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大王不智啊

554、大王不智啊

自她在魏國大梁打出聲名以來,無數貴公子都想一親她的芳澤,甚至連她的私有物也成了這些貴公子角逐的珍寶。

天下男人大抵都是一個樣子。如今白貴想要索取她的佩劍,紀嫣然也不驚訝。又是一個對她美貌垂涎三尺的男人罷了。

一把佩劍而已……。

紀嫣然微點螓首,答應了下來,「立公子想要妾身的佩劍,那麼立公子願意以什麼做賭?」

她對自己的劍術還有一點信心。

不認為自己會落敗。

「紀小姐想要什麼?黃金千鎰?良田美宅?」

白貴淡淡一笑,「這些本公子都可以做賭。」

他不會敗。

所以立下再大的賭約也無事。

「立公子要是落敗,可否答應嫣然三個請求。這三個請求,嫣然不會讓立公子為難,只是隨手可做的小事。」

紀嫣然美眸流轉,嘴角微微勾起。

世俗的富貴與她而言,雖不算是唾手可得之物,但也大差不差了。如今的白貴已經算是趙國第一劍客,儘管這個名頭在她看來還另有爭議,但以白貴這個年齡有此名聲當屬不易,此外白貴在雅湖小築的表現也不錯。如此之人,未來必定位居趙國高位。

這三個隨手可做的小事,日後或許會有大用。

「三個要求?」

白貴訝然,搖頭道:「那就不是紀小姐的佩劍能做賭約的了。不過也罷,紀小姐的面子,我還是要賣的。」

兩人都覺得自己佔了便宜。

小築之外的空地,二人持劍以對。

「開始比劍吧。」

鄒衍看了一眼天色,開口道。

話音剛落,淡雅溫婉的紀嫣然就像是立刻變了一個人似的,多了一分的肅殺之氣。不過這份肅殺之氣沒有破壞她的美態,反倒平添了尋常女人不多有的英姿。此外她柳腰纖細,玉步款款,使劍時美不勝收。

很快,斗劍的二人接近。

「立公子這一招可不見得……」

紀嫣然見白貴只是往前斜斜一刺,連身子都懶得擺動,嘴角泛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當然她不會因此輕視了白貴。此番說話,也只是她以言辭讓白貴分神的招數罷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怔住了。

這斜刺來的一劍,雖然不足以說多麼精妙,速度也不快。但將她的身位擋住了。劍落的方向,是她的死穴。她得挪動身位,或者以劍招擋住這一劍。可白貴的這一劍,勢大力沉,讓她根本無力推開。

她的一劍劍,彷彿蚍蜉撼樹一般。

紀嫣然迫不得已,向後退了一步,但她後退之時,白貴的劍已經穩穩的停在了她的玉頸之上。

一招落敗!

雅湖小築桃林畔,死一般的寂靜。

信陵君、鄒衍、韓非三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紀嫣然的劍術即使再不行,也不至於一招也撐不下去。但眼觀為實,讓他們不得不信。

至於少原君則一副早在預料之中的模樣。他在甘丹城外見到白貴一劍斬殺三十餘名刺客之後,就知道白貴的劍術已經不類凡俗。取勝,是常理之內。要是白貴拖拖拉拉的取勝,這才是咄咄怪事。

紀嫣然玉容泛白,勉強一笑道:「立公子劍術驚人,妾身自愧不如。」

她無話可說了。

這個「趙立」,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即使他劍術這麼高超,但也要讓她一兩招吧,沒想到,一招就將她直接擊敗。

關於白貴愛慕於她的事情,她心底也動搖了一下,不太確定了。

白貴點頭,收劍入鞘。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紀小姐身體嬌弱,力氣不濟,所以難以擋住我這一劍,算是立佔了一個小便宜……」

他謙虛道。

事實上,他這一劍,力以達千鈞,除非項羽這樣天生神力之人外,根本沒有人能撼動他的劍鋒。只不過在明面上,不好這般言說。

「既然立公子取勝,那麼嫣然的佩劍……」

紀嫣然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上的愛劍。

劍道好手基本都有一把用順手的劍,她手上的這把劍也是寶劍,陪了她有了。驟然送給別人,還有點捨不得。

不過聽到白貴所說的「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八個字,她覺得,這劍送給白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且慢。」

白貴叫住了紀嫣然,「這把劍是紀小姐的佩劍,君子不奪人之美,立見紀小姐卧室之內,另有一把劍束之高閣……」

他言下之意很明白了。

紀嫣然不會聽不懂他的意思。

「什麼?」紀嫣然怔了一下,她瞪大了杏眼,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佩劍,又掃了一眼雅湖小築,她的臉色頓時就隱隱有些難看,不大高興了起來。

她還以為白貴愛慕於她,所以欲要以賭約之事取她佩劍。但思及白貴剛才斗劍時的狠辣無情,又結合此幕。她才頓時發覺,這個「趙立」壓根就沒有對她愛慕的意思,真正的目的是卧室的那柄劍。

難道……她還不如一把劍嗎?

「願賭服輸。」紀嫣然深吸一口氣,將佩劍甩給白貴,「立公子已經言曰要妾身的佩劍,妾身不是什麼耍賴之人。」

一把佩劍罷了,相比較負氣,她更願意舍了一把劍。

白貴接過紀嫣然丟來的長劍,長劍上存有美人留下的馨香。他也瞬間有些無語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女人的心如海底針。要是一般人,在他計劃下,不會出什麼差錯。但這話落在了紀嫣然耳中,就平添了許多的變故。

「紀小姐……」

白貴嘆了一口氣,「紀小姐卧室之劍,於立有着大用。還請紀小姐能捨棄愛劍,在下願意出資購買。」

與其拐着彎的去謀奪尋秦世界的幹將劍,還不如直接坦白。

當然,這樣於他先前費的代價就多上了不少。

畢竟在他計劃中,一番比劍就能拿走幹將劍。而現在則需要另行出資購買,甚至可能花費別的代價。

「果然……」

「他果然是看上了我的劍……」

紀嫣然暗中握緊右手,銀牙緊咬。要不是她打不過白貴,此刻真想一劍捅死白貴。她堂堂列國第一才女,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賣!」她執拗道。

要是白貴一開始就打算找她買劍,她或許還會售賣。當然,她也不差錢,基本上也不可能以金銀將幹將劍出手售賣。此刻她心底越發不爽起了白貴,更不會輕易就如了白貴的意。

再者,幹將劍亦算是她的心愛之物。她儘管將其束之高閣,卻也不是說,這把劍她就不喜歡了。

「紀小姐既然不賣,那立也不強求了。」

白貴挑了挑眉,稍有詫異。

只不過他看了一眼紀嫣然的神色,也就大體明了了。紀嫣然儘管在列國中聲名遠揚,可此刻歲數和他也差不多大,看似外表成熟,可實則內里還是小女人的性子。

耍性子的話,他的談判也就沒了意義。

明面上買劍不行,還可以暗地嘛……。

「嫣然,一把劍而已……」

鄒衍見狀皺眉,欲要勸解。

「義父,你不用多說。那一把劍……,嫣然也是喜歡極了。並非是因為落敗於立公子手上而出於不忿,只是心愛之物總不好捨棄。」

紀嫣然回道。

這話一出,信陵君、鄒衍不禁搖頭。明擺的事,一眼就能看出紀嫣然是在耍小性子。不過既然紀嫣然這麼說了,他們也沒有勸的理由了。

又談了幾句話,眾人上馬車,一同離去。

「非……也在驛館,立……公子可以隨時來找韓非。韓非謝過今日立公子……的出手大恩。」

到了驛館門口,韓非拱手對白貴行禮,然後道。

「趙魏韓本是一家……」

白貴又拿出自己搪塞眾人的說辭。

韓非一笑,拜謝之後,入了驛館。

白貴見此,也沒在意。韓非是聰明人,知道這番話是虛話,只不過二人還沒到足以交心的地步。韓非是為國事而感激他。

一晃,便到了七日後。

在此期間,白貴作為趙使也拜見了魏王,陳說了趙魏聯合伐燕的利害之處。不過魏王只是客氣的應付,並非真的落下實章。

當然,白貴也不意外。他出使魏國,真實目的並不是促進趙魏同盟,趙國和魏國結盟不是那般簡單的。必須有切實利益打動魏王,這件事才有可能。而趙國開出的條件,基本上都是紙上畫餅,又怎麼可能讓魏王同意結盟。

而紀嫣然手裏的幹將劍,白貴也不着急立刻奪走。一旦紀嫣然的幹將劍丟失,毫無疑問,眾人絕對會懷疑到他身上。

不必急於一時……。

入夜。

驛館別院,卧室門推開。

「立公子,我師父已經答應了派出二十個好手刺殺信陵君。」善柔走了進來,嬌軀貼在白貴身上,柔聲道。

這幾日她聯絡她師父曹秋道之後。她師父也對白貴的身份有所懷疑了,認為白貴可能是海外仙島的仙人降世。在齊國,一直都有海外仙人的傳說。秦始皇之所以派徐福去海外尋找仙島,也是因齊國有流傳的海外仙人傳說。

達官貴人對鬼神之事,基本上深信不疑。

白貴皺了皺眉,也不好意思推開善柔。畢竟善柔剛剛替他辦成了事,現在推開善柔,難免有點冷血了。

「立公子,妾身服侍你吧。」

「妾身是你的姬妾,你一直沒有要我,已經有風言風語了……」

在白貴懷中的善柔抬眸看了一眼白貴,秀靨暈紅一片。

要是能壞了白貴的種,這可是仙人的子嗣。哪怕白貴不幫他,今後她的兒子也會幫她。能被仙人垂憐,這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這……」

白貴輕咳一聲。

要是再別的世界,他倒也不介意。反正也沒有留情。只不過如今他的修鍊剛剛起步,不能因女人破壞了修行事。

但要是拒絕,難免會有風言風語,尤其是善柔,恐怕心底會嘀咕……。

「善柔,本公子希望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白貴推開善柔,遠離了幾步,「我的真陽,凡人奪之,雖不至於羽化飛升,卻也有了大道之基,你的話……」

他眸子冷了一下。

「善柔該死,請立公子恕罪!」善柔起初愣了一下,隨即想明白了這件事,嚇得臉色慘白,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也是,仙人的真陽,豈是她能覬覦的?

就如她師父曹秋道所言,那枚黑子甚至價值比和氏璧、隨侯珠還要珍貴不知多少倍。而這,也只是白貴隨手捏造之物。那麼,仙人真陽,可想而知,必然是世間難覓、價值連城。

「無事!不知者不罪!」

「今後休要誘惑本公子,待你表現好的話,垂憐於你不是不可能……」

白貴坐在床榻上,淡淡說道。

這看似是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實則不然,他現在的體質相當於唐僧肉,吃上一口,不說長生不死,至少壽有千年還是可行的。而他修鍊出的真陽,更是彌足珍貴。真陽相當於是金丹之種。

……

次日,信陵君出行,在大梁中慘遭刺殺。

不過信陵君府的門客高手數不勝數,這些刺客儘管再厲害,也無法傷害信陵君絲毫。刺客在退走的時候,也暴露出了他們是秦國人的身份。

「秦國人?」馬車中,信陵君深深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屍體。

秦國人確實會刺殺他,因為他是魏國的柱石。可他卻覺得這些人不是秦國人,像是魏國人。刺殺他的幕後主使,應該另有其人。

而就在這之後一日。

白貴深夜拜訪魏國王宮。

「大王可知信陵君被刺殺一事?」他看着眼前的滿是白髮的老魏王,笑道:「市井傳言,刺殺信陵君的是秦國人,但我趙國傳來的消息卻不一樣,趙國人說……刺殺信陵君的另有其人。」

「刺殺王弟的是誰?」魏王圉最討厭賣關子的這個六國說客,不過眼前之人是趙使,他還得耐着性子詢問。

「趙國人說,信陵君太年輕了,應是大王嫉妒信陵君的年輕和威望,派人刺殺的信陵君。」

白貴看了一眼魏王圉臉色,見之色變,又一笑道:「當然,我也覺得這件事是虛言,大王和信陵君乃是兄弟手足,如今大王年事已高,必定已經屬意今後信陵君繼承王位……,這些傳假消息的,實屬不智。」

「趙使錯了。」魏王圉冷冷的看了白貴一眼,「寡人有太子。」

「是大王錯了!」

白貴斬釘截鐵道:「要是魏國安泰,自是魏太子繼位,但如今秦國對三晉虎視眈眈,無有信陵君,焉有趙魏?此乃存家廟與存國之爭!智者當以存國。況兄終弟及,亦早有先例。大王豈會如此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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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國開始的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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