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證道
楊戩對邀月表示了感激，隨即問道：“不知陛下、娘娘為何來此？莫非是為這還在孕育着的新天條而來？”
邀月看了他一眼：“不錯，此事關乎三界安危，我二人擔心你們不知道輕重，貿然損毀了這新生的天條，所以特意前來護佑一番。”
沉香皺眉道：“莫非陛下和娘娘也是為了阻止我救出我娘的？”
玉帝看向沉香，論起來沉香和他還真說得上沾親帶故，所以他說話盡量溫和道：“沉香，朕知道你救母心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三聖母可是違反了天條，若是你私自救出來，天庭的臉面放在哪兒？若是視而不見，那麼天庭的威嚴將會大打折扣，可是若是出兵捉拿，難免又要鬧出一些么蛾子不說，還費心費力，最後你和你娘依舊逃不出天庭的制裁。這個問題你可有想過？”
沉香道：“太上老君也曾提醒過我。”
“那麼請問如果你是朕，你會怎麼做？”
沉香雖然很想狡辯，嘴上卻說道：“我若是代表天庭，自然是將將違反天條之人捉拿回來。”
“很好，由此可見你還未到達是非不分的地步，所以朕要提醒你的是，就算你能救出你娘，能夠逃過天庭一時的追殺，卻不可能永遠逃得過去。”
沉香打斷道：“不知陛下是什麼意思？”
玉帝手指着那團五彩之氣說道：“解決之法就在這上面，如今人道大昌，凡間紅塵之氣喧囂日上，就算是我等高居九天之上的神仙難免會受到紅塵之氣的影響，如今的天條雖然能壓制住思凡之風一時，卻無法永遠解決，所以也是時候出現新的天條了。”
沉香恍然道：“若是新天條出世，是不是就意味着神仙思凡不是禁忌了？”
玉帝沉吟道：“也不能這麼說，神仙畢竟身居要職，自然不能因為與別人相戀就將自己的職責丟棄在一邊，所以當然不會沒有約束，不過因為是新天條，所以你娘的行為倒是可以一筆勾銷，如此一來你和你娘才能安定下來。”
“所以我需要確保新天條能夠順利出世？”
“不錯。”
沉香看着華山裡孕育着新天條的五彩之氣，心裏開始算計起來，他不能確定玉帝所說的是不是對的，如果只想要救出母親，只需要輕輕揮舞手中的開山神斧就能做到，可是接下來將會面臨天庭的無盡追殺，三界都不會有他的立足之地。
況且已經有了一個參考對象在面前，當年楊戩噼山救母，後來散盡修為，轉世重修后才洗去一身罪孽。
“罷了，那我就再等等吧。”
沉香最終還是放棄了立馬將三聖母救出來的打算。
“陛下，這新天條還需要多久才能出世？”
孫悟空眼睛一轉，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玉帝愣了一下，道：“這個朕也不知，朕雖然名義上是三界主宰，可是也要受天條的約束，這天條乃是天道感應生成，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朕雖然知道新天條即將出世，可是具體時間地點也不清楚，今日若不是沉香噼開華山，朕也不知道新天條居然是在華山內部孕育。”
沉香道：“若是新天條還需要孕育上千年上萬年，那我豈不是還要等上千年萬年？”
“這個你放心，用不了那麼久的。”
眾人一時之間都安靜下來，大家都被華山內部的五彩光團所吸引。
突然，五彩光團開始顫動起來，似乎有崩潰的跡象。
“遭了，肯定是之前沉香噼開華山時傷到了新天條，現在新天條似乎要崩潰了。”
不用說眾人都明白。
楊戩想到自己為了促進新天條的誕生，幾乎弄得眾叛親離，代價不可謂不大，眼看成功就在眼前，甚至都已經幻想到自己與心上人雙宿雙飛的場景了，可是轉眼之間即將破滅，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加上剛剛重傷恢復，竟然開始有了走火入魔的跡象。
邀月伸手按在楊戩的肩膀上，平復了楊戩的內心：“小心一些，看來你還是缺少歷練，等此事過後，你還是下凡歷練一番吧。”
楊戩恭敬道：“小神多謝娘娘出手相助，等新天條出世，小神便會辭去司法天神的職位。”
“沉香，此事既然是因你而起，那麼就理應由你結束，現在你是想要坐視新天條孕育失敗，還是犧牲自己促進新天條的出世？”
“為何是我？”
沉香心裏感到很不公平。
不過看着大家對新天條的渴望，沉香不由得開始猶豫起來。
一邊是自己即將救出母親，另一邊卻是關乎三界眾生的新天條。
“罷了，父親教育我不能當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若是救出母親是以三界平穩為代價，恐怕到時候我和母親都會天怒人怨，既然是這樣，倒不如犧牲我一人，也好換取大家對母親的照顧。”
沉香不由得扔下手裏的開山神斧，這也意味着他做出了選擇。
“陛下，是不是只要新天條出世，我母親就會無罪釋放了？”
“當然，新天條出世，以前的一切都要重新計算，若是新天條允許神仙動凡心，那麼你母親就算依舊觸犯了天條，也不會受到這麼重的處罰。”
“好，既然新天條是因為我沉香的緣故即將夭折，那就由我沉香獻祭自身促使新天條出世，希望你們能幫我照顧好我母親，等她出來后幫我轉告她，我此生無怨無悔。”
沉香說罷便張開雙臂放開自身防護朝着五彩光團飛去，眾人來不及勸阻便已經沒入光團之中。
五彩光團頓時涌動起來，彷佛找到了載體一般紛紛朝着沉香體內鑽進去，很快沉香的身影再次展現在眾人眼前，只是沉香緊閉着雙眼，周身流光溢彩。
“這是怎麼回事？”
豬八戒覺得自己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可是這般詭異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到。
“哈哈哈，不錯不錯，沉香果然是身具大造化之人，今日他能犧牲自己成全三界眾生，足見他乃是心懷大慈悲之人，這樣的人天道怎麼會收了他的命呢？你們還是耐心等一會兒吧，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醒過來了。”
與此同時，太陰星上，月主察覺到天道運轉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遲鈍，絲毫沒有猶豫，聚集起全部的神魂之力衝破天道封鎖，隨後便感到周身一陣輕鬆，沒有天降金蓮，紫氣東來等異象，她在無聲無息之間已經完全掌控了時間大道，成就混元大羅金仙。