”
矮個揣起了煙，給高個使了個眼神道：“他來得晚不知道，這裏啊早先確實是有個出口，不過後來撤銷了，把出口改到了前面三公里的地方。”
“那為什麼好好的出口，要改到前面呢。”
“你有完沒完了，我們就是個巡道的，你真當我們是啥都知道啊，想問去問領導去。”高個不耐煩的打斷了許諾的話。
“兄弟，我勸你也別瞎打聽，改了就有改了的道理，你就多跑三公里唄。”
皮卡開動前，矮個感覺應該對得起中華煙，又拋下兩句。
看着皮卡跑遠，許諾再次看向本該是出口的地方，許諾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點他敢肯定，當天冷坤就是在這裏下的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