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調虎離山
“不！彪哥！”遠離H市的郊區某別墅內，梁沫沫感覺到鄭彪在意識網絡中消失，同時，馬仔們的心臟鎖失效。這基本就意味着鄭彪已經死了。
“沫沫，節哀順變，彪哥肯定也捨不得你傷心......”夏淳義在一邊安慰道。
“他怎麼捨得離開我，我們還有星辰大海的夢想，我們還要去摘星星......”一顆眼淚無聲得從梁沫沫眼角滑落。
“沫沫女士，需要德爾塔的幫助嗎？德爾塔可以幫助您建造星艦！”這時，德爾塔利用沫沫的身體發言了。
“你閉嘴，如果不是你激活了意識網絡，彪哥怎麼會遇害？”夏淳義一想起這人工智能就厭煩，總感覺它不懷好意。
“激活意識網絡不能怪德爾塔，德爾塔得到了沫沫女士的授權，德爾塔只是執行者！”
德爾塔借沫沫的口說話，沫沫哭的更傷心了，激活意識網絡確實是自己的同意的，而且鄭彪也覺得，這樣才能更快收集神石。
“意識網絡還在線呢，我們既是獵手也是獵物，可要小心啊！”夏淳義提醒道，他沒有連接進網絡，說好作為一枚暗子的。
“德爾塔可以讓鄭彪重新站起來......”這時，德爾塔借用梁沫沫開口了。
“你能讓彪哥復活，這是真的嗎？”沫沫抹去眼角的淚珠，猛然抬頭。
“沫沫，別相信它，它絕對沒安好心！”夏淳義也很震驚，因為見過德爾塔折磨沫沫時的慘狀，令他十分戒備。
“需要怎麼做？”沫沫問道。
“用你的神石刺入鄭彪的身體，但需要在6個小時內完成，否則大腦完全死亡，無法完成重啟！”德爾塔回答道。
“......還來得及！”沫沫算一下時間，此刻鄭彪已死，秦風他們必定會疏於防範，正是接近的好時機。
“這個......”夏淳義想說什麼，但看到沫沫堅毅的眼神，實在不好出言阻攔，只能點頭答應了。
“你不方便去，意識網絡最大的定位就是你......我是暗子，而且易容神石我還有一半，這事讓我去做吧！”
沫沫點點頭，手中分出一根針大小的神石，遞給夏淳義。
“是否授權使用權限？”德爾塔詢問。
“是！”沫沫確認。
“必須得用這塊神石嗎？”夏淳義看着手中的細針，疑惑道。
“是的，否則無法完成大腦重啟！”得到德爾塔的確認，夏淳義來不及細想，轉身就往H市奔去。
“意識網絡里那個最大的光點出現了，在郊區一所農莊，有一起去的嗎？”秦風的信息在群里響起。
“你先別過去，意識網絡有定位......我是暗子，又能隱身，我先過去打探一下！”李娜回復道。
半小時后，李娜到達地點，操控神石隱身功能，潛行靠近。
“就是這個女的，二十歲不到的樣子，長相......還行！”娜娜描述了一下，信息後面附上照片。
“我去，美女，極品啊！”羅姆驚呼。
“意識網絡最大的光點？難道是因為顏值？”羅斯也是驚呼。
“我也要早日升到意識二階，有動力了！”
“我感覺突然年輕了十歲，不用混退休了......”
“這長相，也才還行......當然，娜娜更漂亮”程勇求生欲滿滿。
本來風平浪靜的工作群，被娜娜一張照片炸出一堆“潛水員”
“是梁沫沫！”秦風一驚，這女孩已經消失有一段時間了，她和鄭彪、夏淳義絕對是同夥，竟然是意識網絡中最大的定位點。
“你先不要動作，盯住她就行，作為意識網絡最大的光點，只怕不簡單！”秦風想了想，還是得親自過去，說起來，因果在自己身上。
隨着秦風的靠近，他發現梁沫沫並沒有遠離，也沒有靠近。似乎就是專門等着他的。
“你終於來了！”秦風還未露面，本來打算躲在門后先觀察的，既然被叫破，就只能正大光明的走了進去。
“你在等我？”秦風一邊回答，一邊觀察四周，這是一家農家樂餐館，門前是一片田園風光，屋內裝修也很有格調，竹椅竹凳，讓秦風想起了小時候的外婆家。
“彪哥......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梁沫沫語氣頓了頓，雙眼滿是希冀。
“沒有關於你的，只交代了一些德爾塔的存在......”秦風說道。
“哦......”沫沫說完低下頭，黯然神傷的樣子令人心生憐惜。
“他，還好嗎？”沫沫再次抬起頭，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請節哀！”秦風看到梁沫沫的樣子，就明白對方不死心，在確認鄭彪的死訊。
“沒事，那晚打劫你神石的事情，我是幕後，也是主謀，是我欠你的......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了！”梁沫沫很快整理好妝容，端坐着，示意秦風坐下聊。
“為什麼？”秦風問道。
“你是說打劫神石嗎？沒有為什麼，已知的人裏面你的神石最多，當然打劫你了！”梁沫沫笑道，不得不說，這個女人自帶魅惑，僅僅一笑就讓人受不了。
“為什麼......呢？”秦風感覺大腦有些短路。
“什麼為什麼......為了我和彪哥的夢想......如果我說，是為了造飛船，上天摘星星，你信嗎？”
“為什麼！”這回輪到秦風愣了，也清醒了不少，摘星星是什麼鬼？
“沒有為什麼，彪哥對我好，只有他，什麼要求都會滿足我......”梁沫沫說著低頭遮住淚眼，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其實彪哥陷入重圍那天，我是來得及趕過去的......只是，彪哥不願意讓我深涉險境，不允許我過去！”
秦風正要說話，只見梁沫沫雙眼一瞪，風情萬種，指着秦風道：“你再只問為什麼，我就不說話了......”
與此同時，坐在一旁隱身狀態的娜娜已經把這一段同步直播在群里了。群里的吃瓜群眾早已沸騰。
“老奸巨猾，說話只說一半......”
“女神，我批准你扇他，你男朋友他殺的！”
“什麼什麼，為什麼？這小女孩還是太年輕，誰要是這麼磨嘰得跟我說話，我保准大嘴巴抽他！”
“十萬個為什麼嗎？哎呀.......我的暴脾氣......”
“咳......”秦風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他想問梁沫沫話，又怕泄露自己的信息。
“這農莊......你和鄭彪常來嗎，我看你挺熟悉的！”
“嗯，這個農莊就是我買下來的，我們以前就住在這兒......”
“氛圍不錯，田園風光也很漂亮，坐在這，感覺內心很寧靜......”
這麼一來，群里再次沸騰了。
“我要錄下來發給嫂子！”
“這是在談戀愛嗎？這是在談戀愛嗎？”
“女神是我的，女神是我的......”
“秦風，你這是在公費泡妞！”
聊着聊着，梁沫沫似乎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眼神里開始恢復光彩。
“原來你家裏的那些神石並沒有滴血認主，我說怎麼神石中有人工智能，而前面的人都沒有發現，原來我是第一個主人......”沫沫掩嘴輕呼。
“我的神石早就足夠大了，意識能操控的體積也有個上限，那些神石，本來是打算留給我的隊友的，所以都是無主的！”
“那你的家人呢？怎麼不留給你的老婆孩子？”
“她倆也有，主要是看中治癒能力，一枚足夠！”
直播到這，畫風竟然變得極其和諧，群裏面也雅雀無聲。
“你是說，你是意識網絡的管理者？群主？”秦風好奇地問道。
“確切來說，是我讓德爾塔給我設置的群主！”沫沫得意的說道。
“那個人工智能，它受你的控制？”秦風表面上波瀾不驚，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了，我滴乖乖，外星的人工智能都出現了，不會把外星人招來吧。
“當然......”梁沫沫說著，看了一眼手機。
隨後，秦風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低頭一看，是陳平發來的消息：“鄭彪逃走了！”
這怎麼可能？鄭彪的死亡確定的，神石都回到無主狀態了。
秦風抬頭，發現梁沫沫正盯着自己，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完全沒了剛才其樂融融的樣子。
“呵......調虎離山計？”秦風開始明白沫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了。
“既然是調虎離山，那你想好自己怎麼脫身了嗎？”秦風站起來，準備帶走沫沫。
“嗯？你是誰？”就在秦風準備動手時，只見對方臉上細沙褪去，露出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看起來年級更小，像是一名初中女生。
只見對方一臉懵圈，眼神獃滯，反而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秦風。
“你是誰？”秦風再次問道。
“你又是誰？我不認識你......我為什麼在這裏？”女生說完，渾身一震，露出驚恐的表情，然後瑟瑟發抖起來。
“娜娜，麻煩你帶她回警局......嗯，先安撫一下！”
在一旁隱身的娜娜早就這麼想了，立刻脫離隱身，開始安慰起小女生來。
秦風見這女生的害怕不像是偽裝的，便知道此人肯定不是梁沫沫。
同時，觀察意識網絡，最大的意識光點已經不在這兒，而且不知道去哪了。
警局辦公室內。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小女孩在一旁低聲啜泣。
“我想起來了，我本來是去朋友家玩的，路上遇到一個小姐姐，拿出一根細針，問我是否同意分享什麼控制權......”
“我很害怕，就使勁搖頭想要走，沒想到旁邊又走過來三個男的，把我圍住，然後嚇唬我......但那個小姐姐說話一直都很和氣，告訴我，只要回答‘是’，他們就走了！”
“那你回答了‘是’嗎？”娜娜耐心的問道。
“嗯......”女生點點頭，說道：“然後，小姐姐讓我拿針扎自己......我不敢，她們就不放我走，我都哭了，他們也不放我走......”女生說著再次渾身發抖起來。
娜娜又是一番安撫，等女生情緒穩定后，才問道：“後來呢！”
“後來，小姐姐說可以找一個不那麼疼的地方扎，比如手臂上打針的地方......我沒辦法，只好扎了......然後，然後，我就坐在這位哥哥前面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們都是壞人！”小女生說完，情緒崩潰大哭。
“帶她去看心理醫生......”陳平對身邊一名民警說道。
“秦風，你怎麼看？”陳平轉頭問秦風。
“人工智能出現了，看樣子似乎還能操控人類......這事很大！”秦風沉吟說道。
“那你覺得，主謀會真的是梁沫沫嗎？”
“不好說，易容神石可以偽裝成任何人，不僅容貌，身材可以變換.......如果是為了吸引我上鉤，變成一個我認識的人，那選擇梁沫沫也很合理！”
“周科，你對人工智能怎麼看？”陳平轉頭問一旁的周科長。
“我想想......”周科長一手單握下巴，沉思起來。
“從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即便是人工智能，也不能強制控制人類，需要得到當事人的同意，但需要符合一套流程：第一，口頭上回答‘是’或者‘否’，得到口頭授權......”
“第二，還得是當事人自願主動植入硬件，也就剛才小女生說的細針，旁人強制植入是無效的......”
“據我判斷，兩個條件需要同時發生才能有效，人工智能才被允許獲得人類身體的操控權......這樣的設計即保證了強制侵犯，又保證了授權效率......”
秦風和陳平聽到這，早已心驚肉跳，這玩意比心臟鎖還可怕無數倍，雖然還披着一層自願的外衣。
“另外，漏洞也很明顯，人工智能無法強制人類授權，但人類的同類卻可以，比如說毆打，脅迫，欺騙等，讓當事人符合授權流程的情況下，被迫失去人身自由！”
“卧槽！”秦風爆了粗口，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如果任由其發展，後果不堪設想。
三人一起沉默了，各自思考各自的事情。
“那，鄭彪是怎麼回事，不是法醫都已經確認死亡了嗎？怎麼還逃走了？”一邊的李娜打破沉默。
“本來我也想不通，但剛才聽周科的一番解釋，我猜想，逃走的，可能只是鄭彪的軀殼......”陳平說道。
“什麼意思？”
“活人需要授權，那麼意識消散的死人呢？”陳平點到即止。
“哎呀呀！”李娜細思，頓時感覺汗毛倒豎，身體忍不住的往後倒退。秦風和周科長也是感覺後背冷汗淋漓。
“那......今天就沒有什麼好消息了嗎？這也太狼狽了！”秦風有些氣餒。
“有，好消息就是，我們掌握了不少關鍵情報！幹得不錯！”陳平拍拍秦風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