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別怕別怕

第17章 別怕別怕

可她一碰他的胳膊,他就把身體蜷縮起來,蹲在床腳,小聲哽咽:“別過來,別過來!我不想被關進去!”

蔣一饒想起來廖承言所說的“創傷后應激障礙症”,她根本無法想像那幾年,他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里是怎麼生存的,也許只是僥倖,他才逃出了那個牢籠。

她也不曾想過,那個人對他如此狠毒,她根本就想像不到人販子的可怕。她甚至曾經懷疑景勖存和那些人是一夥的,只是為了騙她留下來。

看向他這般模樣,蔣一饒忽然心生憐憫,但更多的是愧疚。

蔣一饒慢慢移過去,小心的穩住他抽搐的肩膀。

景勖存像是抓住什麼了什麼希望,胳膊緊緊環住她的腰身,不讓她離去。

就像十年前,她抱着他的頭,輕輕拍着他的背,溫柔的說:“勖存,姐姐在,別怕別怕……”

可那個時候,她並沒有任何真情,只是想博得他的信任,讓他幫自己逃出去而已。

……

後半夜,他睡得安穩,只是眉頭緊縮,額頭冒虛寒。

第二天景勖存醒來的早些,胸口猛地一疼。他眸光一亮,才發現蔣一饒把頭伏在他的胸口處沉沉睡着。

他只能慢慢的把胳膊從被子裏伸出來,活動了活動,卻不想還是把她弄醒了。

蔣一饒驚了一下,想要從他身上起來,沒想到他忽然把她圈起來。她怎麼掙扎都無法脫身,景勖存的胳膊就像個鐵臂一樣,僵硬而有力的禁錮着她的身體,迫使她的頭緊緊的貼着他的胸口。

她罵了句:“景勖存!你有病啊!”

“別動。”他低頭輕聲說。

她只能暫且不做掙扎,一動不動,眼皮略垂,急促的呼吸着。但比她呼吸更紊亂的,是景勖存的心跳。

直到她臉憋得通紅,景勖存才把她鬆開。

他嘴角上挑,語氣中帶着輕蔑:“是你,壓的我,所以我剛才只是小作懲罰。”

“是你昨天晚上……”蔣一饒實在有口難辯,就想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滿不在乎的下了床,留給她一句話:“我去公司,你再睡會兒。”

*

容易終於抵擋不住製片人的催促,還是跟蔣一饒打了電話:“一饒姐,製片人又催了,說是一個人的鏡頭可以補拍,摳圖。但是和男主角的對手戲,沒法補拍。”

蔣一饒垂眸,回了句:“好,我過去。”

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還穿着睡衣,看見景勖存在自己倒騰着滾筒洗衣機,彎着腰混亂點了一番,也許是機器相對他來說太低,他最後選擇蹲下來才能清楚的看到顯示屏上的字,這樣子莫名有點好笑。

她遠遠的看了眼,走過來跟他說:“我來吧,這個不能用漂洗。”

景勖存自動讓開,靠在櫃枱旁,彎唇一笑:“我沒用過這個。”

“那你之前的衣服是怎麼洗的。”

他一挑眉:“不洗,穿了就扔。”

“您可真有錢。”

景勖存聽出來這句是諷刺,卻頗為得意,他跟在蔣一饒身後,問了句:“怎麼不睡了。”

她轉過身,抬頭極為認真的盯着他:“我可以回劇組嗎。”

在蔣一饒看來,她已經做出很大的讓步了,連這種事情都會去放下姿態徵求他的意見。

景勖存沒正眼看她,他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只是沉聲說:“最好不要,我不想你做這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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僥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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