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還是小孩子呢。”
時間跟空間的距離，能夠抹殺許許多多的東西。
像是戀情、友情等。
特別是在沒有任何交流的情況下，分開的時間越長就會越覺得陌生，直到最後變得形同陌路。
秦夜跟御坂美琴已經有六年的時間沒有見面、沒有交流。
事實上來說，已經是第七年。
那小姑娘顯然是沒有記住他說的話，結果還是去了那座學園都市，那座圓形城市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當然去都已經去了，再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而今他也要去那裏。
“到那裏就當做是休假，不用管家裏面的事情，等過個幾年、十幾年的再回來，到那個時候，家裏的事情估計也塵埃落定了。”
這就是母親給秦夜的告誡。
到學園都市的任務，其實就是監控那裏的情況。
有人想要搞事情。
但搞就搞吧，只要不把神州卷進去，隨便怎麼搞都沒有問題。
監控就是對某人的防備。
……
秦夜跟御坂美玲說了自己會在哪天過來，但並沒有說明具體的航班，御坂美琴自然也無從得知。
雖然跟母親通話的時候，少女表現得很淡定。
但事實上是很激動的。
連着兩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到這天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就爬起來，洗漱換衣服，坐車前往第二十三學區的國際機場。
甚至連早餐都不吃，就在出口這裏等着，等着秦夜的出現。
翹首以盼、望眼欲穿。
偶爾有幾個人出來，就睜大雙眼掃視着；沒有看到自己想要見的人，又不免有幾分失落。
就這樣從上午等到下午。
大約三點鐘的時候，又有十幾個人從裏面出來。
睜大眼睛仔細搜尋。
很快就找到那個熟悉的男人，雖然變得更加成熟了，但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御坂美琴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但很快就收斂起來。
“咳嗯~”
乾咳一聲。
下意識地整理一下衣服，然後朝他走過去。
青年沒有發現她。
只是站在那裏，看着其他的旅客被人接走，又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塞進嘴裏。
香煙無火自燃，他正準備抽一口。
但少女已經走到他的身邊，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就把他嘴裏的香煙拿走。
“？？？”
秦夜轉頭看向少女。
茶色短髮，這是個很明顯的標誌。
當年六歲的小姑娘，現如今已經是十二歲的少女了；也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十三歲了。
因為分開已經是第七年了。
“美琴，你怎麼會在這裏的？真是長大了很多呢。”
微笑着伸出手，摸摸少女的腦袋。
茶色的頭髮很軟、很柔順，看來有好好保養。
但少女有點不高興。
藍白色的扭曲電流“噼啪”地把燃燒的香煙彈滅，把剩下的香煙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面。
隨即有些幽怨地看着秦夜：“舅舅，你怎麼學會抽煙了？”
“緩解壓力嘛。”
秦夜略有點無奈。
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女，順便也跟她念叨幾句：“這些年家裏的事情很多，壓力很大、很壓抑，就想要抽支煙放鬆放鬆。”
“家裏能有什麼事情啊，不是說很平和的嗎？”
“家裏老大老二爭當掌舵人嘛，老大向佐、老二向佑，還有中間派什麼的，當然都跟我沒關係。”
秦夜說到這裏，像是自嘲地笑笑：“我是封建殘餘派。”
“？？？”
御坂美琴聽不懂他的話。
當然不管懂不懂，反正她是支持自家小舅舅的。
秦夜也沒有多說。
看看沒有找到來接機的姑姑，又看着御坂美琴詢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做這班飛機的？該不會一直在這裏等我吧？”
“胡說，我才沒有那麼傻呢，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
御坂美琴直接表示否認，還有點臉紅紅的，眼神瞄向一旁：“只是正好有事情要來這邊處理，想到媽媽說你今天過來，就順便來看一眼，沒想到正好遇到你。”
“……原來是這樣啊。”
秦夜點點頭。
他相信了，是真的相信了。
主要是覺得外甥女好像沒有以前那樣，對他那麼親近了，不然剛見面就應該撲到他懷裏來才對。
以前每次放學回家，她都在玄關那裏等着，一開門就跳到他懷裏。
現在的外甥女，連個擁抱都不給了。
“話說起來，舅舅，你怎麼會突然過來的，而且還是來學園都市這裏，是……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是特地來找自己的嗎？
這才是御坂美琴想要問的問題，但沒好意思說出口。
側耳傾聽，關注答案。
秦夜朝她笑笑，轉頭搜尋自己的姑姑，說好要來接機的，都還不見人影。
“家裏讓我過來監視某個人的，防止他做事的時候，把神州卷進來；其實說的直白點兒，就是來度假的。”
“監視？誰呀？”
“亞雷斯塔·克勞利，這座城市的締造者、掌舵者。”
“統括理事長？”
“沒錯。”
秦夜說著就突然揮揮手，不是跟誰打招呼，而是驅散某些小東西。
那些肉眼看不見的機器。
根據姑姑提供的情報，亞雷斯塔就是用納米機器“滯空回線”監控這座城市裏發生的所有事情。
這麼想想，突然就有點不爽。
因為這麼說的話，自家外甥女豈不是一直被他監視？
有機會得揍他一頓。
御坂美琴有些奇怪地看看秦夜的東西，但沒有在意這個，而是詢問道：“既然是在這裏監視，那舅舅你豈不是要在這裏住很久？”
“正常來說，五年一輪班吧，但想要留下可以自己申請，基本都能通過的。”
秦夜回答道。
又轉頭看向御坂美琴，好像略有點落寞：“以前明明都是叫我小舅舅的，現在就叫我舅舅，感覺疏遠了很多呢。”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十三歲不是小孩子是什麼，就算你三十歲了，在舅舅眼裏照樣是小孩子。”
“……”
御坂美琴嘟嘟嘴，覺得很不高興。
但沒有爭論這個。
只是轉過身往前走去：“我們走吧，舅舅，先離開這裏再說。”
“等會兒，我姑姑還沒來呢。”
“……姑姑？”
御坂美琴停下腳步，回過頭滿臉好奇地看着他。
秦夜眨眨眼睛：“小時候不是見過嗎？就是我離開的那天，到家裏接我的那個姑娘，很漂亮的吧？”
離開的時候接秦夜的姑娘……
還真沒見過。
主要是那時候一直低着頭，沒有看到那個姑娘。
抬起頭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這會兒突然說起來，御坂美琴不知道該怎麼說，略有點尷尬地沉默。
秦夜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
掏出來一看，是姑姑發來的信息：“姑姑有點急事，就自己先飛回去了，後面的事情你幫忙搞定。”
按理來說，兩個執行監視任務的人，是要辦理一下交接手續的。
但晚輩果然會被長輩壓榨呢。
秦夜看完信息內容，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順手把手機揣進口袋裏，抬起腳朝御坂美琴走過去。
“那就走吧，美琴，我的住處安排在第七學區，你好像也住在那裏吧，打電話的時候美玲姐跟我說的。”
“那是之前的住址，我已經換宿舍了。”
“換了？不在第七學區？”
“還是第七學區，常盤台的學生宿舍，從今年開始，我就是那裏的學生了。”
“小學？”
“中學！我已經長大了！”
“啊哈哈，抱歉抱歉，但我還是覺得你是小孩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