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少年,成為登dua郎吧!

11、少年,成為登dua郎吧!

在一陣傳位般的宣言之後,我們日理萬機的路大老闆要回家陪老婆去了。

就見他坐上那輛無比惹眼的黑色商務車,大笑着揚長而去了。

只留下秘書和路奢站在『太子奢』的大樓下。

此刻,老闆一走,一直緊繃著的秘書小姐終於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一副提着的心肝終於可以放下來了的樣子。

“哦,他這麼可怕么?”

路奢忍不住笑着問,畢竟在他的印象里,老路那個傢伙從來都和嚴肅八竿子打不着。

聞言,年輕的秘書小雞啄米般點點頭,一陣后怕地說:

“您不知道呢,路董他可嚴厲了,據說,之前有好幾個年輕有為的前輩,偷偷貼上去想給他老人家潛潛,結果路董大發雷霆,她們的下場可慘可慘了!”

說著,似乎親臨現場一般,小秘書夾緊脖子顫了顫,小聲說:

“後來啊,大家才知道路董是個超級超級愛老婆寵老婆的好男人,眼裏其他女性都是紅粉骷髏的!所以我們就相互間默認了不許在他面前太過放肆的規矩……”

“噗嗤……寵老婆哈哈哈哈……”

“欸?欸?!您為什麼笑啊,不可以在公司門前笑話路董的,要是給保安聽了去……糟糕糟糕……”

小秘書一陣驚慌,但又不敢埋怨眼前這位俊朗的年輕人。

畢竟,他可是跟路董一起下車的啊,指不定是那家企業的大少爺呢!

“別擔心被擔心,老路這人雖然有些煩,但待人還很頂好的。”路奢拜拜手,示意不要緊張。

可他這幅風輕雲淡的樣子,卻讓小秘書接受不能了。

就見這位圓圓臉的小姐姐緊了緊懷裏的文件,結結巴巴地問:“老老老老老路?請、請請請問,您,您是……?”

“嗯……你叫我路奢就行了,不用那麼麻煩地少爺少爺叫我,我不喜……”

“啊!”

路奢話還沒說完,就見圓圓臉的小秘書一陣驚愕,下巴都要掉了:

“路奢……路奢……奢……太太太太太子奢!”

一邊哆哆嗦嗦復讀着,小秘書一邊獃獃地抬起頭,一點一點望向這座摩天大廈上恆常亮起的外幕:

【西滬太子奢集團有限公司】

“呼哇——”

小秘書發出一陣奇怪的驚呼,腿一軟人就往地上載去。

“小心!”

得虧關鍵時刻路奢眼疾手快,不然這小秘書那緊繃繃的白襯衫都要被壓平了。

“好啦好啦,別大驚小怪了,咱們去做正事吧,對了,老路叫你留下來做什麼的?”

“我我我,您您您,路董路董嗚嗚*&@#¥……”

“你這是……唉——”

一旁,將小秘書扶好站穩,路奢一陣無奈。

老路啊老路,你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

太子奢集團,F-1,採購部。

等到小秘書暈乎乎地被路奢遣回去,他這才有心打量這被稱為混日子最上的採購部門。

什麼叫三月不幹活,一干管三月啊!

路奢正想着捉這群好夥伴們一個混混度日呢,結果一進門,就瞧見裏頭七八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正在嘿喲嘿喲地搬着東西。

“哎喲?倒是我來的不巧了。”

路奢笑了聲,湊到近前。

他的聲音不大,就像一滴水落入沸騰的大湖。

可偏偏就是這滴無關緊要的水,叫這整片滾燙結起冰來。

一瞬間,快活的空氣異變了,碩大的樓層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幾個漢子不耐煩地朝路奢看過來,一張嘴幾句國粹就要飆出來,可等到看清來者的模樣,又趕緊咬着舌頭咽回去。

“奢……奢子哥,你怎麼……哎喲!”

人群中,一個格外精明,麻桿身材的小瘦忍不住喊了聲,似乎要說些什麼,卻被身後一個人拍了下腦門,憋住了。

“……”路奢一個個望過去,原先準備好的朝花夕拾通通又給咽了回去。

路奢的童年玩伴們,十年後,有的去了外地工作,有的去當了兵,還有的則在路家工作。

而在這群人里,他認識的,不認識的,似乎都成了一種模樣:

——有型的燙頭,刻意蓄起的小鬍子,還有千篇一律的社畜頹廢氣息。

“我今天是來……”

路奢組織着言語,莫名感到有些疲憊。

“哎喲!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都說您十年沒變化,起初我還不信呢!”

一個他說不上名的瘦高個忽然叫了句。

“是啊是啊,咱們少爺還跟小時候那麼帥氣逼人啊!庍河的姑娘們又有着落了。”

約莫是姓侯的應和了聲。

“唉,廢話能不能少些,領子都理理好,先把咱小~太子招呼好!”

最後說話的,憋着一臉的不耐煩,湊合出張奉承出來。

“哈哈,大家不用緊張,我就來看看,一會兒就走,一會兒就走……”

路奢淡淡笑着,擺了擺手,心裏頭突然被澆上來一盆涼水。

從前見過幾面的同學當先奉承着,而他最熟悉的那幾個老夥計,此刻正窩在人群後頭,不吭聲。

路奢知道了。

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哥幾個一起去沙場佔山為王,追着二初中的混混們暴打一通稱王稱霸,也就是在那時候,周圍的小孩兒們學着熱血港劇里的稱呼,管最兇悍的路奢,叫“太子奢”的。

真就“不摻任何的表演,轟轟烈烈那幾年”。

路奢繼續想,忍不住笑了。

他們可是一起跑山跑水,一起嬉戲打鬧,一起折出記滿願望的紙飛機,飛向未來的好夥伴啊……

那時候,偌大的西滬有他“太子奢”領着,大可去也。

漲水后在河灘追魚逐蝦,夜圓夜裏瓜田刺猹,敲掉了河裏抽沙機的齒輪賣錢給心愛的姑娘買發卡……

昔日在養豬產里稱兄道弟的騎豬少年們,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

而可悲的是,路奢他什麼都沒變。

“好啦好啦,你們忙吧。”

他擺擺手,彳亍了會兒,便打算離去了。

……

等路奢的身影晃進了電梯,先前那幾個躲在人群後頭的傢伙緩緩湊到一起:

“猴子,你說奢子哥是不是來找咱們麻煩的,當年你可是不小心用刺杆子劃破了他的腿。”

“不能吧,帥子,你說說看,誰讓他那時候就是咱村裡最有錢的小孩兒,我還記得咱們那時候玩壞了他最心愛的遙控車呢,他氣的仨小時都沒搭理咱們……是吧濤哥?”

“欸濤哥,說話啊,咱是不是得去道個歉啊?要不是靠着同鄉身份,人路家這大企業,憑啥收咱們這種混子?”

“肯定不是……”

“啥,濤哥你說啥?”

“……”

“不成……我得去找他!”

“欸不是?濤哥,這季度的採購這才剛開始呢,正是忙頭啊!你別曠……”

“那啥,帥子,我也想跟濤哥去找奢子哥……”

“艹!你們要曠工別連累我呀,不行,老子也要翹!”

……

童年的紙飛機啊……

它一去不復返吶。

路奢弔兒郎當地在公司大廈里亂晃,經過員工們有一個算一個統統繞着他走。

疑似闖入精神病院。

就在這時候,一陣山崩海嘯般的腳步聲踏踏踏響起,都市白領們最最嫌棄的搬運工們,不知怎地從地下鑽了上來。

“噫~~”

喝着奶茶的小姑娘扇了扇文件夾,蹬着小高跟遠遠跑開。

不過那哥幾個似乎完全不在意,一副事兒鬧定了,開除也沒關係的模樣。

“奢子哥!”

遠遠傳來一聲刺耳的公鴨嗓。

最瘦的猴子跑在最後頭,偏偏叫最歡。

“猴……猴子?”

路奢還在小難受呢,不想他這一聲喊給他打出了僵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了。

“奢子哥,今天我們寄幾個兒給我們批了假,哥幾個陪你去浪它一天。”

帥子一把樓上路奢的肩膀,這個成年大叔明明笑得一臉燦爛,胳膊卻篩糠似的抖個不停,心裏緊張得不行。

“咋樣,路哥,你一聲令下,哥幾個就為你翹它一天班兒。”

較記憶里沉穩了許多的張海濤站到路奢跟前,深吸了口氣,露出一張樸實又騷氣的笑臉來。

“欸不是,我這還……”

路奢打算最後再掙扎一下。

可誰知道,這群先前明明還說了等他一聲令下的傢伙。

此刻根本不給路奢任何說話的機會,揣着一臉懵逼的路奢就往公司外跑。

然後,在精壯保安驚為天人的目光中……

把他往採購車裏一塞,一路嘟嘟嘟開向服務業大興的皇座廣場。

“你們這是……”

路奢還沒反應過來呢,心情還處在壓抑階段,根本沒搞懂他們鬧得哪一出。

“哎呀,奢子哥你跟我們走就完事兒了!”

“煙花兒街,沖沖沖!”

“今夜,一起成為登~dua~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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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登dua郎——轉大人(成為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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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不是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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