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操縱秦異人
有了高人一等的力量,僅憑道德約束,很難,除非是聖人,否則一般人在道德約束一段日子后,必定會墮落成邪魔。項少龍本來就非什麼正派人物,或許有俠義心腸,然而碰到了今日之事,他的變化……是必然。
這件事在鏡中人的預料之內。
沒有烏廷芳,也有下一個人,甚至在項少龍他本身遭遇危機的時候,他定然會使用道法化解危難。
呂不韋駭然,想要努力將喉中的符紙咳出來,但發現怎麼也做不到,他睜大眼眸,憤怒道:「項少龍,你給我們服下的事什麼東西?」
「項少傅,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說,烏廷芳是吧?寡人即可命秦使和趙王相商,將她接回秦國,還有……爵位、官邸、美人等等,你要什麼,寡人給你什麼,寡人只求你一件事,取出那物……」
秦異人比呂不韋軟多了,開口便求饒。
項少龍沒有答話,默默念了一聲咒語,很快這君臣二人就眼眸恢復了平靜,對他喊了一聲「主人」,臣服的很快。
上次符紙給趙姬服用,趙姬心性不佳,所以符紙見效極快,但秦異人、呂不韋都是一時的風雲人物,沒有那麼容易制服,所以還需念動咒語。
鏡中人冷冷的看着這一幕。
他以望氣術觀看項少龍。如今的項少龍已經是劫氣纏身,秦國的氣運之龍正在衝擊着項少龍的氣運,若非項少龍修鍊了道法,能稍有抵抗之力,不然僅是秦國氣運之龍的這一撞,項少龍的氣運就會立刻煙消雲散……。
「奇怪,項少龍的氣運……」
在秦國氣運之龍的衝擊下,哪怕項少龍的氣運不同於凡屬,但亦是岌岌可危,然而項少龍的氣運極為奇怪,剛剛被差點衝散,就有別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氣運又彌補了虧空,使之更為凝實了一點。
「是穿越者的身份。」
「他的氣運,不僅存在於戰國時代,也存在於未來世界的港島。就如鏡子一樣,在戰國時代的氣運,只是未來世界的鏡像。也是,不然一個人的氣運有始有終,穿越顯然也不能帶走己身的氣運……」
鏡中喃喃道。
什麼叫天選之子?
只要穿越另一個世界、時空后活了下來,那麼他就是冥冥之中的天選之子了。項少龍就是戰國時代的天選之子。論起根底的尊貴,七王都不及他。
「發旨令,索要烏廷芳,切記不可讓烏廷芳受到半點折磨。」
「快發,事不宜遲。」
項少龍見到這一對君臣恭恭敬敬,頓時心滿意足,然後想起了自己之所以造反的原因,然後勒令秦異人道。
從秦國咸陽到趙國甘丹,委實太遠,他即使想救,也難以施為。更別說趙立還在甘丹,他雖然有自信,他如今的實力已經超過了趙立,但正如鏡中人所說的那樣,趙立是阻擋他成仙的劫難,不修鍊到可以碾壓趙立的程度,他不會輕易出去。
「是,主人!」
秦異人點頭。
恰逢此時,門外傳來緊步的腳踏聲。
是宮禁軍發現了殿外的異態。
秦軍沖了進來。
「大王,不知刺客何在?」
為首的秦將一掃殿內,看到尚且無事的秦異人,立刻半跪在地,詢問道。
殿外的守衛皆被放倒,一看就是有高手闖進了深宮。不過眼下秦異人無事,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秦異人走下丹陛,示意自己身後無人,沒人威脅,以此打消禁軍將領的顧忌。他沉吟片刻道:「剛才是有黑衣刺客闖入深宮,想要行刺寡人,但聽到殿外的動靜,見一時不可取勝,就跑了,你務必要捉住此人,不然……」
說話的當頭,他棄掉手中的青銅長劍。
先前項少龍闖殿,他和呂不韋都及時抽劍抵抗,雖然沒有什麼大用,但也做出了一副與刺客戰鬥的假象。
禁軍將領見此並不懷疑,領命而出。
隨後,秦異人又召集了宦官令,命其發信給駐紮在趙國的秦使,讓其解救烏廷芳,不惜耗費一切代價。
項少龍得到滿意答覆,退出了宮殿。
「白先生,抱歉,我沒有聽你的話,濫用了道術,可我沒辦法,烏廷芳是我的妻子,我們許下了終生,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回到秦異人賜下的府邸,項少龍對鏡中人道歉道。
之前鏡中人在教給他道術的時候,讓他發下誓言,不用這道術去作惡。如今他縱然沒作惡,卻也將秦國的秦王和秦相掌控在了手上。這等作為,和作惡已經區別不大了。
「你……」
鏡中人嘆息一聲,「為了自己所愛之人,你甘願如此,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你做了此事後,就沒有回頭路了。先前在王宮的時候,我就想勸阻你,只不過涉及到烏廷芳的性命,我按耐住了,沒說話。事到如今,已經釀成了大錯。」
「你看自己的氣運。」
說罷,鏡中人隱身,青銅鏡內顯現出了項少龍的氣運。
黑氣蔓延、劫運纏身……。
「這……」
項少龍儘管不懂望氣術的奧秘,但看到這般景象,還是嚇了一跳。
「人道有氣運,更何況秦異人是秦王,他身上匯聚的人望是七王中最多的一人,你給他施展了道術,你勢必會遭至反噬。」
鏡中人嘆道,「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彌補的機會。」
「什麼是仙?」
「一人一山即為仙。仙有搬山之力,壓服人道亦不是難事。只要你儘快到達百日築基之境,這些劫運就可勉強抵抗。」
「到了金丹之境,萬劫練丹,甚至劫難也可以化作養分。」
他緩緩說道。
「白先生你沒有在王宮制止我,看來是早就有了準備……」
項少龍眼眸深處露出了濃濃的感激之色。
他在王宮肆意妄為,但鏡中人沒有阻止他,是因知道烏廷芳不能不救。而後又找出一條路子,化解他的危難……。
鏡中人對他實在太好了。
「些許小事罷了。」鏡中人搖了搖頭,「你在來秦國的路上,子午功已經漸有成效,可步入百日築基之境了,只不過想要步入百日築基之境,最好是要有一顆靈藥為助,助你擺脫凡胎,我於此境時,是因有一顆白鹿仙草……」
百日築基,最好有仙草輔佐。當然,即使沒有仙草輔佐,百日築基也能完成,不過這樣的百日築基時間慢、潛力相應會少上不少。
「此世……,不知有無仙草……」
項少龍面露愁色。
都知道仙草築基更好,可他到哪裏去找仙草。能被稱之為仙草的,無一例外,絕對是稀世之寶。
「少龍,我教你道法,但仙草……恕我愛莫能助。」
鏡中人沉吟一下,「你現在先步入百日築基之境,至於仙草,若是在此期間遇到了,再練化進去己身,遇不到了,只能就此作罷。」
項少龍也明白鏡中人之意。
總不能事事都讓鏡中人幫他。再者說,鏡中人如今在鏡中苟活,哪有可能幫他去找什麼仙草。
「我這就讓秦王、秦相幫我搜羅天下,尋找仙草。」
項少龍忽道。
他突然想到自己如今掌控着天底下最有權勢之人。他找不到仙草,不代表這二人找不到。即使找不到,也比他一個人費心心思要容易的多,發動秦國一國之力,找一顆仙草應不是什麼難事。
「只不過如何辨別仙草,仙草應不是這麼容易找的。」
「還請白先生傳授我尋找仙草之法。」
項少龍拱了拱手道。
仙草若是和其他草植有太大的迥異,早就被世人找到了。正是因為仙草和普通草植難以區別,所以仙草才顯得珍貴。
「此事簡單,你附耳過來……」
鏡中人淡淡道。
趙國,甘丹。
朝堂之上。
「駙馬,烏廷芳乃是我王索要之物,若趙國不肯給,休怪我秦國兵臨城下,到時候趙國生靈塗炭,可就非我王之願了。」
黑衣秦使拱手道。
他在一眾朱裳趙臣中有點格格不入。
「秦國?」
白貴轉身,看了一眼秦使,戲謔道:「秦欲伐於趙乎?若伐趙,早就伐了,何必等到今日?趙國雖長平一戰損失四十萬精銳,但我趙國,崇尚武勇,哪怕你秦軍再來,我趙國也不懼之!」
「什麼時候,趙國仰秦國鼻息了?」
他說完這兩句話,又嘴角一翹,「不過秦王索要烏廷芳是為何故?在下聽聞秦王早已病入膏肓,所以遣使接秦質子回國,如今莫非秦王重振雄風,又想起了女人?不為國事,而為女人?可笑可笑。」
藺相如以和氏璧維護趙國尊嚴,藉此成為了趙國相國。
烏廷芳之事……,操作好了,對他可是大大有利。
「這……」
秦使啞舍,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別的事,他或許還可以反駁白貴一下。但秦王突然索要起了烏廷芳,他也不好回復,也估摸不準烏廷芳在秦王心中的代價。是金銀就能換取,還是威逼恐嚇一番就能得到,亦或者花費更高的代價?
不知籌碼為何,他說話就得謹言慎行了。
「駙馬,這烏廷芳既然是我王心愛之物,還請駙馬善待,在下明日再來和駙馬商議……」
今日,只是為了在趙國朝堂提及此事,以保住烏廷芳的性命。至於之後的代價,則需他待會發密信,和秦王再行商議。
次日。
秦使再朝,言曰願以城池換取烏廷芳。
此話有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區區一個女人罷了,又非和氏璧這般珍寶。秦王竟然如此敗家?用城池去換取一個女人?還是素未謀面之人?
「可!秦王如此大氣,我趙國亦不好不答應……」
白貴對這事心知肚明,哪怕他索要半個秦國,估計項少龍都會心甘情願。畢竟崽賣爺田心不疼。當然,這事即使秦王答應了,秦國的各個勢力亦不會答應。秦王只是他們的利益代言人罷了。若是秦昭襄王,或許還真的有幾分可能,但秦異人繼位時間尚短,哪有這份割捨半境國土的可能。
所以要價需要有一個度。
「我要秦國的!」
他拔出長劍,在沙盤上秦國的領土上面划拉了一下。
再次日,秦使答應。
藉此,白貴在趙國的威信一時無兩。,這可不是小數目。也就是秦國才有這個底氣能出。要知道,此刻的韓國,僅剩彈丸之地,連都沒有。齊國,總領土七十二城。,相當於一個小國了。
秦國,咸陽。
朝堂上。
「大王怎會如此不智?啊……,這可是秦國歷代先君篳路藍縷打下的。況且大王事先也沒見過烏廷芳……」
「這烏廷芳到底有多麼漂亮,竟然讓大王肯割讓趙國。」
「莪聽說這烏廷芳和項少傅有舊,會不會是大王賞識項少傅,所以才肯割讓換回烏廷芳……」
「不可能!項少傅初來乍到,寸功未立,大王怎麼願意為他捨棄……」
眾臣竊竊私語。
,秦國的臣子都沒想到秦王竟然昏庸如斯。要是垂涎烏廷芳的美色倒也罷了,可秦王連烏廷芳見都沒見一面。秦王贖回烏廷芳,出發點倒是是為何,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
一旁等待的項少龍,見到這一幕,眼露寒光。
若是烏廷芳落入別人之手,或許不用如此大費周折,只需花費一點銀錢就能贖回烏廷芳。但偏偏烏廷芳落入到了巨鹿侯府,巨鹿侯府有多麼難纏,他明白,所以這才不得以讓秦王出面,開了這麼大的代價。
如今秦王的異態,也惹起這些秦臣懷疑了。
「大王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宦官的尖細嗓音。
群臣立刻止口。
秦異人走到殿中,頓了一下步,看了一眼群臣的神色,然後落座到了王位上,他搖頭道:「眾位愛卿的議論,寡人也聽到了,只不過烏廷芳涉及到烏氏倮,烏氏倮潛藏有一個秘密,所以寡人……」
這個借口很拙劣,但確實比貪戀美色要好的多。
眾臣也是面露釋然,給了秦王一個面子。
僅是,於如今的秦國而言,大不了再是作戰一番罷了。送,秦國還送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