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王下七隊
第004章:王下七隊
“你剛才被控制了,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很抱歉,將你也帶入這件事中。咳咳……”
周立解釋着,從身上摸出一支煙點燃,沒有遞到嘴邊,而是將煙放在面前的一塊墓碑上。
一塊破損的石碑,立於一處荒草堆之上,周圍還有幾個相同模樣的,經歷無數歲月的洗禮,如今已經看不清所刻的內容。
“為什麼是我?”
張小年背靠着車廂,慢慢將身子滑坐下來,內心出奇的平靜。電話那頭周立先是一驚,隨後一笑,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是閻王殿的決定,我只負責執行。”
回應一聲,周立將帶來的燒酒澆灑在墓碑上,表情獃滯了幾秒,眼神黯然,臉色也不怎麼好,似乎回憶起很多往事。
曾經的七個人,如今六個都躺在這裏,活着的就只剩下他自己,或許他早就該死了!
身後伸來一隻白爪,拍放在他肩頭上,像是在安慰着他。周立回頭與其對視一眼,用手拍了拍白爪示意他沒事。
那是一隻體型巨大,人形模樣的白貓。左眼一直緊閉着,有道醒目的刀疤,斜背着一把用白布纏繞的武器,站在周立身後。
時間一晃,與周立搭檔已有十年時光,白貓身上滿是傷痕,多半都是為他所留,但卻無悔。
“有人闖入街道!”
白貓鼻子動了動,似乎是嗅到了異樣,周立迅速進入狀態,一躍跳上白貓。白貓改為四腳着地,馱着他向街道方向奔去。
“喂?喂!喂!!!”
守在電話那頭的張小年,見對方良久沒有再說話,這才發現電話早就掛了。他扶着車廂站起身,回頭看了看。
沒有什麼紙條,更沒有什麼棺材,包裹依舊靜靜的躺在那,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哈哈……”
“哈哈哈哈……”
撿起掉在地上的手電,把摔落出來的電池裝好,張小年走下車鎖好車門。不經意的扭頭,發現山坡上站着兩個人。
他們分別披着一件寬大的黑衣,只露出兩個眼睛,從形態上看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個大塊頭,而女的則像個孩子。
發出笑聲的是女孩,她雙手抱着一塊畫板,上面畫了一副簡筆畫。有一口棺材,一把小刀,和一個躺在血泊中的小人。
而且張小年驚奇的發現,四周都在下雨,卻唯獨女孩和男人的頭頂是晴天。仔細看,好像有東西擋住了雨的下落。
“鬼面,他好像發現我們了!哈哈哈……”
女孩抬起頭,瘋瘋癲癲的笑着,扯了扯身邊男人的衣角。男人則是抬起一隻手,做出眺望的樣子看着遠方。
“阿瞳,我怎麼看不到。”男人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被叫阿瞳的女孩抬頭一看,氣的踢了他一腳,讓他把墨鏡摘了再看。
男人像是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這才將黑色的墨鏡取下來,露出一雙極小的眼睛,眨巴眨巴,望向山坡下的張小年。
張小年頓時一頭黑線,不知道這兩人想幹什麼。而且那個大塊頭的眼睛,真的只有黃豆大小!確定是睜到最大了?
發現對方竟然在嘲笑自己,大塊頭頓時氣的一握拳,眼睛縮的更小了。連身邊的阿瞳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行了,你太有意思了!你們是什麼人啊?來這裏那做什麼?”
張小年努力憋住笑,好奇這兩人出現在此的目的,雖然他們的行為十分古怪,但似乎能嗅到,在空氣中有危險的氣息。
聽到張小年誇自己有意思,大塊頭突然變臉,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着,身子興.奮的像個果凍,原地搖擺起來。
“我叫鬼面,她叫阿瞳,我們是王下七隊,五分隊的隊長,以及副隊長。來這裏的任務是殺了你,拿走車內的包裹!”
鬼面搖擺着,一股腦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好像對他來說,殺一個人,就像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張小年表情瞬間凝住,到不是得知對方要殺他,而是奇怪為什麼所有人,都惦記那個神秘包裹,裏面到底是什麼?
“包裹不能給你。”
雖然還不清楚,他們要包裹的目的,但就在剛才,包裹的主人已經來電。而且要不是那通電話,自己或許已經死了。
於情於理,再者,儘管還不清楚周立的立場,但就目前為止,他並沒有傷害自己,而且他一定知道更多事情。
反觀這兩人,目的就很明確了,就是要他死!而且包裹中的東西一定很重要,不然也不會出動什麼所謂的王下七隊。
明確立場后,張小年決定開車逃跑,可坐進車裏,通過倒車鏡查看情況時,卻發現對方並沒有要追,或是移動的意思。
他衝著倒車鏡告別,等了片刻,車輛始終紋絲不動,沒有前進半步。而且腳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拉他。
低頭一看,無數雙亡靈的手臂爬上雙腿,死死的抓住他身子,將他扯入身下的屍潮中,最下面的亡靈,開始啃食起他的雙腿。
有了先前的一幕,張小年告訴自己這一定又是幻覺,但那種被拖拽,被撕咬的感覺太過真實,連大腦都被欺騙了。
身體開始一點點沒入屍潮,最先是雙腿,再是腰部,然後是胸口,用不了多久就會窒息。
遠處山坡上,阿瞳的畫板已經換新,此時是一副屍海人潮的景象,一個個亡靈堆疊在一起,拉拽着上方的一個小人。
就在她嘴角上揚,竊喜張小年已經被控制的時候,畫面突然破開,白紙從中間撕成兩半,她的幻術居然被破解了!
駕駛室中。
張小年此時趴在方向盤上,不停的喘着氣,慶幸的笑着,手掌一片鮮紅。一把小刀的刀尖,正刺在之前的傷口中。
他居然想到利用疼痛,強行破解了幻覺。
第一次沒有從疼痛中醒來,或許是因為對母親的執念,而這一次他醒的很快,睜開雙眼,發現腳下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