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複查
王佑着實搞不懂煙大爺在搞什麼，為什麼非得在病房裏抽煙，出去抽不行嗎...
看大爺的面相沒太大的不對，精神挺好的，當然除了血壓不太好，但也不至於走不動道呀...
王佑和徐光坐在床邊閑聊..
煙大爺興許是沒過癮，有鑽到廁所里的。
王佑朝廁所門口瞄了一眼，低聲對徐光道：“以後還是不要跟着大爺在這裏抽了，給人家護士點面子。”
徐光哪裏不曉得這個道理，可是...
“哎...我也不想抽，大爺硬是要塞給我。”徐光哭喪着臉。
徐光覺着人家老人家給煙不收有點不尊敬人家，相反，徐光倒從來沒給過大爺煙。
他‘兩兄弟’抽的全是煙大爺的。
“以後被要了。”王佑繼續告誡道。
“行了不說了，我要去複查了。”王佑起身拎起水果。
“複查？”徐光疑惑地問道；“老王，你咋的了，複查啥？”
王佑胡謅道：“前幾天肩膀掛上傷了，今天來換藥。”
槍傷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說了徐光也不信，還得費一番口舌，浪費精力。
王佑下樓往北面走，住院樓在南門這邊，而複診需要去北門的門診樓。
兩棟樓相距一百米左右，但中間還有別的樓，彎彎繞繞的路差點沒把王佑繞暈，建鄴第一人民醫院他沒來幾次。
王佑不僅思念起後世的地圖了...
順着途中的路牌指引王佑終於找到了之前給他治槍傷的醫生。
醫生姓楊，叫楊再興，名字很奇怪，和岳飛手下的名將一個名兒。
楊醫生的診室里還有別的病人，圍在醫生的身邊，等待着醫生給出答案。
王佑沒有進去，他知道別的病人比他着急，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
楊醫生推了下眼鏡，旁邊做着一個穿着病服的婦女，神色緊張，醫生四十五度角舉起病人剛拍的片子，仔細地看着，片刻后便放下了。
婦女的身邊站着兩個男人，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二十齣頭，想來是這個婦女的丈夫和兒子。
“咳咳咳...”醫生咳嗽了幾聲，抿了抿嘴唇，頓了頓，半傾着上半身，湊到病人面前，認真說道：“腦里的瘤子已經有了好轉，但要好好休息，過幾天的手術成功了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了。”
婦女送了口氣，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自己病終於快好了，不用再拖累丈夫兒子了。
思索間，眼角的淚水不經意地流下。
旁邊的丈夫伸出粗糙的雙手為妻子拭去眼淚。
“你先出去吧。”楊醫生道。
婦女眼神中充滿感激，接連感謝鞠躬：“謝謝醫生...謝謝...”
丈夫和兒子攙扶着婦女準備離開，而醫生卻叫住了婦女的丈夫：“讓你老公辦一下手續”
丈夫讓兒子扶他母親出去等待。
母子倆與王佑擦肩而過，剎那間，王佑瞥見了婦女兒子的側臉，感覺有一絲絲熟悉。
不過王佑沒有刻意去看人家兒子，因為楊醫生正在和婦女丈夫說悄悄話，他有些好奇，走近前探聽一下。
“你們應該早點來的，不應該拖那麼久，幾年前就應該來了的。”醫生湊在她丈夫耳邊悄聲道：“具體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之前幾個月只是在緩解，抑制，你們剛來的時候那個情況根本做不了手術，腫瘤太大了，已經壓迫到血管了，不緩解一下，不準備好很容易出事的。”
丈夫獃滯的臉龐接連點頭，“嗯...嗯...”
“雖然現在好了點，但完全沒到能做手術的時候。”醫生繼續道：“但是不能再拖了，再拖就會惡化，你知道吧。”
“知道...”
“我們現在也沒把握，但不做肯定沒希望。”
丈夫呆坐在凳子上，不知心中所想。
醫生長舒一口氣，他也很無奈，在醫院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我跟你講，現在一定要讓她情緒穩定，這件事不能讓她知道，必須瞞着她，最好也不要告訴你兒子。”
醫生低着頭在醫療單上寫着，“過幾天的手術成功率很低，你要做好心裏準備。”
丈夫久久說不出話來，獃獃地坐在那裏。
“好了，你出去看看你老婆吧。”說著醫生將單子給他。
丈夫起身收拾一下情緒后便離開了。
“喲，這不是那個司機師傅嗎...”
婦女的丈夫離開時，王佑看清了他的樣貌。
之前在茶館和唐宇商議官方入駐的事情，後面會沁園小區就是那個師傅開的車。
“原來也是苦命人啊。”王佑看着師傅離開時的落寞身影，不禁搖頭嘆息。
王佑繼續等待，莫約半個小時才輪到他。
‘業務’可真不少。
“你好，楊醫生。”王佑笑道，順手把買的水果放到醫生桌上：“今天來複查，順便送點水果。”
楊再興欣然接過水果，放到桌角：“謝謝了。”
楊再興對王佑的印象很深刻，是他當醫生這麼多年來第一個動槍傷手術的人。
王佑的槍傷不嚴重，雖然手術簡單，但楊再興可從來沒做過槍傷手術，還擔心自己做不好，萬幸當時手術很順利。
“你是可是英雄啊。”楊再興面帶笑意，此時的情緒與之前的那個婦女截然相反。
婦女病情的嚴重程度超乎他的想像，心中難免有些沉重。
而且的情況還好。
醫生總希望病人少些苦難，多些溫暖...
“看看你恢復地怎麼樣。”
王佑脫去衣服，露出被包裹地嚴實的肩膀。
楊再興輕輕拆下紗布，帶着淡淡血色的紗布被一層層揭開。
“哎呦喂...”
半結痂的傷口露了出來，身後的大媽見如此慘狀，忍不住心疼：“小夥子，你搞的，太嚴重了吧。”
子彈在王佑的肩膀炸開，奇迹般地沒有傷害到骨頭，只是肩膀處被炸地血肉模糊，傷口比較大，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王佑強行擠出笑容解釋道：“不小心被掛到了，看着傷口大，其實不深，不嚴重。”
紗布被揭開，粘連着一些壞死的組織。
楊醫生看了一下，說道：“恢復的還行，還是之前那句話，不要做劇烈運動，洗澡的時候不要接觸到傷口。”
“好的。”
“等會給你去包紮換藥。”醫生開出單子。
“謝謝醫生。”
王佑的複查解決地很快，前後沒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